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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宇风和路楠一前一后走在院子里，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打破这份宁静，两人已然来到车前，沉默了良久的女人终于开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嗯。”聂宇风转过身面向她，见女人正低眸站在自己面前，比起平时平添了一丝乖顺，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路北的事我已经跟肖姨说了。”
“嗯。”路楠依旧低着头。
“这几天我都有空，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嗯。”
“我答应了路北，年夜陪你一起守岁。”
“……嗯。”路楠沉默了片刻还是点点头。
……
从事至终路楠都不曾抬眸，而聂宇风眼神也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两人就这样站在夜里，彼此相对，是那么的和谐，美好……
其实让聂宇风很意外，女人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和他一起守岁，他以为她会拒绝，或者至少要刁难一下，可是，都没有……
聂宇风垂眸看着她忽闪的睫毛，良久，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薄唇轻吐，“那……我走了。”
路楠靠在他怀里，轻轻点点头，难得的乖顺……
两人就这样在夜色中静静抱了一会，聂宇风将头靠在她的发间，声音低哑，近似呢喃：
“楠楠……我爱你……”
犹豫了很久，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心里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一直害怕会吓到她，压抑了太久，话音刚落，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
“嗯……嗯？”路楠在他怀里愣了瞬间，忽然意识到他说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眼神里有惊讶，有不可思议，有迷茫……。
他说爱她，他竟然开口说爱她，这三个字当年她盼了多久，等了多久，就算最后付出所有，她也不曾得到过，如今终于听到从他口中说出，她却没有了当然的激动，迫切，剩下的只有平静，但是那颗抑制不住跳动的心却是那么清晰……
两人平静相对，良久，聂宇风终究是不忍心让女人在这冬日的夜里挨冻，缓缓开口，“我真的回去了。”虽然他很想就这样霸占着她……
“好，那你路上小心一点，晚安。”路楠这次没有吝啬任何字眼，平静的脸上依旧透着些许红晕，在这月色下更添一丝妩媚。
聂宇风低下头在她额间轻轻落下疑问，低哑的嗓音响起，“晚安。”他说完便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即打开车窗，看向她，“你快进去，外面冷，我看着你。”
路楠点点头，凝视了他片刻，才转身向别墅走去。
聂宇风坐在车里，透过车窗远远的看着她，直到确定她已进门，这才缓缓关上车窗，行驶而去。
——
路楠进屋后，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留在客厅，迈步走到肖静身旁坐下，还刻意挨着她很近。
肖静回头看，只见女儿一双漆黑含笑的眸子紧盯着她，她也笑，“什么事，这么开心。”
路楠摇摇头，偏头靠向在她的肩膀上，“老妈，马上就要过年了，感觉时间过的好快，我都快二十八岁了，今年能陪在你们身边，真的很开心。”说道这里她停顿了片刻，仰起头对上了肖静的眸子，“老妈，有你们在身边真好，忽然觉得真的好爱你，还有爸爸，还有哥哥。”还有……聂宇风……
路名鸿和肖静两人听到，同时愣住，看向她。
路名鸿放下手中的报纸，深邃老练的眸子里也染上笑意，“我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
路楠调皮的吐吐舌头，“我都是由感而发。”
“好了，说说看，明年二十八岁了，有什么打算，想一直这么虚度下去吗？”路名鸿突然转移话题，眸中的笑意也渐渐敛去，变得有些严肃。
路楠听到老爸的话，确实懵了一瞬，因为她这段时间都无暇想这个问题，本来从国外回来就是准备进公司磨练磨练，可是这几个月下来，她什么也没学到，许是哥哥心疼她，难度大的合作案从来没让她碰过。
她做过最多的就是跟聂式的合作，两个公司本就一直保持着合作关系，彼此对对方的利益底线，合作条件都十分清楚、了解，而她只需在两个公司之间跑跑腿就行了。
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作为路家人，其实她的骨子里和路北一样，透着野心，只是刚回国，诸事繁杂，又被感情缠身，她也就自然而然的忽略到这一点。
路楠思考了片刻，说：“爸，我想去a市的分公司，我想独挑大梁。”她说的很平静，但也很坚定，很认真。
“好，不愧是我路名鸿的女儿。”路名鸿对女儿的话很是满意，眼角嘴角都浸染了笑意，整个人看起来严肃中带着慈祥。
而一旁的肖静不乐意了，“你要把女儿送那么远，我不同意。”
“a市只是邻市，又不远，老妈你放心吧。”路楠先一步开口，眉眼间尽是笑意。
“那也不行，你刚回来没几个月，又要走，反正我就是不同意。”肖静说着说着眼眶也红了起来，她起身不顾两人的阻拦径直走向了房间。
“爸。”路楠看着老妈的背影，鼻子一酸，声音里也带着一丝哽咽。
路名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你老妈那边我来做工作，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想好，继续待在家里也没事，我路家还是养的起的，只是你要知道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无论你今后的生活是怎样的，爱情和事业又是怎样，最起码你得对的起你这些年的努力，楠楠，你明白吗？”
“……我明白，爸，谢谢您。”路楠努力吸吸鼻子，不让眼泪流出来。
路名鸿起身走到女儿面前，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去睡觉吧，爸爸还有大个麻烦要解决。”
路楠听到老爸的话，顿时破涕而笑，“老爸，你这样说妈，真的好嘛。”
路名鸿也笑，“快去睡吧，爸爸回房间了。”
“好。”路楠点点头，“老爸，加油！”
路名鸿冲女儿笑笑，便转身向房间走去。
路楠没有立刻回房间，一直静坐在沙发上，听着墙上古钟发出的‘滴答’声，顿时思绪万千。
老爸说的对，她这几年这么努力，连最难熬的时候都扛过来了，好不容易熬到头回国了，现在却是这片景象，她的确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
思及其，路楠更加确定了要去a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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