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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暖暖眼睛情不自禁涌上了一阵热流。
当年她怀孕的时候，穆时炔就说过不会爱他们的孩子，亲生尚且如此，更何况小宝这个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余暖暖忍不住轻轻抱住了小宝，心里对这个孩子心疼得不行。她不仅仅是对小宝道歉，也是在对她那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道歉。
都是她这个做妈妈的没用，不能让孩子的父亲喜欢他们的孩子。
五年前，她因为别的女人受委屈、受欺负；到今天，轮到她的孩子因为其他女人的孩子受委屈、受欺负！
她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她早该知道不能对穆时炔抱有希望的。
“妈妈……你别哭了，都是小宝不好，惹妈妈伤心了，小宝不问了……”小宝被余暖暖的样子吓坏了，被情不自禁陪着余暖暖一起哭了起来，小手轻轻拍着余暖暖的背。
年幼的他，已经知道要安慰伤心的母亲。懂事得让人心疼。
余暖暖擦了一下眼泪，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捧着小宝的脸轻声道：“小宝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最喜欢小宝，愿意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小宝。”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个妈妈和很多个的小宝，每个妈妈都有自己的小宝。所以我们小宝不能够要求每个妈妈能像我一样对你好，她们有自己小宝要疼。”
余暖暖在小宝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们小宝不要别人喜欢，有妈妈一个人疼爱就够了好不好？”
余暖暖的声音很温柔，似乎在说着一件很美好的事情，美好得像冬日长夜里那照拂在寒冷街头乞儿身上的火光，温暖又明亮。
让小宝幼小而受伤的心灵，瞬间被治愈。
“嗯！”小宝甜甜一笑，瞬间雨过天晴，可爱地在余暖暖脸上也亲了亲，揽着余暖暖的脖子撒娇道，“妈妈也是小宝的宝贝，小宝最喜欢妈妈，要一辈子对妈妈好！”
余暖暖紧紧抱住小宝，眼泪却再次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
幼儿园的事翻章过去，见到了童柯跟时言的那个孩子，余暖暖也想起了当年的事，不由叹气，选了个没有加班的周末，提了一些鲜花，打算去看看时言。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很强。
原本余暖暖是可以直接做电梯，直达7楼的，但是一出电梯口，就是7楼的妇科手术室。曾经，余暖暖就是在那个地方流掉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并且被摘除了子宫，永久的失去饿了做母亲的权利。
她不愿意在看到那个伤心里。
于是选择走楼梯，绕一大圈，选了一条远离妇科的路上7楼。
穆时言在高级VIP病房，非直系亲属是不准来探望的，余暖暖提前通知了叶风，才拿到了医务人员的门卡，得以自由出入时言的病房。
“时言的情况还是老样子，虽然一直在坚持做一些康复训练和肌腱活动，但是醒过来的几率……”叶风站在余暖暖边上，看着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穆时言，一阵摇头叹气。
余暖暖把鲜花查好，在穆时言病床边坐下，看着输营养液的管子一点一点往下滴，轻轻叹气：“所有人都在说当年是我把穆时言推下二楼害他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余暖暖勾唇，自嘲般地笑了；“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拔掉时言的管子，让他彻底醒不过来，这样才像是我这个凶手应该做的事？”
“暖暖……”听到她这么说，叶风皱了皱眉，想跟她解释当年的事他们已经重新调查了，但……
“如果说……”叶风眸子沉了沉，暗暗看了余暖暖一眼，“我是说，如果，现在有证据证明当年的事跟你无关，你……还能原谅那些曾经误会你的人吗？”
调查结果刚刚出来的时候，他就想告诉余暖暖，但是却偏偏被穆时炔给拦下了，说再等等，想看看余暖暖是什么态度。
“原谅？”余暖暖闻言一笑，很是讽刺，“当年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东城里每个人都在骂我。”
“结婚几年，穆时炔就折磨了我几年，我的孩子……”说到这，余暖暖情不自禁哽咽了，有些说不下去。
叶风明白，那个孩子是她心里的痛，也就没说话，轻轻地递上张纸巾。
余暖暖把脸上的眼泪擦干，“我爸死了，我也不能再生了。现在该死的都死了，该骂的也骂了，就算是调查出来不关我事又能怎么样？”
“我当年承受过的苦难谁来偿还？”余暖暖的声音冷漠而镇静，听得叶风骨头冷得一阵阵刺痛，“这些，你让我怎么去原谅？”
余暖暖挑了挑眉，说出的话让叶风立在原地，身体僵硬难动，面上晦暗不明，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些什么……
但，叶风久久站立，许久的时间过去了，终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因为当年，他、穆时炔、还有整个东城的人，都是帮凶——把余暖暖推进万劫不复境地的帮凶！
……
叶风无法再忍受待在这个地方，就随便找个理由离开了，直留余暖暖一个待在病房里。
余暖暖就做在穆时言的床边，看见边行的柜子上摆了两瓶输完的输液瓶，一时好奇，就拿起来，细细地看起来背后的药品说明书来。
正看得入迷，突然……
“余暖暖？！”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下子惊得余暖暖不能再看书了。
她抬起目光，只见童柯提着名牌包包从病房门外走进来，一看到自己之后，脸上瞬间沾满了愤怒，不由分说就走过来扯起她：“你给我滚，马上滚！你怎么还有脸来看时言？！”
手腕被扯得有些痛，余暖暖皱了皱眉，试图同童柯讲道理：“小柯你不要这样，你先放开我，我们之间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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