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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玲一边扒着碗里的饭，一边听部门里几个老员工给她传道。
老员工们的声音又亮又刺耳。
“我们部门的领导，原来是间软件公司的老板。那间公司名叫明旭信息技术有限公司。零二零三年的时候，因为想转型做网游代理，结果经营不善，破产了。”
“破产以后，就被咱们公司收购。因为他们的老本行干得还不错，就把他们公司的骨干，并到了咱们公司原来的软件开发部门，成了现在的程序开发部。”
“所以，咱部门一共有两批人。一批是原来老明旭的员工，一批是咱们顶峰的。”
“小唐，既然你刚来，那你就要看看清楚，到底，你应该站在哪边。”
唐玲眼珠子在眼眶里轱辘一转。
她有模有样，懵里懵懂地问：“怎么，部门里上下不一条心吗？”
几个老员工捂着嘴笑。
他们反问唐玲：“这一山，能容得下二虎么？”
唐玲摸着下巴，“二虎？哪二虎？”
几个老员工一脸神秘地摇了摇头，他们道：“等你选好了边，我们再告诉你不迟。”
唐玲浓密的长睫毛刷着空气，她眼睛像小鹿斑比的眼睛一样。
“几位好前辈，”唐玲嗲嗲地问：“那么，怎么选边啊？要递投名状吗？”
几位老员工点点头，会心一笑。
下午上班时间。
一份在封面上贴了便签纸的文件，经过多人之手，辗转传到了唐玲的桌面上。便签纸上写着——两点以后，把这份企划书递到XX号办公室去。
唐玲拿着自动铅笔，把时间和地点这两项做了标记。
两点以后，庞明旭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
伸了伸懒腰，庞明旭左顾右盼，看大家都在埋头做事，情不自禁地他勾起唇角笑了一笑。在所有人敲打键盘的忙碌声中，庞明旭离开了部门的办公范围。
唐玲站了起来。
工位上，一群老员工的目光睨向唐玲。
拿起文件，唐玲走出那些老员工的视线范围。她脚步慢慢加快，最后是靠跑，追上的庞明旭。
唐玲一把拉住庞明旭的衣袖，迫使他停下。
庞明旭满脸惊恐地回过头。
唐玲小喘着气：“庞经理，这个给你。”她把那份传到她位置上的文件递给庞明旭。
文件封面上，已经没有了那张便签贴。
庞明旭疑惑着把文件打开。看了几眼之后，他把文件还给唐玲。
“去告诉写这份文件的人，他的提议，不予通过。大家还得再继续认真考虑考虑——跟风开发产品，是没有未来的。我们必须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唐玲脸上隐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在唐玲转身要走回去之时，庞明旭冷不丁地突然轻声感慨：“小唐啊，幸亏这份文件是我先看到。”
“如果这份文件又被越级递到了陈总那里，我可又要挨骂了。不知怎么的，部门里总爱出这种事。也许是那群人还没习惯这个部门现在是我当家吧——都还把我当外人。”
唐玲摇了摇头，“庞经理，我是你的下属，任何工作，我都应该先向你请示。毕竟，如果出现问题，你的上级只会觉得是你管理不力，并不会觉得是我的问题。”
简单的一句话，便把庞明旭给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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