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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了然心 > 第七十五章遥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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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美人的算盘,了然心下清明得很。

    原本这商业并购,在她这颗现代人的灵魂瞧来本是平常。只是,这姚美人在自己的薛家铺子遇困之际,先是抢了自己的生意,后又提出收购意向,分明有些恶意并购的意思。

    姚美人的好算计,遇了别人,怕还真是要得逞了。只是,到底如今是遇见了自己,他的一番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这么想着,笑意里便毫不掩饰地有了几分嘲讽。那姚美人见了,如何不怒?他是何人?他是这番梨国第一美人,自小至大,何人如此轻慢过自己?偏偏眼前这女子,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自己?

    她与常人想比,虽有几分美丽,但见了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有几分逊色。她虽有几分智慧,但到底没有自己的特权,按说本该是要向自己低头的。

    为何,自己就是征服不了这么个平凡的小女子呢?

    平生第一次尝到的挫败感,让他竟有些不敢面对。心下的恨意更多了几分。

    只是了然这边到底并未有何无礼之举,口中的推却之辞滴水不漏,但姚美人如何听不懂了然的敷衍之意?

    她竟敢拒绝?

    她不是被自己逼得走投无路了么?

    她如今有自己搭救,不该从此对自己感激涕零,再不会像从前那般轻慢自己了么?

    一直到客客气气地被薛荣送出薛家贸易行的大门,他心中还盘旋着不能置信。

    回望薛家铺子的招牌,他冷媚的眸子更生了几分寒意。

    紫堇瞧着那美丽的身影终于出了视线,快意地笑了起来。且不管前路如何,当瞧了然那般轻描淡写地便将那番梨国第一美人气得头顶冒烟,便已然痛快极了。

    说到底,紫堇还不过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对前途并未那般悲观。门外的薛荣听着紫堇的欢笑声,却轻叹一声,到底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自己这般年纪,再不能那般洒脱了。

    经了大半生,他早已明白,遇事意气用事并非上策。在他瞧来,姚公子的收购意向虽让薛家上下心里有些不痛快,但若是从长远考虑,倒也不失为一条生路。只是,女儿到底年轻了几分,怕终究是不愿意委曲求全的。不过这铺子毕竟是女儿的,她要怎样便怎样吧。

    但当薛荣回到内堂后,见了摆在桌子上的几样东西,眼睛却是一亮。又一一摸索试用了一番,早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雄心又起!他虽不知自己这失散多年的女儿为何能有如此之多的出其不意,但眼下毕竟顾不上想这些,那老道的心思,早已转到如何让这些东西再次震一震这番梨人的心魄。

    有女如此,薛家何愁他日?

    难怪,女儿毫无商量余地地便拒绝了那姚公子呢!

    有这些东西,还愁将来没生意做么?

    代理商们再次挤破薛家铺子的情形,已然漂浮在他眼前了。

    多日以来,他难得老怀大慰,爽朗地笑了起来。

    见老父如此激动,一旁的紫堇也满面欢颜,了然不禁也笑了起来。单为他们的这份高兴,自己的抉择便是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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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来,薛家诸多铺子,钱庄也好,贸易行也罢,要么没客人上门,来了一位,便是一位前所未有的大财主。

    了然瞧着紫堇抱进来的账目,心下竟也是一惊。这手笔,竟是比番梨皇帝更加阔绰。何人如此之富?又是何人如此不避讳深宫里那位的心思?

    这么位客人来了,寂寞外加失落了多日的薛家伙计们,莫不心花怒放,只觉得终于能在那姚家伙计面前扬眉吐气一回了。而了然、薛荣外加紫堇,莫不知这是块烫手的山芋!

    好在这位“财主”并不神秘,且毫不避讳身份,来了便直言要见见了然。

    客户便是上帝,何况还是这么位让人“惊心动魄”的客户呢?自是要见的。而且,了然对此人面目身份多少也有几分好奇。

    只是,单瞧见来人那一抹火红的身影,了然便知,此人竟是见过的。如若自己不曾记错,她正是那位在御赐皇宴上掌掴了姚美人一巴掌的红衣女子。她那火辣辣的性子,如今就这么远远地瞧着,似乎也能触摸到几许气息。

    却不知她与那姚美人之间究竟有何瓜葛?想想当初她那一章,了然心笑,难为这番梨国还有这么一位能不“怜香惜玉”的。

    来人倒也直接,见了了然,不等了然客气,便微微作揖道:“红云今日来其实是来代家弟给小姐赔罪了!”

    见了然面上的几分不解,她立时解释道:“家弟便是这些日子不知天高地厚与小姐打擂台的人。”

    原来他们竟是姐弟?只是,他们二人,一人刻意为难自己,一人却要做自己迄今以来的最大客户,这二人到底唱的是哪出?此外,想想这二人“一鸣惊人”背后的雄厚财力,了然心下还真有几分好奇。

    “家弟如今是有些咄咄逼人了”,红云面上有些许抱歉之色,“只是他不会有太大恶意的,旁人瞧了他只觉得他倨傲不已,其实”,她轻叹了声,“他内心脆弱得很,又自卑得紧,所以才会这般行事的,还望小姐见谅!”

    她只是这么不明不白地解释了几句,了然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约摸猜到,那姚美人怕也是有什么不寻常的经历的,若是依红云所说,性格或是有几分缺陷吧?

    只是,这姐弟二人,先是一人“打了自己一耳光”,又来一人摸自己两把,怕是找错了人了。

    而且,这红云或是了解她这弟弟的性子,却并不清楚弟弟的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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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听着扑腾的声音,山坳里躺着的那人便心中一喜。

    转瞬,那雪白的小雕已然钻进了自己的怀中。

    她回来了,连日的孤独顿时烟消云散。他轻轻搂了搂她,这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小雕,早不是宠物,倒似是自己的伙伴了。只是,伴着自己这么个寂寞的人儿,也怪难为小雕的吧?

    他仔细嗅了嗅,雪儿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几分她的气息。

    而手中的写着密密小字的锦帕,更是让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只是,刚想开颜,身上的伤却立时被扯痛了。低头瞧着那刚刚才止住血丝的伤口,他不禁有几分自嘲,此情此境,自己竟还笑得出来?

    仰望长空,想着千里之外的那倔强又温暖的女子,心情无来由地大好了。先前的几分萎顿尽数去了,与生而来的霸气迅速归位。

    该是重整旗鼓的时刻了。

    但想想那人,眼里到底还是有几分遗憾。但毕竟心下已然盘算了多日,那仅余的几分犹疑也尽数去了。

    本该与云浣决一雌雄的那日晨间,鹰浩忽然感觉到身体内的一丝不妥。他本擅医,自是清楚问题出在了哪儿。

    毒,又是毒。这天下擅长使毒的几人,自己便是其中之一。如今反受辣毒之苦,真真好笑吧?

    他屏气凝神,一边避免毒气攻心,一边重新调整了沙场战术,忙完了诸事,才安排十多个亲信死守帐外,自己则一门心思地用功逼毒了。

    这毒来自何人,他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心中愈发冰凉。天下能让自己中毒的还能有几人?若是鸾人投毒也就罢了,他不会觉得意外,毕竟双方是敌对立场。只是,如今,却竟是那人?他竟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么?否则,又怎会用如此霸道的毒?

    自己与他使毒本是师承一人,此毒当年师父都不曾破解,那人倒真正用心良苦呢!只是,他怕是要有几分失望了,这毒师父当年解不了,自己却并非就束手无策了。

    约摸两个时辰后,鹰浩浑身大汗淋漓,真气大损,精神萎顿,只是,体内的毒素却是快尽数逼出了。他心中有几分喜意,更有几分傲气。

    但,便在那关键时分,帐外传来了打斗声,厮杀声,闷哼声。他虽用心逼着毒,但六识通明,每听到一声痛苦的哼声,便知道自己手下的哪个亲信糟了暗算。

    是自己太过自信了吧?原该再多调些亲信守在帐外的,又或是那人太过谨慎了?给自己下了如此猛毒依然放心不下?

    当数十柄利刃同时划破帐篷并破空而入的刹那,他不得不拼尽体内仅余的一丝真气,长身而起。只是,到底还有两三柄长剑或刺入了他的体内,或划破了他坚实的肌肤。

    怒吼声,利刃抽出的声音,鲜血落地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攻入帐篷的数十人皆有些喉间发紧,外加完成任务的狂喜。

    只是,不过片刻间,当他们真正瞧清帐中的情形时,面色皆骤然灰白。帐中哪还有鹰浩的身影?此情此景,他居然还能逃脱?

    沮丧与恐惧迅速侵袭了这些人的心神,若是任务失败,那人未死,该死的便是自己这些人了。因而,不过是一愣神的瞬间,他们便情形了过来,转身追了出去。一个身中剧毒、真气耗尽且浑身重伤的人,又能逃到哪里?自己诸人还是有希望的。

    连续追踪了七天七夜,每每刚刚发现一丝丝线索,却又是无功而返。每推进一天,诸人的心头便多了一分绝望。原先接下此任务时还满怀自信,如今却早已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这哪是在与人斗?分明是与神斗嘛。血肉之躯又如何能逃得过自己这么多专业杀手的追踪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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