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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翊听了李元白的话，惨然一笑。
“你说的容易，你知道我经历了多少苦？”
若是能，墨翊恨不得把李元白撕碎，不死的苦，墨翊经历太多。
“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这种苦，我经历过千万年...”
李元白看着墨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同情。
不死不灭，是一种罪孽。
那是一场永远无法终结的噩梦，只能眼睁睁看着噩梦进行，却无法逃脱。
“都死了.....我身边的人死了，为了不知名的道义，青枫谷几乎毁了！！！！！！！！”
墨翊对着李云白怒吼，想把这百年来的苦痛向李元白宣泄。
“但你保住了青枫谷，不是吗？你还是相信我会回来。”
李元白对墨翊的愤怒，却显得有些孤单，没有办法。
一念之恶，将墨翊变成了魂奴，不死不灭。
墨翊在七派战争中，眼睁睁的看到了战争之苦，却依然爬了回来，靠着自己保住了青枫谷的香火。
眼前这个女子，经过百年洗礼，已经不再是那个骄横跋扈的小姑娘，而是一个扛着青枫谷前行的老祖。
时间，可以洗涤一切。
“你以为我知道你要回来？给你看！”
墨翊被李元白气笑了，对着李元白露出了自己洁白如葱玉的手臂，
李元白还没弄清楚墨翊要做什么，却见墨翊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匕首，划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
血如樱花，点缀在了洁白的手臂上，一下让手臂变得有些艳丽而渗人，但紧接着，血没有继续蔓延，黑气浮现了出来，将手臂的血痕慢慢吸收。
“我死不了，我试了很多次，只要还能恢复，我就知道我死不了，而我死不了的原因，是你！”
墨翊看着自己的手臂，充满了痛苦与愤恨，这个测试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我说了，不死也是一种祝福，让你保留下来青枫谷的希望。”
李元白看着手臂恢复如初，心中戚戚。
普通凡人，果然无法承受死气所带来的侵蚀，就算不死，黑暗对墨翊的心智，恐怕也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影响。
“我不要这种希望！！！”
墨翊若非不能，早就把李元白碎成万断。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面对墨翊的发泄，李元白无话可说，因为这种黑暗，李元白作为神性，曾经感受过更多。
那对于凡人来说，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折磨。
.....
“既然你回来了，我求求你，帮我一个忙，我不想要你的祝福，放了我，好吗？”
墨翊面对沉默而缥眇的李元白，慢慢冷静，说出了自己的期盼。
墨翊自己有时候都感到混沌，她到底是作为一个人活着，还是一具可以行动傀儡？
到底是一具行尸走肉，还是一个鲜活的人类。
沉默，李元白面对这样的要求，无话可说。
.......
“说话呀！一百年让你哑巴了吗？！！”
李元白的沉默，却让墨翊再次愤怒。
魔王，根本不在乎人类的死活！
“带走你的死气，那之前救过你的伤，会回到你的身体，换句话说，你会死。”
李元白淡淡的说着，声音中不经意间露出怜悯。
“我不介意！！！！”
听了李元白的警告，墨翊却更加笃定。
“我早该死了，就算是现在死了，也不要做你的傀儡。”
墨翊的眼神变得血红，仿佛百年的恨都怪在了李元白身上。
“你，”
听了墨翊笃定的疯狂，李元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在李元白心目中的久别重逢，却变成了临终终结....
“来呀，我不怕，我怕你不敢！”
墨翊看出了李元白的犹豫，对着李元白嘶吼。
.....
“如你所愿。”
四个字轻轻传来，墨翊身上的黑气开始消散。
“啊....疼....”
随着黑气的消散，刚才被黑气治愈的伤口再次浮现，血从手臂上留了下来。
“疼....哈哈，这就是为人的感觉....”
墨翊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之前被黑气治愈的伤再次迸发。
血蔓延了墨翊的全身，甚至出现了硕大的血窟窿，墨翊受过的致命伤，比李元白想象中还重。
“要停下来吗？”
黑气回到了李元白的身体，让人意外的，李元白也浑身颤抖，魂奴不可逆转，而李元白在燃烧自己。
“不要，我终于闻到了空气的清醒，今天的月好亮...”
墨翊身受重伤，血流成河，却依然在贪婪的吸收着什么，好像在感觉久违的人生。
.....
最后一丝黑气被李元白抽走，墨翊已经躺倒在了地上，全身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被伤痕覆盖。
“哈哈哈哈哈，”
墨翊的笑声通过残存的躯体传了出来，好像获得了自由和满足。
“你，满意了吗？”
李元白看着行将离去的墨翊，双眸中充满了悲悯。
“少临....我终于能闭上眼睛，去看你了...”
墨翊没有理会李元白的关心，只是艰难的伸手，想要抓一抓那皎洁的明月。
“少临，明月....”
墨翊说完了最后的话语，手垂了下来，一阵风刮过，血人一般的墨翊，化成了飞灰。
......
“凡人....为什么？”
李元白看着眼前的墨翊消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心中缺了一块。
墨翊走了，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最后一个人也消散了....
这世界，再次只有，魔王一人。
“人间之上是灵界，灵界之上是真仙，真仙分九天，我在最高层...”
李元白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段话语，探头看看莫测的月空，
这些话，显得孤寂吗？
李元白正陷入离愁，却眼前一黑，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降临到了李元白面前。
“好久不见，灵魂碎片，你就是那个预言中能改变一切的魔王？”
随着一个尖利的声音，一只黑暗的猴子，凭空出现在了李元白面前，那只猴子手里拿着一根让人无法忽视的铁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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