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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仙尘 > 第四百三十五章、痴情人为痴情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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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曰

    王母金簪裂碧空,双星望断泪朦胧。七夕共许长生愿,千载留谈剩古风。

    花易谢,水常东,繁华如梦太匆匆。孤鸿不宿惊明月,劳燕分飞叹曲终。

    拟作鹧鸪天永诀。

    那人道“我是明宗咏字辈弟子,法号咏经,李诗剑的悲剧,我现在也不想看到,我师父,我也不想现在看到他殉难。”

    托钵僧道“这只是你的个人感情,你不想看到这个,你不愿看到那个,然而又能怎么样

    李诗剑他疯了,我作为他的好友,他要杀了你师父报仇,却实力不济;我既然知道,岂能袖手旁观你也不要多说,我取你师父老命后,但留下他魂灵,给他转生再修的机会,也就是了”

    咏经便站了起来,面对托钵僧、广明子,以及一众明宗诸仙,大声道“当初在玄木关外,路遇李诗剑之际,我也觉得跟他投缘,如同故人久别重逢一般。

    当时因为李诗剑娶妖修为妻,遂令我师不满,我师父当时拿本宗规矩来要求他,不许他跟妖修来往,这才引发了李诗剑跟明宗的矛盾

    后来,李诗剑因为失偶,急痛攻心,这才变得疯疯癫癫,这个事情,究其起因当然是怪我明宗。但是今日明尘大师要坏我师父,我是不能同意的

    想当日在玄木关,李诗剑陷入包围,当时是我暗中帮助李诗剑,他才有活命机会,也才有今日之事

    换句话说,明尘,我当初救过李诗剑,拿那时他的性命,来换我师父今日的性命,这也是等价交换,你只说行是不行”

    咏经这一番话,听得托钵僧心头一震,暗竖拇指,暗夸这咏经是个人物

    欧阳镜明却连声喝止,不许咏经吐露,然而咏经却是一口气都说出来了

    咏经这一番述说,那广明子早已听得眉头大皱,众明宗弟子,有的人早已忍不住大骂咏经是叛徒

    咏经苦笑道“宗主,师父,并不是我想要当本宗叛徒,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李诗剑声称我是他弟弟李诗君转生,我现在的修为境界还查不出来这是真是假

    我曾经跟李诗剑说过,我不想让他死,怕的是有朝一日,我能查出来前生之事,他李诗剑果然是我前世哥哥,那么当日玄检关我不救他,将会成为我永远的遗憾若是将来查知他不是我前世哥哥,我将亲手抓住他,送回宗内处置”

    说到这里,咏经再次问托钵僧“明尘,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今天放不放过我师父”

    黑钵之内,传灯子神识传讯提醒托钵僧“师叔,这咏经敢于说出这一番话,分明是打定了主意,我估计只要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下一步,他都是要自杀的了”

    托钵僧听得一惊,想想传灯子说得的确有理。当即暗暗催动黑钵,自然出手,只一下子,就像拉网抓鱼一般,把咏经给抓到黑钵里去了

    当时明宗弟子,却无个敢出声的,倒是那欧阳镜明,乱蹦乱跳,大声嘶吼他先前被广明子抱住,自然不能自爆,把宗主给连累了,此时他求死之心既去,乍见弟子被托钵僧抓了,又情知不是托钵僧的对手,也只有无奈嘶吼的份儿

    托钵僧冷笑一声“你咋唬什么我看你做人做事比你徒弟咏经差远了”

    托钵僧嘴里说话,却是暗中催动黑钵,一扫而过,那欧阳镜明的叫声顿时消失,也被抓到黑钵里去了

    广明子脸色难看,欧阳镜明就在自己身边,可是被人家抓走了,自己却都没弄明白,这托钵僧究竟是怎么抓人的

    托钵僧可不管广明子脸色难看不难看,又喝问道“李诗剑所说的那个什么叛徒杨寿永是怎么回事他人在哪里你们赶紧给我交出来,否则,哼”

    托钵僧话未说完,就听传灯子说道“师叔,今天不家把广明子往绝路上逼,请师叔让我现身,我来缓和一下气氛,再想办法解决杨寿永的事情”

    托钵僧听了,从善如流,当即依言,于是传灯子现身当场。

    传灯子向广明子合掌施礼“阿弥陀佛广明子宗主一向安好”

    广明子见了,也诵道“大道明尊,么么大道明尊谢传灯子大师挂怀,尚好”

    托钵僧听他二人说话,插上一句“广明子,杨寿永的事情,你跟我师侄传灯好好做个交待我现在要去救李诗剑,没工夫陪你扯淡”

    传灯子却道“广明子宗主,我们单独谈谈可好”

    广明子不敢回答托钵僧的话,却向传灯子点点头,两个去单独谈谈去了。

    一众明宗弟子,连同那新晋副宗主广田子,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托钵僧拄杖托钵,围着下面的护阵,三绕两绕,不见了

    前面交待,这个护阵,托钵僧先前觉得似乎破得开,又似乎破不开,但经历这一番,早已知晓是李诗剑所布置的了。李诗剑的阵道知识,说到底,还是从托钵僧手里学了去的。

    这一回,托钵僧心中有数,果然是轻易地找到阵门,进了阵中。

    但见护阵之内,灵气充裕,山水俱佳,真个是仙境所在

    托钵僧托钵瞬移,不一时走遍护阵之内,查知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孩子正在精舍之中,托钵僧迈步过去,来到门前,门是开着的,入眼便见李诗剑抱着个雪人在那里呜咽。

    另一个男人,看背影只在中年,呆呆地站着,手里牵着个娃儿;那娃儿一声喊阿爸,又一声喊阿妈,却是丝毫没有伤感。

    原来那另一个男人就是姚寿兴,那孩儿就是果儿。

    每年到了这一天,李诗剑都是大发疯狂,时或痛哭,起初姚寿兴还劝说安慰,然而这几十年下来,姚寿兴早已没有词可说了。

    那果儿呢,前面说过,是得了长生了,却再也不能成长,永远都是这三四岁的孩子的智商和体征。最初时,李诗剑发疯,果儿很害怕,这么些年下来,小胆儿有些大了,也习惯了,又因姚寿兴的教导,每逢此时,就“阿爸阿妈”地叫,其实也安慰不了李诗剑的。

    托钵僧一声咳嗽,进得门来,姚寿兴大吃一惊,霍然转身,盯着托钵僧喝道“你是谁怎么闯进阵来的”

    托钵僧道“我来治他的疯病,带他走”

    托钵僧这个话,听得姚寿兴吃惊,只当托钵僧是敌人,一声喝叫“果儿跟你阿爸快跑”

    喝叫之际,姚寿兴不自量力向托钵僧冲了过来

    托钵僧哈哈一笑,抬手挡住姚寿兴,说道“啊是老衲我话说得冒失了你别紧张,我是他的朋友”

    姚寿兴哪里肯信然而托钵僧却已经甩开姚寿兴,来到李诗剑身前,问道“诗剑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厉老师还等着你回九重天世界里去呢”

    李诗剑止了呜咽,抬起头来,失神地说道“嗯,我认得你了你去吧,别打扰小妹休息”

    托钵僧听了,大皱眉头,大声喝道“李诗剑你的薛小妹已经死了你这样子是做什么呢还像个男人吗”

    李诗剑听得浑身一震,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托钵僧无奈摇头,将彩绫子从黑钉中唤了出来,说道“彩绫师妹,还是你来劝说劝说你李师兄吧”

    彩绫子听了,又是同情,又是尴尬,上前来劝说李诗剑。托钵僧却是趁机给姚寿兴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自己到外面去,有话要说。

    此时姚寿兴也看出来了,托钵僧果然是朋友,没有敌意,当即拉着果儿,跟着托钵僧来到外面。

    姚寿兴让果然自去玩耍,便拱手向托钵僧道“大师有何话说”

    托钵僧道“我想问问你,李诗剑的道侣薛小妹是怎么死的谁把李诗剑害成了这个样子”

    二人一务交谈,互通姓名法号,然后姚寿兴便讲了五十五年前的一件往事

    原来,当初李诗剑选定这里,修建好了精舍,布置好了护阵之后,每年都要外出一趟,去缁衣寺望望风,又跑去整治整治明宗之人,让明宗的神经绷紧绷紧。

    李诗剑有桃源珠,本也不会泄露行踪,不料杨寿永那家伙,一次外出,却不小心被那明宗法堂使者发现了。

    那法堂使者认出了杨寿永,自然奇怪他怎么没被那被处死,再次抓了他,才一审问,杨寿永就交待了个清清楚楚,李诗剑的一切底里都为明宗所知。

    明宗这才知晓李诗剑的所在,更也知道李诗剑夫妻二人联手一招的厉害,于是先让杨寿永回来,骗得薛小妹独自随他出了阵,引到万里之外,陷入明宗弟子的包围伏击

    李诗剑抢回来的,只是一具尸体,薛小妹遇难了明宗打不破护阵,干脆出动数万弟子,各持布阵材料,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布置了一个大阵,将李诗剑这隐居修炼之所在困在了小周天星辰大阵里了

    后来,李诗剑就疯癫了,每年到了薛小妹忌日,总是先哭上一场,然后冲出护阵,去那小周天星辰大阵之中,跟明宗弟子大打一场。

    最初几年,李诗剑回来后伤势很重,往后来,身上沾的血就多是明宗弟子的了

    再向后来,李诗剑回来后,身上却是没什么伤也没什么血了,至于是打胜了还是打败了,姚寿兴无法知晓。

    托钵僧听了,心中估算着,应该是李诗剑修为境界晋升了,败绩减少,胜绩渐多;想必李诗剑先前心中恨大,杀了不少明宗弟子,后来呢,杀得就少了。如今天自己所见,李诗剑打了不少明宗弟子的脸,却没有杀死一个明宗弟子,非不能也,而是有所不为也

    看来李诗剑并没完全疯癫

    托钵僧在心中暗暗下了结论,就向姚寿兴道“我明白了,看来诗剑道友并没有完全疯癫,我打算带他走,帮他医治心理痼疾。”

    姚寿兴点头道“大师说得是,他一年之中,也不是都这样疯癫的,大约越是临近薛道友的忌日,疯癫的情况就越严重,忌日这一天则是最为严重,几乎认不得人不过,过了忌日之后,又会渐渐地好转的。

    这个过程,前后总有近半年的时间,而在那完全清醒的半年里,他则是静坐修炼,速度快得惊人我估计,过了今年,他就能晋阶到仙道九阶了,凭李道友的修为,那时他杀上明宗报仇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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