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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王者难缠[电竞] > 68.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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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年过得虽然不像邢熠想象中的那样发生什么“500万,够不够你离开我儿子”“500万?去电竞圈打听一下独白是谁, 我出五千万包养你儿子怎么样”之类的狗血对话,但却比邢熠想象中的要不痛快得多。

    除了那2.2米的大床以外,哪里都不如待在基地玩游戏舒服,所以到了初三一大早, 他就毫不客气地整个人翻身压到萧存身上,企图把对方压醒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不过萧存动了一下后却从他的裤管直摸到屁股, 接着便迷迷糊糊地起身顺势让他坐到自己腿根上,顺便也抓住他的手腕就往自己裤裆处伸,还平静地说:“晨/勃了。”

    邢熠一下被那双半睁不睁的眼睛看得心虚, 果然感觉自己正被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 不过正当他想脸红,萧存却呵欠着把他抱起来,直接就扛他往浴室走,还说,快点洗漱完去机场了。

    ……他妈的。所以那一刻邢熠就只好把喉咙眼那句“灰烬大神怎么一大早就想艹我啊”给咽回去,改为一边在萧存肩膀上蹭着脸, 一边认命地萎了——毕竟他已经可以熟练地发现, 这冰块其实并没有在撩拨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并严谨地给出证据而已。

    两天前,在得知冰雨飘飘似乎就是池炀后,邢熠重新翻出过对方那条“我都没想存你电话号码”的新春短信鬼使神差地回复了一句“继续编”打算静观其变,不过对方居然一个字没理他,弄得他只好又去问了一下季超然什么情况,但季超然却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粉转黑了吧,可能是因为你们在rank里喷过。

    他的语气看来也不太确信,所以邢熠只能先记下来,一路盘算着回了战队基地再找池炀当面对质。

    这一次送他俩去机场的是萧振海,所以邢熠暂且低头玩手机不说话,不过在取完票陪他们等待的时间里,萧振海倒是趁着萧存抱着背包瞌睡的时候主动开口,还递给他两盒黄鹤楼1916要他收着:“哎,女婿,你这样对自己岳父不痛快,万一以后我反对你跟存存的事怎么办?你又没办法把他搞出人命来威胁我。”

    邢熠心里疑惑了一秒这个爹是不是对他和萧存之间的上下关系产生了什么误会,手却还是受不了诱惑,本能地接过烟,只得忌惮地应付道:“……我没有,叔叔,这几天很开心。”

    可萧振海却只是看穿一切地笑笑,什么也没说。

    到距离登机时间不远了,萧振海才突然似是感慨地开口:我跟你爸只能算是萍水相逢,不过既然现在你跟我儿子成了队友,那只能证明有些缘分,真是天定的。他的事我也是才知道,不过却没什么好讶异的,反正总结起来就是一念之差,人之常情。

    邢熠耳熟且厌恶这八个字,但也勉强念在对方是萧存父亲的份上敷衍地点了点头,可是萧振海却又继续说:不过你放心啊,白杉那可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侠,邢千阳敢丢下骨肉去见她,她一定不见,用最狠的方式惩罚他。就算哪天你不恨你爸了,她也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

    邢熠愣了一下正想掩饰说自己没有恨父亲,但萧振海却又换上那副与年龄不符的吊儿郎当的笑容,猛拍了几下他的肩膀说“哎大过年的你看我又多嘴了”,然后便适时地叫醒了萧存,让他们赶紧去安检了。

    临走前萧振海拉着他俩拍了几张照说要回去发朋友圈,还念念不舍地在邢熠低声耳语了一句“小熠别再对叔叔黑脸了,明年回来我给你们筹备婚事啊”后,才潇洒地转身扬长而去了。

    纵使邢熠面对这个中年男人时心情总是很复杂,但此刻也仍被这句话搞得面红耳赤,而半分钟后,他也在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新的微信邀请——是萧振海。

    对此邢熠只能一边估摸着对方是通过手机号码找来的,一边无奈地加上好友,只不过草草浏览后,他便发现对方最新一条的相册就是发了刚从的合照,并配文字:今天送儿子回去工作了,左边这个,和我年轻的时候长得真是一模一样;)

    “……艹。”邢熠这才明白萧振海找萧存合照的真正目的,却也只能在萧存疑惑的催促下,踏上了停机坪的回廊。

    飞机在这座南方城市的上空划过一道晴朗的弧线,千里之外的那座国际大都市也在一个多小时后,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俱乐部规定的归队集训时间是大年初四,所以他俩自然没指望在基地见到自己的三个队友,不过出乎他俩意料的是,池炀的身影居然已经出现在了训练室里——而且据安保小哥的意思,这货昨天下午就已经回来了。

    “挺稀奇,是有加班费,还是欧越能赏你个嫩模玩玩儿?”

    纵然此刻的邢熠光是看到池炀的脸都觉得有点尴尬到不行,但他还是在收拾完东西独自走入训练室的那一刻,忍不住嘴贱嘲讽了。

    ——哪怕在踏进这道门前,他心里其实是想来寻找真相,大概,还是想来讲和。

    池炀刚好一局战败出来,脸就跟煤里捞出来那么黑,说:“……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艹你的粉了,需要狗屁嫩模!”

    “……哈,就你这长相技术和知名度还想艹粉?那我的然然装莲花都白装了,”邢熠短促地笑了一声后,摸出了烟:“在这吹牛还不如有空练练瑜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自己口了。”

    “……我艹你妈邢熠!艹你妈听到没有!”

    两人虽然都喜好喷人,但池炀的风格却跟邢熠这样不爱带脏字的“文学派”有所区别,属于狂野的“问候流”,所以在听了邢熠的话后,他立刻就开始破口大骂,直接给了邢熠一记素质八连花式艹妈,至于什么全家爆炸灵车漂移骨灰拌饭之类的,更是不在话下。

    邢熠看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是拉开椅子站到了桌边,说:“有些人除夕群发短信都特意改了两个字怕伤到我,现在倒是喷我全家喷得挺起劲?”

    “……你!”池炀看起来是想砸键盘了:“我说了我发错了!喷你全家怎么了!就算你又跟上次一样要哭,老子也绝对不会管你!”

    训练室里主机风箱和空调嗡嗡轻响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明亮的灯光下邢熠渐渐就拧紧了眉毛,很快便低头在手机屏幕上一顿敲,然后干脆利落地将手机举到了池炀面前,说:“那么——这个呢,也是你发错了?”

    池炀用要杀人的目光盯了他两秒才看向了屏幕,然而接着,他就如邢熠所料般,整张脸都唰地白了。

    “谁……告诉你的——”

    大半分钟后,池炀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昭示了不否认的态度,同时显得更关注是哪个知道真相的人在出卖自己。

    “李一世啊,”邢熠当然也不介意卖了老阴逼辅助:“怎么,你敢找他算账?”

    ——而显然,池炀不敢。或者说,IS战队里没人敢。于是他便只能认栽地移开了视线。

    邢熠一边抽烟,一边欣赏着此刻对方被揭穿了“黑历史”后那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样子,心里自然也解了年前这家伙无视自己的主动和好的气,于是便开始考虑可以说一句“如果你是因为rank的事才对我记仇的话那我可以道个歉”,来快刀斩乱麻地结束这场旷日持久且毫无意义的对立,但这时池炀却反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还点开论坛发帖纪录的界面,直接把它扔到了邢熠右手撑着的桌子前。

    哐当一声。

    邢熠自然顺势低头看去,也听到了池炀平静了一些的声音。

    “我承认,我以前的确眼瞎粉过你,但是后来你的所作所为早就已经恶心到我粉转黑了,你可以看看我现在id的发帖纪录,另外还有好几个账号,你要是喜欢看,够你看个几天的了。”

    邢熠吐口烟,面前屏幕上的id一目了然,叫做[白神1V5]——可谓模板黑粉,发帖内容也全是对Monologue的炸妈型人身攻击,显得不堪入目。

    “……哦,”所以邢熠垂下目光很快捻灭烟,没什么温度地淡淡笑了起来:“我究竟是什么所作所为恶心了你,让你至于粉转黑到这种程度?就为那局rank?”

    “rank?我不记得什么rank,你的黑点难道还不够多?”池炀作为首席黑粉当然也是经验丰富,随口就罗列了起来:“前年总决赛输了,你直接在赛场上就对辅助Air黑脸骂了他好几句,回来他就被换了,是不是你逼的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邢大队长?”

    邢熠看着他认真的眼神,一秒就嗤笑出来,却像回想起了什么似的,声音渐渐冷了:“我敢在赛场当面喷他,你看他敢回话吗?开赛前一晚他在什么地方你知道?毕竟那可是欧洲啊,白人妞儿大胸翘臀还带点浪漫非常的法国风情,能放过就不是男人吧?——毛都没长齐先学会了有些老前辈每到一个地方就出去“猎”的好习惯,管都不管第二天的比赛有多重要,真当自己是战队脑残粉封的大陆第一辅助了?你是我的黑粉,你了解我啊,你知道在那之前,我从来没在赛场上对队友黑过脸吧?如果队友只是单纯的有失误有状态不稳,我哪次不是心平气和地指挥和鼓励?你们编打油诗黑我,就像这个id,酸我1V5,那我现在就正面问你一个问题,赤狼WOLF这个队伍,当年到底是不是老子在carry全场?脑残粉说我拖着中单以外的三个人打游戏,说错了?嗯?老子不是1V5,也是在争取1V3,你现在就查查LPL的联赛记录,但凡有一届不是我MVP次数拿得最多我就改姓,行吗?我作为队长,有真心嫌弃过队友吗,只要他态度端正?我是不愿意带新人了,还是手握生杀大权越过教练和经理开除谁了?就Air这样的能力和职业态度,出了赤狼谁他妈认识他——你认识他?——是,没错,我发脾气就是我的黑点,换哪个战队都不可能为了队长一时不被黑就牺牲整个队的形象,所以我也随便你们黑,我在乎?”

    邢熠几乎连口气都没喘,池炀也在他的话语中愣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皱紧了眉一边消化,一边挣扎着继续说:“那……你之前,有个采访,记者问你如果可以自由选择的话你最想和哪个中单做队友,你不也直接说了会选NOE因为NOE最强?我看你除了比赛对队友一点感情也没有,连那时候的叶青城都一样——”

    “……这你都他妈还记得,”邢熠脸上连那淡淡的笑都不见了,几乎只顾得上抽烟:“那我就告诉你吧,同样的问题那个记者问了我和青城,我选的NOE他选的含烁,互相脏了一波嫌弃对方,但他们回去就只写了我选NOE做队友,加上那周我们又输了一场比赛,然后黑粉就把节奏带得飞起,本来官方是要澄清的,结果那姑娘直接来求我们,是她主编强迫她那么弄的,既可以引得黑粉大战博关注又可以置身事外——毕竟他们只是报道一下,带节奏的是黑粉又不是他们,但如果我们说出去引来所有人不满,她肯定要被主编甩个锅直接开除,一个刚毕业在上海辛苦打拼的妹子声泪俱下求你,你告诉我到底该不该心软?那就只能算了呗,反正我也不少块肉,黑粉顶多说我跟青城有矛盾——不就是直播来个通宵双排就能不攻自破的谣言,何必对人家一个年轻姑娘赶尽杀绝?你觉得呢?毕竟她挺漂亮的,gay看了都想直。”

    训练室有些空,邢熠很冷淡,也很平静,两人就这么拉锯了几个话题,最后邢熠脸色变得不太好,顺手就把手机也啪地扔在了桌上,说:“有输赢就有粉丝互撕互黑,很正常,甚至人身攻击两句都无所谓,我现在跟含烁一样在乎得不多,我除了拿过两届亚军,还有什么黑点值得你注册那么多id专门毫无理由地黑我全家,今天你全说出来,我可以都跟你解释——你以前不知道真相才这么做,我不觉得是你的错,所以我现在不是怪你,而只是想让你从脑残黑变成理智黑,顺便也让你清楚,这电竞圈的咸鱼恐怕不止你一条,艹粉装处的也不止超然一个。”

    突然安静下来的训练室里,池炀再次感受到了邢熠平淡话语下逼人的气势,他好像又看到了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天天跟队友插科打诨还在萧存身下软叫的邢熠,而是赛场上那意气风发攻一切的Monologue、是他的红尘大神——这让他想放弃,想投降,却在那之前,依然倔得拿出了最后一张底牌。

    ——邢熠作为队长的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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