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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人之将死(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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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8章人之将死

    拼头并不知道,因为他想要隐瞒当初是自己缠着小寡妇不放的这个实情,而没把事情发生时间线说明,到让他的媳妇产生了美妙的误会。

    但他知道一件事,就是媳妇的脸色好了很多。

    他抓紧时间再次催促休息。

    其实他心里门清,媳妇的天性纯良,现在知道孩子是自己的,对方不可能不让自己去看。

    可是等他到了现场看到那幕,让他怂得一匹,当场就吓尿了。

    从他听到声音到他来到现场,这中间已经过去了近半刻钟,这还是他咬着牙,不顾及自己的脚疼,加快了速度的结果。

    毕竟他现在的可跑不起来。

    别说是一刻来钟了,就是一分钟杀个人也足够了。

    在这一刻钟的时间里,兰父生生地用手在便宜弟弟的胸上掏出个窟窿来。因为有肋骨在,兰父便用嘴咬……

    兰月就这么木木然地门在一边,看着这经过……

    看到便宜弟弟的喊声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像是被甩到岸上的鱼般气若游丝。

    因为是夜里,只是借着月明,并不如青天白日之的可见度,只是鼻息间的血腥气味越来越重。

    但拼头夫妇二人带了火把过来,照亮了四周……

    兰月只是呵了一声,退了两步,到了墙角,这里不必担心腹背受敌,如果不好,还可以借着放这里放着的木墩子翻墙离开。

    拼头媳妇从拼头要好得多,毕竟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古时都是自然产,要是遇上谁生子大出血……

    对于自家男人被吓尿的事,她心里第一时间闪过却是耻笑,笑自己当初眼瞎。

    对于这个便宜孩子的死活,她可没那么上心,她自己的儿子都死了,又不能再生孩子,由其这孩子还是小寡妇的,就是仇人之子。

    兰父看到来人了,抬头冲着拼头一笑:

    “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声音,以为你这里出了事,就过来看看。”拼头怂得没敢多说,更没敢表明自己是身份是这孩子的父亲:

    “那个……,那个……”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毕竟这里是凶案现场。

    小寡妇头部呈诡异的状态扭曲着,眼睛张得大大地注视着兰父的方向,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在看着他的孩子。

    拼头妻子在拼头与兰父说话的时候,把现场看到了清楚,知道小寡妇已经死了,这儿子也快死了……

    就在拼头妻子闪过这个想法的时候,便宜弟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拼头妻子拉了个他男人,无声地表示现在怎么办?你是想给你儿子报仇啊,还是想做别的?

    拼头觉得自己的脚都不知道疼了,不对,不应该说是脚不知道疼,就是一直很疼的胳膊都没有什么感觉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m.\B\iq\u\g\\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他只感觉到头晕,恶心,然后眼前不停地有金星在转动,接着像是烂泥般堆在地上。

    他死命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晕过去……

    兰月当时觉得这个孩子的爹,真不怎么样,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连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多年后,她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一种病叫晕血。

    当下兰月冷冷地开口道:

    “他知道那个不是他儿子,所以被气疯了,想看看他们母子的心是不是黑的。你们快走吧,也不知道他发起疯来会不会伤了你们。”

    看样子,小寡妇这个拼头也不可能与那个畜生斗起来,那他们还是走吧,省得一会儿自己要弄死这个畜生的时候,有外人在场。

    拼头媳妇连着拉了几上拼头的衣襟,见拼头没做反映,才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兰父,在拼头耳边大声了说了句:

    “你到是说话啊!走不走?!”

    “走……,可是我走不了。”拼头现在失去战斗力,怕兰父发起病来,把他也给杀了,毕竟他才是给兰父戴绿帽子的人。

    拼头媳妇一咬牙,把火把扔在了地上,腾出手来拖拽着拼头往回走。

    拼头看到兰父没有追出来,不停地手指在已经没有气息的儿子身上往出拽东拽西,嘴里还嘟嘟囔囔着:

    “不是黑的,不是黑的,不是……,不是……,怎么不是黑的……”

    他知道兰父不会追出来了,松了口气后,加上脑子里不停地闪现方才的一幕,华丽丽地一歪头,晕死了过去。

    拼头媳妇体力有限,加上担心男人身上的伤,不敢死命地拽,于是把男人拉到边上的荒废的院子后,然后又不放心地找来稻草把人盖上……

    这才急急地回家,想着家里还有个板车,等下拉过来,把男人带回家去。

    兰月隐隐地听到传来的声音,猜到了一些情况,不过她可没往心里去,她现在只想解决了兰父给母亲报仇之后,就离开这里。

    于是兰月开口幽幽地问了句:

    “你的心呢,是不是黑的?!”

    “对,对……”兰父抬手就去手指甲撕扯自己的胸膛,只一下,他就嘶了声:

    “好疼!怎么办,你帮我?!”说话的语气带着呆傻之气,显得那么的纯真质朴。

    兰月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这人毕竟是她的父亲,哪怕感觉早就没有了,恨不得生啖其肉,可是看到原本那么可狠的人,现在这样……

    她讽刺地笑了笑,又是在笑她自己,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心里还会有别的感触:

    “你去拿把刀,用刀就不会疼了。”那声音带着无限地魅惑,温柔的语气,像是正对着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

    兰父连连点头,并问刀在哪里。

    兰月指了指厨房,并没有自己去帮着兰父拿刀,谁知道兰父会不会清醒过来,或是发病什么的,自己给对方刀的时候,对方再拿刀伤了自己。

    兰父猛地起身,冲向厨房,兰月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听到在夜里显得分外刺耳的开门声,接着就是一声疼呼……

    她等在原地,等了数十息,也不见兰父出来。

    她走到大门处,卸下挂在门上那根有半人高的门栓,拎着门栓她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些,一步步,鉴定地走向厨房。

    到了厨房门口,她用门栓推开了门,门一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非常的浓重。

    兰月眼里闪过了什么,声音里带着兴奋地问道:

    “你的心是黑的吗?!”

    “不是,不是黑的,我是被骗了,哪果不是阿(虹)那个贱女人,咱们家不是这样的,对不对!”声音非常的清明。

    兰月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站在门外,让她的脸背着光。

    而月光可以照射到的地方实在有际,她看不情对方的脸,只是看到大概的轮廓。

    兰月迟疑了下,没有回答,也没有上前,虽说她心里有一股冲动,很想手韧对方,但同时她母亲生前对她的嘱咐,又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回响——

    他是该死,但却不能由你动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他的生父。

    兰月心里还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没关系,这人已经中了刀,要不了多久就死了。

    兰父不知道兰月此时脑子里有数在声音响起,他以为兰月依然不肯原谅他。

    有道是鸟之将亡,其呜也悲,人之将死,其方也善。

    兰父此时真的佛心来着,给兰月安排了出路:

    “我死之后,你也不用把我埋了,刚才我杀人的事,已经被人看到了,你等下直接一把头把这里的房子都烧了吧。

    在这之前你把值钱的首饰什么的拿走,然后去山下凤城那里找苗三爷,这人江湖的风评还不错,你就投靠他吧。”

    兰月心里冷嗯哼了声,还是不说话,觉得兰父让她烧房子,是因为不想留下东西便宜了别人,或是不想埋入祖坟,没脸见先人。

    到是苗三爷什么的,兰月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就凭这畜生这样的人品,他交下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其实苗三爷与兰父根本就不认识,兰父也是听别人说起,说这个很讲江湖义气,还会收养一些没父没母的孩子。

    兰父以为自己交代得很清楚,便把刀从肚子上拔了出来,说起来兰父只是一时气迷了心窍,在刀子入身体之后,随之而来的疼痛,还有回光所照的影响,便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后,看了看已经完全没入肚子里的刀,知道自己没有救了,然后脑子里就开始回放一生的过往……

    对于在疯颠的状态下杀了小寡妇还有那个孩子,他也没什么可后不后悔的,只是心知兰月狠毒了他。

    兰月在他的眼中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如今变成这样,兰父在死前脑子特别的好使,他心里明白,想来兰母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也不开口,只感觉越来越冷……好像听母亲讲过,人死之前是这种感觉的。

    兰父这也只是听了半耳朵的话,兰月祖母与人聊天的时候说的,是个大出血的产妇,说是死之前一直嚷嚷着好冷。

    他“安心”地等死,不想叫兰月过来,是怕兰月真的亲自动手杀了他,不都说向弑父杀母的孩子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

    现在他到是来了慈父的心,可是慈的也不是地方。

    没想到兰月竟然走了过来,兰父很开心,这才又“父爱泛滥”地叮嘱了几句。

    他知道把刀拔出来血流得更快,杀猪他还是见过的,原理其实差不多。

    他怕兰月突然亲自动手,要说的话说完了,他就拔了刀,直嗯到这时兰父才明悟了一件事。

    之前自己说是等死,可却没有把刀拔出来,其实还是想活着的……吧。

    兰月感觉到有什么碰见到自己的脸上,抬手摸了一下,然后放在嘴里尝了尝,原来这就是喝仇人血的感觉——恶心,非常的恶心。

    还有心灵上的虚无感——一日之内,母亲没了,以往自己仇视的人也没有了。

    兰月呆滞地站在那里,直到听到吱吱嘎嘎木头车轮碾压而过的声音,她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转身去了正房,点起挂在门口的油灯,用其照明,风快却把屋里扫过。

    兰月眼里闪过着憎恶,看着屋子里奢侈的摆设。

    她没有迟疑地把盖着茶杯茶壶的丝绸巾帕扯了下来,用它装起梳妆台上那些值钱的首饰。

    然后把东西往怀里一揣,提起油灯,点燃了纱幔帐子。

    看到这全村独一份的纱幔帐子在火中卷曲,挥舞,甚是妖娆。

    兰月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一抬手把油灯扔到了百花其放的大红绸缎被上。

    她搓拍了两下手之后,床榻已经被火龙吞噬了十之四、五。

    兰月诡异地笑了笑,转身出了正房。

    她来到厨房门口,缓缓地推开门,走到兰父身边,蹲了下来,此时兰父已经重度昏迷,只是依稀带着些微弱的鼻息。

    兰月起身用火石点起了灶台,借着灶台的火光看得更加清楚。

    她走过去,把刀捡了起来,紧紧地握在手中,然后不错目地盯着兰父,直到兰父咽下了气,她才像是发病一般地在兰父身上不停地戳着:

    “他已经死了,这不算弑父……”每刺一下,她都要重复一句。

    也不知道到底戳了多少刀,她的手已经抬不起来的同时,奔流而下的泪水模糊又了视线,才停了下来。

    兰朋又手支地才有力气站起来,摇晃着走到灶台边上,把灶里的柴火抽出数根来,分别扔在不同的角落,着重关照了放干柴的西北角。

    烟很快就起来了,兰月被呛得直咳嗽,她转头看了眼兰父的方向,怔了怔神,然后拎着那打大门的门栓,快步离开。

    她出了院子没有走正门,还是走的后院,顺着后院的小路,直接上了山。

    她进山之后,不时地回头观望,却发现村民虽然因为因为这场火打断了睡眠。

    但却却没人出来救火!

    要知道水火不情,村中要是有谁家走水的话,其他人都会去救;这是救人,也是帮己。

    火借风势,很可能连片。

    但不到八个时辰前下了那场大雨,让火没那么容易连成片。

    何况,中间还有场隔离带!

    兰月来到山洞口时,就爬上洞口的那根最粗的歪脖树,坐在村杈上看着起火的方向,直到天光破晓,隐隐地看到一片废墟。(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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