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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滔滔 > 007-画中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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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雪拿起桌上的干果吃了两个,学着她的语气说:“呸!你懂个什么!你以为世上活着的人都那么在意名节,气节,你呀,还是见识少。雪姨问你,你知道不雅公子,那你知道金光鉴胖三斤吗?”

    百里怒云心情涌动,她说:“我没听说过,他是什么人?为什么叫三斤?不是四斤,不叫五斤,也不叫六斤?”

    三月雪叹了口气,江仙就说:“一为数之始,九为数之极,二成双,三鼎立,四季轮流转,五伦为人,六道轮回,人有七情,路有八方。此数虽有定,但数有时候也只是一个概括。”

    百里怒云继续翻白眼一脸不痛快,说:“我跟你们问故事,你们却跟我讲这些。江仙啊,你真该生作男人,到那学堂里教人子弟学数理。”

    江仙也不客气,她说:“叫你没个正经,我就偏跟你讲正经的。”

    三月雪说:“金光鉴就是嗜财如命的金一剪的小女儿。”

    “唉,这么个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因为早些年她就已经嫁给了望少城的城主骆哀。”

    “唉呀!”百里怒云惊叫了起来,问道:“那个金光鉴今年多大?”

    “应该与我差不多。”

    “……那,那个骆哀岂不是和她爹差不多年纪?”

    “我告诉你,那骆哀还是金一剪的老朋友。”

    百里怒云说:“想不到啊!江湖奇人异士真是多。不过,那个金光鉴和鱼姨有什么关系?”

    三月雪说:“我初入江湖的时候就听说过她的名号,那个时候她才十四五岁,鱼姐姐之子,苏载云的名号不雅公子就是她金光鉴所起。”虽然当年那苏公子也是招蜂引蝶,身边红粉源源不绝,而且苏载云此人好风月,文武兼备,分明就该是一个雅公子才对,结果这金光鉴偏偏给了人家一个“不雅”的名,是以对这名号厌烦的人到不是一个两个,又因那个金光鉴实在是个玩世不恭,放浪不羁,相貌粗鄙,颠倒黑白,不讲道理的胖女人,所以这才有了后来的“胖三斤”。

    “据当年的传闻,不雅公子也必然是非常欣赏金光鉴的。两人本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后来不知怎的,金光鉴认鱼隐姐姐为义姐,苏载云就娶了悬心门的穆亚凤为妻。”

    百里怒云饶有兴趣,说:“想必那个金光鉴一定有什么非凡才能吧?”

    三月雪想了想,对她说:“你再长个十几年,大概也就能成了她吧。”

    “什么?”百里怒云大为不满,可外面鱼隐已经回来了。屋里的人闻声而起,这才发现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她们纷纷起身正要往外走,三月雪在前面看了一眼,楼下的鱼隐微微抬手摇了一下,三月雪伸手拦住后面的百里怒云叫她们向后退。

    楼下面的鱼隐高声说道:“送也送到了,可以回去跟你们夫人回复了吧。”尔后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鱼隐笑着说:“婆婆我曾经也是走江湖的,有一两个江湖老友今日想起了前来探望,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吗?”又过了片刻,鱼隐叫他义子给烧点洗脚水送她房里去。百里怒云听声问是不是悬心门的人跟了过来。三月雪回头看江仙,后者大摇大摆走了出来粗着嗓子喊:“小哥,是不是你母亲回来了?”

    下面的小哥应了一声,又问他有什么需求。江仙笑着说:“没有,我就下来走走。”就真的下去了。

    “江仙姐姐下去做什么?”百里怒云向门边走了几步追问。

    三月雪关上门抬头向上看,青豌也有些担忧,问:“难道有人在上面?”

    接着便听“啪”的一声响,那真是狠狠的一耳光,一个人惊叫着从房顶上就落了下来。楼下的江仙闻声,故意夸张的叫道:“唉呀,这哪来的毛贼!”上去就是拳打脚踢。

    三月雪听见了脚步声回头看,门就被鱼隐推开了。她一脸的得意神色,还像模像样的拍着手说:“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跟婆婆我耍心机,打不死你我都不叫鱼隐!”

    百里怒云想出去看,鱼隐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说:“来,给你。”边上青豌赶紧给她看座上茶。

    鱼隐没心情喝茶,她头痛道:“小妹我跟你说,那个宁老头,他拿着图纸去临摹了一份,小姑娘你不介意吧?”

    百里怒云正打开了那图纸瞧,这张图纸上画的是她自安南长秋宫所得那幅图卷上那女人所配的短剑之上的装饰花样。百里怒云觉得既然要查这个的来历,当然要从她身边一切可以入手的东西查看。这最明显的自然是她身边的配剑和那块倾城的琥珀。

    “唉哟,我的老天,我真是和那个穆亚凤八字不合,我屁股刚坐下她不知从哪里在听到了消息冒出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三月雪问。

    她说:“不过还好她出来了,她瞧见了那图纸,虽然不动声色,可我还是看出来她是见过的。但连那宁老头都没见过的东西她怎么一眼就瞧出来了呢?”

    百里怒云回身问那穆亚凤可有追问此画来历,鱼隐说:“这是最奇怪的。她见到了这画居然说‘这剑鞘上的纹饰真是好看’这般的话,你听听,奇怪不奇怪。”

    三月雪拿着那纸看两眼,说:“她居然能看出是剑鞘上的纹饰?”

    那图纸上只是取下了画中女人配剑上的花饰而已,就像鱼隐刚见到的时候也只是赞叹这花饰漂亮,不知是何种器皿上的装饰。是以她心中不服,为什么那个穆亚凤见了便确定它是剑身上的花纹?

    百里怒云笑道:“也许人家见多识广呢?”

    “那个宁老头都没见过,她算哪根葱?所以我觉得,她或许是真的见过这个东西呢?唉,小姑娘,你这东西从哪里描来的?”

    百里怒云回头看青豌,后者到卧室里面拿出她珍藏的画来,打开了叫鱼隐看。鱼隐正跟三月雪她趁着那宁百缺去临摹的时候到他们悬心门的茅房跑了一趟。三月雪说:“你去人家茅房观光吗?”她说:“哪呀,我是拐个弯跑到了穆亚凤的那里,她匆匆而去,却是跑回自己的书房里翻箱倒柜的,翻出了一副古卷来。”这会青豌把画送到了百里怒云手中,后者听了这话忙问:“是什么古卷?”

    鱼隐说:“看不太真切,黄纸上似乎是个青衣道姑,脸已经毁了,手里有件兵器。我听那穆亚凤在里面嘀咕,为什么一模一样,什么是不是他穆家要找的人之类。我想,应该是个重要的人,不然也不至于派人跟着我回到了药铺。”

    百里怒云一听,忙将手里的画打开了说:“鱼姨请看看,是不是这样一副画呢?”

    鱼隐抬眼瞧,“咦”的一声,却说:“这画工精湛,世上难得呀!咦?李炎仙?这是……”

    百里怒云指着上面的剑鞘一角说:“交给鱼姨的花纹取自此处。”

    鱼隐摸摸那画,惊叹道:“这画还真是少见,我只听说过那长秋公是个痴情种,但还不知道他画艺如此超群,这要是让我小妹见了,还不得找时间偷摸了去呀!”

    百里怒云一听她半句没正经便将画收起,三月雪也连喊了三声“鱼隐姐姐”她才回过神来正色道:“好画,可惜我这眼睛没看清那穆亚凤拿出来的画,而且那画保存的良好,可唯独那张脸好像被人故意毁掉了一般。”然后又向百里怒云打听她那画是从哪里来的。

    百里怒云张嘴要说,可是话到口边她怎么说?她说不小心掉到地洞里发现了一条大蛇,但那条大蛇还是条灵蛇?灵蛇交给她这副画叫她去找画上的女人?呸!若不是她亲身遇到此事,她才不会相信这鬼话呢!

    鱼隐见她有所迟疑便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不问也罢。”

    听了这话,百里怒云扭头看向三月雪,后者没有作声。鱼隐见状又道:“怎么?你们还想闯一次进去看个明白?”

    三月雪没有说话,百里怒云却是兴奋至极,她说:“雪姨,这是一个机会!”

    外面江仙正走了过来,没进,只敲门说晚饭做好了。鱼隐说:“走吧走吧!天底下最大,大不过吃饭,别的事明天再说吧。”

    这天晚上,明月亮的晃眼。青豌打开窗户一瞧,心情惆怅,说:“你瞧,这天上的月亮,还和之前的月亮一模一样。”

    百里怒云吃完饭便和衣滚到了床上埋头想事情,她得使个怎么的法子才能把藏在悬心门的那副画给诈出来。什么样的人才会藏那个女人的画?不是仇人,便是恩人。可也不至于把恩人的脸毁掉吧?所以那个女人可能是悬心门的仇人。可若是仇人,为什么不直接登门询问?是因为穆亚凤自知与鱼隐不和不便前来?还是这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方面?穆亚凤可以为了一柄剑上的花纹就派人盯哨,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他们穆家很在意的东西。

    她想了所有的可能,而这么近的一个距离,她却没有夜闯悬心门的那个本事。如此烦闷的她听了青豌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头也不回的说道:“天上还能跑出两个月亮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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