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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收拾着整整齐齐的桌:“没。”
李诗梦掀开一个锅盖，甜甜的微醉的酒酿味传了出来:“难道是我看错了？”
她给张三递了一个眼神。
张三呵呵道:“生意不好，这一锅我自己吃。”
李诗梦望着够十几人吃的分量，闭口不言。
鬼荒红夜叫了声:“前辈，您可记得神族消失的始末？”
张三回头看他，“直说，那么弯弯绕绕做什么。”
“神族消失的记载早已消失，我们并不知道确切的原因，若是前辈愿开尊口，或许前辈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是可以解决的。”
张三哼了一声:“耿耿于怀？你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活到我这个年纪，什么都经历过了，只想安安稳稳。”
鬼荒红夜笑了声:“既然前辈执意如此，也不多说，就此告辞。”
李诗梦看看他:干什么？就这样走了？
鬼荒红夜冲她招手，“梦梦，走。”
李诗梦临走还顺走了碗酒酿元子。
“你喜欢？”鬼荒红夜看她喝的香，也有些好奇。
李诗梦:“嗯。”
吃了一口，“我就是试一下，你看，这碗我可没付钱，就这样带碗拿了出来，张三前辈他说话了吗？”
虽然只有短短两面，但是李诗梦估摸着如今张三，还是挺珍惜这个小茶棚，也极力融入凡人的生活。这种又是酒酿又是碗，被她白拿，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一种可能。
他心乱了，注意不到旁边的事。
李诗梦放下碗:“红夜哥哥，你知道他耿耿于怀的是？”
鬼荒红夜握了握拳:“知道一点。”
“张三。你猜出他的身份了吗？他是白澜的父亲，上一任的妖族之王。”
李诗梦摸摸鼻子:“猜到了，有些惊讶。”
“是的，妖族的生命原本就比人长，一任妖族之王做上几千年，实属正常。妖族选下一任族长，有个大会，只要打败老族长，就可以继任。”
李诗梦:“但白澜不是打败他爹才当上族长的？”
鬼荒红夜道:“你说得不错，他是打败所有妖族，保住了狐族一直以来的妖王之位。”
“那……为何他不愿回去？”
“他如今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神魂。非人非妖，不知如何去面对妻子和儿子。”
鬼荒红夜又一笑:“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炸一炸。”
“如果张三和元虚真君所说为真，他们就必须拉过来，无论是从武力还是他们可以指认杜衡真君。”
鬼荒红夜点点头，若有所思:“要如何说服他呢？”
李诗梦掰了细细的树枝，在地上划着。
“这件事，分为两种可能，各自有不同的做法。”
“先确定他所说是否为真？”
鬼荒红夜道:“真的。”
李诗梦笑了笑，“好。那么我们目前，就是让他站到我们这一边。”
鬼荒红夜看她画的简单关系，“但他不愿？”
李诗梦圈住其中一个名字，“所以，我们得采取行动。”
鬼荒红夜和李诗梦相视一笑，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小茶棚里。
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张三躺在长凳上，嘴边叼着跟杂草，嚼了几口，尝到了苦味。
天边的白云飘来飘去，很是悠闲自在。
“元虚啊，若是有选择，我再也不想幻化成人形。做妖多好，随心随性，自由自在，没有顾忌。”
呸地一口吐掉杂草:“化为人形，以为就真是人了！考虑事情，也越来越接近人！做人真是差劲！”
张三想想，觉得他实在无聊，自己和自己说话。可在一段时间内，若是不这样和元虚说话，他和元虚都会疯掉。
在疯子与怪物之间，来回拉扯，不断挣扎，最后做了一个有理智的怪物。
“元虚，你想报仇吗？你可是差一步就能……哦哦，不能说，那咱俩心知肚明即可。”
“你要出来？好吧，听你说说。”
张三闭上眼睛，又张开。
他从长凳上起来，腰背挺得笔直，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冲掉嘴巴里的杂草味。
“总这么躲着，也不得安宁。”
“去见见他们，就尽上最后一点力，活地够久了。”
“你儿子去了小青山，你不担心？哦，我忘了，你没心没肺，不会担心。”
“我是想让杜衡受到应有的惩戒，但这具身体也有你的一半，所以，你考虑考虑吧。”
远水救不了近火，李诗梦和鬼荒红夜都想用白澜来劝导张三，具体该怎么做还是有点不太清楚。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鬼荒红夜收到了鬼荒戏命的回信。
两人暂时放下的张三的事。以十分紧张的心情打开了信。
关于鬼荒红夜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事？
鬼荒红夜拆了信，两人一起看。
越看越心惊。
甚至有一种让人不可思议的感觉。
好半天，两人都静默无声。
“我们必须阻止杜衡真君！”
张三想通了，假如李诗梦和鬼荒红夜再来，只要他们说上几句软话，他就勉强答应了。
可一连几日，门可罗雀，不仅没有客人，连这两个一直急切想让他站边的小孩都没来。
他不由生气，小孩果然是小孩。没有恒心毅力，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就让他们退缩！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前辈！”
张三冷着脸，盛上两碗酒酿元子。
“前辈，我们有一个请求，可否请您和我们去一趟无月鬼城？”李诗梦站起身，郑重行礼。
张三一把挡住她:“说就说，不要来这些虚的。你们不是来联合散逸的各族，怎么要回无月鬼城？”
李诗梦一脸严肃:“前辈，那是我们的目的。但是我们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张三甩甩手:“你俩去吧，我不去。”
他只会帮忙去对付杜衡，其余的，他不管。
鬼荒红夜也站起了身，说道:“前辈。我想，你们与杜衡真君都是有仇的，而我们要去无月鬼城，也正是因为杜衡真君。”
“有一件事，需要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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