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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岁生剑 > 第二十三章 铁扇单刀玉狐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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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狐脸青年两眼微微一眯暗道,‘年纪轻轻怎么就学那些老家伙,稍微一运功不就闪出那铁刀外面了吗,非得玩那破铁板桥,臭显摆!’随着武学的发展精益,越来越多精妙的招式被后人慢慢开发出来,以前那些类似铁板桥的‘老招’渐渐开始被新一辈的江湖人摒弃,因为这类极限身法对基础练习的要求太高,而实战作用或许还不如一个高明的腾挪,所以现在还在坚持做练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的,除了老顽固外,就是那些不得高超武功与心法的底层江湖人了。

    罗生在大汉刀势落空旧力已老收之不及之际,右脚微微入气楔入地面,同时左脚尖如同弹刀般猛的击出踢到大汉手腕真气凝聚处,岂料这大汉也非软弱怕痛之辈,闷哼一声强忍住爆裂般的剧痛,反手弃刀捉住罗生脚踝便将他抡起至半空,举起另一把镔铁大刀,暴喝一声提气砍向半空中无可借力的罗生腰际。

    眼看就要将他一刀斩落时,罗生却又一次猛地一脚踢在大汉手腕处,嘎啦的清脆骨折声中大汉没能忍住,手一松放开了罗生的左脚,随即罗生提气一记膝撞打在大汉太阳穴上,同时离渊闪电般出鞘架住镔铁刀。

    一记对拼后,大汉虽然头晕眼花看罗生都重影,但罗生也不好过,那汉子虽然招式粗糙笨傻但毕竟有一把子怪力,也得亏罗生腕力不弱外加离渊剑坚韧才堪堪挡住他最后一刀,但他整个人也如同被抽射的蹴鞠一般飞出,沿路撞倒无数桌椅才堪堪停住,晕乎乎的半天没爬起来。

    郭淮见自己弟弟竟然在罗生这里吃了瘪,二人竟是不分胜负再次拉开了距离,万一拖到那个王老板从府衙搬来救兵的话,今天这事就算有血杀门出面也不好解决了,更何况这种关头血杀门会费心费力保他这个小卒子吗?一念至此郭淮便计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先杀了你这个碍事的蠢货,将此事嫁祸为你等抢劫我赌坊,再贿赂一些捕快息事宁人!’趁着罗生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调息之际,从怀里掏出一把精巧的铁盒就欲扣动机括,那黝黑的射击孔里闪出幽幽绿光明显是喂了剧毒,若被射中后果不堪设想。

    而就在此时,一把飞出的铁扇将郭淮阴狠恶毒的表情定住,他呆呆的看着捏着暗器盒掉在地上的右手,再看看手腕处不断涌出的鲜血,“我,的,手!呃啊!!!”郭淮两眼一黑竟然吓晕过去了……

    “放冷箭可非君子之风,你这是咎由自取哦。”玉狐脸青年抬手接住飞回的铁扇,罗生自然是看到这一幕,感激的对青年点点头,他却用还沾着鲜血的铁扇掩面,有些‘羞怯’的压低声音,“公子不要这样看着在下,我会害羞的……”

    罗生当时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而玉狐脸看到罗生那僵硬便秘的表情,这才爽朗的哈哈大笑几声就欲起身离开,那汉子相比罗生差的太远,虽然有股子蛮力但罗生下盘功夫太稳,只需耐心腾挪闪避挫其锐气,待大汉力竭之时就是他的死期,如此无聊自然再吸引他不得。

    “你们!都得死!!”大汉看到自己哥哥的处境顿时暴跳如雷,在顾不得调息强提一口气冲上,对着罗生劈头便是一刀,“先活劈了你,再生撕了那个娘炮为我大哥报仇!!”

    罗生暗骂大汉一声蠢货,这人竟然不顾手腕上的伤也要来砍自己是怎么回事?剁他哥哥手的人又不是罗生啊!当下也顾不得调理内伤,手一拍地板便向后划去,同时逼出的一口淤血劈头盖脸的向大汉喷去,乘他抬手护眼的空档抄起旁边的板凳桌子飞掷向大汉。

    “无耻!”大汉硬吃了两板凳被砸的头破血流却也抓不住罗生,只得抄起铁刀舞出一片刀风,将所有飞抛而来的家具绞成一地碎木块,看的外面的围观群众一阵拍手叫好,这杂技可比外面卖艺的要好看刺激啊!

    “死!”终于,在罗生将手上最后一个板凳丢出再无物可投后,大汉暴喝一声冲向‘无助’的罗生,誓要将这个戏弄自己的瘦竹竿切成竹块下酒吃,方能一解他心头之恨,可此时罗生却突然单脚而立双手合十打起了坐…

    “这是什么!?”

    须弥之间罗生突然眼前一阵刺眼的光芒,等他再睁眼时自己却突然立于云端,哪里还有什么酒馆和恶汉?往下看去,正是烽烟四起喊杀一片的中原,罗生微微皱眉将视线向上移去,看着四面八方朝自己滚滚压来的乌黑云海突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就在他欲要怒骂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诵经声,再仔细一看,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眉道人单脚踩在一片云朵之上,嘴里一开一合似是在念叨着什么…而罗生本能的有样学样,单脚立起双手合十,嘴里模糊地念着自己也听不太懂的东西,顿时四周云海缓缓减速停止了压迫,他的气息也跟着顺畅了许多。

    大汉毫不在意罗生突然摆出的奇怪身法姿势,那种单脚而立缺乏变化的姿势在他看来与寻常的江湖骗子没什么不同,只需要全力一刀劈过去,保管叫着装神弄鬼的蠢货血洒七尺,“让你故作玄虚,就让郭二爷送你去阎王爷那里杂耍去吧!”

    镔铁刀带着罡风劈向罗生,围观群也众惊呼出声,难道这个看起来还算俊俏的小哥脑子坏了不成,想再靠那单薄的剑刃挡住这镔铁大刀玩火吗?

    玉狐脸少年也有些困惑,他虽说行走江湖的资历尚浅,但这些年也随着家里长辈走过不少门派拜山头,从没听过更没见过哪家大门大派有样的迎敌招式,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怎么可能!那小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打算趁大汉轻敌之际放暗器,还是后继无力下一刻就会扭头撒丫子跑路??玉狐脸百思不得其解,刚刚抬起的屁股也再度坐了下来,他倒想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罗生微微皱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啊?’他刚一想到这里打断了冥想,原本已经停下的云海便再次翻腾起来,化作洪流朝自己扑来,这时远处那个奇怪道人的念诵却突然清晰起来,仔细听来又似是道德经,又似是巍云诀心诀,而福至心灵的罗生本能的选择了后者,微微出声诵念起来。

    经脉之中原本原本平和的真气竟随着罗生的诵念活跃起来,快速的游走在奇经正脉之中,并不断自体肤表层溢出,挟裹着丝缕肉眼可见的云雾钻回罗生体内。

    而云海带来的压力和暴躁不安的心情,也随着巍云诀产生的如同潺潺清流般冰凉的真气一齐安定下来,那满是压迫意味的滚滚云海也在心法一遍又一遍的念诵中缓缓减速,最终停在罗生鼻梁前一寸徐徐翻滚变化。

    不只看了多久后,发呆中的罗生突然清醒过来伸手抓过一片云彩做剑,模仿起云海诡变。

    一下,两下,三下,但只是三下看似平淡无奇的模仿,便让罗生手腕僵痛的动弹不得,他刚想伸手去揉一揉手腕时,便见云雾散去,自己又回到了赌坊中,刚刚的一切好似南柯一梦。

    而地上则躺着大汉的尸体,手腕,喉咙,前心处各有一处伤口,此刻正泱泱的流着热血。

    罗生闭目苦思,终于想起自己方才似乎用出了道生一剑,而且还是连出三剑;须知初窥门径方能全力刺出一剑,融会贯通之境方能连出两剑,而只有到达登堂入室的武当弟子,才有可能连出三剑…

    ‘这…这是怎么回事。’罗生呆呆地看着大汉的鲜血自离渊剑上缓缓低落在地,完全搞不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聊城外的一个小道观。

    原本这处道观因多年前最后一任观主驾鹤西去,其他俗家道士纷纷四散离开后便被废弃许久,可是最近来了一个年过花甲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算了几卦后,这里的香火又再次旺盛了起来,许多阔绰的香客纷纷出手将道观修葺一新,为的就是求那位‘仙尊’为自己算上一卦。

    那位道长之所以得此美誉,皆是因为解卦及其灵验,且他逢人只收一文钱的香火钱,但却有一个及其严苛或者说怪异的要求,那便是求卦的香客必须心诚,若心不诚只是抱着随便试试或者花钱卖个平安的,那无论出资多少老道士一概不理。

    而那一文钱的香火钱要求倒还好,只要是武历十年到十五年间(大约十至十五年前)的铸币皆可,以旧梁铸币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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