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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魏东有事没来，陪江白的只有助理小刘。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工作都被某影帝干完了，他尴尬地杵在原地，侧头瞅着跟着过来的程影帝助理眨巴眨巴眼，无声询问。
【程影帝这该不是要跟我抢饭碗吧？】
"你眼睛不舒服？"
"……"
显然，后者并没get到他的意思。
影视城的池水其实不怎么深，仅到腰部，但是为了拍出真实的效果，江白是背着硬生生倒下去的，浑身上下自然都湿透了，不过所幸是做了心理准备，没有狼狈地被呛得灌了几口泥水。
现在虽然已经入春，但是A市可没什么春秋季节可言，即使已是三月下旬天气依旧没有回温，冷得江白直打哆嗦。
程颐秋紧紧拥着他朝黄斐走过去。
此时黄斐正在数落徐子宁竟然在关键时刻忘词，徐子宁经纪人在一旁连连低头解释道:"黄导，真实非常抱歉，我们家子宁昨天刚巡演回来，可能是太累了。"
不过徐子宁面色红润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休息好，黄斐也不想和他东扯西扯，摆摆手让他自己找感觉，半小时后重拍最后一幕。
江白在与徐子宁擦肩而过时撇了他一眼，那漆黑的眼眸中的寒意让徐子宁感觉仿佛掉进池塘的人是自己，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别人看不看得出来他不清楚，但是江白却知道方才徐子宁绝对是故意的，这人他也见过，拍定妆照的那天一直缠着方瑞的男明星，不过这事儿应该跟方瑞没关系。
方瑞毕竟是他带大的，江白对他的性子还是挺了解，方瑞可干不出这么没脑子的事。
导演多是迷信，对第一场戏也足够的重视，觉得若是一条过就是好兆头，反之则认为会有诸多不顺。
徐子宁第一场就NG，不仅会影响导演对他的感官，连带着也不会给推荐他的人好脸色，而推荐徐子宁的人就是方瑞。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方瑞那么精明，做不出来。
所以只可能是徐子宁自作聪明，为了讨好方瑞故意为难他。
江白从来都是小心眼的人，既然招惹了他，那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心理准备。
换好衣服后，江白坐在一边看程颐秋拍戏。
因为他落水，程颐秋担心他没缓过来，主动向黄斐提出先拍他的戏份，让江白先休息一会。
黄斐同意了。
程颐秋的演技毋庸置疑，连场外人都被带入了戏，这会江白正看得入迷，脑海里忽然传来了18的逼逼声。
18：儿砸，是时候开始你的表演了。
江白当然知道18指的是什么：徐子宁不会再故意犯错，他再蠢也不可能脑残地挑衅黄导，我能怎么办？
18连声否决：瞎瘠薄乱说啥，万事皆有可能！
江白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问道：哦？你有办法？
18：有倒是有，不过嘛，嘿嘿你懂的。
听见它猥琐的笑声，江白在心里翻了翻白眼：积分不是问题。
脑海里紧接着就弹出一个绿色光屏，这是系统的商城界面，上面写着一段话。
【是否购买"主角光环"？】
江白毫不犹豫地点了确定，届时屏幕上的字又换了一段，是对商品的介绍。
看完介绍，江白深深地感觉自己被骗了。
"主角光环"的功能是挺不错的，具备所有小说主角定律，但是坑爹的是这个"主角光环"价格贵的离谱，还特么是个一次性商品，用完就得扔。
江白看着屏幕脸都气白了，所幸他刚从池塘里爬起来，注意到的人都以为他是冷的，助理小刘立马倒了杯热水递给他。
江白缓了口气，接过热水，道了声谢。
18坑人的技术日益见长，看来它已经不是他所熟知的纯良系统了。
好在"主角光环"有一项功能也正是他需要的——反派智商掉线，顾名思义就是再精明的反派，一遇到主角智商就归零。
徐子宁本就不见得有多少智商，这功能用到他身上肯定事半功倍。
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半个小时候，又开始重拍桥上的戏份。
徐子宁不负众望地连NG了三次，江白也跳了三次水，不过他事先让18屏蔽了对温度的感知。
黄斐气得脸色发青，拿着大喇叭冲他吼道："我要的是嘲笑，你‘咯咯咯’笑得跟只老母鸡一样干什么！！"
不仅是黄斐，其他人也皱起了眉头，再一再二不再三，现在谁都看出来徐子宁是在针对江白。
一想到之前试镜沈彧对方也去了，他的行为倒有了解释，不过这样的人可不值得深交。
徐子宁被黄斐骂的狗血淋头，心中愤愤不平，他不过就是整了江白那小贝戋人一下，导演就跟死了爹一样。
越想越愤怒，心中像是燃起了一把火，不吐不快，徐子宁脑袋一热竟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我不过就是NG了几次，看把你急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江白有一腿，心疼你家小宝贝呢。"
他这话刚说出口，只觉一阵风扫过，而后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江白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记耳光过去，声音响亮震耳，直接将徐子宁给打蒙了。
徐子宁捂着脸颊半天没说话，他抬起头正好撞进江白眼里，漆黑且冰冷，让他心中一颤。
不过，下一秒想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扇耳光，也顾不上害怕。
抡起手掌想以其人之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拦下他的是程颐秋。
徐子宁挣扎了几下，没挣开。
复又冲黄斐说道:"黄导你看看，你这是都找的什么人！"
"小程，你先放手。"黄斐对程颐秋说道。
程颐秋依言松开手。
徐子宁揉着手腕，得意地朝他挑眉，影帝又怎么样，没有背景还不是被我踩在脚下。
"黄导，今天这事没完！我告诉你，要么有我没他，要么有他没我！"徐子宁一手指着江白道。
他可是辰悦的人，虽然表面上是方瑞推荐过来，但实际上这个机会是他在床/上向赵总讨来的。
所以辰悦才会投资《云摇》，若是他走，辰悦那部分投资肯定是要撤走的，他不信黄斐会为了不重要的人放弃投资。
他和方瑞可不一样，明明爬上了床，有捷径不走，非得去试镜，最后闹得角色被抢，只能另选其他。
黄斐盯着徐子宁久久未说话，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程颐秋连忙带着江白远离了是非之地。
徐子宁却以为他这是妥协了，正想夸他识相，就见对方朝自己走来。
黄斐快步走到徐子宁面前，拧起喇叭直接怼上去："你以为你是谁啊？敢指挥我？！我开始拍戏的时候，你小子还穿着叉裆裤！今儿个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这个地方！"黄斐喇叭朝地指了指，"我说了算！"
说完转身叫住之前饰演季长老的演员，"小邓，你演李云！"
"黄导，您能看好我，我很高兴，可是……"被叫做"小邓"的男子抓了抓脑袋，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我长得不好看啊！"
听到声音，江白愣了愣，与之前对戏的苍老声音不同，这个声音竟然意外的年轻。
程颐秋看出他的疑惑，于是为他解惑道："他叫邓维，是个职业武替，演技不错，但是容貌差了点，所以一直不温不火。遇到你前，黄导原本是打算让他饰演前期的沈彧。"
江白瞅着邓维若有所思，这人长得并不丑，只是隔娱乐圈里的确是太过普通了，不知怎么的，江白就想到了魏东，于是向来冷情的他难得地起了恻隐之心。
不过这人品性不差，至少面对他这个抢了自己角色的人，没有存在丝毫怨恨，真真是老实过头了。
黄斐拍了拍他肩膀："甭担心，没有什么是化妆解决不了的。"
黄斐这可有点睁眼说瞎话了，李云虽是小角色，但是先不说南坞年轻一辈的弟子皆长得不差，原著中就有提到过丹修由于长期受丹药侵体，除了毫无炼丹天赋的沈彧，其余弟子皆有一股"仙"气，这可不是化妆师能画得出来的。
其他人不能，并不代表江白不能。
他在某个世界的身份是化妆师，还曾参加过国际赛获得金奖，化妆技术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江白接话道："黄导，让我试试可好？"
"你？"
江白点点头，"我曾学过化妆，左右不是没办法么？"
闻言，黄斐也觉得有点道理，"那行，小邓你跟小白去吧。"
江白：每次听到这个称呼果然好出戏…
邓维有些为难："可是黄导……"
"没什么可是，让你试试就试试。"
犟不过黄斐，邓维最终还是跟着江白去了化妆室。
这时，黄斐忽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徐子宁，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还在这，可以滚了，明天会有人找你谈违约金的事。"
徐子宁其实还没从刚才的事中回过神，不知怎么的，黄斐就当着他的面重新选角了，还选的那么随意。
到现在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黄斐竟然为了那个江白放弃了辰悦的投资，不过这个角色他不能丢。
徐子宁求助地看向方瑞，对方却只是面无表情地撇了他一眼。
注意到他的视线，黄斐又说道："没看了，今天谁说都没用，你都得滚！"
徐子宁恶狠狠地瞪着黄斐，扔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他离开后，黄斐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程颐秋说道："小程啊，为了你们我可是连辰悦的投资也不要了，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程颐秋笑笑道："辰悦的部分，华晔会补上，请黄导放心。"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黄斐露出了菊花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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