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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主子呢？”君云溪觉得自己有些明知故问。
“主子去中原了。”空灵的声音，这不是活物的声音，君云溪低着头，剑眉蹙起看着它，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好在这次冷漠还知道留个消息，没有想上一次一样突然消失。
那黑影尽职尽责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就悄无声息的退到影子里。
黯渊过来的时候，君云溪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低着头合着眼好像在想什么。
也没有开口问什么，黯渊速度的扫了一眼院子，目光触及那破碎的杯子的时候，像是面具一样的笑容淡了些。
君云溪叹了口气，深呼吸一下好像压下什么：“就是仗着别人对她的资料少。”不用想，也知道冷漠去了哪，这话也不假，黯渊深色见露出些许无奈来，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本，够强，对方的所知也够少。
他们都压下了心里的心思。君云溪回身：“我去找下浅秋。”
黯渊点点头，驻足在院门看着君云溪离开，眉宇间泻出几分纵容的无奈。几天前他们刚出来的时候，冷漠的状态就极度的不稳定，一直昏迷不醒，魔化的状态时不时显现，而攻击身边的人更是常事。
君云溪便不小心在夜里守夜的时候被突袭，一个手刀差点打在脖子后面，也亏的他有心将冥剑拿开了，不然入魔的冷漠拿到冥剑，他们可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黯渊目光淡淡的散出几分温柔来，但是，只要他在冷漠身侧，即使入魔，冷漠也没有伤及过他。许是他的近身本来便好，也许是这么久的朝夕相处，他身上的感觉早就让冷漠习惯了。那几日也都是他守在冷漠身侧。
黯渊想起入魔后冷漠痛苦的姿态都觉得心口堵得慌。
冷漠苏醒后没说什么，抱着剑擦了一上午，然后回到蛇灵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休养至今，任何人不允许靠近。
昏迷中反而坦然些，黯渊还是想着当初伤到她的事，苏醒后的冷漠反而让他没法面对。
身侧有风过，叶落几片落上他的衣。
黯渊回过神，看了眼屋内，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找她的时间，冷漠从来不是不理智的人，也不会是那个让他们担心的人，实力理智都不会让她去找死。
天外天这次放出消息，一来震慑，二来就是为了引人乐，冷漠不是那种看不出来这目的的人。
冷漠……黯渊笑了笑，有些苦涩的笑容在这个邪肆散漫的人脸上慢慢浮现，本来就是妖孽的脸，现在染了温柔，醉了十里的春风。
现在麻烦就是蛇灵了，失去了北方凌霄城的照应，蛇灵的情形可是让人放心不下。他们都知道，现在最好处理的就是东海了，江南上次的事情已经让天外天有点肉疼了，比起夜遁的杀手根系，唐门星月的天险，蛇灵的确算是最好对付的一个了。
他们该担心一下这边的情况了，天外天这次是彻底被惹怒了，对他们动手恐怕也不需要多久的时间了。
黯渊转身离去，风吹过，刚才黯渊身侧正茂盛的树沙沙的落了一地的叶子，哗哗的声音响了半晌，甚是凄厉。
正是好年华。
“我要知道一切。”冷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冷漠一席黑色的蟒袍，看得让人心里发寒。
站在她对面的人毕恭毕敬的低着头：“残殇琴还在凌霄城中，里面现在是天山原来的手下镇守，人数不少，但是实力不算很强。”
人多？冷漠冷冷笑，再多的人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死人而已，她现在注定下地狱了，血债这个东西不是她可以顾及得了。
抬指示意继续，那人目光淡淡的触及自己面前坐在椅子上的主人，目光崇敬肃穆：“鬼魅大人那边已经将人分配来了。”
“人数。”冷漠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显得漫不经心，但是身上的杀气和冷冽的气息让人没法忽略。
“擅伪装者有三十，除去擅长经商精英少了些，其他都暂时够用。”
冷漠一下一下敲着椅子，这里是鬼魅的所管，看来计划他们都进行得很好。这也许是她唯一的优势了：“天外天现在情况如何？”
那人愣了一下，自己不是主司情报的，这问题问的稍稍有些不合适，但是这话也就在心里说说，随即低头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夜遁的人还在不停的找麻烦，他们现在事情很多，星宿尊者都分布在各个分布防御，力量分散的厉害，钱财上他们还是依靠中原的经济，而那些主骨的人都是天外天的精英，天外天对他们很放心。”
放心……放心就好。
冷漠睁开眼：“手下的人都是单线联系？”她的目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要的是整个天外天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水。
“是。”
“把这个发下去。”冷漠拿出一个瓶子递过去：“服下影蛊的人服下可以掩藏气息和体温。”君云溪说的没错，这世上的人对影鬼所知太少了，而他们永远也想不到，影蛊是个多么恶心的东西，如果冷漠想，那些服下影蛊的人完全可以化身鬼魂，对付那些神踪莫测的鬼魂，将是所有人的噩梦。
接过东西，那人毫不犹豫的打开服下一颗。
奇异的味道伴随着入骨的冷意蔓延开，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冷漠看着面前的人没有蒙面的脸皱了起来，面色平静的看着他猛然脱力，一下跪在地上，强撑着让自己不至于那么狼狈。
一点声息都没发出，即使身体难受的宛如被万虫蚀体，那人也是一吭没吭。
冷漠目光平静，连神色都没变，只是眼底闪烁些许别人探知不到的无奈，冷家的所属，都是有献祭心里的人。
没有出手帮他，只是时间慢慢流淌，跪在地上的人眉头皱在一起，脸色煞白在黑暗里几乎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和手指握的响声。
猛然，那阴气慢慢的蔓延开来，而痛苦也渐渐的随着身上的体温慢慢流逝。
冷漠看着黑暗里的人，唇角勾起一个隐秘的弧度：“这东西药效只有一个月，我会让人每个月给你派发。”这东西，对她的副主来说，不算很难炼的东西，更何况这里面最重要的一味药就是她的血。
“是。”声音还带了些颤抖，但是已经渐渐恢复了力气，站起身低着头，阴暗挡住了脸，冷漠注意了一下，他身上的气息完全感觉不到，如果不是这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谁都感觉不到这是个活生生的人在这屋子里。
“下令，天外天一旦攻打蛇灵，你手下任何人不许提供任何援助，一切照旧。”冷漠偏了目光，说的淡然，好像蛇灵被灭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知道，如果夜浅秋听见这句话，会是感觉如何。
“我们的人一个都不能暴露，如果有破绽，以星月的身份存在。”
“是。”
冷漠起身：“告诉鬼魅，凌霄城的事情不要影响到他的步骤，我只需要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回头看了眼开了一半的窗户。
“咚咚咚。”门轻轻地敲，冷漠转回头：“嗯。”
站在对面的人自动往一旁站了些，往后退了一步，身体隐在黑暗里，便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
“大人。”祭魂走进屋子，他接到大人的消息立刻就回来了，看着脚步没有往日稳健，想来是影遁过来花费了不少体力。
“我要你加快进度，趁夜遁在找麻烦，把事情办了。”冷漠语气倏然冷冽。
祭魂愣了一下，眉毛蹙起咬住牙，欲言又止。
“不要等到祭剑会的时候。”冷漠眼睛锁定在他身上，带着无形的压力：“还有，去调查一下天泉水这个东西。”
祭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沉默片刻后：“是，可是大人，那么做，我们很难控制那些天外天的主干。”
本来的计划是用药，但是探进去和下药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事情。
“你手下的事换一下，把药的事情停掉，我只要另一个方面。”冷漠目光淡然，但是锁在身上让祭魂还是感到深切的冷然，听着她继续：“至于那些人，还是要他们的命比较好。”这句好像不是说给他们听的，冷漠像是自言自语。
祭魂没有说话，有疑惑，但是还是没有开口问什么。
冷漠看着他，微微思索了一下：“你尽力就好，那些战斗的人，不是你考虑的事情。”顿了顿，接着说：“还是那个原则，不要惊动任何人，所有的人单线联系。”只要不被发现，她就有一击必杀的自信。
“是。”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但是想来，和凌霄城的事情脱不开联系，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也知道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鬼魅那边没有影响，只是你这边进度加快，而且，我会让星月帮助你，你给他们提供情报，直线和邪老联系，他们会让天外天多些麻烦。”麻烦越多，天外天就越忙，越忙，就没有发现他们的机会。
祭魂低头，将这个事情记下，冷漠点了点桌子上的本子：“这个你拿去，按照上面的做。”详细的计划，祭魂很清楚自己的这个主子有多么大的行动力，也一点不怀疑，这个人可以做到她想做的。
冷漠转头看着外面，目光倏然变得淡然，眉宇间带着点点疲累，只是背对着的手下，没人看得见，语气依旧冷冽到冷血：“放出消息，骨魈噬魂现在在蛇灵。”
祭魂震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听错后目光倏然变幻，耳畔却是极度平静的语气：“让天外天注意过去。”冷漠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清神色，也没那个胆量探究。
“不要让人知道了，去办吧。”冷漠闭了眼，站起身，身下影子涌动，遮住身躯蔓延上来。
待到祭魂再次压下心理的情绪，眼前哪还有人。莫名的摇摇头，压下心里的震惊，他只需要做好她想做的事情就够了，至于其他，不管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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