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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遇到圣树破坏，那灵必定会受到审判。
今年接受审判的灵似乎特别多，众人猜想也许是因为妖族大乱，异蛇为祸的原因。
“阿萱，你可知轩辕剑的下落？”
书萱不知他问这话为何意，“这与杀异蛇有何关系？”
“异蛇成魔，用轩辕剑对付他可能会更容易些。”
书萱用怀疑的眼神盯着灵起：“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轩辕剑，你杀不了异蛇？”
灵起顿时头疼。
该怎么解释呢？
“我能对付他，但是前提是，他在我报仇之前，找不到轩辕剑。如果他找到了轩辕剑，我恐怕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我不知道。”
轩辕剑乃上古神器，威力十分强大，这世间恐怕也很少人能得知轩辕剑的下落了。
“这个被审判的，我好像见过。”
“他是来找睿征抓过药的人。”
睿征？
他为什么会知道？
书萱每次都在心中下定决心，只要跟异蛇的话题没有什么关系，她一定不会和灵起多费唇舌。
但是每次她都忍不住。
因为灵起的身上，好像藏了太多的东西，书萱渴望看清他所经历的和面对的。
阿姐的死，分明跟他是有关的。从前几次交手中，异蛇同他的关系，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
那么现在他答应帮自己杀异蛇，到底是真心，还是演戏？
“为什么你会知道睿征的事情？”
“睿征是我身上的血骨，我怎会不知。”
睿征所看见的，所经历的，灵起都能感受到。所以书萱见到睿征时的哪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和为灵起吃的苦，他通通都知道。也是因为灵起对书萱特殊的感情，睿征才能对书萱那么好。
明明是要还清在人间欠书萱的，怎么反而欠得更多。
“这个灵叫山澄，一心想上位成为宜都之君。从前若榆教过他功法，可惜最后还是背叛了若榆。”
灵起三句话不离开若榆，想来，报仇之心非常深刻。
书萱是没见过若榆，传说的若榆虽然厉害，但是没见过的人总会觉得厉害这个词并不具体。如今看灵起为之一步步报仇，书萱才体会到了对若榆的敬畏。
一个妖要如何强大，才能让这么多的灵和神参与消灭他？
山澄也不是什么善茬，自然不会听凭处置，即使是这么多强大的灵在场，也难以保证每一个邪恶之灵都能收服。
灵起适当得使出自己的术法将山澄控制住，这控制并不能保持太长时间，但是解开的时间里，足够他们拿下山澄了。
灵起真是懂得把握时机，在最对的时间里轻轻一个推波助澜，就能让困住的局面再轻轻向前。
刘梓骅不禁想到，如果这些蝴蝶过来取灵起的血会怎样，是不是也会导致一树凋零？
他的杀虐那么重，多少妖族的生命都在他的手里，想来，圣树也会抛弃他的吧。
但是这些蝴蝶是受灵起控制的，他自然不会让蝴蝶来吸食自己的血。
这是多么好的一次辨别灵起的机会啊。
书萱心里还有灵起没错，但是她已经不知道灵起究竟是正是邪了，这样的一个灵，她如何能看清？
看着树叶一片片凋零，一直到最后一颗，那是最古老的一棵，如果不提，就没机会了。
书萱看向灵起：“如果蝴蝶啃食你会怎样？”爱我吧
灵起没想到书萱会问这种问题，也是愣了一下。
原来书萱对自己已经失去了信任。曾经自己就算入了魔，书萱也从不会怀疑自己，而今，他身上依旧是干净的灵气，却让书萱不相信他。
多么讽刺。
“你想看，便看吧。”
灵起坚信，自己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所以圣树一定不会抛弃他。
但是对于书萱，对于西月，他是有愧疚的。
就算满树凋零，周围的人也拿他没辙，轻功一直是他的强项。
蝴蝶依旧在上空盘旋着，晃晃悠悠得飞到灵起面前，书萱反射性的退开了些，这蝴蝶的眼神太具有震慑性，让人的内心感到恐慌。
灵起的眼神却依旧镇定，像是平素上山采集露水一样的平常，毫无波澜起伏。
大概同为六界之外，蝴蝶并没有对灵起表现出恶意吧。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那棵最老的树上，叶子全都枯萎了。
当真不应该相信他吗？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甚至都远离了这边，那些审判的人轻车熟路得上前来拿人，灵起却不急着逃跑。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书萱，书萱也一直看着他。
她的眼神没有惊讶，没有惋惜，更没有心疼。
原来自己在她的内心中，本来就是如此不堪。
她淡淡得开口：“或许，你的屠杀，根本就是错的。”
灵起的眼神充满落寞：“你不相信我？”
他好像特别擅长这个眼神，每次都能被这种眼神骗到。
不能心软……
连圣树都审判了灵起，凭什么还抱有希望。
书萱，你真是疯了。
灵起似乎没有半点逃跑的意思，好像真的就此人命，接受宜都的审判。
书萱忍不住开口：“灵起，你欠我一个承诺，所以即使你要赴死，也请杀了异蛇再上刑场。”
她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那棵枯萎的树，却在这时，慢慢得，慢慢得冒出了一朵花来。
曼珠沙华！
书萱一眼就认出来。
她怎么会认不出，在黄颜的记忆中见过。那时史仟还告诉自己，那是破解阵法的关键，那两朵花是假的，根本不存在。
但是今天，她再次见到了这朵曼珠沙华。是在现实中，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竟然是真的！
所有的人都惊叹于这个场景，在低下窃窃私语。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现象，显然只有国师懂这朵花，立刻命令所有人放开灵起。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纷纷表示疑问。
国师的解释与记忆中的解释丝毫没有偏差，因为灵起身上留着上神的血，曼珠沙华，花叶不相见，为了盛开这么一朵花，所有的叶子都凋零了。
圣树的叶子都为之凋零，可见它们对灵起有多害怕。
黄颜的记忆中，蝴蝶见了成影，分明是害怕的，如此想来，便是有了解释。
蝴蝶是邪恶之物，畏惧上神，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书萱的心中，更多的情绪，却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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