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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不了，要是天诛境这么脆弱的话，书宗也不会收他当弟子。”封城雪看了一眼远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妖族。
“我们走吧。”
周围人群开始散去，虽说仙人少见，但在这上位界也不是没有，看完热闹之后也就不再理会了。
“等等！两位请等等。”
就在封城雪和沉鱼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封城雪疑惑转身，看着那个颠簸走来的少年，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谁知道那少年一下子跪倒在封城雪面前，“求仙人收我为徒。”
封城雪和沉鱼都是微微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开口道:“你没有宗门吗？”
“在下是一介散修，无门无派，还请仙人收我为徒，教我本事。”少年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直到将额头磕破，血液染红了地上的青石板。
封城雪眉头一皱，“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朱小凡，原本是朱家的少爷，奈何家道中落，沦为散修，境界一直停留在坐听境界丝毫无法精进，还望仙人指点。”朱小凡双眼之中透着决然，乞怜的看着封城雪。
封城雪笑了笑，开口道:“那有关我何事？”
“什么？”
朱小凡一愣，丝毫没有想到封城雪竟然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仙人，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家道中落不是还有你吗？你有手有脚为何不去重建家族？只知道一味地寻求他人帮助，终究只不过是他人的走狗，坐听境界其实并不弱，转眼便可天诛，若有奇遇成为仙人也绝非不可能，但是你都没去想过，现在的你在我看来，只不过一条狗而已，即使我收你为徒，也不过是多了一条尾随的狗。”封城雪冷眼看着朱小凡，开口说到。
朱小凡愣在了原地，眼神中神采全无，像是灵魂被掏空了一般。
“坐听境界我不太了解，但是时间道法千千万，总有一条适合你，原本的路走不通倒不如试着换一条，但若是连修行的决心和毅力都失去了，即使至尊来教你也还是条咸鱼，何必呢。”
这么说着，封城雪从须弥戒之中取出一把凡铁所铸的长剑，轻轻一抛，长剑插入朱小凡面前的青石板里，“这是剑，我想你也知道它的作用，没错就是用来杀人的，现在的你有两个选择。”
说着，封城雪看向已经迷茫的朱小凡，继续道：“第一，就是一头撞死在这把剑下，后人兴许会可惜一个坐听境界修行者怎么会死在凡剑之下，但是你却舍去了所有烦恼，再也不用去为你的家族，你的境界而痛苦的活着，而你的仇敌将痛饮狂欢。”
说到这里，封城雪顿了顿，抬头看向远天，继续道：“第二，就是拔起这把剑，指向那灭你全家的人，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头颅摆放在你家祖坟之上，让你的祖先好好看看他们的惨状。”
“是生是死在你一念之间，没有任何人干扰，如何选择是你的事情，在没有拔起这把剑之前，你连站在我面前与我对话的资格都没有。”说着，封城雪转身抓起沉鱼的小手，走向人群，最终消失。
留下朱小凡一个人迷茫的跪在长剑之前。
剑锋折射的阳光印在朱小凡的脸上，他看着剑身上倒映出来自己落魄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呼唤着什么，虚弱的缓缓抬起还在颤抖的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没有勇气我住剑柄将这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剑拔起。
封城雪和沉鱼并未走远，只是在暗处观察着。
“你刚才的话是不是对他打击太大了？他好像傻掉了。”沉鱼看着远处抬手颤抖的朱小凡，疑惑的开口到。
封城雪微微一笑，“不这样，怎么激起他的好胜之心。”
“要是他真的一头撞死了可怎么办？”
“那也就说明他没有丝毫可锻造的地方，虽说天资不错，但是没了傲骨即使天资再高也什么都不是，为了修行甘愿跪倒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能证明他有多愚蠢，连孤烟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封城雪想起当年孤烟身为观尘境界就敢一人一剑傲立在他这个洞虚高手面前的样子，不经微微一笑，缓缓的开口到。
时间缓缓流逝，不多久，天空渐渐降下雨滴。
雨越下越大，而朱小凡却一直跪在长剑面前，抬起来的手始终没有前进一丝。
“看这样子似乎没有什么斗志啊。”沉鱼坐在一旁酒楼之上看着跪在雨幕里的朱小凡。
“不急，再看看。”封城雪坐在沉鱼对面，端起酒杯咪了一口。
雨幕里，朱小凡虽说看上去依旧沉沦，但是内心深处却有如惊涛骇浪一般翻腾，封城雪的话给他了巨大的打击，但也随之拨开了他心中的污秽。
以前的他也算是不错的天才，修行速度极快，不到三年便以入坐听境界，也算是家族中有名的年轻一辈强者。
但是随着那一天的来临，一夜之间家族之中尸横遍野，他也是因为被父亲死死按在暗道之中才躲过一劫，那一夜过后，他从暗道之中出来，看到的无不是死状凄惨的尸体，血液飘的到处都是，墙上，地面上，牌匾上，到处都是血液，到处都是红色，空气就好像无形的魔爪掐住了他的脖颈，他透不过气来。
自那之后，他天才之名也就消散殆尽，坐听境界丝毫不肯精进，沦为废人一个。
一道惊雷顿时在乌云之中炸响，与此同时酒楼之中的封城雪眉头突然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跪在长剑之前的朱小凡顿时抬头，眼神已经不再迷茫，转而变的鉴定，定在空中的手臂前移，一把抓住剑柄。
下一刻，随着一道剑鸣声响起，朱小凡一跃而起，手持长剑腾向苍穹。
“啊！”
一声怒喝，手中长剑狠狠的一记前挥，剑气并处，刹那间撕裂云端，露出其后的蓝色天空。
“哟！吓我一跳。”沉鱼微微一颤，看了一眼天空渐渐散开的乌云，开口到。
封城雪笑了笑，站起身子，笑道：“走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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