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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是我养大的女儿。”
“我爱她。”封宁宇大声道：“我爱她，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她说过会嫁给我的。”
可是现在没了，人没了。
牧九九敛着眉，听楼下的争吵声。
她没有说话，封余烬转身下楼。
“小宇。”封余烬说道。
封宁宇一震，回头看着站在楼梯口的封余烬，面色哀戚。
“小叔……”
“小宇，回去。”封余烬说道。
他可是去部队，不是什么随便能去能走的地方。
“我不要。”封宁宇几步走到封余烬的面前，问道：“小叔，小叔你告诉我，雪釉在哪儿？”
“小宇，你回去。”封余烬说道。
“我不回，我只想要雪釉，我只想要她。”封宁宇哭道，推开封余烬匆匆上楼。
方舒大惊，匆匆跟了上去，封余烬也疾步上楼。
“牧九九。”封宁宇推开房门，站在床边看着面容憔悴的牧九九。
牧九九抬头，双眼无神的看着他。
“小宇。”
“雪釉呢？”封宁宇问道。
“……”牧九九沉默。
“你说啊，雪釉呢？你说过你会保护她的，你说过你会照顾她的，你说话啊？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说她在哪里就那么困难吗？”封宁宇大声道。
啪！
方舒一巴掌打在封宁宇的脸上，厉声道：“你跟谁吼呢？你对谁吼都行，你凭什么对她大吼大叫？”
“……”封宁宇抿着唇。
“雪釉死了，雪釉死了你以为就你难过吗？你的难过算什么？算什么？”方舒咬着牙，指着牧九九说道：“你有她难过吗？你有她自责吗？你是爱雪釉，你以为就你了不起是吗？可是九九呢？你觉得她是个女孩子爱雪釉的心就比你少是吗？”
空气沉默得厉害，只剩下方舒生气的话。
“雪釉死了，最难过的是她，她从鬼门关走回来，哭了多少天，你现在对着她大吼大叫？封宁宇，你很了不起是不是？”方舒喊道。
封宁宇默着脸。
“嫂子，你们都出去吧，让我跟小宇单独聊聊。”牧九九说道。
方舒看了眼她，叹气道：“你不用管他。”
“没有，没事的。”牧九九说道。
封余烬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没有动。
方舒瞪了封宁宇一眼，转身出去了，带上房门。
封邢宇站在门口，伸手抱住方舒。
“……”牧九九看着封宁宇，说道：“你过来。”
封宁宇上前两步，看着牧九九。
“九九，雪釉没死对不对？”封宁宇说道。
牧九九看着他，摇摇头：“找不到人。”
她声音听着平静，眉眼里也很冷静的样子，封宁宇沉默。
“小宇，找不到人，那就表示雪釉可能没死，那么多天都没有找到，可能是被人救起来了也不一定。”牧九九说道，话语里充满了希望。
“我们不能放弃，只要还有一丝的可能，我们就不能放弃。”牧九九伸手抓住封宁宇的手臂，手指用力。
她看着封宁宇，希望他也能跟他一样，相信封雪釉没有死。
封宁宇看着牧九九，许久之后终于点了头。
……
从房间里出来，封宁宇看了眼方舒和封邢宇，上前两步。
“小宇啊。”方舒抬手。
“妈，爸。”封宁宇看着二人，说道：“我决定退伍，不去了，小叔说会帮我跟部队那边说的。”
“小宇……”封邢宇欲言又止。
“我要去找雪釉，只要没找到她一天，我就相信她还活着。”封宁宇说道。
看他执着的表情，封邢宇和方舒均是一叹，这样也好。
其实他们也希望封雪釉还活着，有一天她会自己回来。
“小宇，好好找。”封邢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爸爸支持你。”
“小宇。”方舒说道：“妈也支持你。”
“谢谢。”封宁宇说道，回房去收拾东西了。
封余烬从房间出来，看兄嫂都在，他说道：“小宇说了？”
“说了。”封邢宇说道：“你也由着他？”
“他开心就好，有些事情去做没什么大不了的。”封余烬说道。
两人顿了顿，均是点头。
这次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无法接受，封雪釉的死对大家的打击都太大了，需要一些事情来安抚。
而这件事情，或许能帮助大家走出阴霾。
时间是最好的治愈良药，能够减轻人身上的痛。
牧九九的身体调养回来还是比较快的，合理的饮食和休息让她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既然决定了要找人，方舒和封邢宇商量之后，也不做丧事了。
毕竟人没找到，他们也不想去相信封雪釉已经死的事实。
所以，决定等两年的时间，如果两年的时间还没等到封雪釉的消息，在举办丧礼。
第二日，封戎离开了忻城去了M国，封小素留在了忻城，由方舒照顾。
封骑变得越发沉默寡言，或许是因为封雪釉离去的事情打击太大，整个人都蔫了，不过小半月就瘦了一大圈，关键还有高血压和高血脂的提示。
方舒吓得不轻，忙叫医生安排合理的疗养方案。
牧九九养了小半月，终于可以下床走路。
天也热了一些。
这天，她走下楼的时候，经过封骑的房门，听到低低的哭声。
房门半掩着并没有关紧，哭声压得很低。
她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暗自哭泣的封骑。
迈步进去。
封骑听到声音，扭头看她，抬手忙擦掉泪水。
“爸。”牧九九喊了声。
封骑对牧九九微微一笑，说道：“九九啊。”
“爸，您想柚子了，是吗？”牧九九说道。
封骑面色一凝，脸上的笑容有些装不下去了。
牧九九坐在他面前，看着他。
“爸，我也想她。”牧九九说道。
这一段时间，家里面个个都闭口不谈封雪釉的事情封雪釉的名字，其实都是怕各自心里难过。
可是有时候，越压抑越难过。
牧九九仍旧自责，仍旧伤心，可是她怀着孩子，不能拿腹中的孩儿开玩笑。
但想她就是想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爸，我很想她。”牧九九笑道：“每次一想她，我就心里难过。”
“九九。”封骑欲言又止。
“爸，我们都很想雪釉，她肯定也知道，所以会回来的。”牧九九说道，给封骑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我们没必要那么伤心，爸，我们要开开心心的，等她回来。”
封骑顿了顿，说道：“你跟雪釉都是好孩子，雪釉小时候很调皮的，其实，她抱回来没多久我们都知道，她不是我们封家的孩子。”
陈年往事浮现在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封骑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她真的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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