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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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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睁开眼睛,气哼哼的看着他,他却重重的吻过来,那唇间凉凉的温度,就像微微触碰冰棒的感觉。

    他入神的吻着我,揽着我的腰靠在他的怀里。

    我想要挣脱,都无法脱开他的怀抱。

    他抱着我踮起脚尖,满满的扑在他的怀里。

    时间很久,很久的过去,就像嘴唇会有了麻木,就像有些雾蒙蒙的天气会让人看不清朦胧中的景物。

    他松开我,然后看着我的眼睛。

    我瞪着他“你故意的?”

    他笑呵呵的说“你睁着眼睛被亲特别可爱。”

    “你……”我使劲砸着他的后背,他又将我揽在怀里,就像蜻蜓点水的亲吻我的额头后带着我原路返回。

    主题公寓依旧是个那样子,可是今天的我,看着那个粉色的电梯,竟然有种温馨。

    贺一之将房间换成两个单人间,他的意思没直接说,但是大概意思是他把持不住,又怕我害怕,就将我单独安排一间,他自己住了一间。

    第二天,一早。

    贺一之就带着我离开公寓。

    到了C城动车站,贺一之却临时接到电话去了临近的城市工作,将我单独安排在车上离开。

    我们没有那种追着车子戚戚婉婉的场景,因为他退了票连站台都进不了,就直接将我送进门口。

    过安检的时候,我正好能看到窗外,他还在那里张望,冲我挥着手,笑着说“上车睡觉。”

    我始终冲着他微笑,好想再冲过去抱抱他,然后撒撒娇,忘乎所以的告诉他,我只想赖着他不走。

    可现实就是安检的一波又一波人催着你向前迈进,人浪永远不会给你半点喘息的机会,我都听到安检人员再次大声的说“可以了。”

    我才下了安检台。

    目光再次回去,他继续朝外跑了几步看着我,直到人群中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时候,他才离开,我也进去准备上车。

    ……

    阴天,青城。

    已是下午的时光,人潮涌动的车站,只能望着一个接着一个的背影,这种让人莫名心酸。

    我总是会回望车子的的尽头,那里来的人,终究将去往哪里,一站又一站的停留到底是为了谁。

    没走多会,贺一之就打来电话,告诉我接我的师傅在站外等着,我原本踩在青城的地界上还想感慨一番呢,没想到被他的电话打得又是一阵感动。

    他被安排到山村里做报道,信号时有时无,听着他说话磕磕巴巴的,好在内容在长达十来分钟的周旋中说完了。

    出了车站,师傅在远远的冲我招手,竟然是那个经常接我的唐华师傅。

    他笑着的样子很爽朗,一侧的酒窝让人觉得中年男人的可爱,我第一次见师傅站起来的样子,突然觉得那么高大。

    师傅示意他的车子在东边,让我直接从所在的位置穿行。

    我和师傅就那样平行着,他穿过接站的人,我穿过出站的人,在停车场的位置集合。

    师傅一见我过来,就从后面拿出卷饼来递给我。

    我愣着看着师傅,师傅说“小贺嘱咐给你买点吃的,我心思着,坐车下来的人能喜欢吃什么,就给你买了个卷饼,放心啊,这个不是路边摊的,这个唐华那家店里的。”

    我笑着,吃着卷饼上了车子。

    沿途师傅都给我讲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因为一个减速带,突然间话题转移,“师傅,您今天不上班吗?”

    “明天夜班,今天休息。”

    “哦,那师傅您累不?”

    “睡了一上午了,不累,你这个时间点下车正好,我过来接你,不然,小贺着急的。”

    我笑着,真想骂贺一之弄得我就像不能自理似的。

    “师傅?您知道他叫什么!”这种话题本来就像针扎了一般,突然觉得师傅怎么叫着小贺。

    师傅笑呵呵的看着左右的道路,上了绕城高速上,车子也变得快了许多。

    路途依旧阴沉沉,按照昨天各路朋友圈的消息汇总,昨天青城也下了雨,雨势绵绵不绝下了整整一夜。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但丝毫不减归来人们的热情。

    车子在车流中行走。

    师傅继续说“我知道啊,小贺自己告诉我的。”

    “那您知道他的身份!”

    “身份?你说的严重了,你的措辞也严重了。”师傅听着我的话,竟然意外而深切的说。

    我们只是通过后视镜看着彼此的眼眸,他总是在看我一眼后继续认真的开着车子,眸中不带任何杂质。

    我笑着,看着师傅,连我下巴的肉都跟着起劲的笑着。

    师傅再次看了我一眼“他不就是个记者!”

    我使劲点头,继续看着后视镜等着师傅再次看我,以便传递我最真挚的眼神。

    车子依旧在快速的穿梭。

    “他的做法是对的,他对于唐华来说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不然你说说,万一之后发现唐华的产品吃出毛病来,或者再严重点吃死个人,唐华怎么办,即使再强的公关团队也抵不住民众的不信任。”

    “是啊,信任这种东西,建立起来很难,失去的话很易。”

    “对啊,就这次事件,唐华多年建立起来的信任能抵的过问题产品带来的影响吗?不能,任何时候问题的出现只能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谁发现这个问题或者谁揭露这个问题,那方向更是错误的。”

    师傅的深明大义完全超出我所料,或者更为准确的描述是,我并没有想到师傅会如此深刻的就厘清问题的本质所在。

    就在我经历被冤枉的时候,包括我在内,我都在痛恨那个调查出唐华问题的人。

    “您说,唐华人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察觉?”

    “察觉?唐华这几年来进入一种麻木期,大家都在搞着官场的那一套,把真正良心企业做成了机械操作。”

    “这是一种诟病,一种企业生存中会慢慢滋生的诟病,那您觉得这次的事件是一个警示吗?”

    “警示是有,但程度就不得而知,现在唐华高层也是上下亲信,有种没活气的感觉。”

    他的后半句用青城方言说的,我完全没有听懂,就懵懂的看着他。

    师傅见我迷茫,笑着打岔“高层交给高层吧,咱们做好咱们的!”

    我通过后视镜冲师傅笑着,看着窗外,良久后,我再次看着他,“我原本以为,您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身份能怎么样,事情才是最可怕的,即使他是国家领导,那要是没问题,能把唐华怎么着,还不是唐华自己的问题。”

    “师傅说的对啊!”

    “不过,你可能要不好过,一段时间了。现在原来四厂留下来,知道小贺的人基本上快将消息传遍了,你恐怕在研发中心也得被排挤一段时间。”

    我笑着,看着窗外的夏日风景。

    我告诉师傅,“在唐华和贺一之之间选择,我会选择贺一之。”

    师傅笑着,再次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满坚定,不过却笑呵呵的说“严重了!孩子,一时的迷惑不会成为永久的迷惑,相信唐华人会理解,也会理解你的心境和小贺的做法。”

    他说完超车走到靠近路边的车道上,继续说“你要留下来,才能证明一切都是这么回事,你要是离开了,指不定是谁笑的开心呢,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干好自己的工作。”

    他说完再次看着我,我便使劲的点头,原来有些时候力量不一定就要多么熟悉的人给你。

    有些时候陌生人的一个温暖动作或者一句话语就可以让你浑身都是劲。

    ……

    回来唐华,竟然意外觉得特别宁静,想着这些发生的事情,我也释然的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然后,入睡。

    我丝毫没有意外为什么同事没有一个人约我,没有一个感兴趣我在哪里。

    周一,淡淡的薄云布满天空,那是阴沉久了,看到的希望,太阳没有彻底铺满大地,只是偶尔泄下来淡淡的光芒。

    路途还是有积水,在车辙的碾压下到处飞溅。

    周一的早上,唐华这条街上总是异常的忙碌,摊煎饼的阿姨早早的就守在公寓出口,根本顾不上叫卖,已然排满了队伍。

    一早,我便收拾去了单位,开始检查所有的实验器材和药品。

    贺一之在昨天晚上添加了我微信,但是一句话没说,他的朋友圈也是异常的干净,隔着年份发着动态。

    实验室里阳光微弱的照进窗户,淡淡的铺在实验室,照的人心中满是希望,路过指缝的阳光总是让人感受时间的匆忙和希望的样子。

    陆续的乔红和辛如他们进来,时间也到了上班的点。

    路过我的实验室,那些曾经熟悉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和我打招呼,大家都是各自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离开。

    我特地冲着他们微笑,报以最真挚的笑容,我在想事情降低到最低途径,就会变得异常简单而纯粹,但,这只是我的想法。

    就连远处走来的乔红,都没有和我说话,抓起辛如的白大褂外套笑着说“还不换新的白大褂啊!”便各自进了实验室。

    小张,来了实验室,也是就像身体别了钢筋似的各种不得劲。

    因此,上午的工作,就成了大家简单的例行汇报,然后各自忙碌,实验室内部互查的时候,我听到小张在别人旁边嘀咕“这个赶紧解决,别让卉姐知道。”

    被说的人直接回答“她以后在不在还不一定。”

    听这话,我竟然释然了,这种莫名的轻松让我从心底而来的释然,俗话说“管我呢,我管呢!”

    平时对组里的人各种严格要求,是生怕以后独立面对实验项目会出现问题,就像前段时间乔红她们组的人,刚被要求独立项目,就因为一个流程走错而出现重大失误。

    这里也常常说一句话,别以为你在学校多厉害,在这里你就要有独立和重新开始简单工作的能力。

    原本,周末小张给我发的各种消息,我并未在意,但是今天看着众人的脸面,我知道事情并不是我不在意就可以。

    中午,坐在通勤车上,意外的是竟然我自己坐在后大座,直到四厂上来人,因为没地方坐坐到我旁边,看着窗外盛夏的风景,才知道心里的感受不同的时候,眼前的风景也一样不同。

    车上人,我基本没心思看着。

    但是讨论始终没有断过。

    一个男生高喊着“知道吗?来卧底四厂调查的记者摔死了!”

    一个妇女的声音说道“是吗?是吗?真是大快人心,你都不知道,害我连续三个月没有工资。”

    另外一个声音继续高叫“就是,就是,害我停职调查了好几个月,害我工资没有,还不能离开唐华。”

    我心想,你现在离开啊。

    不过,正义的人对他说“你现在离开啊,没人拦着你!”

    那人怯懦的笑着“哎吆,这不是话赶话嘛!”

    我从没有觉得那段路那么长,从没有觉得通勤车走的那么慢。

    还有一个声音说起“就是没死了,见一次骂他一次,见一次他打他一次。”

    另外极度认真恳切的说“死了,死了,你都没看到电视画面里直接被洪水冲走,说是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众人点头,接喝。

    “报应啊,报应,这就是……”

    我始终在骂“你们才会遭报应!”

    我知道辛如和乔红就在前面坐着,我知道前面还有很多我的同事在听着,这些人聊着八块钱的事情,吹着上天的牛,传着连外套都没有谣言。

    窗外依旧是那样,只是偶尔的积水会随着溅起来,飘进后窗的视野。

    还有人沮丧的说“我还把他当成了同事,真是没想到自己那么傻。”

    众人安慰,“别难过,谁能看出来那种人面的王八蛋呢!”

    我怒,几乎暴跳而起的发怒。

    可我又该怎么怒,看着那些卑微入土的人,我又为什么要怒,我觉得他们恶心,像一群疯狗在叫嚷,我怎么能和疯狗计较。

    只能听着故事演说成事故。

    乔红和辛如始终没有说话,他们知道我在后大座坐着,所以即使他们也想参与八卦中,也只能在等一等,静一静,等我不在了再说出有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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