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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重生七零俏军嫂 > 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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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惠巧顺着沈凝指的方向看过去, 吓得够呛,只见陆邵北就站在屋门口,脸上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 看起来相当严肃,张惠巧倒觉着脚底生寒。

    “陆老……邵北,你回来了。”张惠巧本想喊一声老弟, 可想起上次的事儿, 硬生生憋了回去。

    陆邵北走进来, “有事儿吗?”

    张惠巧很是尴尬, 也不知道刚才那些话陆邵北听去多少。这满村子都在议论, 可偏偏没人敢在陆邵北跟前念叨,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那些闲话。

    不过自己闺女, 张惠巧自认为还是了解的, 总不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可外面传的厉害,万一传去了平阳村,那些彩礼很有可能拿不到了。

    “邵北啊,你看你这伤是不是好的差不多了, 我家沈凝一个黄花大闺女, 总不好一直住在你这儿, 还得让你找地方凑合不是?我这就寻思把沈凝带回去, 家里有地方, 跑外面住干啥。”张惠巧说道。

    陆邵北点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

    张惠巧乐呵呵地拉着沈凝, “看,邵北都这么说了,跟妈回家吧。”

    “等等。”陆邵北伸手拦下。

    张惠巧和沈凝不解,陆邵北进屋以后,从被子下面把那张退婚文书递给沈凝,“你的东西。”

    沈凝看着这张退婚书,最开始要不是因为这,她也不可能答应陆邵北天天来他家。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每天早上给他换药,两个人一起吃三顿饭,好像都习惯了一样。

    没想到,这么快拿回退婚书,沈凝失落之余又有些高兴。

    “明天开始,你不用来做饭了。”陆邵北看着沈凝。

    沈凝抬起头,看着他坚毅的眸子,心里有些发闷,“那、那我和我妈回去了。”

    陆邵北摆摆手,没再说什么,端起沈凝放在炉台边的碗,准备煮苞米面粥。

    沈凝心下叹了一口气,其实她跟陆邵北有什么啊,要不是撞裂了他的伤口,退婚书又被他拿去了,他们根本就没什么交集。

    张惠巧看着沈凝低着头,一路上也不吭声,“丫头,你可不会真喜欢上那陆邵北了吧,也不看看他大了你多少岁。”

    沈凝抿着唇不说话,她刚刚真的以为,陆邵北会直接把她留下,谁知道,会是这样?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这见天儿的往外跑。妈可告诉你,家里的钱都被你爸挥霍了,妈现在就指望着郑卫东家给点儿彩礼,不然家里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张惠巧在自己闺女面前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有啥说啥。

    “妈,我爸这样,你怎么还跟他过?”沈凝觉着,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不过了,自己赚工分,自己养活自己。

    张惠巧叹了一口气,“不过?说得轻巧,咱们当女人的,早晚都要嫁人生孩子,你妈我眼睛瞎,你爸家里什么都没有,这么多年,我生不出儿子,他天天挑三拣四的,没想到还跟别的村儿寡妇弄到了一块儿。”

    “这些话,你说我好意思往外说吗?丢死个人。”张惠巧一提起来,就感觉气的胸口疼,“不跟他过,还怎么活?”

    沈凝一直冷眼看着这件事,她妈是个实实在在的受害者,抛开其他,她心疼自己母亲,可他们一个个,都拿自己的婚事当筹码,就为了多要点儿彩礼。

    “说那些都没用,我可告诉你,这次跟郑卫东的婚事儿,说什么都得做成了,你嫁给他们家,不用像妈一样下地干活吃苦受罪的,就在家干点儿家里的活儿,有吃有喝的,不比咱们这风吹日晒的好?”张惠巧话头又转到了郑卫东身上,“沈凝啊,妈不能坑你。”

    沈凝好几天没回家了,现在一进门,感觉比之前还乱,堵得人心里都没缝儿。

    沈安正在弄粥,看见沈凝回来,“姐你还知道回来啊,要我看啊,跟陆邵北过得了,你不说了么,他家天天能吃上鸡蛋,隔三差五还有肉。”

    沈凝没接她的话,只是反问道,“你倒是有闲心关心我,赵彦呢?”

    一提到这儿,沈安脸色就变了,自从从平阳村回来,赵彦就不来找她了,她去找他,他总是说忙着干活什么的,要不就是不见,要不就是没说上几句话,好像她是瘟疫,不躲着就会传染一样。

    “他在知青点儿呢呗,这大中午的,难道还能在咱家?”沈安说道。

    沈凝笑了笑,“我今天上午倒是看见咱们村儿韩阳跟他说说笑笑的,赵彦还帮韩阳种苞米来着,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

    “姐你说什么,韩阳?”沈安一听,一下子炸毛了。赵彦是她看上的,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你别着急,可能就是顺便帮帮忙,昨天下午我还看见他帮蒋婷婷来着,啊,还有前天,那个刘桂艳还请赵彦吃饭了。”沈凝摆着手指头数了数,还别说,真不少。

    “刘桂艳?”这是沈安最不能忍的,“她男人不在家,她就勾搭赵彦,我撕烂她的脸!”

    “行了,什么样子,我看就是你惹赵彦生气了,男人啊,回头哄哄就好了,别一惊一乍的,那几个姑娘,哪个有你好看?”张惠巧听不下去,吼了一声。

    沈安一边搅着锅里的小米粥,一边说道,“妈,赵彦那么好,她们当然想往前凑,不行,我一会儿就去问清楚。”

    中午吃的小米粥,大饼子,还有一叠儿萝卜条的咸菜,这是沈凝重生以来在家里吃的第三顿饭。

    吃了饭,沈安扔了东西跑出去,直奔知青点。

    张惠巧招呼一声,“沈凝啊,把碗洗了,我先去睡会儿。”

    一中午,沈凝也没见她父母说一句话,看来这开始冷战了。

    “沈凝。”哭声传来,沈凝刚舀了水只好放下,只见周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进来。

    沈凝放下瓢,“怎么了?”

    “沈凝,求求你帮帮我,林文君他,他挑水,脚下一滑,摔到路下面去了,可怎么办啊。”周帆哭哭啼啼。

    沈凝挑挑眉,又挑水?又摔到路下面去了?

    周帆啊周帆,上辈子了还是这么个借口,你当我还是原来那么个傻子,为了林文君,什么都信?

    上辈子要不是你找了个这么个借口,说林文君腿摔断了,她能傻呵呵的往外跑,结果最终葬送了性命吗?

    “你去告诉林村长他们,找我干什么?”沈凝回头就要继续刷碗,周帆死命地拉着沈凝的袖子,“我找不到他们,沈凝,我是实在没办法了,你快帮帮我。”

    周帆哭得眼睛都肿了,沈凝不为所动,出了这个院子,她根本不确定面对她的是什么,连着上辈子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你找不到他们找我也没用,你接着哭吧。”

    “沈凝,你不是喜欢他吗,你怎么这么冷血?”周帆哭喊着。

    沈凝端着饭盆走到周帆面前,“我当然没有你热血,跟你可不敢比。”沈凝说着,半盆水,直接泼了出去,周帆躲闪不及,半边身子都被水泼了个正着。

    “你!”周帆怒目而视。

    沈凝笑了笑,“哎呀,你怎么不躲开呢,你看,泼了你一身,快回去换衣服,别着凉再感冒,林文君该心疼了。”

    周帆气够呛,凉风袭来,打了个寒颤,气哼哼地甩袖子离开。

    沈凝一看,得,这碗也别刷了,她放下饭盆,跟在周帆身后,只见周帆并没有回家换衣服,而是直接去了村西头的草垛。

    成片的草垛,是入秋之前打的草堆在一起,给大队里的牲口准备的,一个冬天过去,就剩下两垛草了,晚上有值班的看着草垛,白天除了赵德水来拿草,其他人是不会来这边的。

    沈凝看着周帆钻进了其中一个草垛,她慢慢挪过去,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悄悄凑到草垛后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沈凝不来,你说的办法行不通。”周帆说道,“你看,她还泼了我一身水。”

    “她不来?那一定是你露馅了。”林文君说道,“我告诉你,咱们说好的,不把沈凝带来,就别跟我商量彩礼的事儿。”

    “那你说,还有啥办法?”

    周帆跟林文君磨了好几天,就因为彩礼的事儿,她哥哥嫂子天天什么都不干,她妈腿不能动,还是拄着棍子干活儿,她琢磨着要是能拿到彩礼,她在家里也能挺起腰杆儿。

    林文君刚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听说村子里都传陆邵北跟沈凝好了,就说让周帆把沈凝带来,就给彩礼,周帆这就跑去找沈凝,却没想到,沈凝压根不来。

    其实她原本还是挺有信心的,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沈凝一直喜欢林文君的,就跟她一样,怎么可能一下子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你找个人,自己别去,就说,陆邵北跟人打架,旧伤犯了,我看她来不来。”

    沈凝听完这些,转身离开,快步走到转弯处,抄小路,疯狂地往陆邵北那儿跑,可敲了半天门,发现陆邵北家竟然没人。

    “沈家丫头啊,今儿中午,小陆收拾东西搭了赵德水的马车,去县城了,我看啊,八成是又走了,不回来了。”

    沈凝蜷缩着双手,心里很是难过,怪不得,他今天把退婚书还给自己,原来他是要走了,可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

    细想来,沈凝很是难过,她以为这段时间跟陆邵北朝夕相处,怎么也算是好朋友了,没成想,人家像每次回村子一样,再一次消失不见。

    不过也是,陆邵北似乎从来不曾跟村子里的什么人成为朋友,他总是独来独往,就算帮助谁,也从来不跟人说。

    沈凝坐在陆邵北家门口的长凳上,告诉自己,这才是陆邵北啊,可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双手拄着下巴,难过归难过,可陆邵北不在家,林文君就没办法用这个借口了,她是不是该赶紧回家?

    沈凝往回走没多远,就看见一面熟的知青跑过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的,“是沈凝吗?我看那边陆邵北跟人打架,胳膊上全是血,你快去看看吧。”

    “在哪儿呢?”沈凝面露焦急。

    “在村西头的草垛那边,还有别的村子的人,我也不认识,你快去看看吧。”

    “我现在就去。”沈凝应着往村西头跑,传话的人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沈凝琢磨着,林文君叫她去绝对没好事儿,借口跟上辈子她被害那天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那个老赖,那很可能是林文君自己。

    沈凝拐了弯,喘着粗气,她不可能真的去草垛那儿,那么……

    一抬头,沈凝看到生产大队养的牛和羊,想来想去,她偷摸挪到牛圈和羊圈后面将圈门弄开,跑开几步,往圈里扔了几块儿石头,牛和羊受了惊吓,从后面的门往外跑,方向直奔草垛。

    沈凝心里默默对牛羊念了句对不起,就当出去撒了个欢儿吧,至于林文君,反正他没安好心,上辈子的愁还没报呢,他想害自己,那就先跟这些牛和羊来个甜蜜的拥抱得了。

    沈凝听着生产大队里传来声音,都喊着去撵牛和羊,自己缩了缩脖子,默默说道,各位叔叔婶子,实在是抱歉,回头我帮你们多割些草送来。

    林文君本来以为这次万无一失,沈凝心里没有他,总会有陆邵北,他躺在草垛里,周帆坐在一旁,就等着沈凝来呢。

    林文君想的特别好,沈凝退婚,绝对是羞辱他,要不然,他不娶沈凝也会娶沈安,毕竟之前他一直喜欢的都是沈安才对。

    现在,他迫不得已娶周帆,那也不想放过沈凝,这几天,他每次看见沈凝白皙的面庞,心里就忍不住发痒。

    周帆滋味儿他尝过了,沈凝那皮肤,那模样,那身段,可比周帆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那味道一定不一样。

    越想他就越觉得折磨,以前没尝过女人滋味儿不觉得,现在真的是忍不住。

    周帆三番五次地跟他提彩礼的事儿,他觉着烦,索性拿这个当筹码,让周帆帮他,他就不信不能成事儿。

    要是沈凝跟了他,还能不嫁给他?

    林文君翘着脚,越想越美,刚开始听到后面有声音,还跟周帆说,应该是沈凝来了。

    可等到周帆爬出去的时候,简直吓懵了,只见大批的牛羊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最前面那头牛,明显受到了惊吓,比其他的都疯狂,而其他的因为有它的带领,跑的异常兴奋。

    周帆来不及喊林文君,自己拔腿就跑,林文君哪里知道外面什么情况,还在里面做美梦呢。

    牛羊看见草,飞奔过来,不知道哪头牛,一脚踩在了林文君的腿上。

    “啊!”林文君疼得嗷一声,疯狂地往外爬,可紧接着,又被不知道牛还是羊的角,顶了一下,直接摔了个前趴子。

    “救命啊 !”林文君疯狂地喊救命,他现在已经被牛和羊包围了,完全爬不出去,而自己的腿似乎也断了,根本动弹不得。

    “周帆,我草泥马!”林文君嚎叫的同时不忘骂周帆,她自己跑了,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

    生产大队的人赶来,将牛羊赶走,林文君这才得就。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人抬了出来,林文君捂着腿疼得满头大汗。

    林村长他们得了信儿跑来,张队长说道,“这得赶紧送县医院啊。”

    林村长愁的,“怎么去啊,马车让陆邵北借走了。”

    “那就去套驴车,要是路上碰上赵德水,再换过来,快去!”张队长赶紧招呼人去套车。

    “爸,是周帆害得我啊,她看见情况不对,自己跑了,她竟然自己跑了!”被抬上驴车的林文君还喊着周帆的名字。

    林村长气了个倒仰,“先看腿,回头我再找她算账。”

    沈凝听到消息的时候,很是惊讶,上辈子林文君骗她找的借口就是腿摔断了。

    这次她就是放了个牛和羊,怎么那么巧就把林文君腿给踩断了呢?

    就比如前几天在平阳村,她就是想让她妈知道她爸的事儿,结果,五个人打到了一块儿,孩子还早产。

    难道是上天注定,冥冥之中,让林文君糟了这个难?谁让他上辈子找的就是腿断的借口,真是应了验。

    不过沈凝还是最佩服周帆,不愧是什么都为自己着想的,看见牛和羊来了,不叫上林文君,竟然自己撒腿就跑,这回看来两家的婚事儿怎么也得吹了。

    听到林文君的事儿,沈凝心情极其舒畅,比起她上辈子受到的侮辱还有最后惨死,这些都算什么?

    若不是他们这次又打算害她,她还没想好怎么动手呢,真是大快人心。

    晚上全家吃饭的时候,沈胜利咬了一口大葱还在那儿说,“这林家和周家可真热闹,林家恨死了周家,看看下午,林文君她妈,和周帆嫂子吵成什么样儿了。周帆家里还嫌弃林文君以后怕是个瘸子,八成啊,这婚事是不能成了。”

    张惠巧和沈安低头吃着饭,也不吭声,沈凝也懒得接沈胜利的话,一时间非常沉默。

    吃了饭,沈胜利把筷子一摔,“都不说话?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不过散伙!”

    张惠巧一摔饭碗,“你说散伙就散伙?我告诉你,就算散伙,家里什么东西你都拿不到,我就去告你,那孩子就是证明!”

    这么一说,沈胜利消停了,不再吭声。

    沈凝家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难得地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而这几天,沈凝经常会不经意地走到陆邵北家门口,可院子里静悄悄的,大门也关得严实,一看就是没人。

    随着气温的提高,又下了两场小雨,陆邵北家门口的小草都发芽从土里钻出来了。

    一晃十天过去了,沈凝还是没有一点儿陆邵北的消息,沈凝有时候驻足在陆邵北家门前,总觉着之前跟他相处的时候像是一场梦。

    而这些天内,村子里也发生了不少事儿,比如林文君左腿被牛踢伤,因为驴车慢,送到县里有些晚了,路上又颠簸,大夫说,接上也会遗留下后遗症。

    周家和林家吵了个翻天,两家都说不结婚了。林文君恨周帆没提醒他,周帆不想嫁给一个瘸子。

    赵彦和沈安分了手,也不在一起了,沈安和赵彦吵吵闹闹好几天,弄得全村子都知道他们俩在搞对象,最后还没成。

    沈安为此还生病了,发高烧,张惠巧给买了药,不见好,又去县里医院打了两天吊瓶。

    这不,昨天晚上张惠巧还说,家里实在是没钱了什么什么的。

    沈凝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觉着这辈子自己真的变了太多,心肠也冷硬了太多,不过好在,该发生的都没发生。她回到家里,走到门口就听到张惠巧和沈胜利在东屋聊天。

    沈凝觉着好奇,这俩人有半个月都没说话了,这怎么就和好了?

    “家里实在是没钱了,这春种也差不多结束了,你看看怎么跟郑家通个气儿,差不多把俩人婚事给办了吧。”张惠巧唉声叹气的。

    沈胜利抽着旱烟,“你以为我不想,前两天我去平阳村,碰上那张媒婆,人家郑家说了,给不了那么多彩礼,这次只答应给30块钱,其他的米面肉还有棉布啥的,都不给了。”沈胜利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会?之前不是讲好了吗?”张惠巧嗓门老高。

    “张媒婆说,郑家说了,他们家现在一时间拿不出来那么多,咱们要是乐意,后天就来提亲,要是不乐意,这亲事就算了。”沈胜利说道,“你以为我这两天愁啥呢,还不是愁这个事儿?要不我能总往平阳村跑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去看那野种!”张惠巧气冲冲地说道。

    “三十块,要不也答应吧,要是嫁给别人家,估计10块钱都没有。”张惠巧想了半天说道,“而且,郑家营生好,大丫头嫁过去,咱们以后也能沾光。”

    “成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大丫头嫁过去,老郑家说了,最大那间大瓦房给他们小两口住,多敞亮。”沈胜利还有个私心,沈凝要是能嫁过去,还能帮衬着陈寡妇和他们的儿子。

    沈凝听了差不多,这才推开门走进去,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回了自己屋。

    看来,后天郑家就要来提亲了,而之前陆邵北说帮她解决这个事情,可陆邵北突然离开,也没跟她说什么。沈凝叹了一口气,现在要怎么办呢?

    第二天一整天,沈凝都浑浑噩噩的,她避开了林文君,却真的避不开郑卫东吗?

    一直到晚上下工,沈凝都没想到办法,晚上吃饭的时候,“妈,我不想嫁人。郑伟东家给多少彩礼,我以后赚钱给你们。”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那能一样吗?这是个好人家,你以后能过好日子。郑家不嫌弃咱们家没钱,肯娶你,那就是烧了高香了。”张惠巧劝着。

    沈安在一旁咬着筷子,还有些羡慕的意思,“就是啊姐,我听爸妈说了,村子里唯一的大瓦房就是郑卫东家的,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呢。”

    沈凝放下饭碗,看着沈安,“你要是喜欢你嫁吧。”

    “这是爸妈给你找的好亲事,我怎么能抢。”沈安吭哧半天才说出这一句话。

    沈凝面上有些嘲讽,“你怕不是知道那郑卫东是小儿麻痹,从小就是个残疾人吧。”

    沈凝这么一说,沈胜利倒是惊着了,“你都知道了?”

    “别总把我当傻子。”

    “他就算右胳膊不能动,可也不印象你们过好日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换个新衣裳,我看陆邵北之前给你那个就挺好,就穿那红格子的衬衫。”沈胜利一拍桌子,“好好打扮打扮,明天郑卫东父母都过来,别给老子丢人!”

    睡觉的时候,沈凝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到沈安熟睡的呼吸声,她慢慢爬起来,找了个兜子,将自己的换洗衣服收拾好,还有这一个半月用工分跟大队上先换的钱藏好,琢磨着怎么能逃出去。

    她虽然很少出门,也知道,要去外地,一定要介绍信,她现在拿不到介绍信,就没办法走。沈凝想来想去,还是先想办法弄到介绍信,然后趁着天黑再走。

    想明白的沈凝,这才重新躺回去,可这一晚上睡得也不踏实,介绍信哪里是那么好弄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凝就醒了,张惠巧拉着沈凝,非得让她换新衣服,沈凝说什么都没换,陆邵北送个她的,凭什么她跟别人想看对象要穿着?

    张惠巧拗不过她,没办法,只能随她去。

    一上午,家里人谁都没去上工,就等着郑卫东一家来呢。

    村里人大部分都知道,郑卫东家要来提亲,不少来凑热闹的,林村长碍于面子,和生产大队的队长也都来了沈胜利家。

    沈胜利觉着倍儿有面子,一早上都乐呵呵的。

    到了上午九点,郑卫东和他父母,以及那天见过的张媒婆来到沈凝家,看着热热闹闹的,双方都很高兴。

    “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是我大女儿,沈凝。”张惠巧赶紧给大家介绍。

    郑卫东父母是第一次见到沈凝,这一见,那是相当满意,“不错,不错。”

    张媒婆会说话,“这俩孩子往这儿一站,真是般配啊,你们看看,多好的亲事。”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都听说,老郑家给了不少彩礼,尤其像周帆嫂子那样儿的,相当羡慕,就为这事儿,没少在家数落周帆。

    郑卫东低着头,都不敢看沈凝。

    郑卫东父亲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大家都看着这里面包着钱,“老沈啊,收了我手里的东西,咱们今天就算定亲了,回头让俩孩子去乡里登个记,再找个好日子,把俩孩子婚事儿一办,咱们也都省心了。”

    “谁说不是呢。”沈胜利乐呵呵地刚要接过这钱数一数,紧接着就觉着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一个黑影挡在自己眼前。

    沈胜利抬起头,眼前的男子风尘仆仆,背着军绿色的帆布包,面色冷硬,说话铿锵有力:

    “这是三十块钱,外加二十斤粮票,沈凝,我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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