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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断琴长歌 > 第二百四十八章 云山之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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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还没有嬉笑说上几句,故绪便是感受到窗外有一股极为阴冷的气息,在不断环绕,虽并不是针对他们而来的,但是那妖怪却无法控制自己如此妖气得扩散,对于故绪他们来说,要感应到这妖怪的存在,乃是很轻易的事情。

    只是竹词因为之前故绪的话还尚有些害羞,乍然间没有感觉出来,在见得故绪的动作之后,已然是回过神,她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却只瞧见一片茫茫大雪,末了便是一片灰暗,虽有白雪相映衬,整片天地不至于显得那么黑,但毕竟还是黑夜之中。

    “这股妖气有些古怪。”

    竹词皱了皱眉头,低低说道。

    故绪却是摇摇头,转而道:“这大概是只狐妖,不过这只狐妖与先前藏在这客栈之中的那只小狐妖不同,外边的这只显然已经成年,而且懂得释放媚术与幻术,修为是要比那只小狐妖强上不少,但是却并不是太强,自己无法控制自身气息的扩散,修为比之她强的人,很轻易便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不过如果是处于不设防备的状态之际,倒是的确很容易被那狐妖得招式所迷惑,刚刚的故绪,也是因为感觉到刹那的神情恍惚,心中想了些之前所不会想的事情,才会察觉到不对劲。

    虽只是一刹那,但是却也是竟差点儿中了那狐妖的媚术,这一点故绪自然是不会将之说出来,只是想到之后未免有些尴尬,便是轻声咳了咳:“这狐妖出没,大多是寻找猎物,而如今她释放出妖力与媚术,想必已然是动手。”

    竹词皱起眉头:“那我们出去瞧一瞧,虽是人界的妖怪,但是却也不可让她贸然伤人。”

    这世间的妖怪也分许多种,有些本心纯透善良,极易得道,也善于存活,但也有些妖怪,即便是修出灵识,却也依旧不改心中之前的那些邪念,或者说是兽性未消,仍需要使用一些极端但是却快速的修炼方法来修炼。

    不过这种方法虽然迅速,但是却也往往伴随着许多的危险,不过这种妖怪一般都比较强大且残暴,这是真的,万一这一不小心,不加注意,许是就要出了人命。

    故绪点点头,便是与竹词从窗口一跃而出,而后却是御风而行,在外边的街道上空停住,竹词闭眼稍稍感知片刻,指了指前边的一个方向,道:“应该就在那个方向,我们去瞧一瞧。”

    只是不知道为何在越发靠近那边的时候,竹词的脑袋里边,就是不由自主得会开始有一些画面不断闪现,或者说是还有许多的声音,在渐渐浮现。

    “你这个妖怪居然还敢回来!”

    “妖怪?”

    “你如何断定我是妖怪?你见过这么好看的妖怪吗?”

    “你这妖孽胆敢迷惑修道之人,甚至还杀人夺宝,性极恶劣,难怪昨夜暴雨异常,怕是因你这妖孽而起,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

    “小道士,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如何断定我就是妖怪?再者,迷惑修道之人,杀人夺宝,你可得给我讲清楚,你本身作为修道之人,必然知道污蔑无辜的人是什么后果。”

    “我捉鬼收妖已有五年之久,如何看不透,你这女子身上笼着一股邪气,背上那把琴邪气更是浓郁,小鬼不能暴露在日光下,你不是鬼,自然就是妖了。”

    ......

    “妖怪敢使符咒吗?”

    “你这妖道,今日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杀人偿命!”

    ......

    当初在初次见得玄碧琴的功效之后,与胤湮跟严卿告别,自己独自一人回到那之前跟严卿所一同居住的客栈之际,她被一个小道士给当成是妖怪,因为严卿身上的禁制之故,他所居住的那间屋子里边,是尽数都是一些腐臭烂肉,的确是容易因得误会。

    只不过那小道士言之凿凿,且有些死缠烂打,竹词自也不是个口齿伶俐的,辩不过他,加之周围的人都还是言语之间处处向着他,自己倒是莫名理亏,只得无奈之下与那小道士斗法,却不甚出手伤了他。

    而那个小道士,便是云凉。

    “我就说这里不对劲,果然是你这个妖女在这里!”

    “你这个小道士,眼睛是长在背后的吗?”

    “你眼睛才长在背后呢!”

    “这里分明有着四具白骨,且尸腐之气和血腥气如此浓郁,我们三人在这里,你张嘴就喊我是妖女,那他们两个是什么?!”

    “他们两个和你一起,自然也是......”

    ......

    “现在你知道错怪好人了吧?还叫我妖女,道歉。”

    “哼!”

    “诶!你这个小道士......”

    ......

    说来竹词还有故绪跟那小道士云凉的缘分倒也不算是浅,之前虽然那小道士脱口便是认定竹词是妖女,追着要捉拿她,但是后来竹词却也是捉弄了回去,而且后来自己可以脱身,却是故绪出手相助。

    而后他们在那赵家“捉鬼”却是也算一同经历了一些苦难,算的上是化干戈为玉帛,也算是同甘苦的好朋友了。

    “你怎么了?”

    “呜呜呜......”

    “你哭什么呀,知不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说说是谁欺负你了,我带你去欺负他,哭不能解决问题啊!你别哭你别哭......”

    “我想,云凉痛哭,大概和那楼底刚刚离去的几位云山道士,有些关系。”

    “小道士,是不是你师兄们欺负你了?”“那是你想念云山了?这个简单啊,你回去就好啦!”

    “你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好啦,憋在心里,很难受的。”“师父......师父他仙逝了......”

    “那你在这里哭干嘛?!回去啊!回去看你师父!送他最后一程!”

    “师父......师父走了......师兄们......说......我被......我被逐出......”

    “云山道观......”

    “你回去祭拜师傅,他们凭什么管你?你不敢回去,我带你回去。”

    ......

    竹词晃了晃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似乎有些久远得记忆,如潮水一般,一点点翻涌上来,继而泛滥,充斥了整个脑海,再无其他思绪可存。

    唯有记得当年的那些事情,清清楚楚,就像是再度在心中经历了一遍,而所有的事情,都与一个人有关,那个人就是云凉。

    “身为仙门弟子,不尊师命,不得允许擅自拿取师父之物,是不孝,而因嫉恨将师弟驱赶出宗门,不准其回山见自己的师父,送他最后一程,你是不忠。”

    “你是何人?”

    “原来是你回来了,师弟......啊不,云凉啊,你要是想回来送师父一程,你可以跟我说啊。”

    “何必去找他人帮忙,坏了你我感情?”

    “这位道友,先前所说之话,虽然有些抢词,但并不虚假,且方才各位所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云凉才是云山掌门认准的下一任掌门,你身为云山弟子,竟想取而代之......”

    “小姑娘,我看你年纪小,不屑与你计较,既然你们都听到了,自然也清楚。”“你看他的怂样,这小子要天赋没天赋,要胆识没胆识,只是我一句话,他就吓成这样,如果我说师父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他,他会如何?”“他怕是会害怕得躲起来,不敢担负这个责任罢了,师父年纪大了,眼拙,我这身为弟子的,怎能眼见着师父犯错,将云山的将来断送?”

    “云山是世人口口相传的道观,云山子弟云游四海,捉鬼除妖,造福世人,云山掌门云清更是离登仙只差一步之遥,他慧眼如炬,怎能容得你这小人心肠来擅自干涉?”

    “不错,当年我的确很喜欢这个小师弟,在他来之前,师父座下弟子只有我一个,每日修炼枯燥,根本没有一个与我玩耍之人,云凉来了之后,我便多了许多乐趣。”

    “可是呢,我当初是付出我一切真心对待我这个小师弟,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他,哪知这小子修炼没有天赋,倒懂得对师父溜须拍马,逐渐偏心,以至于在后来......原本该属于我的掌门之位,都被这小子得花言巧语骗去。”

    “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花言巧语欺骗师父!”

    “你敢说你没有向师父说过我的坏话?为了讨好师父,揭露我曾经去后山清净之地,戏弄他圈养得灵兽一事,令得师父大怒,险些将我逐出师门,而你呢,因此事师父对你大大改观,以前对我的好,全部都转移到你的身上。”

    “我以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云凉,师兄心眼窄,不能像师父一样容纳天下人,但当年你便是那个明月,我以一片真心关照爱护你,你将我的这些好意全部摒弃,背地里却要陷害我。”

    “掌门之位本就是我的,你就算想夺,也夺不走。”

    “师兄,不是,我没有跟师父说。”

    ......

    当初在初上云山之际,他们在半山腰就见到在山腰上转悠的云琮,也就云凉的师兄,而两个人一见面,便是针锋相对,或者说是云琮单方面针对那云凉是比较确切一些。

    当年的云凉的确是怯弱,但是云琮心生心魔且已然是心魔修炼出了自身的灵识,本身处于极为危险的时候,如若非要在两个人之间分一分,那么必然是让云凉来继承这掌门之位得要好些。

    而故绪本是与竹词一同御风而行,突然发觉身旁人有些不太对劲,而在转身看过去的时候,却见竹词面心处有一道碧色得光芒在不停闪烁,他定睛一瞧,却是隐约瞧见那闪烁着的东西,乃是呈现出一把长琴的模样。

    只不过那琴无弦,模样颇为奇特,而这把琴,故绪不陌生。

    是玄碧琴。

    但是玄碧琴早就断裂了,而且据竹词所说,当年玄碧琴所托她的事情,也都已然是一并完成,怎得如今这玄碧琴的符文,会出现在竹词的身上?

    竹词眸中空洞无光,显然是那眉心处不停闪烁着的碧色玄碧琴符文所搞的鬼,但是故绪却是对此无法,玄碧琴是上古神器,一旦与玄碧琴扯了关系,故绪就算是有再大的神通,想必也没有办法处理。

    而此时心中蓦然间响起一道有些久违的声音:“小主人不必担心,竹词姑娘额头上的符文,乃是玄碧琴与之缔结灵契契约的标识,是说明,玄碧琴已然真正认那竹词姑娘为主,已然是彻底变为竹词姑娘的东西,而非上古时期至今,本一直是属于那玄碧尊者之物了。”

    故绪眉头微皱:“......阿音?”

    心中所响起的那个声音,的确是很久违,因为故绪几乎已经是有十几年得时间,没有听到过狐骨笛笛中灵识的声音了,自当年在那地心世界出来后,狐骨笛便是陷入沉眠,直到现在才是醒过来。

    “久违了,小主人,阿音沉眠得时间过久,期间无法保护小主人,还请小主人见谅。”

    “无妨,你说玄碧琴认阿词为主?但是玄碧琴早在十几年前就断了,而且据我所知那琴中的灵识,应当是被抹除了才是。”

    阿音低低道:“的确是如此,不过玄碧琴到底是灵物,即便是自身断裂,但是只要不是被粉碎,连器魂都一并碾碎,那么最终还是可以粘合起来的,而且器灵的缺失,对于灵器来讲,实际上影响并不算是太大,因为还会有新的灵识诞生。”

    她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那位大能者被抹除掉后,玄碧琴之中会渐渐衍生出一个新的灵识,而因为之前玄碧琴就曾与竹词姑娘所缔结过契约,所以在这新的器灵所形成之际,便是会将之认为是主人。”

    故绪有些震惊道:“你是说玄碧琴之中衍生出了新的灵识?”

    “恩,只是这抹灵识还很不稳定,只是因为不远处那只狐妖的媚术与幻术之故,竹词姑娘体内所隐藏的属于玄碧琴的力量才会显现出来,片刻后就会好了。”

    听得狐骨笛如此说,故绪才是稍稍放了放心,随后是道:“沉眠这许多年,你可还好?”

    阿音笑笑:“还好,想起了许多当年没想起来的事情,而且幸而小主人血脉觉醒,也接受了传承,我可以承得小主人的光,吸收了不少灵力,自身修为也增强不少,日后狐骨笛也不再是一件无用得器物,可以保护小主人了。”

    她说罢,又是有些戏谑道:“不过这久别重逢,小主人竟先考虑的是这竹词姑娘的事情而不是问问阿音这些年是否好过,看来当年小主人的心思,如今已然是成真了呢。”

    故绪本欲说些什么,不过在听狐骨笛这揶揄得话,不由得是尴尬得咳了两声,没有回她,转而是拉着竹词轻轻跃到一旁的房顶上,静待她恢复正常,而在此时,已然可以见得不远处那里有着猩红色光芒微微闪烁。

    见得如此,故绪皱起眉头,便是取出狐骨笛塞进竹词紧握着的手里,打算让狐骨笛先保护着竹词,自己过去瞧一瞧,毕竟这妖怪伤人,能阻止,还是阻止一下的好。

    狐骨笛自然是晓得故绪的意思,在接触到竹词之后,躯体上便是渐渐泛出一股淡淡白光,继而开始逐渐蔓延到竹词的身上,而后便是遍布竹词全身,将之好好保护起来。

    而故绪转身瞧了那处一眼,本待是御风前去瞧一瞧,眼前却是闪过一团白乎乎得毛团,阻了他的步伐,故绪顿了顿,转而偏头看向对面的房顶,微微眯了眯眼。

    只见得对面的屋顶上,乃是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得年轻男子,那男子带着兜帽,瞧不清楚面容,全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出片刻一个小毛团蹦了几蹦跳回到那黑衣人的臂弯里,那人便是伸手抱住。

    这才看得清楚那小毛团原来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肥嘟嘟的甚是可爱。

    故绪瞧着那男子,片刻后,轻声道:“掌柜这是何意?”

    那黑衣人见此,笑了笑,纵身轻轻一跃,也是跃至故绪这边的屋顶,他脱下兜帽,露出本来面容,倒是与之前那客栈里的掌柜,是一模一样,仍旧带着笑眯眯的神色,是轻声道:“前边那妖怪,可是我精心给那小孩儿布置得一道关卡,这娃儿自小胆怯,上不得正场,得多历练历练才是。”

    说着,他还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妖气甚浓的地方。

    而在此时,这掌柜身上的气息也是猛然间爆发出来,故绪虽面色未变,心中却是颇为诧异,因为此人赫然也是一个修道之人,而且品阶不低,已然是飞升成仙,虽不及自己的修为,却已然是差之不多。

    且他怀里抱着的那只小狐狸,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总觉得有些奇怪,隐隐约约有些熟悉之感,但是又谈不上哪里熟悉,倒是有种只觉这小家伙的来历定然不浅。

    就是不知道在这人界的寻常客栈里,区区一个老板,居然有如此神通。

    故绪挑挑眉:“阁下确信那狐妖发狂后,伤人性命,你可救的下来?”

    那掌柜笑嘻嘻道:“没事,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练,这可是我师父教我的,且当初我自己也是付出实践,你呀,还是管好自家的事情吧,我看那狐妖对于那小孩儿的影响,却是远远不及对你身旁这小丫头的影响深啊!”

    他怀里的小白狐狸打了个哈切,道:“她似乎是被那狐妖的幻术所迷惑,但是反倒引起了体内的另外一种力量反噬,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故绪点点头,这事儿之前狐骨笛也曾与他说过,倒是不太担心竹词,而这掌柜既然如此说,便是执意不准他前去阻止那狐妖的行为,那便正好,自己放心不下竹词,也懒得分心动手救人。

    倒是那狐骨笛以神念传话道:“这男子只是天赋奇特,而且自小修炼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如此年纪如此修为,已然是比一些大的修仙宗派都要强上不少了,不过也到底是个凡人成仙,不算稀奇,只是这小白狐狸......”

    狐骨笛沉思片刻,后而低低道:“我竟是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些许状似九尾天狐一般的熟悉感,只不过极为模糊,也不像是先天形成的九尾天狐血脉那种感觉,但是确实是实打实得九尾天狐血脉。”

    此言一出,故绪不觉是诧异,又是扫了那小狐狸一眼,随后便是不再看,只是心中仍旧疑惑,这九尾天狐,世上仅存一只,从不会有第二只出现的情况,而狐骨笛的感知却是从不会出错,难不成这小狐狸,竟真的是再一只九尾天狐?断琴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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