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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冤家对对碰:首席老公,悠着点 > 第232章 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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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必动气。”袁尚宫说,“你杀皇甫腾是对的。宫绍谦对她是痴心一片,要是知道皇甫腾对她有什么举动,你皇甫世家难免灭族。”

    袁尚宫看一眼甲板上皇甫腾的尸身,说:“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你不必心痛。”

    过了一会儿,皇甫帜忽然失笑,点头,“没错,我怎么会为一个莽夫而失了神智?”

    他俯身抓住皇甫腾的尸身,推入了海中。

    皇甫帜对袁尚宫说:“这下干净,神不知鬼不觉。”

    “还有我知道。”袁尚宫说。

    “哈哈,尚宫会说吗?当初末将加入清天组织,还是尚宫你向太妃引见的。”

    袁尚宫说:“以将军的身手和聪明才智,怎么能屈居于那些所谓嫡出之子之下?”

    庶出身份是皇甫帜心里的隐痛,他脸色一变,说:“我只知道跟随少主,成就功业。”

    你诱惑过吗?诱惑过男人吗?

    她一边奔跑,一边问自己。

    当然诱惑过!间谍以诱惑男人为武器,以至于真情假意分不清楚。

    只要你要我!只要你对我动心,你就败了!

    甜美的笑容和身体都是制胜的武器。

    她再不回头,直奔向远方。

    她沿着海岸奔跑,不知跑了多久,天渐渐放明了。

    前面是黑压压一片舰队投向海里的暗影。

    冰蓝愣了一下,无敌舰队?!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忽听一声脆响,有一支箭擦过她的肩膀,斜斜插入地面。

    她反应很快,一个侧扑,人就扑到了地面上。

    “什么人?!”

    朦胧的晨光里,几个人向她跑过来。其中一个是军官模样,看了看她,先是惊愕,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来。

    眼前的女子,衣衫上带有血迹,头发蓬乱,看起来不是大户人家的逃妾,就是私奔在外的千金。反正,来路不正。

    “天上掉下个美人来,是看我太闷了吗?”

    那军官喝令:“绑起来!”

    士卒们扑过来,七手八脚把她绑在岸边一棵树上。冰蓝拼命挣扎,但一人敌不过几个强壮的士卒。

    官如匪,她的一颗心往下沉。自从遇上宫绍谦开始,她就一直不顺,与危险同行。这是什么运道?

    “你们在旁边给本官望风。”军官说了一声,欺身向前,一手抓住她的长发,凑过去。

    她拼命把头转过来,避开,却感觉湿热的落在脸上和颈部,心里无比厌恶,就像身上爬了虫蚁的感觉。

    同时心里也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以前和宫绍谦在一起的时候,他的,似乎没有这么难以接受。

    “葛副将,你不去巡哨,在这里干什么?”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冰蓝看去,见朦胧的晨光中走来一人,挺拔的身姿,如一杆青竹。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冰蓝拼命扭转头,叫:“致远!是我。”

    贺兰致远惊讶地看过来,“是,夫人?”

    “放了她!”贺兰致远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冰蓝长出一口气,感到一阵恍惚晕眩。毕竟是怀孕的身子,又跑了这么久。

    “葛副将,你回去听候处置!”

    然后,贺兰致远快步上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夫人,不要怕,我来了!”

    “致远!”叫了一声,人就软软地倒了下去,眼前一片彩色的光晕在闪烁,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可以感觉到起伏动荡,知道自己身处于船上。

    触目是贺兰致远的脸庞,这双一向清亮的眼睛里写满了焦急,看她醒来,他十分惊喜,“夫人,你醒了。”

    稍微一打量四周,知道是身处于贺兰致远的舱房里,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夫人,怪我治军不严,让你受惊。”

    “致远,我托你办一件事。”且不管那件事,她有紧急的事情要办。

    “什么事?”

    “去岸上药店里买几两藏红花,立即去买!”她语气急切。

    贺兰致远不明所以,“藏红花,那是干什么用的?”

    “我怀孕了,我要堕胎。”

    他愣了一下,脸上出现了难堪的神情,像是打了他一耳光一样。冰蓝却很坦然,心想:没必要隐瞒。

    “夫人……”

    “不要叫我夫人,我不是夫人!”冰蓝忽然焦躁起来。

    “好,我叫你姐姐,姐姐……”他犹豫了一下,终于问了出来,“我能不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没有!”她厉声说:“这就是一个祸胎。”

    “姐姐,你先别激动。”贺兰致远急的直打转,“我不会安慰人,有些事情也不懂。”

    “不用你懂,如果你还想帮我,去买藏红花。”

    “你可想好了?”贺兰致远看起来比她还难受。

    “你快去!我不屈从于命运,更不会要这个祸胎。”

    贺兰致远看着她脸上凛然的神情,终于说:“好,我去买药。”

    他匆匆出去了。

    过不多时,贺兰致远回来了,对她说:“药买来了,可大夫说了,中药堕胎不是很稳妥,这是活血化瘀,破血逐瘀的药物,危险性比较大,容易引起大出血,所以最好还是不要用。”

    冰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煎好了,给我!”

    她皱眉把一大碗浓浓的药喝了下去,就躺在床上等。

    过了一会儿,肚子开始疼了。那痛感――一阵松、一阵紧。

    冰蓝躺在床上辗转呻吟。疼痛――越疼,心里就越恨!

    贺兰致远急的围着她打转,“这药是不是不好?”

    冰蓝感觉下腹坠痛,说:“不是,喝了药,就是这样的。”她在床上辗转、却感觉摆脱不了附于身体上的那块肉。腹部的坠痛、绞痛、连嘴里都是苦的。

    见她痛苦的表情,汗水把头发粘在她苍白的脸上,看的他心痛。

    “要不,就算了。”

    “胡说!”她挣扎着坐起来,“致远,我知道你人好,你现在……向我肚子打一拳,用力打!”

    贺兰致远吓了一跳,“干什么?”

    “帮我堕胎!”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

    他手足无措,脸色比她还白,说:“姐姐,我下不去手,万一伤了你。”

    “你快点儿动手,我不怕你伤了我。打呀!”

    “要不,你就生下来吧。”贺兰致远看起来比她还痛苦。

    她喘息着,“我宁可死,也不要他的孩子!”

    “……”

    “要么我死,要么帮我堕胎。你选!”

    她拉住他,一双眼睛似乎迸出了火星,那是死灰中燃烧的燃烧将尽的苍白之火,厉声说:“请你,用力打!”

    贺兰致远仿佛下了决心,“好!”

    他运力于臂,狠狠用力,一拳击下!

    疼痛――

    她梦见自己浮在血污中,疼痛阵阵,在一片血色中看见一个男人的脸,“你杀了我的孩子?”

    “是,我不爱你。也根本不会爱上你。这个孩子是你强加给我的。”

    宫绍谦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你太狠,我杀了你!”

    “你杀吧!”她冷眼相向,“你的爱,我根本不稀罕。你的所谓的爱,我根本不想要!”

    忽然喉咙处一紧,眼前一黑,“是吗?那好,你只能由我亲手来杀。”

    “你顾及到我的感受了吗?我给你的已经够多了,我不会给你我的一生,随便你怎么样,也不可能拥有我的一生。我们本来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宫绍谦的手在她咽喉处收紧,“我不该爱上一个狠心的女人!”

    “我狠心和你有关系吗?我就是不爱你,你怎么做都没用!”

    “姐姐,姐姐!”忽然被人使劲摇醒,触目是贺兰致远的脸。

    见她醒来,他端过来一个碗来,“喝点儿鸡汤。”

    冰蓝猛然坐起,一把抓住他的手,也不顾汤碗掉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致远,他来了吗?我们走!”

    “谁?谁来了?”贺兰致远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问。

    她握住他的手,“我怕。”

    “怕什么?”

    “怕宫绍谦追来。”

    贺兰致远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目光中满是坚毅,“我愿意与你千里逃亡,只要你一句话。”

    “什么?”

    “我愿意保护你,陪你到任何地方。”他说:“这个海军统帅之职,不要也罢。”

    冰蓝心里不禁感动,却说:“那怎么能行?我知道,你是个出色的军人。”

    “你要到哪里,我陪你去。我要保护你!”他眼神坚毅,里面有着竹的节,松的毅,像是可以飞出萧萧的剑气。

    这样的男子,确实可以令人放心。

    呆了半晌,她向他伸出手,“致远,你使我不能拒绝。”

    一叶小舟顺流而下,一路是绿水青山。山花摇曳,东风把柳絮卷的均匀。

    冰蓝坐在船舱里,拿出粉盒来匀脸,她对着手里的小镜子看看,皱眉说:“我的脸色好差。”

    “姐姐怎么看都是天生丽质。”贺兰致远说。

    冰蓝轻笑了一声,“致远,这样的甜言蜜语,你对别的女子说过没有?”

    “没有,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贺兰致远坐在船头,他已经换下了军服,穿一身蓝色布衣,身姿挺拔,仍然是军人气质。

    “你可有后悔?”

    “不!”贺兰致远抱膝坐于船头,正色说:“我自十二岁入军中,从没有如此放松惬意的时候,多谢姐姐给我这样的好时光。”

    冰蓝微笑,“致远,你总是那么样的好啊。”

    时已过午,小船停泊靠岸。贺兰致远携冰蓝下了船,上岸,嘱咐船家把船停泊好等他们。

    岸边有一个小镇。绿树成荫,黑瓦白墙。

    两人先找了一个小茶铺子,卖茶也卖面食,面条很细,有点儿像阳春面。

    在茶铺里面坐着吃面的都是附近乡农,看到两人进来,像是看新鲜一样看着他们。

    男子英俊挺拔,翩翩如飞鸿雪泥,落落一身清雅。磊落分明,似是有书画金石气息。

    女子脸色苍白,眼神却动人,那一袭红衣,在风里开成一朵迎风招展的玫瑰。偶尔微微一笑,那微笑在风里荡漾出层层涟漪,连绵到无尽。

    冰蓝被看的不自在,贺兰致远却丝毫不在意,拉着她的手,找了个空桌子坐下。

    很简单的面条,上面有芝麻和香菜,冰蓝看了看,皱着眉用筷子拨着香菜,推到碗里的一侧去。

    贺兰致远看见,把她碗里的香菜都夹了过来,动作自然,“你不喜欢吃,就给我。”

    她笑,他亦笑。

    两人相对而笑,看的周围吃饭的人眼发直。

    她的笑,如那雪中火,冷艳。橘红色的火焰从雪白里窜起,燃烧。

    他的笑,如那风动竹林,一片青翠、枝叶招展,染绿了一片风,纯粹又真挚。

    两人吃完,付账出来。

    正赶上镇子上有集市。一路上卖首饰的、卖竹器的、卖衣服的摊子很多。

    冰蓝看到一个摊子上有一对儿红玉石耳环,细银链子上坠着红果大小的玉坠子。她不禁凑过去,拿起来看。

    那玉石质地不是很好,镶嵌的却精巧。

    “这位姑娘,你戴这耳环一定好看。来,我给你戴上。”老板娘说着话,把耳环给她戴上。又把镜子向她照着,“快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冰蓝戴上耳环,凑近镜子,耳环在耳际跳荡,她欣喜地看看,再回头问,“致远,你看我戴好看吗?”

    “好看。”

    “那我买不买啊?”

    “喜欢就买。”他说。永远的斩钉截铁,说一不二的语气。贺兰致远取出钱来付账。

    老板娘一边把耳环包起来,一边对贺兰致远说:“这是你娘子吗?真是天生一对儿啊,都这么俊。”

    冰蓝刚想否认,被贺兰致远挽住手臂,“对,她是我娘子。”

    知道她身体还没有复原,不能过多走动。贺兰致远在买了很多干粮之后,就和她回到船上。

    入夜,船停泊在岸边。贺兰致远让船家到岸上去投宿。

    狭小的船舱别有一番天地,他和她不能直起腰来,只能弯着腰行走或者坐着。柳丝垂下,形成一个天然的帐篷,罩住了乌篷船。薄雾、浓云。是夜。

    “致远,夜深了,你睡吧。”

    放下一道布帘,就把船舱隔成了两半,她放下布帘……

    贺兰致远猛地握住布帘,“姐姐!”

    一点烛火跳跃,蹿起老高的烛焰,光晕是透明的,仿佛泪光。

    心微漾――

    “姐姐,我喜欢你!”这句话说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

    “……”

    夜雾在他们身周织成一片白色的网。

    烛光下,他的眉目静好,宛若工笔。

    无路可退!夜半――钟声到客船。

    暮霭四合。狭小的空间――

    不!这绝对不能接受,“你是一时的好奇心。因为你太纯真,从没见过我这样的人。”她尽量把语气放缓。

    “我遇见了,是我的幸运。”更加的坚持,心头那一点苦,漫上来,漫上来。

    在她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一生的梦。

    “致远,你是这么好,我配不上你,下辈子如果还能遇见你,会有另外一个结果。”

    他眼里仿佛冒起火星,“我今生就要!”

    “你要我?”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这样的我,你还要?”

    “你是纯洁的。其实就算妓女也有纯洁的。”看着她脸上受伤的神情,他连忙解释说:“我这样说,不是说你是妓女。”

    船外,风声紧、千山长、万水流。

    “你的心是纯净的。爱一个人,可以不计较她的身份、经历、过去,而单纯地喜欢这个人。”

    目光如断裂的藕,丝丝缕缕,牵缠不断。

    冰蓝转过头去,说:“不要烦我,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我的真心表白,你却当成是胡说八道吗?”一着急,他俯身在她面前,“姐姐,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她目光迷离,转过头去,“不,你还是个孩子。”

    “我早已经不是孩子了!”像是为了证明他这句话一样,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是个男人,你是女人,就是这样!”

    冰蓝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手腕被握得生疼,“你胡说什么?放开我,我看你是疯了!”

    贺兰致远却把她拦腰抱起来,狠狠地扔在铺好的褥子上,“我不是孩子,我最不喜欢你说我是孩子!”

    冰蓝被摔的七荤八素,心里却升起了绝望和怒火,“你也要强迫我吗?别让我看不起你。”

    突然,他松了手,重重地坐在她身边,双肩抽动。

    冰蓝坐起来,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致远,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

    “所以,你才不接受我是吗?”贺兰致远转身,又恢复了一点勇气,那泪水滴到她的肌肤上,很烫,似乎把她的肺腑烫伤了。

    冰蓝哭笑不得。“致远,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都看到了?”

    “知道,就是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才使我喜欢……”他说着,脸,不知不觉地俯下来,轻贴在她的脸庞上。

    “……不要这样,你这是在玩火!”他的举动,让她身体一僵,随即警告。

    “玩火又怎么样?”贺兰致远的手臂用力地围住她。

    是啊,玩火又怎样?她看到一向镇定的贺兰致远,有着她不曾见过的柔情模样……

    “你是想要报答是吗?”她尽量用严厉的语气对他说。

    要不,又没完没了。自己从没对谁动过心,和男人在一起时,可以对对方很好,也会使对*得很幸福。可分开后,转头就忘。这就是间谍的素质。

    贺兰致远喃喃说着,“就算是,我想要报答又如何?”

    如果她要这么想,那就让她这么想吧,反正她应该清楚他的为人。

    他的为人,她应该清楚。

    月明星稀,风声中隐隐有暗夜的嘈杂,彼此的心跳声更清晰可闻。

    致远,你像名贵的玉器,让人不忍划伤。

    扑面而来的气息,带着春日青草的清香,这样的怀抱是如此干净,如展开的宣纸,胸中总有千点淋漓意,却不忍下笔。

    “致远,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是个我喜欢的女人,仅此而已。其他的我不想知道。”

    河水温柔地拥抱着小舟,起起伏伏。

    “姐姐,我想,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吧,你要嫁的人,不会伤害你,要对你好。你不觉得我,是可以担当的人吗?”

    冰蓝缓缓抬起头,看到的竟是一双深邃坚毅的眸子。而他那双眸子,仿佛要将她的心撞击开,再将她的人彻底融化……

    舟内,是一片静谧,冰蓝笑一声,“致远,有些话,不能说明。你这么说,以后我无法和你相处。”

    贺兰致远僵在那里,脸色发白,说:“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怪不得皇上那么对你,因为他怕别的手段,无法得到你。”

    冰蓝的脸色变了,厉声说:“别和我提那个人!”

    “就算不提,他也在你心里了。你忘不了他了!”贺兰致远说。

    这次轮到她目瞪口呆,无话可说,只呆呆地看着他。

    “你知道他怎么对我?”她颤抖着声音问,往昔的情景化成回忆回来了。

    “有耳闻。”贺兰致远却很坦然。

    他问:“你不接受我,是因为他吗?”

    “不是。”

    听到这一句,贺兰致远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致远,我现在的美,终将会凋零。到那时候,你就会后悔!”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如此说。

    他的手指抚过她的红唇,眼中满是深情,“不会!”

    “让你开放在我的心上,这样就不会凋零。”

    她呆呆地看着他。

    “很难。我可以对人很好,也可以给人一段时间的快乐,可我不会动心。最后给人的还是伤害。”

    这是她在现代受过的训练,也是间谍的手笔作风。

    “姐姐。”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宛如抚琴。

    “你怀疑什么,都不能怀疑我的心。”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她的眉毛、她的眼。

    “致远,我不能答应你。”她语气虽然温柔,拒绝的却干脆。

    她的脸,映在他的瞳里,那是夕阳映到青山上的苍凉,因为不堪他纯真的刺痛,而闭了眼睛。

    水悠悠――

    只恐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白浪中,一条鱼跳上了船,在船里拍着尾巴,跳跃、挣扎。

    贺兰致远伸手,他伸手把鱼捧起,轻轻送入水里。

    “鱼啊,你何必求死?”

    他转过身来,眼神哀伤,“姐姐,为何你要让我的心死?”

    “冒犯你了,姐姐。”

    原来燃烧也是痛!烛火突突地升起黑烟,噼噼啪啪地爆出痛来,烛焰爆出花来,开在伤口最痛之处的花。

    花开了,花谢了。伤过了,痛过了。

    冰蓝呆呆地看着他。

    贺兰致远恢复了平静,微笑,“姐姐,这段时间你总是要和我在一起的,只要你在一天,就算我快乐一天吧。”

    冰蓝也恢复了平静,说:“好。”

    “那么,姐姐。”仿佛是下了决心,他说:“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她迟疑了一下,看到他诚挚略带受伤的眼神,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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