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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乔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睡意没了一半，他心里有些纳闷。
他纳闷的当然不是王建国说接到投诉电话的事，今天那几个超市有一半都是大型的购物超市，一天晚上能挣不少钱，他们挡了人家的财路，人家负责人不投诉他们，难道还要谢谢他们？
他纳闷的是封飞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按理说他一个犯了这么大罪的犯人，身边应该有狱警24小时看着才对，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自杀成功呢？
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的顾乔又起身拿起手机给谭禹赫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了。
“谭教授你回来了吗？”顾乔问道。
谭禹赫用手揉着太阳穴，语气略带疲惫的回答：“在路上，快到了，发生什么事了？”
谭禹赫语气中浓浓的疲惫当然没有逃过顾乔的耳朵，又一想到今天一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谭禹赫还受伤了，他就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封飞死了的事情告诉谭禹赫。
顿了顿，顾乔说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你到了没有。”
谭禹赫拿着手机，眉头皱的紧紧的，只是问问到哪里吗？可半个小时之前不是才打过一通电话，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了？”谭禹赫不紧不慢的问道，可语气里还是藏不住的疲惫，他今天一天确实是累坏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学心理学的人都这么厉害吗？”顾乔苦笑道：“王局刚才打电话来说，封飞死了。”
沉默了半响，久到，要不是顾乔在手里听筒里能听到谭禹赫的呼吸声，他还以为谭禹赫把电话挂断了的时候，谭禹赫突然开口：“他是今天晚上死的？”
没有顾乔预想中的惊讶，没等顾乔开口，谭禹赫又语气平静的说：“他的尸体在哪？”
“洪都路派出所。”顾乔回答。
“行”谭禹赫声音淡淡的说道：“我现在调头去洪都路派出所等你。”
说完，谭禹赫就把电话挂断了。
顾乔拿着手机有些发愣，他确实是想让谭禹赫和他一起去洪都路派出所看看的，可他怎么听谭禹赫刚才的口气，像是早就知道封飞会死一样？
没有时间想太多，他也知道自己在这胡思乱想也想不出答案，拿起桌子上的外套和车钥匙出了警局，他打算见了面直接问谭禹赫。
洪都路派出所和警局的距离不是很远，开车的话也就是五分钟的路程。
等顾乔到了以后，发现谭禹赫正在警局门口等着他。
虽然是刚入秋，但是榕城市夜晚的气温也是低的吓人，顾乔刚一下车，就被冻的打了一个哆嗦，他紧了紧衣服，快步朝着谭禹赫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穿的这么少？”顾乔这才注意到谭禹赫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薄薄的黑色西装裤，而且这一套衣服，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眼熟。
随后他想起了谭禹赫是在医院跑回警局，现去休息室里换的衣服，要是他没有记错，休息室里只有几件他送去干洗完还没来得及带回家的一些夏装，不过在一堆夏装里能找到一件长袖的衬衫也是不容易。
顾乔和谭禹赫虽然身高相近，可毕竟顾乔的身型要比谭禹赫健壮一些，所以谭禹赫穿着他的衣服有些肥大。
“你真是，来的时候不知道先回家拿件外套吗？”顾乔一边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谭禹赫身上，一边碎碎念：“你看你那手，冰凉冰凉的，本来轻微脑震荡就没好，一会要是感冒发烧了怎么办？”
谭禹赫和顾乔推搡了半天无果后，只好把外套穿上。
看着谭禹赫穿上衣服，顾乔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谭禹赫后，吊儿郎当的说道：“你真是太瘦了，没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教授要不就是一些带着眼镜，头发地中海的老学究，要不就是顶着啤酒肚，肥头大耳的油腻大叔，直到遇见你以后，我才知道教授还有这么帅气又清新脱俗的。”
谭禹赫眼神躲闪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被顾乔夸的害羞了，还是不习惯顾乔打量他的眼神，他侧着身子后退了一步。
随后他转移话题道：“封飞的尸体就在这里？”
顾乔点点头，恢复了正常语气：“王局和我说的封飞在洪都路派出所自杀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直接走了进去，派出所和警局不一样，没有24小时的前台，在顾乔要给王局打电话问洪都路派出所所长的电话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中年人张了一张国字脸，穿着警服，向着他们走过来的时候，他们竟然觉得这人有股正气凛然的气质。
“你们是干嘛的？”中年男人问道。
顾乔拿出警官证，对着男人说道：“榕城市警局刑侦调查处的处长顾乔，刚才王局打电话说今天刚送来的犯人自杀了，我和我们处的员工来看看。”
那中年男人一听顾乔的身份，本想漏出一个笑容来，结果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顾处长啊，我就是洪都路派出所的所长，还以为这么晚你们都不会来了呢，尸体王局打电话不让动，我就没有移动他，现在还在扣押室里”中年男人说道。
顾乔点点头：“你现在带我们去看一下尸体吧。”
领着顾乔和谭禹赫到了封飞死去的扣押室门口，所长指了指里面：“尸体还在里面，我们没动，刚才我们法医说他是中毒而死的，毒药被他藏在舌头底下，几乎是立刻就毙命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知道，犯人未开庭就死亡这件事，是我们没有看护到位，我们是要负全责的，可我希望顾处长能帮我把这一情况转告给王局，我是真的很喜欢警察这个职业，哪怕不让我当所长，让我留在警局当个小警员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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