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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须弥之皇脉龙血 > 第125章 《琵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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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河清海晏的年代,从大菩提寺到荡云巅,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过是一个昼夜的路程。

    而如今,诸侯争战,官道损坏,驿站废弛,又加上绿林出没,匪患严重,行路已然成了一件难事。

    落儿告别安七,爬下千魂崖,跨上黄蕙的花斑马,连夜离开大菩提寺地界,直向荡云巅。这一路上,倒没遇上什么危险,连小小的麻烦,也没有出现,顺利得出奇。

    等到了第二天中午,冬日暖阳发挥威力,晒得路上灰尘仆仆,落儿下了马,将缰绳拴在树桩上,躲在树荫下休息。

    那花斑马似乎发觉了什么,望着路的尽头,一直焦躁不安。不多时,远远地看到路尽头出现两个黑影,离得还太远,尚且看不清楚。花斑马试图挣脱缰绳,朝出现的队伍奔去。

    落儿安抚不了花斑马,心想马是最通灵性的动物,一直脾性安顺的花斑马,现在变得如此焦躁,必有蹊跷。于是,索性解下缰绳,翻身上马,花斑马犹如离弦之箭,四蹄生风,扬起一路黄尘。

    不多时,便来到了黑影前面。

    黑影是一匹黑马和一架马车,黑马上骑着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两道卧蚕眉,一头冲天怒发,上身只有一件红色单布短褂,下身是一袭黑色围裙。

    后面跟着一辆单驾马车,一匹白马拉着一节车厢,车厢四周雕着怀抱琵琶的飞天造型,箱盖四周垂下黄色丝绦,四个角上还各挂着铃铛。

    看到一人一马飞奔而来,身后飞扬着漫天的尘土,那汉子便停了下来,盯着落儿看。

    落儿朝那汉子抱了抱拳,那汉子也回了个礼,两人却不搭话。花斑马驮着落儿,一步步靠近车厢,不住地嘶鸣着。

    马车也停了下来,落儿这才发觉,马车车厢四个角上的铃铛,并非金属制成,而是棉麻扎成的模型,难怪虽然不住地随车摇摆,却不会发出半点声音。

    花斑马不住地拿头蹭那车厢,拉也拉不住,落儿感到甚是奇怪。那铁塔般的汉子见状,似乎颇为不耐烦,开口道:“这位小兄弟,你的马儿这是生了什么怪毛病?”

    落儿抱歉道:“这位大哥,实在对不住,这马向来乖巧,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何,见到你们出现,就发起癫来,非得飞奔过来看个究竟。”

    铁塔汉子双眉一皱,冷冷道:“莫不是嗅到我们家的两匹马儿,发起春来了?只可惜现在是冬天,没那样的好事。”

    落儿见花斑马围着车厢打转,而车厢遮掩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他隐隐猜测,会不会跟黄蕙有关?毕竟,这花斑马跟了黄蕙这么多年,是她的专用坐骑,马儿和主人之间,最是心灵相通。

    “难道是黄蕙出了意外?”落儿最担心的是这点,心里祈祷着不要发生。

    他见那汉子高大魁梧,孔武有力,显然是练家子。而马车之中,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自己的心中疑惑。

    落儿只好强硬拨转马头,继续赶路,但没跑出几步,花斑马两条前腿腾空而起,仰天长鸣,又跑了回去,差点把落儿摔下来。

    那铁塔般的汉子正待继续赶路,见刚才那一人一马又调转了回来,就显得很是生气。他朝车厢看了一眼,一夹马肚,骑马挡在落儿面前,将他跟车厢分开。

    落儿道:“这位大哥,实在抱歉,看来我的马儿对你的车厢特别感兴趣,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什么贵客?”

    黑马比花斑马长得高大,铁塔汉子又比落儿足足高出一个多头,他双眉倒竖,盯着落儿,正欲说话,却从车厢里传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声音来:“丈八汉,怎么还不走,这样几时才能赶到紫微郡?”

    那叫丈八汉的铁塔汉子,显然对车内之女很是关爱,柔声道:“有个小鬼对你很感兴趣,看来是想认你做干姐姐了,要不你下来认一下。”

    一听丈八汉的调侃,落儿脸色一红,赶忙辩解道:“误会,误会,只是碰巧路过,我的马儿没见过世面,看到这么漂亮的马车,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车内的女子听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说道:“看来这小鬼还挺有趣的,长毛了没有?”

    丈八汉问道:“你要问的是哪里的毛?”

    那女子娇嗔道:“讨厌,干嘛非得问出来。”

    听着两人的一问一答,更像是借着自己打情骂俏,落儿觉得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又烫又红。

    丈八汉见落儿窘迫,而自己跟车内女子说得开心,紧缩的双眉渐次舒展,又道:“这位小兄弟虽然也长得俊俏,但终究不是妙龄女子,与你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不如就弹首曲子,送送人家。”

    落儿心想,原来这马车中的女子,是个伶人不成?但这位丈八汉为何要她弹首曲子,送送自己?忙婉拒道:“我正巧路过,无意打扰,也听不懂什么曲子,实在不敢叨扰,这就告辞。”

    落儿拨转马头,又要准备走,但花斑马就是不听话,仍然围着车厢,不停用马头磨蹭。

    车厢中的女子嫣然一笑,对落儿道:“小弟弟不必客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练练手,来一曲“大珠小珠落玉盘”如何?”

    落儿道:“你我萍水相逢,素未谋面,实在愧不敢当……”

    女子未等落儿说完,抢过话头,对丈八汉道:“可以了吗?”

    丈八汉策马后退几步,回答道:“开始吧。”

    落儿实在搞不明白,为何这两人如此古怪,大家不过是萍水相逢,连相互介绍都还没有,竟然要客气地弹首曲子给他听,这到底是什么风俗?

    车厢里显然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不便撩开窗帘阻止,落儿只好拍马赶上几步,对丈八汉道:“这位大哥,还是留给懂行的欣赏吧,我这人对音乐实在是一窍不通……”

    汉子只是后退,并不理睬落儿。

    落儿忽然瞥见,那汉子的耳朵里似乎塞着什么,再细看,两只耳朵都有,看上去像是棉花。

    “他塞着棉花干什么?不是要听音乐吗?”落儿不明所以,甚是奇怪。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车厢内传出两下拨弦之声,铿锵有力,直敲耳膜。紧接着,琵琶声如铁钩银划,一声紧着一声,从车厢内飞传出来。

    对于音乐,落儿还真不是很懂。但他读过不少文章,今天一听到琵琶声,脑海中瞬间想到的是《琵琶行》中的句子: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

    果然是一曲“大珠小珠落玉盘”。

    曲子还没弹完,琵琶弦音仍然声声在耳,落儿突然觉得胸闷异常,仿佛胸口被压着千斤重担。身下的花斑马,也是摇头晃脑,四蹄不稳,随时要把自己颠落下来。

    再看丈八汉,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两只耳朵里两团白色的棉花,显得分外鲜明。

    “莫非这曲子有问题?”落儿心下一紧,想起曾在大菩提寺学习时,有经师讲起过,天下有很多邪门的武功,其中一门就是将内力藏于音乐曲谱之中,以音符为刃,杀人于无形。

    看来,今天是中了头彩,让自己给撞上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捂住双耳,宁心静气,但琵琶声还是一阵阵传递进来。身下的花斑马更是没法捂住双耳,被琵琶声折磨得已是口吐白沫,血液沸腾,一点点红色的血珠渗透出皮肤,下起了细密小雨一般。

    花斑马倒成了汗血宝马。

    落儿见状,深知不妙,正要下马。那马儿已是坚持不住,四蹄一软,身子如泥卸地,落儿一起摔落而下。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 src=quot;/ba/tg.jsquot;gt;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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