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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那片偌大的湖绕过重重的毒花，进了正门一座正厅上愕然飞扬着三个字：天外天顺着正厅绕过后面，整齐的规划许多庭院房间。一座庭院里一座亭中面对面的坐着两个男子，其他的侍从都在离池塘很远的地方待命。
虽是平起平坐的位置，但不难看出那个青衫的男子的服饰显然是更为高贵。面前的白衣男子眉目算得上俊逸，正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腰间的长剑也没有取下。
“五鬼……”青衫的少年看着手里刚刚收到的资料，俊朗的眉轻轻挑起：“凌祁，如果你和他们中间的人对上，胜率有多大？”很平静的话，带着些许商量，但如果熟悉的人就知道，这个人只会对面前的这个人如此。
天外天的少主，虽然是在天外天正当盛的时候接受的位置，但几年内面对如此混乱的局势铁腕除异己，一鼓作气借势扫平中原，也是任谁都是不敢轻视的地位。
那个被唤作凌祁的人抬起头，思索了一会摇摇头：“不好说，资料太少。”“说说看。”饶有兴趣的挑眉，能让他这么说的人可不多呢。这个自己最强的手下可是向来高傲的。
“五鬼中仅仅现在出现过的笙骨邪魈，影灵鬼王，冥蛊魔君的资料也不多，照力量来看，骨魈和魔君的力量倒是还可以准备着手防一下，影灵鬼王的力量应该算是出现最多的，但控制影灵的力量和影遁是恶心了点，而且据消息她的力量也是提升最快的，和她对上，恐怕依现在的力量，我占不到什么便宜。其他的恐怕得交手以后才知道。”凌祁很清楚，自己虽然身为星宿尊者里最强的白虎尊者，但对付这几个邪尊也是半分都不能放松。
“很棘手么？”一手微微扶着头，另一只手指一下下敲击着面前桌子，在心里慢慢掂量这几个人的麻烦程度。要真是死磕的话还真是有点麻烦。
“嗯。”
“能调查出来几人的背景么？”他很清楚这几年自己处理的组织不少，但是每一次都处理的差不多，漏网之鱼少之又少。这几个邪尊倒是都和他们对上了，到底是哪里惹了这一群人。
“……？”凌祁明显没想到他这么问，抬眼深深的看了一下他，眼里全是无奈。
面前的男子默默撇过眼睛，有点心虚的不敢与他直视。
凌祁这下知道了，估计这货这段时间没怎么看资料:“你这段又做什么去了？”
青衫的男子低头轻咳:“办了点事。”
凌祁叹口气，默默腹议:怪不得前段这么长时间都不在。
凌祁也算的上最熟悉他的人，也知道他办什么事虽然说有点随心所欲，但也没有太出格的时候，语气甚是无奈:“影鬼和骨魈的能力消息已经发来的，我早就放在你桌子上了。”现在都没看到证明连屋子都没回咯？
那一向在人面前有些喜怒无常的少主，少有的低了头有些心虚的咳了一声:“咳。”
白虎有些无奈的叹口气继续道:“前段时间一些内线见了那个鬼王，传来情报影鬼准确身份应该和鬼家有些关系。”
见这个名字，面前的人立刻僵了一下，敛了那玩味，瞬间的满脸阴鹜，鬼家……那个以祭术成业的家族……犹记的当初灭掉的时候是留了一个活口……还是个还小的女子，最后没有找到就没在意……还是成大患了么？
“冥剑？”语气冰冷的问出那个家族的标志，当初一个松神……
“是。”白虎凌祁听见他的语气，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鬼家……也是个相当可怕的家族啊，那个当年还年少的祭司能力也是数一数二，当初要不是有契机也不可能直接灭掉他。
“啧，影鬼……冥剑……这祸患可不小啊。”伸手揉揉眉心，看来不是一时兴起来对付自己的人呢。身为那次活动的直接参与者，他很清楚那是场怎么样的屠杀……
这不死仇才是怪了，也是疏忽了。
“鬼家那一次，本不该赶尽杀绝的，为什么……”凌祁抬眼注视面前的人，目光琢磨不定。
青衫的少主低头沉默了一会，过会儿抬起头淡淡道:“这个家族本也不需要这么急着处理，只不过那一届的祭司力量发展太快，而且羽翼丰满的很快，是个很大的威胁，而且几次交涉都是回应冷淡。”
白虎默默听着，他们几年前还是天外天的继承一代，这些事不是策划者，虽也是参与者，但到底也是不清楚。不过那个家族……也是天外天不多的几次的血腥覆灭算得上最惨烈的之一了。
“毕竟……冷家的桀骜是在江湖上的家族上是出了名的，想收复起来并不比覆灭它更轻松，非我池中物。而且那一次的契机来的也突然，不过也没有什么可选的，选择覆灭，那么大一个威胁自然要赶尽杀绝。”
凌祁很轻微的颤了一下，默默的抬头看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莫名的感到有些陌生。
其实他何尝不知，这么久来，他一直刻意忽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面前的男子变得越来越冷血越来越残忍，铁腕除异己，亲眼看见过他的手段，他每一次都是告诉自己这是必须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得如此。。。无情。
低下头，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鬼家的话……那祭术……很麻烦啊。”一心在对付麻烦上的人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
“……”凌祁微微垂首，压下情绪，心里默默掂量自己和她对上的话大概有多少胜算。影遁和影灵的辅助……不算鬼家的禁术，光是这速度都够他头疼的了。看来这段时间自己又得闭关一段时间了，有灵魄的辅助……
看着面前的人低着头想着什么，青衫的少主也没有打断他，默默等了一会看才开口问道:“其他的呢。”
方才突然被打断的介绍又被问回，只不过问话的人已经完全认真了起来。全身都是冷淡的气息，丝毫没有开始的那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凌祁压下心里心思，继续整理心里的资料：“骨魈的能力削骨为萧，内线传来的情报好像和影鬼有些关系。”
微微蹙眉：“有特征没有？”
“除了那把骨萧，别的没有，上次交手三个人都带了面具，不过可以判断出，年龄不会很大，声音我们只听过冥灵蛊王的，其他的两个没有开过口。”凌祁低头想了一会，确认了情报没错。
沉默许久，抬头看着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白衣男子问道:“还有？”
“没有了。我们的眼线搜集的五鬼的情报特别的少，这几个人的警惕性都是相当的高。”凌祁眉目间也是早就收去了开始的随意，全身肃穆。
连那边都没消息么……还真是棘手。
看他半天沉默不语，凌祁想问什么又怕打断他的思考，只得继续看着自己的书，直到翻了两页后才听见那人开口:“凌祁，你去准备下天泉丹。”
“天泉？！”凌祁猛然被惊住，抬起头，那可是相当难练的东西，一颗一旦使用只能保持一个时辰药效，但是炼制一颗恐怕至少得一两个月。
“嗯，通知玄武他们，尽快加紧圣水的引入。”
“是……”
凌祁不敢怠慢，他一办正事就不是以前能随便开玩笑的人了，这么久的这个位置，自己也能知道什么时候他可以是朋友，什么时候他只能是属下。
“我们还有几个势力没有处理了，不能出差池。”完全王者的气息，一向习惯了的他现在却感到有些不适。
“嗯。”凌祁默默点头应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少主的野心大，这些自然知道，可他凌祁能做什么呢，无法阻拦，也无非只是做他最尖利的武器。
“凌祁，你是不是一直不想我吞并江湖？”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低了头，那少主勾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缓缓的问道，语气一时竟听不出语气。
那个被封为白虎的尊者缓缓抬头，目光复杂的看了他许久。
男子猛然低头笑，极缓慢的开口:“钰，我会陪你。”
他叫了那个名，极少的一次，没有姓，没有尊称，一个字，却是郑重地让人肃穆。自从他得了白虎这个星宿尊者第一的称号，这势力里便只有他一人唤他凌祁，他也从那以后把自己当做一个武器，除了面前人需要，否则就沉默一世。
那少主愣了下，好似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缓缓垂眼，这天下，知道这个名字的人现在也不超过五个了吧，苏钰，苏钰，多么温润的一个名字，呵。
许久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沉默，空气里一种奇异的气氛挥之不去。
“逍遥谷怎么样了。”淡淡的开口，刚才莫名的气氛瞬间扫去，两个人又是风轻云淡的继续正事。
“一切顺利。”
“夜遁的反应？”倒是猜到了事情顺利，毕竟逍遥谷实力是真不错，如果不是这次拿他们的根本利益来引诱，恐怕也是不会轻易出手对付夜遁地。
“没反应，只是回防了。”
那就是没有归顺得意思咯？眯了眯眼睛，危险的冷光一闪而过，冰凉不带感情的话开口:“有把握的情况下，继续施压，实在不行……”他的话没有说完，可是凌祁却很明白他的意思。杀手难搞定，可是不是没办法，实在不行就只能吃掉了。
“让玄武他们明天来领任务。”
恐怕又是有什么动作了吧，凌祁慢慢的走神，一时忘了回话，等反应过来已经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而面前的人已经在低头部署任务了。凌祁干脆闭了嘴，低下头看书，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一段对话，心境已经不覆刚才了。
沉默一直持续，直到面前的少主猛然开口:“凌祁，你会陪我的吧。”
微微怔了一瞬间，俊朗的男子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的笑意:“誓死不离。”
对面的人笑了笑，没有抬头。
江湖，哪里来的对错正邪，有的只是背叛相守，灭亡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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