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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蒙古娜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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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娜不能让美莲的尸体放在拓跋大营中,她记得美莲提起过阿瓦族习俗,人死了是不要入土了。

    死了的人应该被火化,尸体所剩下的骨灰需要找一个高一点的山头,然后让它漫天飞舞,回归到十万大山中的每一个角落里。

    这可能就是阿瓦族族印所代表的含义,随风而去。

    一把火点着了她美莲的尸体,她怎么忍心看着从小到大的姐妹被她亲手化为灰烬,可是她现在根本不能将她带出拓跋。

    在火焰的燃烧下,蒙古娜回忆起了那年他们一起到高山上玩耍的情景,所有人都在回忆里,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了。

    美莲的脸蛋渐渐被火光覆盖了,最后化为了一团熊熊的烈火。

    在拓跋族,营帐中燃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没有人察觉到异样。过了很久之后,包围美莲的那团火渐渐熄灭了。蒙古娜找了一个木罐来,把地上留下来的灰装了一小部分。

    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汇聚了很多的人,蒙古娜透着帘帐看去,人影都是往大门口跑的。

    她心中已然知道了,肯定是蒙大将死去的拓跋族男儿从断木崖中带了回来。

    趁着族中忙乱,她偷偷地潜入了到了族长大营中,准备来一场盛大的宴会。

    蒙大心情大遭,一切都出乎了他的意料。正在思考的时候,有人给他送来了一杯茶水,看也没看接过了。喝了之后感觉到有些头晕,正要沉沉的睡去。突然,他意识到是这茶水里的问题。他猛地一抬头,看见了蒙古娜的那张熟悉的脸蛋。

    那是他的女儿,不,或许不是的。

    “见到你的女儿来了,你很惊讶吗?”蒙古娜笑道,这可能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蒙大抓紧了桌椅,手上一使劲,体内的虚汗直冒,根本使不上力气来。他回忆起来自己刚刚喝了他递过来的茶,该是她在茶里放了东西的。

    “蒙古娜,你这是要做什么?”蒙大睁大了眼睛,蒙古娜竟然敢在茶水里下药,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她这么大胆。

    “蒙古娜不敢做什么,只是想来看看我的父亲大人。”她往四周一看,随便找了一个可以做的地方坐了下来。

    “是不是你杀我族的男儿,阿木达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只因为知道蒙古娜太过于狡猾了,他以前用的可是机智两个字。

    “父亲大人,你觉得凭着我的两只手可以办到吗?”蒙古娜把两只手伸出来给他看,淡淡一笑,又收了回去。

    “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蒙大睁目道,他愤怒的试图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身体又坐了下去。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喜欢我,要不是看我还有一点本事,能够帮你把拓跋治理好,估计我的命运也不好好到哪里去。”蒙古娜笑道,她从小就被当成了男孩来养,是因为偶然的一次她一箭射死了一只大豹子,而女儿的心思又比较细腻,所以蒙大选择了她。

    “你和你死去的母亲一样,都是一个烈性子,怎么都劝不回来。都喜欢把拓跋族搅得一场乱。”蒙大知道自己现在反抗也是徒劳的,他甚至不能够大声的说话,那药性实在来的太快了。

    一提到达达苏,蒙古娜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瞬间就爆炸开来。她猛地站起来指着蒙大怒道:“你不要跟我提我的母亲,你没有资格提到她,你有什么权力评价的我的母亲,是你亲手杀了她。”

    “是阿木达告诉你的吧。”蒙大早就应该想到,这件事在很多年前就禁止在族里流传了,阿木达的父亲和他是好友,告诉蒙古娜并不是感到很意外。

    “不,是我亲眼看见的,我记得牢牢的,每时每刻都记在心底,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报复你。”蒙古娜用着恨意的眼光盯着他。

    “她难道不该死吗?我和她一起长大的,可是她却爱上了别人。她原本违背拓跋族规就是死路一条,是我去给她求得情。可是她呢?用什么回报的我,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儿,还准备再跟那个男人走。”蒙大怒不可解,一提到他的伤心事,那来自心底的怨气仿佛发散不完,时隔多年又重新冒了出来。

    “为什么我们女人自己的选择都要由你们男人去干涉,我母亲也是拓跋族的人,她有权利选择她的幸福,你凭什么去改变她的归宿。”

    “什么她的归宿,那不过就是一场可笑的游戏罢了。”蒙大笑道,想起自己对达达苏的一片真心,全都被后者当成了空气,一点都不值得留恋。自己当年是那般委曲求全的留下她,可是她依然要选择离开。

    蒙古娜不想去跟他争辩什么,只有一个事实摆在眼前,那就是他杀了她母亲。“你杀了我的母亲,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一辈子。”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动手杀了我?蒙古娜,你会背上拓跋族杀父的大罪,一辈子被钉在族谱里。”蒙大刺激她道。

    蒙古娜哈哈一笑,她像一个飘舞的幽灵,发丝被风儿吹得四散。“我不会那么做的,你在逼我,可是我没有那么傻。”

    蒙大松了一口气,他早就算好了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对自己动手的,她会慢慢的报复自己。

    “族长,不好了,你,蒙古娜,你怎么在这里?”拓跋族的男儿有事情来向族长禀告,结果却发现了蒙古娜在这里,而且看族长的样子,仿佛是糟了毒手。

    “快,快抓住她。”蒙大有气无力地说道,他似乎撑不住了,身子一倒,没有了意识。

    “蒙古娜,你这个疯子,你连族长大人都不肯放过。”

    蒙古娜一见大事不好,这声呼唤倒是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在谋杀族长蒙大,一时间纷纷和她为敌,要将她抓住给族长处置。

    她忙的一下子投身到了营帐后面,等待拓跋男儿们追过去的时候,那里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快去通知所有人,捉拿蒙古娜,大营不许放走一个人。”

    整个偌大的拓跋族大营仿佛一下子被火点燃了一样,都忙动起来,各处的呼唤声和追拿声此起彼伏,在兵器和人影的流动中,一个女子在大营中东躲西藏,所有人都在找她的踪迹,几乎把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翻了一个遍。

    正在她心惊胆战,正愁如何出去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的手比脑海中的意识还快上了许多,快的一把就拿住了那只手,反向擒拿。

    让人意外的是没有成功,那只手竟然滑滑嫩嫩的,十分的嫩白,丝毫不像是男人的手。

    蒙古娜把头侧过去一看,一个陌生的女子正站在她的面前,她穿着红袖国凤凰女军的衣服,一只长剑悬挂在腰间。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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