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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竟然在她长满毛的脸上看出了担心。
这个世间竟还有人关心着他，亓星河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中的血色渐渐散了开去。
他哑着嗓音说：“都已经过去了。”那些屠了他满门的人早已化成黄土白骨，不能再作恶人间了。
秦佳不敢猜他所谓的过去了，是不是因为他报复了回去。
她接受的教育里向来没有一命还一命的说法，所以在她看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杀人，讨论起来都让人觉得不大舒服。
不是说那些作恶的不该死，也没说他做的不对，只是心里会有些不舒服罢了。
“放心，我没有杀他们。”亓星河好像猜透了秦佳的心思。
“修仙之人，手上怎么能沾染血腥呢？为了他们脏了我的成仙之路，他们还不配。所以我只是废了他们的修为而已。”他说得云淡风轻，可他的那个“而已”却不仅仅只是而已。
那些妄想夺灵珠的恶人，那个身后没有几个想对他们杀之而后快的仇人。
只是恶人既然有屠人满门的能力，那他们的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的。
而亓星河做的就是帮和他同仇敌忾的人卸掉他们所有的反抗力量，让他们变成一块块待宰的猪肉。
可惜他的师傅对他生疏如斯，从不关心他学到了什么境界。
若是他看中自己一些，多关心一下他的去向。敌人来袭时去找他，或许他们神通派也不至于被屠了满门。
只是世间的遗憾永远都没办法用一个早知道去弥补。
“你把乌龟的壳拆掉了，然后又把它放回海里。你是没有亲手杀了它，可在海里它完全就没有还手之力还不是谁都可以一口把它吞了。或许你饶了他们一命，但结果却是他们死的迂回了一些罢了。”秦佳自动在脑海里补完了那些修为被废的人的下场。
她承认自己心地不够好，比起亲手杀人，只是废了修为让她更容易接受一些。
不过作为一个暂时没什么发言权的人，秦佳不会告诉他，她知道那句“而已”有多么不简单。
她只能换一个话题问：“你在这里就是为了想要修道成仙吗？”
“是，也不是。”不等秦佳再次追问下去，他解释道：“我选择在此人迹罕至的地方，一则是为了避免闲杂人打扰。”说到打扰时，亓星河看了秦佳一眼。
“二则是为了消除灵珠身上的魔气。”
“世人皆言那是能助人增长修为的灵珠，可在我们修仙的人的眼中那不过是一件带魔气的魔物。”
“它的确是能助涨修为，但它更能腐蚀人心。拥有灵珠之人，善者会弃善从恶，恶者只会更恶得毫无底线。”亓星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秦佳娓娓道来。
或许是试探，或许是他觉得秦佳即使知晓也不能翻出他的手去。
总之他说了下去。
“可惜在人间的传说中却是说那些带有魔气的灵珠是上神遗落在人间的法器，一旦集齐所有灵珠便能直上九重天位列仙班。也有人说吃下所有灵珠便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秦佳听了直抽眉毛，心想这谣言传的可真够离谱的。
明明是一具魔尊的身体，传到人间竟然变成了神仙的法器。
甚至连位列仙班都扯出来了……
秦佳敢保证要是真有人吃了余弃之身体而飞升上了九重天，那百里星河一定第一时间就把他给拍飞了。
除了会让善者弃善，恶者更恶这个说法比较和她知道的一致，其它的在她看来都是胡扯。
没想到和她想得一样的不止一个。
亓星河接着说道：“无论世人说得如何神乎其神，在我这我却一字不信。”
“若是神仙的法器，那断然不会带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依我之见还不如把灵珠叫成魔珠更为恰当。”
“神仙不教导人向善反倒作恶，那还算得什么神仙！”
“啪啪啪。”秦佳激动地猛地鼓起了掌。
深表认同地说：“没错！说得好！教人作恶的怎么会是神仙该做的事情，那东西就是魔珠而已，才不是什么神仙法器狗屁灵珠。”
“你说粗话了！”亓星河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
秦佳想起他的怪癖，赶紧捂着嘴道歉：“我错了，你别禁我言。”
亓星河念她初犯，且只是说得粗鲁而不是满口污言秽语便饶了她这一回。
不过她虽言语粗鲁，但他也十分认同她说得那东西哪里担得起“灵”字，还不如叫魔珠来得贴切。
只是叫了那么多年，且叫得人那么多，已经无法让人更改说法了。
他没再这些细节上纠缠，接着说道：“我会来此是因为我发现了魔珠之间互有感应。”
别人改不改口他不关心，但他自己是很早就不愿意把那东西叫成灵珠，所以很顺其自然地就改变了叫法。
“它们好像想把自己聚成一样什么东西，所以它们会去影响拥有它们的人去发现另外一些也拥有魔珠的人，以期打败别人来拥有最多的魔珠。”
“不会吧！余弃之那个混蛋的身体难道都成精了吗？难道它们还拥有了意识？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秦佳一堆脏话在心底肆意循环。
余弃之那个混蛋活着没做好事也就算了，就连变成一具尸体都要给他们找点麻烦。
现在倒好，不用他们一颗颗去找去阻止其他人把魔珠聚集。那东西自己就自动地把身边的同类往一块聚，真是麻烦大了。
亓星河不知道秦佳的沉默不语是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既然谈起这个话题就不打算半途而废。
“我选择此处修炼是因为我发现，越是寒冷的地方，魔珠的魔力越弱，它所能带来的影响便越小。”
这连绵不绝的雪山就是他的用来克制魔珠的天然屏障。
魔气被堵在里面泄露不出去，自然就不会被其它的魔珠所影响。
在他没有掌握如何阻断魔珠间的联系之前，他只能用些虽笨但却很有效的笨办法。
“那灵、啊不那个魔珠里的魔气你现在能净化掉了吗？”秦佳充满希望地想如果能净化，没了魔气的身体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余弃之即使集齐自己的身体也没有用了呢？
可惜亓星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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