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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青提醉瑶琼 > 第二章 伊川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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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川5000年终降甘霖,百姓们喜出望外,皆到街上享受雨水的洗礼。东华还给瑶琼龙珠,瑶琼幻回人身。经历了这次磨难,瑶琼成长了,她不再是只关心自己的仙法道术的小仙子,她最迫切的想看看伊川现在的状况。她的尾巴被拴固多时,幻成人形,腿脚还不是特别的灵便,她推着步子,狼狈的走在伊川的大街上,东华一路在身后跟着她,她与东华并不言语。伊川街道两边的店铺都荒废多时,有的门厅倒塌,有的牌匾破碎,皆破败不堪。百姓们在雨中虽欢呼鼓舞,但是皆衣衫褴褛、形如枯槁。街边偶见倒地的老妪,似乎重病缠身、无家可归。瑶琼一路走到自己的龙女庙。龙女庙三个大字被人泼了染料,再往里走,庙顶都已经被掀飞了,她的塑像头被什么利器齐齐得隔断,扔在地上,她能感觉到百姓对她的愤恨与不满。旁边庙祝的房间已经久无人居住,雨水透过破败的屋顶泄下来,庙祝原来的床上长满了发黄的野草,瑶琼缩起腿,萎缩着躺到破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手臂,任由雨水拍打到她的身上。东华看着她,他不知道如何劝说瑶琼,他就那么看着她,她的痛苦,他全都懂。

    伊川作为瑶琼的属地,因瑶琼之过而遭受牵连,伊川百姓生活之苦,瑶琼难辞其咎。瑶琼开始了在伊川的赎罪之路。第二天开始她就忙碌着救治街边无家可归的病人。这些病人多因本地干旱,土地欠收,最后不得不放弃生计,在街边乞讨。但因伊川当地皆此境遇,乞讨也并不顺利,久而久之,身体日渐嬴弱,恶疾缠身。瑶琼将这些人全都搀回龙女庙,悉心照料,调理三餐,医治疾病,因其有仙法依托,救治的效果非常明显,很多病人都身体好转,瑶琼也声名在外,成为伊川当地口口相传的“女菩萨”“活神医”。慕名而来接受救治的人也越来越多。瑶琼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经常几天几夜不合眼,累了就在杂草床上眯一会儿。东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几次劝解瑶琼保重身体,瑶琼都置若罔闻。

    一日瑶琼在杂草床上休息,东华在旁边默默的陪伴着她,瑶琼突然惊醒,开始往外跑,东华拉住她“你去干什么?”

    “有病人来了,我听到在叫我”。

    东华一直清醒,听的真切,根本没有什么病人前来,想来是瑶琼心结成魔,幻听幻视了。东华见她天天这样辛苦,长此以往肯定精元受损,而且瑶琼救治伊川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病人有增无减,可见瑶琼救治的方法并不得当,他拦住瑶琼“瑶琼,你清醒一下,根本没有什么病人叫你”。瑶琼往门外望去,果真并无人影。瑶琼失落的坐到床边,不再说话。

    “瑶琼,你发现没有,你救治伊川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受难人数有增无减,证明你现在的方法并不得当”东华说。

    瑶琼这段时间每天忙于救治病人,也没有细细思量过受难人数,听东华这么一说,确实如东华所说。她抬起头,疑惑的问东华:“对呀,为什么呢?”

    “你救治的都是已经生病的百姓,这是亡羊补牢,虽然尤未晚矣,但是未防患于未然呀。救治是一个方面,咱们更应该做的是,让百姓们食有所粟,维持身体的正常,不至于因嬴弱而沾惹疾病。现在伊川刚刚降水,经历五千年的干旱,仓粮早空,人丁稀少,不可能立即种植出新的粮食,必须借粮借种,保证百姓基本的生活所需和种植所需的种子农具,才可使伊川恢复元气。”

    “你说的有理”瑶琼听东华所说,确是正解。她开始思索去哪里借粮。这个地方不能离伊川太远,否则运送粮黍就要三月半载,难解伊川燃眉之急。这地方的属主必须要和她有些交情,且属地收成丰硕,属主享百姓尊重,属主才能授意百姓送粮。她想到了一个人,隔壁城邑颍川。颍川河神紫昙是南海龙族公主,与她六哥燮了同龄,自小倾心燮了,四海皆认为他二人最匹配,认为他二人共结连理自是必然。故小时候紫昙便多于他兄妹二人一起玩耍,可以说是她的发小,她志行高远,品德高雅,将颍川治理的土沃民富,深受颍川百姓爱戴,找她借粮自是首选,只是瑶琼曾因为口无遮拦伤害过紫昙。

    两人年少时一起闲聊,紫昙心心念念的想要嫁于燮了。瑶琼漫不经心的吐槽紫昙“你还想嫁给我六哥,不可能的,我六哥不喜欢你这样的。他喜欢的是腰肢纤细,目若含烟的女子,你天天咋咋唬唬跟海夜叉似的,根本不是我六哥的菜,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吧。”瑶琼说的是实话,燮了本性温润,喜欢的也是轻柔的小女子,与紫昙这种霸气的性格并不合拍。谁成想以前燮了也并不嫌弃紫昙风风火火,但是瑶琼把这事挑开之后,龙宫内外再将二人组配姻缘时,燮了竟然也开始表达说两人不合适,自己不喜欢紫昙这张扬的性格。结果传来传去就变成因为瑶琼不喜欢紫昙强硬的性格,燮了爱护妹妹,所以才拒绝紫昙。因此,紫昙成为了被西海拒之门外的悍妇,瑶琼就变成了罪魁祸首。紫昙至今未嫁,这种无稽的侮辱自然要算在瑶琼头上。

    瑶琼与东华来到了颍水河府,颖水河族兴旺,被紫昙治理的井井有条。

    紫昙见瑶琼也没什么好脸色,“这是什么风把碧波仙子吹来了?”

    “紫昙,好久不见了。”

    “不久啊,每次想起你的伶牙俐齿,我都感觉好像是昨天似的。”

    “紫昙,伊川之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伊川有难,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只有你能救助伊川了。”

    “别,伊川之事太大,我小小的颍川心有余力不足。”

    “紫昙,我知道你对我有气。当年我还年幼,说话也欠考虑,可是你知道我是有口无心的。”

    “有口无心,你的一个有口无心,我就成为了悍妇,你的有口无心我承担不起”

    “紫昙河神”东华插嘴道:“我知道你与瑶琼有些陈年旧事,对你伤害很大。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你觉得如何才能弥补你内心的伤害,我和瑶琼都可以去做。只是伊川百姓是无辜的,我道授义接济天下,我相信紫昙河神不会不管伊川百姓的死活”。

    “东华帝君既然如此说了,百姓我自然是要接济的。”紫昙说“只是,瑶琼也必须还我脸面”。

    “紫昙,谢谢你,等伊川事情结束,我会向四海认错,还你公道”。瑶琼道。

    “不必,我的公道自有我自己维护,不用你去操心。我要的是你颈上一尺龙鳍。”龙之颈上龙鳍与龙心相连,取之有扒皮抽筋之痛,因此对于龙来说最是珍贵。一条龙如是失了颈上一尺龙鳍,就不能再称为龙,而是非龙非蛇的怪兽,因此龙失颈上一尺龙鳍,承受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放弃为龙的尊严。

    “我给”瑶琼没有犹豫“青提,给我用下斩仙剑”。东华听后并不答话也不幻剑,他看着瑶琼,瑶琼冲他使劲的点点头,眼神恳切。东华叹了口气,幻化出斩仙剑交于瑶琼。对于东华来说,有没有龙鳍,是不是龙,瑶琼还是他喜欢的瑶琼。他想他的师父说的没错,瑶琼知晓人间大爱了,只是知晓人间大爱给瑶琼带来的竟都是残酷。

    瑶琼亲手割下自己的龙鳍送与紫昙,黄龙的龙鳍甚是华美,乍看是耀眼的金色,细看竟是水晶般的太阳七彩之光。紫昙将其挂于府门之上,对瑶琼说“我会通告颍川城丞,三日后送粮三百石与伊川。另十担良种,各式农具。你让伊川做好准备。”

    “谢谢”瑶琼忍痛感谢,东华扶着瑶琼离开。

    瑶琼受了重伤,回到伊川也并不休息,通知伊川城丞修缮粮仓,接受粮食,向百姓分发粮食。百姓有了粮食,生活状况和身体健康都有了很大的改善,伊川的生机也慢慢复燃。瑶琼又开始帮助城丞组织劳作,平整土地,播撒春种,伊川土地原本肥沃,又有了润雨灌溉,收成也越来越好,伊川街道上往来商贾也日益繁多,伊川开始慢慢恢复繁荣风貌。东华看着心中高兴,可是瑶琼依然每天忙忙碌碌,似乎没有看到这可喜的成就。伊川百姓感念瑶琼,不忍她住在龙女庙屋不蔽日,为她修缮了龙女庙,或许伊川百姓也暗暗猜测瑶琼可能就是龙女,但没有人去说破,在修缮龙女庙时即以瑶琼的样貌重塑了龙女像。东华多次让瑶琼观赏新塑成的龙女像,瑶琼多次看过,依然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欣喜的感觉。东华察觉到,经历这一切,瑶琼似乎走不出来了,她不会笑了……

    ------题外话------

    西王母琼瑶失去龙身,成为无人识知的怪兽,年少轻狂往往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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