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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贞司,众弟子已酣然入睡,瑜瑶和野草偷偷摸摸爬上了伊滑的屋顶……
屋顶的挑檐由八根大木拄斜上延伸,顶中凸为圆形,一枚直径约十八厘米的陨石镶嵌托起,底部打上了厚厚的水泥加固。
瑜瑶伸手触摸深黑色的陨石,这枚废墟源石跟上次那个不太一样。
野草借着月光细看,将手拢在嘴边,压低声音道:“这个怎么好像还有花纹?跟大王赏赐的那枚有些不一样,你确定是你要找的源石吗?”
瑜瑶确定的点头,:“是废墟源石,只是里面包含的物质有所不同,这个,显然更好!”
:“那么大一坨,当然好了。”
陨石大致分为三种:石陨石,铁陨石,石铁陨石。里面会呈现出不同的深色,代表了不同的含铁元素。
野草看着不太可能轻易搬走的圆球,:“你能不发出声响挪动它吗?”
瑜瑶甩出邪斛剑,:“我试试。”
陨石瞬间感受到了召唤,轻摇晃动,瑜瑶手中的邪斛剑也不由自主的颤抖……
野草哑然看着异常的画面,双手捂住嘴巴。
陨石想要挣脱束缚靠近邪斛剑,瑜瑶控制着剑尖划了一个圈,将水泥破开……
一时间发出摩擦的声响……
:“不行……”野草话音未落,陨石腾空而起,屋顶中破出圆洞……
陨石咻的一下贴合在了瑜瑶的邪斛剑上……
野草惊慌的尖叫让瑜瑶乱了心神,随着陨石猛然掉了下去……
………………
伊滑听见声响,惊醒坐起,看着房顶破了个大洞,然后一坨玄石拖着一抹靓影从天而降……
玄石直冲而下,可以把伊滑的头压扁。
瑜瑶忽然夹住陨石翻转……
“砰……”的一声后,陨石和邪斛剑重重垂破了床榻边缘,瑜瑶重重趴在了伊滑身上……
伊滑惊恐的睁着眼珠,顿了半响,才“啊”的一声,推开身上的瑜瑶……惊慌的缩着身子,目光从惊恐到疑惑!
映入眼帘的国贞司的衣裳?伊滑喘息着见她缓缓抬头……
野草站在破洞口,微微探出头来偷瞄。
瑜瑶抬头道:“掌使别怕,我是小瑶。”
伊滑瞬间横起了眉眼,身躯犹如一根木桩,一动不动的盯住瑜瑶……
瑜瑶看着伊滑呆滞的神情,缓缓起身,抿嘴点了点头,抱起陨石和剑……想了想,又放下,转身朝伊滑拱手施礼:“掌使接着休息,小瑶告辞了!”
屋顶上的野草闭眼拍了下额头……
瑜瑶气定神闲的转身抱起陨石,准备离开。
伊滑从倾斜的床榻上跳了起来,:“你给我站住!”
伊滑缓缓抬头,屋顶上的野草猛然缩了回去……
:“你可真本事啊!”伊滑看着瑜瑶手里的玄石,还有一把奇怪的剑,:“你这是在报复本掌使的责罚吗?你手里这……是剑?”
瑜瑶定定看着伊滑,不做声。
伊滑看着她那双无惧无畏的瞳孔,透着不拘的洒脱,又有几分圣洁清冷的气质。
伊滑压低了眉眼,沉声道:“说,你偷我屋顶上的避雷石何用?”
:“避雷?”
伊滑指着玄石道:“此乃先王赐予国贞司研究的玄石,上代贞人多年参透无果,本掌使喜好匠铸,故而将玄石嵌于屋顶之上,意外发现玄石可以避雷。”
瑜瑶凝然点头:“当云中闪或云际闪发出能量时,会触发一些地面物质,用玄石隔阻,这也算合理。”
伊滑静静看着瑜瑶,:“你懂?”
瑜瑶抬头看着破洞道:“其实不用玄石也可以,我可以重新给你铸造避雷器,交换玄石。”
伊滑尤然一听,交换?
唯有持才方能傲物,回想她能将观象卦书倒背如流,堪称国贞司百年难遇的优秀第子,虽然行事怪异,看来多少是有点本事的。
一阵敲门声传来,野草终于从屋顶上爬了下来……
:“进来。”伊滑冷冷看着开门进来的野草,:“你怎么没跟小瑶一起掉下来啊?幸好本掌使没被你们吓死,也没被玄石砸死,不然你就得给本掌使跳大神了。”
野草忙道:“掌使身份高贵,自有神灵庇佑,幸好无碍,不然我们有几条命也不够赔掌使的。”
伊滑鼻尖抽笑,:“你这张嘴啊,不在秸国做个辅政大臣真是可惜了!这次,你们把本掌使的屋顶都给掀了,你准备了何种说辞来忽悠啊?”
:“啊?”野草转眼看了看瑜瑶,都叫她不要冲动了,这次真有些措手不及。
野草思虑道:“我和小瑶纨绔不化,痛定思痛,决定改过自新,我们想让掌使另眼相看,被罚修砌北殿时颇有心得,想为掌使屋顶添铸些龙头点缀,没成想弄巧成拙,惊喜变成了惊吓,望掌使大人恕罪!”
伊滑横眼笑道:“这么说,今日之事,本掌使实在不该追究了?”
野草不敢再言。
瑜瑶道:“龙头?这就有点麻烦了。”
伊滑晃眼道:“就龙头,限期十日,玄石交换,本掌使也想看看,国贞司两代贞人都无法参详的玄石,你能得出何种惊喜?”
瑜瑶和野草抱着玄石离开,伊滑被迫搬去了西厢房休息。
今夜,夜色明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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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瑜瑶和野草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兴奋的倒腾着到手的陨石,一边忙着给伊滑修砌床榻和装置避雷器,还要上课。
瑜瑶决定用‘楠木’、‘格木’、‘松柏’等较好的导电木材雕刻成龙头,将铜和砖石铸成长柱,龙头装饰于屋顶四周,接受雷电时传至长柱,由长柱引入地下,史称‘雷公柱’,‘雷公桩’,‘雷公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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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五和小鸟每日茶山相会,小鸟对贾五也渐渐产生爱慕之心,奈何命运坎坷,只能将这份奢求压于心底。
贾五希望小鸟可以跟他双宿双飞,离开南府,离开殷商,不想她再受苦,想给她一个家。
:“小鸟,跟我回秸国好吗?”贾五今日终于开了口……
小鸟掐着嫩绿的茶尖,美眸转向忧柔,:“我们……不可以。”
:“为何不可以?你喜欢我吗?”贾五深深望向那抹忧柔。
:“我……奴婢不知。”
贾五轻轻握住小鸟细小的手,:“在我面前你不是奴婢,我想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好好照顾你。”
小鸟定眼看着贾五,坚定的大眼,宽阔的肩膀,赤诚的心……
小鸟蓦然缩回了手,:“你是个好人,我不能牵连与你。”
:“你很害怕,对吗?我知道南华将军不会放过你的,因为是他逼你害死了萧侯爷。”
小鸟惊恐抬眼,:“你……你怎么知道的?”
:“丁岺告诉我的,你放心,我没跟任何人说,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丁护卫……”小鸟忧虑的摇头,:“她是三夫人的人,为何会同你说这些?你觉得她可信吗?”
:“她应该是个好人,不忍见你受苦,才对会我坦诚,放心吧!如果她不可信,早就去告诉三夫人了,也不会借故走开了。”
小鸟不安的眨着眼睛,丁岺平时不怎么跟她说话,每次借故去看妹妹,小鸟还以为她是偷懒不想采茶,原来是想撮合他们。
贾五低沉道:“丁岺说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南华将军才没有杀你,这话有道理。”
贾五轻轻拨开小鸟额前吹散的发丝,:“你确实很漂亮,俏若三春之桃,丽若九秋之菊。可是,南华将军夫人众多,他只当你是个侍寝婢女,知道主子把柄的婢女会让主子害怕,即便你再乖巧懂事,也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小鸟惊慌失色,幡然醒悟,这两日南华已经没再唤她侍寝了。
小鸟一把拉住贾五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贾五的手紧紧覆盖住她纤弱的小手,:“告诉我你是否喜欢我,只要有一点点,就抛开那些让你不安的事,跟我回秸国。”
小鸟脸上两团嫣然红潮,涩涩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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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驻军营。
几名萧家兵被绑在木柱上,浑身被打得遍体磷伤。
南华怒气冲冲的下马,满脸横肉抽搐,鼻孔放大,神色威严。
:“南华将军。”众兵异口同声道。
:“将军,这几个萧家莽夫不服收编,出言不逊,藐视大王和将军。”
南华冷眼注视面前两千多萧家兵,这些萧家兵刚刚收编,胆子倒不小,:“你们有谁不服的,都给本将军站出来……”
萧家兵低头不语。
南华走到木柱前,怒视被打成重伤的‘萧举’,贤妃的哥哥,萧家唯一的男丁。
南华一把卡住萧举的脖子,:“你不知道你叔父已经死了吗?还当自己是萧少爷?大王的国舅?”
木柱上的萧举疼痛的抖动嘴唇,睁眼看着南华,:“大王听信谗言,杀了叔父,幽闭贤妃,削我家族权位,送我等来此受辱,南华将军可知,他们是如何羞辱我们的?我等生是萧家人,死是萧家鬼,绝不屈服!”
南栗站在一旁冷笑不语。
南华松开手,转而重重拍了拍萧举的脸几下,转身怒吼,:“你们是谁羞辱了他们啊?”
众兵怯怯后退……谁也不敢跳出来。
见萧家兵的目光集结在了左边几个士兵身上,南华大手一挥,:“把他们几个拖出来。”
:“将军……将军……”被拖出来的士兵惊慌求饶。
:“狗仗人势的东西。”南华冷眼道:“来人啊,把他们打得跟他们一样难看。”
:“是。”护卫上前,拿出鞭子就一顿猛抽……
:“将军饶命啊……”士兵吃痛哀嚎……
南华怒斥,:“嚷什么嚷?有胆欺人,就要有皮忍受,我南华带出来的兵可没那么娇弱。”
:“是。”士兵瞬间咬牙强忍,不敢出声。
南华转身看着呆住的萧家兵,缓缓拔出佩刀……锋芒的刀刃架在萧举脖子上,:“萧翊山借献美人蛊惑大王,已被大王就地正法,何来的谗言?这里是护军营帐,不是萧府!”
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萧举的喉咙……鲜血噗噗飙出……
萧举惊恐瞪眼,眼底布满了不甘的愤恨……
南华亮起沾染着萧举的大刀,:“还有哪个想做萧家鬼的?有种跳出来……”
木拄上的几名壮汉惊声大呼……其余萧家兵呆滞的低下了头。
南栗走到南华旁边,看着萧举的尸体道:“明日就是萧叔侯的下葬之日,这祭品只怕会让萧家雪上加霜,三亲借题发挥,触怒大王。”
南华缓缓将刀收回刀柄,鼻尖喷出缓解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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