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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艾贝尔的黎明 >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失去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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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洛里?卡洛斯,你还有心思喝酒?”

    盖尔提着一个酒囊,在酒馆外喊叫。在起身后,格洛里与他目视了好一会儿。盖尔明显地喝了很多酒,而且就在那么一会儿的时间中。

    颓丧?这是一件坏事情。

    格洛里打算夺走盖尔手中的酒囊,让盖尔被冷风吹吹。然后,格洛里推开门。那个酒囊,就在盖尔的手中;只要伸手拉扯,格洛里就能夺走。可是,格洛里竟然因为内心的下坠而放弃了。结果,在有意的不防备之下,格洛里被盖尔推到了墙边。

    这一次,格洛里干脆没有说话。

    几声哭喊之后,盖尔就坐在了放置油灯的支柱之下。接着,唏嘘声与脚步声一起围了上来;不只是酒馆里的人,还有街道上的人。而苏珊,只能试着往人群中推挤。

    “等等,你们在干什么?”苏珊伸手拦住指指点点的人们。她告诉这些围观的人,没什么可看的事情。可是,人们没有理会她,一直围着格洛里与盖尔。

    一个人说:“这家伙,上次可是救过我们,为我们驱赶了身上的暗影兽魔法。现在,他怎么成了这样?今天,他一直被这位大叔追着打呢!”

    另一个人说:“你们最好让开,别围着这里。如果没有场地,我们就不能看一场精彩的打架了。”

    还有一个人说:“嘿,你们愣着干嘛呢?怎么不干脆打一架?还有,你最好找一把像样的剑;不然,你可打不过穿着铠甲的蓝色星辰。”

    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

    格洛里没有喝酒,但是像挨了一拳时一样双耳嗡嗡作响。刚才在酒馆中获得的片刻宁静,也偷偷地从格洛里心中溜走了。压抑渐渐爬上心头,让格洛里接连后退。他只好顺着墙壁,坐在地上。如果这里空无一人,并且这里不是什么城镇而是在峭壁之上,那么格洛里真想大喊一声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可惜,过去的格洛里没有这么做过,现在的格洛里也不会跑到什么地方的峭壁上呼喊;只是愣愣地坐着,与盖尔僵持了好一阵子。发觉没有什么可看的事情,人们才渐渐离开。其实,不是所有的人爱看热闹,有一个好心的大婶,还给盖尔与格洛里各自塞了一串葡萄。

    “有话,要好好说……来,尝尝这个葡萄……”

    “可真是好心的大婶啊!”格洛里心想。很明显,科尼利厄斯把他的事业发展的不错。以前,飞天镇没有太多的葡萄;现在,葡萄这东西在飞天镇到处都是。今天,格洛里算是与葡萄较了劲。

    “我得谢谢刚才那位大婶,但是我不打算吃这个。”格洛里道。

    格洛里把葡萄递给盖尔。他打算用这个来打破僵局。如果运气够好,兴许盖尔不会冲他挥拳;如果运气不好,或者说没有摸准盖尔的脾气,那么格洛里就得继续忍受盖尔的折磨。

    这应该算是好运吗?盖尔竟然没有推开递过去的葡萄,格洛里感到意外。“伊薇特,是一个好女孩……”盖尔低声说。仿佛,他的力气已经被呼喊声耗尽了。

    单纯善良的伊薇特,就在盖尔的记忆中闪过。自从盖尔带领伊薇特踏上了随游商四处谋生的日子,伊薇特就没有抱怨生活的艰难。仿佛,伊薇特天生就不会怨恨命运的不公平,安心跟随盖尔学习狩猎技巧,还乐于抢夺做饭之类的事情。

    “那是一个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不能拥有美好的生活呢?”盖尔心怀怜悯。

    只是安静了一会儿,盖尔就攥了拳头。

    听到一声嚎叫,人们纷纷转头。好戏上演了!

    盖尔直接丢了葡萄,冲格洛里挥了几次拳头。甚至,他差点将格洛里推进酒馆中。那扇栅栏门不知道是在帮格洛里还是在帮盖尔,由于锁扣的脱落,直接处于关闭状态。所以,格洛里没有倒下,被栅栏门支撑着,而盖尔也不需要像刚才面对墙壁那样弯下腰挥拳了。

    见格洛里没有闪躲,苏珊就上前拉住盖尔的手臂。结果,她自己被甩到往南的墙壁那。

    “停手!”

    格洛里听到了爱娜的呼喊声。爱娜已经钻过了人群,站在格洛里与盖尔的身侧。

    “你们在干什么?而且,哥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爱娜有些抱怨。不过,她一下就把盖尔推开了。她可不认识什么盖尔,如果有人莫名其妙地在找她师傅格洛里的麻烦,那么她就会让那人倒霉。

    盖尔,算是被爱娜推进水沟中的第一个。

    “一个喜欢管闲事的小女孩?”盖尔离开缺失了盖板的水沟。他指着格洛里:“这个家伙,弄丢了我的侄女!”

    “什么?你的侄女?格洛里把她怎么了?”爱娜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盖尔,又看向格洛里。

    “这家伙,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希望,把我的侄女伊薇特丢在了风痕之海!”盖尔解释道。

    “天啊,你说伊薇特……”爱娜叹了口气。

    “所以,你想怎么着?”盖尔这才发现爱娜已经拔出了剑,“我可不是坏人。”

    “爱娜,把剑收回去。”叮嘱爱娜之后,格洛里才离开栅栏门。他看了看围观的人们,又替盖尔向苏珊道歉。

    苏珊发现盖尔没了刚才那么大的火气,就松了口气:“伊薇特的事情,我们都感到悲伤。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你的侄女可不希望你冲她的心爱之人挥拳。”

    “所以,这算什么?”

    “难道,伊薇特的事情就这么算了?难道,就不能给伊薇特讨一个公道吗?”

    盖尔在心中问,还开始觉得头疼。当他环顾周围,一个又一个紧挨的人令他头晕目眩。那之中,有些人就是在看笑话,有些人就是打量盖尔的拳头够不够硬。幸好,盖尔看到有人冲自己摇头;很明显,摇头的人是在劝说盖尔适可而止——教训给予侄女幸福的人,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是,这小子还不是那个可以给予侄女幸福的人!”

    想到这里,盖尔直接涨红了脸。他才发觉自己丢了人。不过,他可没有做错,为伊薇特讨一个说法是对的!顿了一会儿,他就低声告诉自己:“恐怕,他永远都不能是了。”

    盖尔的话,格洛里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本来就压抑,这一下,格洛里直接双眼模糊。格洛里意识到,盖尔说到了自己的痛处。

    “这个争吵,应该就这么结束。”苏珊劝说道。她时刻准备着上前挡住盖尔的拳头,而且她告诉自己顶多让盖尔因为失误而打到自己。总之,不能让盖尔把所有的账都算在格洛里身上。苏珊不会抱怨老天不公平,也不会说到底是谁的错。但是,她知道自己可以护住格洛里,因为格洛里就在眼前。

    “你们都让开!”

    格洛里终于忍不住了。如果盖尔要继续动手,那就多挨几拳好了;只是,希望盖尔能开心一些,不再因为伊薇特的事情而悲伤。

    又是一阵安静。

    围观者中有人傻了眼,以为蓝色星辰有毛病——他,竟然自己找打。但是,有些人明白格洛里这么做的原因——这个年轻人,真是善良到愚蠢啊!

    原来,自己并不是一直都能保持理智,格洛里恍然醒悟。但是,他没有其他的办法,该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难道,是因为还没有让凯达尝到报应的原因吗?很明显,不是。其实,格洛里也愧疚,因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伊薇特。现在,他不只是为了平息盖尔的愤怒,还在自责。

    如果当时能够足够强大,伊薇特根本不可能倒下!格洛里责怪自己。现在,格洛里有些失去冷静。他一方面要控制自己的魔力来对抗暗火,一方面还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来压制仇恨之心。

    如果凯达就在面前,格洛里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会爆发一场生死之斗。但是,一个内心被仇恨占据的人,可不是伊薇特所期盼的。伊薇特是那么善良,格洛里告诫自己要捍卫伊薇特的期盼;如果这算是一个誓言,那么一定与骑士的誓言一样神圣。

    “不能失去冷静。”

    格洛里劝说自己,不能和那次前往望月城的时候一样了。这回,没有悲伤的冷风,他不需要打一个颤栗,就强压了内心的可怕火焰。

    然后,那些曾经在格洛里脑海中闪过的念头与计划全部浮现了。他没有忘记在赶往飞天镇的途中所想的事情。不管是为了唤醒光明之神而前往天空之城,还是为了让爱娜能在这残酷的世界中拥有自我保护的办法,他知道得保持冷静。

    “盖尔叔叔,你知道伊薇特曾经对我说过什么吗?”格洛里走近盖尔,抓住盖尔的肩膀。

    “什么?”

    盖尔本来打算直接摔倒格洛里,再送上几记重拳。可是,他发觉格洛里的目光就如当初与伊薇特离开飞天镇的时候一样坚定,不容置疑。而不同之处,就是格洛里目光中有种让人震撼的沧桑。

    仿佛,格洛里与那些吟游者一样走遍了艾贝尔大陆,看遍了世间的冷暖。盯着格洛里的目光,盖尔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说,伊薇特告诉我,往前走,往前走……”格洛里接连重复,直到眼中含泪,直到盖尔也跟着流泪。

    “未来,在前面,而不是在后面!”格洛里大声告诉盖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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