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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逆痕 > 第二十一回 有猛虎细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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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亮。

    一衣着褴褛的老道衔着个腿儿,坐在这宅子外一石阶上,拿着两花生逗弄着肩上泼皮猴儿,将这花生,壳捏碎去了皮,就是不给这猴子吃,猴儿有些紧张,时不时的叫两声,显得四周格外静逸。

    一人一猴,悠闲的很,在今儿这出门在外要注意着装的江湖里,谁出行不得装装门面,有几分拳脚功夫的腰间要垮个刀剑,就如那话说,“再穷不能穷了门面,再苦不能没了衣裳”,哪怕落了人眼,这老道就跟那装扮出尘的高人是天差地别,时不时的有早起赶着出门购置东西的夫人会在这老道面前善意的搁两个铜板,长安城内佛道气鼎盛,道观佛寺林立,大多那混的悲惨点的人,都会剃光了头着僧袍,或绑个发髻着道袍,在这城间骗口斋饭吃,心善的妇人都会搁几个板子,也就不会去理这人到底是真是假。

    一老道坐在这巷中实则有些显眼,琢磨着那衣衫平整的道士见得多了,这褴褛老道倒是新鲜事物,估计会想着上来算一卦。

    老道瞧着那两个板子,咧开了缺了门牙的嘴呵呵直笑,也不怕漏出风来。

    花生被猴子抢了去,老道摸了摸它这毛,笑道:“痴儿,痴儿,你唤作这名倒是一点也不痴,你说这人总是傻得,能傻成这样,还真不见得多,你说是吧?总以为能救人命,结果都难自救,也不晓得自己这般值不值得,约莫着这些人总觉得这就死得其所了。”

    痴儿吱吱叫了声,好似听懂了老道的话,一粒花生放到嘴里,一下一下嚼的起劲。

    老道将这脸瞥向府门,淡淡道:“不过这说来说去的,还是得自己瞧着觉得值就值,别人怎么说都不顶用,傻再是傻,那也是傻别人的,今儿我若是来晚一些,估计得去阴曹地府捞人了,估计一会朝廷就得来人了,咱得先去画画龙去。”

    痴儿这话听不懂了,拿着两爪子挠了挠头。

    老道忽而笑道:“势比人强,咱得踩,势比人弱,得变着法子踩,贫道一生不弱于人,这小子运势不错,得了那山河图,也就省了一些心思,呵呵,一箭让这山河图没了浩气,好大的手笔,一点也不心疼,可惜他就是缺了龙气,命里没一丝龙气!”

    “琢磨着是我瞧走眼了,瞧走眼了!修道之人哪里修这王道,现今我总算懂得那姓孙的干嘛老感慨,人生真的寂寞如大雪崩,果真寂寞如雪啊!”

    他这般喃喃自语的,不怕被人笑狂妄,乐得一番自在。

    说罢捡起一边的“一代神算”破烂牌子啷当过市,潇洒的很,老道说这画龙也不知从何处画,常人画龙定然只敢画四足龙,再添一足那就是犯了大忌,这话玄乎的很,就算听着了,大多也就当那老疯子一笑而过,毕竟理法再严,也不会跟个看似疯癫的老头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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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朝堂之上炸开了锅,

    长安城中发生了大事,一夜间这传诏太监丢了性命,今后再也听不到这太监吆喝着上朝了,众人还是有人怅然若失的。

    宁丰硬是给人打成了残疾,前去看望得人皆是纷纷摇了摇头,太医传信,没两三月起不来床,遥想这风流人物也落了这下场,着实有些凄惨。红镶数十卫没了性命这可是不小的事,死的还是太平街,里外皆拜一人所赐,怎能不令人惊讶,好胆大包天之人。

    上柱国今儿上了朝不理不睬,这掌管京城要务的大理寺少卿都差些扛不住了,一晚上一根弦的绷的紧紧的,一外地佬攀上这大理寺少卿这官职实属不易,可以说是祖上坟头冒了青烟呢,这位高活的自然也就更累了一些,说话做事都得夹着个尾巴,就如今儿这事来说,万一皇帝一之怒下拿他解气,头顶乌纱是小事,掉了脑袋那就真的气也没处撒了,但皇帝对此事也是不闻不问,昨个一道秘旨压于案台上,让这少钦吃了半颗定心丸,这京官都是八面玲珑的货色,见此景,都在纷纷猜测!

    大多是在瞧着这几个人的好戏,就如这朝廷内阁水深的很,袁志焕也就是不结党营私,才一直为显宗所喜。

    今儿显宗是一字不提,有事上奏无事退朝之样,上柱国今儿朝上听这话干脆就闭目养神,上前的大小官见这上柱国这模样也就不敢上前相询,只得自己琢磨其中缘由,若是自己理解,这上柱国要说的话也就是只可意会了。

    文党三三两的的扎堆而立,武将也是相熟的扎堆而战,泾渭分明,就如那文人嫌弃武人粗俗,武人嫌弃文人毋庸风雅那般,但这朝间毕竟都是有显宗未对着朝堂上拉党结派的有多意见,没了徐匡胤在,这文党头就抬得较高一些,退朝时上柱国拍了拍这大理寺少钦的肩膀,煞有深意,留给这战战兢兢地的少钦一伟岸背影。

    显宗下了朝,就来了这御花园散步,背后三两太监皆是退的远了些,跟了这皇帝数年的人谁都知晓得陛下一些习性,有事得急报,没事得快躲。

    显宗有五子一女,最是疼这小女儿,五子皆过了这及冠年,也就更容不得放肆。

    今儿这公主殿下勤快的很,见这皇帝下了朝,急匆匆的朝御花园奔来,也哪的这百般调皮的丫头能有这般闲情雅致看这花花草草。

    一样是未经人传报,就如那公主九岁时所言,“女儿见老爹,哪里用得着这般天天传报,真见外”,那日显宗哈哈大笑,说这长平来了,不必传报,虽是不合规矩,但这东西毕竟都是人定的,哪里有皇帝给人当马骑的,皇子们虽是见着了严父,终究是忘了小时候总骑在皇帝肩上洋洋自得的事。

    其他五个儿子子就没了这般待遇,框框条条遵循的很是严苛。

    人总是记坏不计好。

    长平喘着气的跑到显宗面前,摇着面前高她半个人,依旧挺拔的身影,焦急道:“父皇,你真要抓他回来?不会真就想见他阉了当太监?”

    显宗背着两手,瞧着长平走了过来,轻轻好似讨好这女儿,道:“父皇看似那么凶的人么,昨夜你一个劲的说,这不朕才缓了一夜,今儿是请他回来,不是压他回来,领不领情,那还得看他自己,那当不当小太监还是你说了算,你说可好?”

    长平低下头,喃喃道:“好是好,但不是他是重犯?怎能如此。”

    显宗走了两步笑了笑道:“重犯?长平瞧见他杀人了?”

    长平突而一呆愣,想起林逸昨夜那般模样,赶忙摇了摇头,结结巴巴道:“没瞧见,没瞧见,什么都没瞧见。”

    显宗朝前走了几步,颇有气度道:“那不就是了,你也未瞧见,朕也未瞧见,随他们怎么说去,反正都没瞧见,朕想让谁瞧见那便让谁瞧见。”

    长平不懂这父皇今儿脑子里卖的是什么药,很少瞧见他这模样,但怎样,终究父皇都是对自己好的,长平知道这些就是了。

    这话说的气势磅礴,显宗这脸大刀阔斧凿的漂亮,若是一身文士衣裳,定然清逸非凡,多年这执政,气度更是不凡,所以才生出个这魅惑众生的女儿来,道人厉害的会观龙气,龙气越盛,则国运更加昌盛,天下皆知这龙气可修,得天子运势,可掌莫测之威,但这皇帝有修的几分就不得而知了。

    这本是震动京城的大事就这般被显宗一语带过,长平惊讶无比,显宗怎能容忍林逸这般在长安中造次,目无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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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一晕就是半天,趴在床上,这可是的稀罕时候,这一身真气就是这般所得,老头说着修炼那就是细水长流的事,一朝悟道的那是圣人,常人还是得一步一步的往南山径上踏,没有一蹴而就之法,快了容易从山上滚下来,慢了后面的人就赶上了,终究不是个容易的事。

    虽是急不得,但林逸平日夜里也只得被这万魂嗜引苦苦纠缠,那就更睡不得,这般下来,倒也修行的快了一些,虽是整日里坐着一步天境之梦,但终究还得面对事实。

    林逸一醒身,赶忙摸了摸自己死了没?

    见得一身好好地肉,有些诧异,手上还插着那牛血管,血不再往血管里留了,但这只手却是动弹不得,林逸诧异了几分,经络不通,无疑是被人点了穴,止了血。

    月儿嫂子会几分武艺,林逸知道,但这会是她所为?

    林逸一想,赶忙去探这青然鼻息,是浑厚稳定了不少,昨个岑参婆娘给青然包扎过腰腹间的伤口,今儿这血也干了,流出之血竟然成了红色,实则有些惊讶,恢复的也太快了些,自己血能有这般奇效,能克那诛神?

    林逸不信,又往其胸口摸去,摸就算了,还得揉两下,喃喃道:“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软,真是极软呐!”

    又想起了那丰原内的二夫人!

    昨个林逸本就是失血过多,又这般给青然换血,这可是以命抵命的事,林逸从小就给老头用那药理温养长大,又服了那添了三兽血的梦醒丹,可谓脱胎换骨,这一身血肉也就成了宝体,就是那血液也没了腥味,闻起来清香扑鼻,颜色比常人稍显的但淡一些。

    林逸这顿时喜极。

    体内真气浑厚了不少,浑然不觉间至这七曜上玄亮,这是破了境了?且体内并未有一些不适,真是奇异非凡。

    这世间哪里有睡梦中破境那档子事,蒲老之事,林逸不信,只是将其当做那落凡的仙人,林逸前面那睡了三十年,不可同日而语,三十年才进了一大境,不足为外人道也,今儿就一夜间,若是正常修行,怎么着也得破修炼到何般境界去了,青然为何,还不得给其提鞋鞍马的,哪能这般被人欺凌。

    不过这修为能涨总是好的,一来二去,万一哪天那天就也就睡睡到了,那可有多惬意。

    这院外是一阵敲门声,林逸耳目极好,过了一阵子,月儿嫂子匆匆而来。

    林逸提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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