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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凰女倾世:殿下,靠边站 > 第六十一卷 凤栖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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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间绮丽是你的嫁妆,山河清风是你我的定情之物,天地间执子之手且歌且唱。

    童将军留驻凰羽,让灵渠太子只身回朝绝非他所说的念及故地那般,而是二人早就商议好的计策。童将军留在凰羽秘密讲灵渠太子的书信交付阁主,顺带接驾明日来嫁的公主。

    阁主接过他手中的金卷轴,眼色在字里行间游走——齐楚同凰羽于七年之前便签立誓约,三界互不干涉,然世间万事有其必然分合之律,吾料阁主同样知此道,今秦家势力深延齐,楚,凰羽三地,世间

    宁日不再,望阁主三思足下之路该何去何从。

    “西瑶,秦家留给我们的退路不多了……”童将军的眼神里可以挑出几丝纯粹的顾虑。

    阁主慢慢收拢手中卷轴,阖眼面对宇宙,细声叹惋道“羲和……带童将军休息去吧……”

    “是!”羲和扣手领命,一手做姿对童羽言道“童师兄,请!”

    童羽清楚此事非儿戏,故自己也要留给阁主几分考虑的时间。于是不再过问她的意下,笑面应首随羲和而去。

    阁主一人空立在凰羽九阁前,天高地迥,舒云游散,这样的世间却不像眼前这样安详。

    温冬轻步行至离阁主几步之遥的地方,后立住脚跟。

    阁主撇过脸庞言道“温冬,你觉得呢?”

    阁主心中的意思其实很清楚了,联合,孤立两者的取舍在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温冬扣手肃清语气言道“联合。”

    阁主拂袖天际,一条拖着火尾的流光如星火坠落般一瞬而逝。

    “这世间太平的日子可真是短暂啊……”阁主转身从温冬身旁擦肩而过,将手中的卷轴递到温冬手中。

    “明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怎的也该准备下吧……”阁主语气中有些许的欣慰,似是放下了心中久悬的巨石。

    温冬嘴角皱起笑纹,谈笑言道“仅是无奈之策,不可全然当真……”

    阁主提起语调言道“哦?我看未必吧……”

    阁主亦真是情场的老手,那些个稚嫩后辈的心思可真藏不住,一眼望穿。

    。

    。

    。

    夜色渐浓,山间凉风四起,温阁主把酒于天灯台,青竹声声袭来,萧瑟了心中的忧愁。

    “哎呀呀!明天我们的小温子就要身为人夫了……”班九歌提着手中温热的酒壶步履轻松的踏来。

    温冬背对着他无奈摇首,丝线分明的发丝随风舞动。温阁主忍俊不禁地言谈起来“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可真有人愿随吾终老?”

    “怎么?敝帚自珍都不会了?”班九歌将酒壶敲在桌案上言道。

    温冬醉醺醺地睨眼望着班九歌的侧脸,笑呵呵地言道“是啊,我连自珍都不会,又怎么照料好她呢?”

    夜幕下的烛火随风掣动,班九歌抚着温冬的背脊,两人就这样彻夜把酒言欢,直至二人逗不省人事地扒倒在桌上。

    天边晚云远去,凉日升起……

    “师傅!师傅!”苏戈拍着温冬的肩旁喊到。

    而温冬昨日酒过三巡,今日恐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吧。

    苏戈见情形不对,无奈只好出其下策。只见他走至栏杆旁,用手捻来一片竹叶握在手心。

    苏戈忍着脚步走到温冬身旁,他悄悄贴近温冬脸旁,用手中的竹叶在温冬耳旁挠痒,时不时用着爹哩嗲气口吻轻轻言道“师傅,醒醒了,公主到了……”

    温冬以手挠挠耳根,睁眼一瞬间便与苏戈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两人脸贴着脸,一种尴尬的气氛在蔓延开来。

    苏戈吓得立刻退后了几步,理了理嗓子言道“师傅,灵拓公主已经到往风门了……”

    温冬捏捏自己的鼻梁,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苏戈挠挠自己的鬓发言道“从昨晚到现在,整整七个时辰。”

    温冬起身运转体内的灵,将自己脑中的酒精清除,后望了望空无一人的桌案,苦笑道“这家伙又丢下我自己回去了……”

    “准备好了吗?昨日吩咐你的事情。”温冬理理衣衽问道苏戈。

    苏戈恭恭敬敬地朝温冬比了个手势,言道“妥当了!”

    温冬满意的点点头,甩开衣袖朝往风门而去。

    山下随行的队伍阵仗浩大,从往风门一路往山下蔓延几里,全是灵拓公主的随行仆人。

    瞧这一箱箱的彩礼,想必南齐君主也是尽心了吧。

    山下的异动也引来其余几位阁主,他们飞至温冬身旁各自满怀兴趣地打量着这连城的彩礼。

    龙阁主笑嘻嘻地走至温冬身旁,一手搭在他肩上,言道“小温子,你也年纪不小了,是该找个伴你一生的人了。”

    “谢龙师兄好意……”温冬辞过客套话展袖朝山下飞去。

    而童将军早就先温阁主一步来到山下接驾。

    “臣童羽恭迎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太平。”童将军在公主轿子前扣手言道。

    “童将军免礼~”从轿子内传来灵拓公主娇妮的声音。

    温冬身子轻盈地落在童将军身旁,顺带言道“童师兄。”

    童羽笑面盎然的望着温冬,言道“小温子,这些年总算是有些长进了。”

    温冬不温不冷地笑面辞去童将军的说法,言道“童师兄说笑了……”

    灵拓公主虽与温冬暂别多日,可他那清涧溪鸣的声音她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相公?”灵拓公主从轿子胖探出脑袋,兴冲冲地朝温冬招手。

    此时,一旁随行的南齐御用宦官捧着圣旨走了出来,咳咳嗓子准备宣读圣旨,温冬童羽见状赶忙下跪接旨。

    “风起凰羽,雄阁雾列。孝瑶雅望,其主俊采。吾年迟衰,切盼女嫁。今之良辰,凤栖修竹。红鲤成对,龙凤交游。春光易逝,莫得相委。望双执手,白首以终,以了孤愿,钦此~”

    温冬掩眉,俯面言道“凰羽孝瑶阁主温冬……接旨!”

    灵拓公主圣旨的意思丝毫没听进几句,倒是温阁主的接旨二字她听的清清楚楚。灵拓公主一个人在轿子内同吃了蜜一般瞎乐呵,抬轿子的仆人都感觉到轿子内公主的躁动。

    温冬领着灵拓公主的随行队伍进入凰羽,一旁的其它几位阁主望着漫长的车队啧啧称叹。

    “嘭咚!”捏生石场转动,凰羽阁主亲自从阁上飞下,身后一缕霞光接天。

    “在下凰羽之主镜西瑶恭迎公主殿下盛临。”阁主飞至轿子前,弯腰作揖言道。

    镜漓跟着阁主也来凑热闹,望着那如城墙般绵延的队伍,这个毛头丫头惊住了。

    “天哪,灵拓姐姐的嫁妆这么多,可以堆山了!”

    温冬彬彬有礼地举手邀公主下轿“公主请……”

    灵拓公主渐渐掀开帷幕,金饰缠发,红装淡雅,两缕龙须搭在脸庞,清泉般的面孔在一瞬间看呆了温冬,温阁主也未想到自分离那日起,再见灵拓公主会是这般惊艳。

    公主从轿子上漫步走下,火红的长衣将她的身形衬托的无比婀娜,衣装上金丝绣起的凤凰缠身而舞。由于公主衣托太长,下轿子时仆人不得不跟在后面举着。

    灵拓公主一落地,满眼甜蜜地望着温冬,轻巧几步来到他跟前,贴着他的鼻尖问道“有没有想我啊?”

    温冬下意识的收回自己的脸,客气言道“恭迎灵拓公主!”

    公主贴在温冬面前,闻了闻,后问道“昨日喝酒了?”

    温冬言道“为迎公主忧愁不堪,故喝酒解闷。”

    说完,灵拓公主红袖飞舞,双手一把搭在温冬脖子后,脸贴在他的怀中言道“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说来这幕也真是心酸,二人从相识到误打误撞地成为夫妻,一切都像是老天在推波助澜。

    “咦~”镜漓被腻到捂上了双眼。

    温冬转面牵起灵拓公主的手,在凰羽众人的目光下朝孝瑶阁雅步慢行而去。

    路上公主时不时撇过眼神,问道“怎么?娶我不乐意了?”

    “不敢~只是公主可知自己为何嫁来凰羽吗?”温冬意味深处的抛去目光言道。

    灵拓攥紧衣袖,将温冬的手握地更紧了,言道“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温冬苦笑理开公主玉肤上的碎发,叹然道“自然~”

    二人来到孝瑶阁前,孝瑶阁的竹海上挂满红色的锦绣绸缎,几位阁主也早早坐在高堂座椅上等待两位新人。

    温冬牵着陈灵拓来到孝瑶阁的正堂,顿下脚步。

    凰羽阁主笑面应首,做足席面为他们二人做见证。

    按凰羽惯例,凰羽中人没有禁婚的规定,但若在凰羽结成连理,二人应理当在凰羽先祖前叩拜。

    温冬转身面向一旁的灵拓公主,眼波终于在那一刻变得温柔无比,他的声线在喉咙中振动,温冬只字道来“我自小没有父母,故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婚嫁,今就让这些凰羽的阁主见证我们二人的拜堂。”

    灵拓公主水柔的雾眼打望着温冬,泪光星闪,言道“无妨,有你在,足矣……”

    温冬从阁主手中接过一个青竹雕刻而成的木匣子,递到灵拓公主面前,言道“山中清苦,温冬也无其它珍贵他物相赠与公主,今日这卷古书便当做你我二人定情之物吧。”

    灵拓公主打开那木匣子,将里面那卷泛古黄的卷轴取出,细细读来那卷轴的名字——情衷韶华。

    灵拓公主甜笑读来,四字意味深长的将二人的一生述尽,抬望眼,她又言道“我要你伴我一生,永不分离!”

    说罢灵拓公主取下自己头上华贵头饰中最为朴素的一根木簪子,亲自踮起脚尖为温冬束上,又含情脉脉言道“这发簪是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由长思木制成,今日我将它和自己都托付给你了……”

    温冬搂过灵拓公主与自己跪拜堂前,二人一同一拜首语气交错言道“我温冬,我陈灵拓今与陈灵拓,与温冬,情定终生!生死不离!”

    阁主看着二人在自己面前这一拜首,眼中泪光婆娑了。似乎又忆起自己与童羽那日也是这般拜堂,定下终生。

    在这片清风常住的竹林里,在这山野漫烂的堂前,二人紧紧相执对方的手,以天地为证,以烈烈辉阳为证,以几蛊皎月为证,二人生死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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