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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舒知道她的性子是个沉稳而且懂事的，对很多事情也是上心得很。
她笑着，说道：“我一直想着有个人能知我的心，当然，不是说你哥他不知我的心，我是说女人之间的。”
“我懂。”牧九九说道。
封家的这个家里面，应封余烬的母亲过世得早，在生下封余烬的第三个年头就撒手人寰了。
家中也没个女子，不多久封邢宇就娶了方舒，两人又是当父母又是当兄嫂的，照顾三个孩子。
那时候生意上是封骑在管理，带着封邢宇发家致富，方舒一个人很是辛苦。
但是她并没有任何怨言，身上那股温婉的气息反而日积月累的更加浓厚温淳。
牧九九看着方舒，微笑着说道：“嫂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方舒脸上的笑容一顿，愣愣的看着牧九九许久，眼眶里聚集泪水，随后展颜一笑。
她忙抬手擦掉，对牧九九说道：“不辛苦。”
心里的酸楚却一时无法言语，怎么能不辛苦，从一个家里宠爱的公主，因为爱情和不属于她的责任而嫁人，如花似玉的年纪里，便生儿育女还要照顾年幼的小叔，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丈夫和公公对她都很好，所以她也甘愿。
丈夫也很体贴和心疼她，却从来没有说过这么一句话。
辛苦你了！
辛苦，可是她也是甘愿的。
她不辛苦。
牧九九伸手握住她的手，这双手即使在封家这么一个富裕的豪门家庭里，相比于其他的豪门贵妇，是很粗糙的。
“嫂子，以后，我帮你。”牧九九说道。
我帮你。
方舒看着牧九九，终于忍不住彻底红了眼，伸手抱住牧九九。
她以前看着这个孩子就觉得她很善良很善解人意，那种喜欢却跟现在的不同。
这个孩子，真的很懂事。
“九九，谢谢你。”她哽咽道。
牧九九轻轻拍她的后背，说道：“我们，去买东西吧，逛街。”
突然转移开话题，方舒破涕为笑，松开牧九九刮了她一眼。
“你想买什么？”方舒问。
“一些保健品，看看有什么要买的，柚子也要回来了，给她准备几套冬天穿的新衣服。”牧九九说道。
这孩子，真喜欢雪釉啊。
“好。”方舒点头。
妯娌两人出了门，直接到城中的繁华广场。
下了车便让司机等着，后面有几个保镖远远的跟着，保护牧九九的安全。
到底是个公众人物不比以前，封余烬因为接二连三的事情很紧张。
几个保镖是专业的，穿着平常的衣服也是走走逛逛，外人根本看不出来是跟在后面保护人的。
“这套衣服我觉得柚子穿着很好看。”方舒看到一件貂绒的小外套，问牧九九：“你看怎么样？”
“嫂子的眼光很好。”牧九九笑道。
“你就别夸我了，我以前是读金融系的，你才是艺术系的学生，你的眼光也更时尚一点。”方舒说道。
“没有，嫂子的眼光是天生的。”牧九九伸手摸了摸，笑道：“柚子一定喜欢。”
说完，身后跟着的佣人立刻上前，让人把东西包起来。
牧九九转身走出店门，刚走了两步手被牵住。
扭头看去，方舒自然的拉着她的手笑道：“也给宁宇买两套。”
“新年他应该回来吧？”牧九九说道。
“回，顺便回来喝你们的喜酒。”方舒说道。
这样的吗，也不知道那边择的什么日子。
牧九九并没有多问，对于她来说，其实都行。
嫂子操持那么多，她很信任。
两人一路走去，很快就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身后的助理和佣人打电话叫了司机过来把买到的拿去车上。
送走了一批，手上轻松了很多。
外面的一圈转完，她们走进里面的大商场，大商场里面的东西更多。
牧九九其实只是想给雪釉和父母买几件冬衣，现在买到了也是随便逛逛。
“累吗？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方舒看牧九九问道。
牧九九微微摇头，笑道：“还好。”
“还是坐一下吧。”方舒说道。
怀着孩子到底不适合劳累。
外面的冷风吹过，大商场里面倒是很暖和，这里的商业都是比较奢侈的区域，来这里的人不是很多。
有一些人跟着闲逛，但并不拥挤，反而给人一种很悠闲的感觉。
牧九九想吃甜食，要了一份布丁和水果茶。
方舒接过助理递给她的时尚书册，打开看。
牧九九吃着布丁，看人来人往。
她戴着墨镜，长长的头发扎着松散一根麻花辫，上面绕着一圈反正藤花，看着很田园。
正吃着，她突然感觉头发被扯了一下。
“你干什么？”方舒的助理立刻皱眉喊道。
她声音有些大，吓了方舒一跳。
牧九九蹙眉回头看去，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手足无措又怯怯的看着她们，手里拿着一朵她扯下来的白色小花。
方舒也看到了，拉了下助理说道：“别那么大声，孩子犯错慢慢说她们能听得懂。”
“夫人。”助理微微低头往后退一步。
牧九九摇摇头，看着小女孩。
“为什么扯我头上的花，你很喜欢？”她问。
小女孩实在很小，长得圆圆胖胖的，一张脸蛋粉嘟嘟。
她看着牧九九，怯怯的点头。
“喜欢。”
“以后看到这些东西，你若是喜欢，得先问问别人给不给，才能拿。”方舒柔声对她说道。
小女孩点点头，脸上的惧怕消散了很多，说道：“好看。”
她举着手里的小白花，说道：“像真的。”
高度仿真当然像真的，这头花一万块呢，就这么让个小孩扯坏了。
助理心里嘀咕，琢磨着大夫人和三夫人会怎么让小女孩的家人赔偿。
“去吧。”牧九九说道。
助理瞪眼，惊讶的说道：“三夫人，这头花……”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舒喝了一声。
“绿峨。”
助理连忙闭嘴，低下头往后退两步。
牧九九有些疑惑，看小女孩又停了脚步。
“怎么了？”她问。
“没事，去吧。”方舒对小女孩笑道。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了，显得很开心。
牧九九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绿峨，方舒对她笑道：“还要吃点什么吗？”
“够了。”牧九九笑道。
她吃着布丁，想到刚才绿峨的反应。
她说头花……
头花是嫂子送的，方舒刚才那表情，是商人觉得亏了的表情。
头花很贵？
吃过东西休息够了，牧九九和方舒继续闲逛。
本来很随意轻松的逛街，却没想到还是遇到了事儿。
不远处的吵闹声有些大，伴随着女人尖锐的怒骂，以及小孩子隐忍的哭声。
“你个赔钱的东西，谁稀罕你的花，滚开。”
小女孩被推了一把，摔倒在地上。
白色的小花落在地上，她忙去捡回来，继续递给女人。
女人穿着枣红色的外衣，头发盘起显得很高贵。
看到女孩的动作更生气，伸手就去拧小女孩的大腿。
“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让你滚开。”女人尖声道。
小女孩流着泪没有发出大的哭声，小声道：“妈咪，妈咪，别生气，我送您花，您别生气。”
“谁稀罕你的花，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女人抬手，又拧小女孩的胳膊。
看小女孩的表情显然疼得厉害。
牧九九蹙眉，方舒看得心里大火。
“难怪她刚才被绿峨喝那一声，仿佛惊弓之鸟一样。”方舒说道。
牧九九两步上前。
看到她的意图，绿峨和风铃跟着上前，一个拉开小女孩，一个抓住了女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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