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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绝不瞑目 > 第1章 白羊座的未来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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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曾加诸我身,现在却感觉不到。

    身,曾痛似凌迟,现在却麻木无知。

    卡卡直觉有人在动他的身体,他听见有刀子互相轻轻地撞击的声音,既忙碌又快节奏地在他身体周围响动,可是脑袋沉地像是陷入深刻的长梦里,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清醒。

    “给我勾牙剪。”

    有沉闷的声音说。勾牙剪卡卡努力去想,他的脑袋在长梦和现实里交错,然后很久才想起,勾牙剪是手术用品。

    “再来解剖刀。”

    频繁的,有人在发号施令。所以,我还没死

    忽然听见有人喊“白大人,那个煞星又在闹事了,他把院里所有的圣手都抓来了,说是要让鲲鹏院的所有圣手一起为他殿下手术。他要把您换出来。”然而手术是不能被打扰和中断的,定是出了十万火急不得不报的大事。

    “他已经赶走了鲲鹏院所有的病患,现在还要变本加厉。你告诉他,鲲鹏院救死扶伤,可不是为他的殿下一个人服务,若再闹事,我白羊座也是有骨气的。”这个声音近在耳边。

    “不行啊,白大人,这话万万不能说,这一伙人太野蛮了,从没见过这么野的兵。场面控制不住了,白大人,那个叫破军的人在质疑您的能力,他说要让鲲鹏院甚至整个白羊座陪葬。”

    卡卡听见了破军这个名字。外面又是一阵喧哗,嘈杂的声音让卡卡朦胧地听不分明,然后突然有一声大吼格外清晰“破军,你在做什么打扰手术,你想害死殿下吗”

    “魍魉,那个白寺院长根本就是浪得虚名,他已经手术五个小时了,他根本就是在耽误殿下的生命”

    “你闭嘴。圣手,我已经找来了神肌冰蛙,快送进去。”

    一切安静下来,只有手术刀频繁交错的声音在嚓嚓地作响。

    “白大人,您怎么了”

    “我没事,手术继续。”

    “白大人,您已经连续手术九个小时了,都快晕倒了,若不然换个”

    “不行,手术不能中断。他全身上下只剩骨头,若要救活他,必须分毫不差地快速接起血管和肌肉,换人只会更加增添失误的风险。继续进行,我能坚持。白卿,我们在救的,是一个有神一般意志的男人,这是属于圣手的荣耀。”

    白卿这个名字让卡卡分外耳熟,然而他混沌的大脑无法找到更多白卿的回忆。

    忽然手指上出现轻微地刺痛,卡卡的手指条件反射地动了动。

    “糟糕,手术太久,麻醉药要失效了。”白寺低沉说,“白卿,快注射麻醉药。”

    “是。”可是紧接着,白卿失声喊“可是大人,麻醉药用完了”

    “快让外面的人去找备用的来。”

    “是。”

    疼痛越来越清楚,卡卡只觉得他的身体在苏醒一般,每一块新植入的肌肉皮肤都在被千万根银针扎,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感逐渐蔓延地越来越清晰。他咬着牙,抵御这难言的痛苦。

    “什么”门外又传来破军疯狂的嘶吼声,“麻醉药全部用完,你们这些该死的圣手根本就在骗我怎么可能这么巧你们都想害死卡卡殿下是不是我杀了你”

    “破军,你冷静点。”

    “魍魉你滚开万杀无”

    卡卡猛地睁开眼,沙哑着声音喊“破军”

    门猛地被撞开,卡卡布满鲜血的眼珠朦胧地看见九个人头,依稀是魍魉、破军、寻战和六陨。

    “手术继续,破军,我能忍。”

    “殿下,这可是刮骨植肉这些庸医在害你”

    “我说我能忍继续”

    手术刀碰撞的声音再度作响。这一次没有麻醉,卡卡终于知道之前的碰撞声不是刀与刀,而是刀与骨。每一刀下去,他万千的神经就像同时被刺中,他想翻身而起疯狂地撞墙,然而他不能动,他能感觉到身体上新接上的肌肉和皮肤。

    没有人敢出声,白寺每一次地挥刀都决定了卡卡的命运。只有卡卡自己牙齿互相撕咬的声音嘎吱地脆响。满屋子的血腥味

    “请允许我喊你一句战神。”不知道疼了多久,卡卡听见白寺的声音,“手术成功了。”

    所以,我又一次从地狱的深渊爬出来了。

    他听见魍魉对破军阴沉地说。

    “破军,你我都该记住今天,是血星族让殿下经历割肉还血,再到刮骨植肉的折磨。”

    “一对三。”

    “一对八。”

    “一对皮蛋。”

    “王炸。”

    秋天把它的微凉送到每一个生灵手里,银杉抖索它的枝条潇洒地抛出一片片枯黄,碧波弯曲她的身段缠卷清新的阁楼,柳树垂下他的丝绦在清澈碧波中捕鱼,凉亭收起它的蓬檐高傲地悬挂它的招牌。

    此时一双芊芊玉手将这块挡路的、刻着“禁绝鼠辈”的金字招牌挪开,远远地,她就听见阁楼里响亮的打牌声。又在打牌了,她叹口气,还真是悠哉。

    “站住。”

    两块紫色的命格突然降落到她面前,尽管早已见怪不怪,她却依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她蹙眉,看见两个人高傲地坐在柳树上垂钓,只瞟了她一眼,连下树都懒得下。

    “我来见卡卡。”白卿说。

    “别吓着了我的鱼。”天诛头也不抬地说,“你,向后转,往前走,不送。”

    “我来见卡卡。”白卿重复说。

    “招牌上的字你以为是摆设吗”地灭说,“今天哥哥教你这四个字怎么念禁绝鼠辈。”

    “还真是有其帅必有其兵。”白卿微怒,“好歹我也是救过你们殿下一命,否则他哪里还能坐在这里优哉游哉地打牌”

    “啊,原来是白卿圣手。”天诛假惺惺地堆笑说,“你稍等,待我钓上一条鱼,定然放行。”

    “你在开玩笑水至清则无鱼,何况是活水。天诛地灭你们好的不学,偏要学卡卡的傲慢。”她回头朝凉亭外望了望,忧虑地说,“我是为了你们好,再不放行,只怕稍等片刻你们这建了才一个月的扑克居就要变成废墟了。”

    天诛终于肯收起他的钓竿,他跳下柳树,贴近白卿,似笑非笑地说“白卿圣手误会了,我们要拦的,不是你,恰恰是你带来的那个女人。”

    “你敢拦她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哪怕是你们白羊座的王,在这扑克居面前,也适用于这四个字禁绝鼠辈。”

    “你们简直是狂妄。”白卿真的恼了,“那可是我们白羊座的未来星漫”

    “白卿,不要吵闹。”凉亭外的声音夜莺一样悦耳,雪白的长裙紧身衣一样贴在身上,紧束的腰带勾出挺拔的上围和单手可握的细腰。她漫不经心地穿过凉亭,凉亭忽然抖索起精神,柳树摇晃他的丝绦挥手致意,溪流暂缓她的叮咚水声,银杉弯曲它挺直的枝干向她致意。

    扑克居外所有的植物都齐齐呼喊同一个名字“漫饶黄,漫饶黄”

    漫饶黄耐心地走到天诛身边,她微微浅笑,可是嘴角却上扬,飞扬跋扈又不可一世。当然是未来星,只有未来星才能有这般独有的傲慢气场。

    可是天诛和地灭挡在曲径上像两尊神,动也不动。

    “烦请通报一声,白羊座漫饶黄前来拜访。”

    天诛“我们这里禁绝鼠辈。”

    “那么得罪了。”说话间,她已经诡异地穿过了天诛地灭,继续朝中央的阁楼走去。

    一条白骨鞭忽然啪地劈在她面前,甩起了绿火。

    “这里不欢迎外人,尤其是女人。”夜降从边上的小楼走出来,身后跟着昼伏、阴落和阳绝。她一看到这个漫饶黄就觉得讨厌。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漫饶黄说,她脚步不停。

    “灭言闪杀术”

    六道击杀咒轰然冲向她。漫饶黄轻巧地一抬手,一层水盾裹住她娇美的身体,击杀咒落在水盾上如入云泥,漫饶黄闲庭信步,连一根头发都未曾扬起,她在水盾包裹和击杀咒连接下,踏上阁楼。

    “三个三。”

    “三个七。”

    “九炸。”

    “勾炸。”

    四个男人手拿着七彩斑斓的纸牌打得不亦乐乎。

    “寻战出老千我看见了”破军忽然喊,“在你屁股底下。咦,我明明看见了,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一个屁把纸牌吸进你屁股里了”

    “我一个屁能崩死你。”寻战做出放屁状,“每次都是魍魉赢,你怎么不说他出千”

    “说话要讲证据,寻战。”魍魉说,“我明明也看见你屁股底下藏着两个皮蛋。”

    “你屁股底下没蛋”

    “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蛋”

    “裤子脱了”

    “我怕吓着了你。”魍魉微笑着,转向他身边裹着厚厚棉被的男人,“殿下,别藏了,一个小王藏在了被子里,快拿出来吧,我都看见了。”

    “我们都看见了。”破军和寻战异口同声地喊,“出千当众被抓,罚你今晚睡沙发。”

    “我是病人耶。”卡卡说,抬起头,露出苍白的脸,“好吧,我老老实实洗牌。不过得先招待客人。”他清冷地看了看沉默的仙子,“白羊座的未来星可是不能惹的。”

    漫饶黄一直高冷地等着他们结束牌局,等到魍魉三人识趣地离开,她自来熟地坐到卡卡对面,打量这个清醒状态下刮骨植肉的战神“看起来白羊座并没有让你感觉水土不服。初次见面,我该怎么称呼你才好”

    “既然不熟,不称呼也罢,我一个无名小卒,可不敢和大名鼎鼎的未来星攀交情。所以未来星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我们之间真的需要这么冷嘲热讽吗”漫饶黄忧伤地转动她手指上的戒指,“这枚戒指是当初就学时老师赠送的入学礼,共十二枚,每每看到它,我都会想起曾经的池渊。我收到了沉鱼的来信。”

    “是吗我沉鱼姐说了什么有没有说让你赎罪”

    “她说你过得很不好。”漫饶黄低落地说,“她说你爱上了一个寡妇,却不可得;她说你被魔王盯上,时刻都有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她说你身上的伤痕就像毛孔一样数也数不清;她说你很孤独,没有人关心你;她说你原本该是伟大的学者,却沦为了保镖;她说你迄今为止,依然是被诅咒的流放犯。”

    “所以你今天是来看我笑话的你是高高在上的未来星,而我只是个囚徒。”

    “我只是想来看望一下昔日同窗好友的弟弟。”

    “那你选在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以及错误的人。”卡卡盯着她,直视她灵魂深处,“你应该看望的,是一年零四个月前被囚禁在监牢里的、绝望的、向你们发出过求救信号的池渊可是你们抛弃了他。”

    “我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但是请你相信我,和沉鱼一样,我也的确没有接到信号。”

    “你不需要解释,你有什么义务非得救他不可呢”卡卡自嘲地冷笑,“同窗之情如此微不足道,当然不值得跨越万万光年去冒险。”

    “卡卡”

    “真的,未来星,你不需要内疚了。”卡卡说,“我已经习惯了背叛。”

    漫饶黄深深地凝视他,从他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裹在棉被里脆弱的身体,露出衣袖的伤痕累累的手腕,眼睛里暗淡的受伤的忧愁漫饶黄从他手里抢过散乱的纸牌,一边替他不着边际地整理,一边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呵,有很多打算,结婚、生子、立业,你要听哪个”

    “我要听你的心里话。”

    卡卡手一顿,仿佛被刺痛了一般。“凭什么你认为结婚生子立业不是我的心里话”

    “一个不用麻醉药就敢刮骨植肉的人,一个经历过无数次死亡还能活下来的人,一个能让黄道绝无仅有的创灭魍魉誓死追随的人,我不认为扑克居能久留他。告诉我,卡卡”漫饶黄握住卡卡的手,“告诉我,我能帮你什么”

    就好像面前的是沉鱼,温柔又宠溺地说小弟,姐姐永远都会关心你保护你。恍惚间,漫饶黄就像真的变成了沉鱼一样,巨大的委屈和苦闷找到宣泄的出口,刻意紧绷的脸再也无法克制喷涌而出的眼泪,卡卡竭力让自己不哭出声音,温热的水在眼眶里打转,脆弱的流下。

    “卡卡”漫饶黄哀伤地想揽卡卡入怀。卡卡猛地一吸气,别开头,快速擦掉脆弱的眼泪,恢复一贯的桀骜不驯。

    “如果未来星只是想来看望一下我这个病人,那么多谢了,你请回吧。”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漫饶黄却坐着不动,“我很想知道你在天秤座被传送出中级法庭后经历了什么白寺说你被送到鲲鹏院时全身上下没有一块肉,血淋淋的骨头让他现在都会被噩梦惊醒。”

    “我的事和你无关。”

    “那么织亡呢也和他无关吗”

    这个名字让卡卡触碰鲜花的手指一颤,他捏住花瓣猛一用力,嫣红饱满变成枯黄碎屑,“他怎样”

    “我知道你曾是他的元帅,所以在来之前我特意为你调查了他的近况。织亡参加了天秤座的审判,判决的结果是他被流放到了牧夫座。”

    “罪名呢”

    “叛乱的从犯。高级法庭认为,虽然波江座不是叛乱的主谋,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是被胁迫,因此,高级法庭判定波江座为从犯,织亡作为最后一个波江座,代替他的族人受罚,流放到牧夫座,十年内不得离开。”

    “那么主谋是谁”

    “还在调查中。”

    卡卡朝她微微颔首,“多谢相告。”

    “你居然也会说谢谢。”漫饶黄说,“对于你的王子,你果然无比忠心。卡卡,你的身体可以外出了吗”

    “怎么”

    “不如我带你去踏秋,领略一下我们白羊座的风采。”

    “踏秋和你少开玩笑。”

    然而卡卡还是答应了她,呼吸大自然的空气总比腐烂在蜗居里要好,而且陪伴的还是漫饶黄这个大美女,虽然她带刺。左更星在白羊座中极负盛名,其亮度仅次于白羊座主星娄宿三星,卡卡随处可见到天空中飘满的红宝石连接成各种美丽的图案在绽放,红宝石是白羊座的吉祥石。一连五天,漫饶黄带着卡卡游山玩水,而卡卡最喜欢的,是一种叫做飞盘接龙的游戏。

    “喂,你站稳点。”漫饶黄提醒卡卡。卡卡踩在一块会移动的直径半码的圆盘上面,圆盘是白羊座的能工巧匠用他们的吉祥石红宝石组装而成,他们被施了魔法可以自己移动,在无数的圆盘中穿梭。卡卡需要沿着特定的轨迹驾驶飞盘划出白羊座的星座符号公羊角。周围的飞盘会飞来干扰他,他不能触碰到任何一块其他飞盘,否则游戏失败。

    自从命格被废以后,卡卡完全掌握不了平衡,他懊恼地连续十次游戏失败。

    “真是好垃圾的游戏。”卡卡不行则贬。

    “来,我带你飞。”漫饶黄牵住卡卡的手,有她的帮助,无论是上下翻转还是左右挪移,卡卡终于不再掉下去,顺利地第一次完成,看见公羊角的图案在天空里五颜六色地缤纷闪耀,漫饶黄颔首向公羊角致意。卡卡直挺着腰,傲慢地注视公羊角图案。

    “这是我们白羊座的符号,请你尊敬它。”漫饶黄不满地说,“至少试着尊敬。”

    “我又不是白羊座人。”

    “你可以是。”

    卡卡惊讶于她的用意,被漫饶黄按住他后脑,卡卡被迫对着公羊角鞠了一躬。他恼火地瞪着她,甩脱她的手,身体却立即失去平衡,从飞盘上摔下去,脑袋撞上了四周似乎对他的无礼极为愤怒的飞盘。他觉得全身一痛,仿佛身体上的肉在裂开。

    “对不起对不起,玩的太嗨,我忘了给你吃药了。”漫饶黄懊恼地把卡卡带回酒馆。“幸亏夜降不在,否则我要被她数落死。”漫饶黄掏出个药瓶,倒出一枚绿色丹药,“吃下去。”

    这是彭祖神机丹,可以肉骨生肌,卡卡每隔两个小时就必须服用一粒,一旦服用,他会在皮肉复生的痛苦中丧失时间概念,因此必须有人时刻陪着他,把握两个小时的间隔督促他服药。过去的一个月都是夜降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守候他,连晚上都必须睡在同一间房。但是这次外出,漫饶黄将夜降等人全部支开,她保证会给卡卡按时服药,因此连续的五天,她都和卡卡吃睡在一起当然,只是睡在一间房,不是在一张床。

    肌肉重生就像割肉一样痛苦,而且酸麻奇痒,每一根神经都会牵动,卡卡疼得躺在床上簌簌发抖。饶是漫饶黄意志坚如钢铁,亦看的每每心惊胆战。“卡卡,你到底得罪了谁什么样的魔鬼可以对你这么狠”

    呵,魔鬼是我自己。夜降每次看见他痛苦的模样都扑簌簌地掉眼泪,而破军他们则扬言要把蛇夫座斩尽杀绝。

    “卡卡,不如你信仰白羊座吧。”漫饶黄提议说,“只要你加入白羊座,白羊座的守护神会赋予你疗伤的天赋,你完全不必承受这种痛苦了。”

    “其实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摆脱魍魉他们,然后说服我加入白羊座的吧。”卡卡好笑地望着她。漫饶黄被一语道破心机,却越发坚定地说“果然没有人能骗的过你,真是太可怕了。加入白羊座吧,卡卡,辅佐我,我们可以让白羊座如日中天。”

    “你是一个称职的未来星,和沉鱼、蚩天漠他们一样,都为了自己的星座在努力。可是”卡卡摇摇头,“我只属于波江座。”

    “织亡值得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追随”

    “我绝不事二主。”

    漫饶黄又失望又懊恼地叹口气,“有机会我真的想见见这个叫织亡的人,看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你该不会把我丢在半路吧”卡卡笑着说,“你不会这么做,对不对”

    漫饶黄纤纤食指点在他额头上,“我会,我会把你丢进海里去,不过听说你连狗肖都能杀死,想必海水淹不死你。伤脑筋,我该把你怎么办才好呢”她作出思考状,那模样冷酷中透着俏皮。卡卡直直望着她。

    “喂,干嘛直勾勾盯着我看”

    “你有男朋友没”卡卡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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