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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车间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啊，难道有人会避开我进办公室来偷图纸进行调换？这人难道知道我会去厕所躲在暗处，趁我上厕所的时间溜进办公室切换图纸？要是这样，这人早就知道我进车间的时间和进车间后习惯做什么，是对我了如指掌的人，那这人也太阴险了吧？”肖勇怀疑地说。
“不排除这个可能。”李鹿晗认真地说。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他是谁呢？”肖勇狐疑地说。
“你平常去技术科拿图纸，有没有人跟你一起去过？”邓科长问。
“没有啊，拿图纸都是在厂里，又不担心有坏人上前抢，不需要其他的人陪同啊。因此，我从来都没喊过别人。”肖勇说。
李鹿晗问：“你拿图纸去车间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
肖勇回忆说：“那天，我正急得去厕所，我拿着图纸赶紧往车间里走，把图纸放在了办公桌上，我急急忙忙去了厕所，随手把门关了。也没有留意是否有人注意我。难道有人趁虚而入？我真难想象。”
“平常上班除了你谁来得最早？”邓科长问。
“一般都是差那么几分钟进车间，分配工作，拿完图纸签完字后正好是八点上班的时间。于是，大家按图纸上布置的任务都去忙自己的活去了。我也没发现哪个有什么可疑的呀。”肖勇回忆说。
李鹿晗看着肖勇说：“我跟你一起回车间，测算一下时间。”
李鹿晗，邓科长和肖勇回到了车间。李鹿晗看着车间里庞大的加工机器，要是躲几个人在机器的后面，不是有心去找，恐怕是很难发现的。
肖勇把他们带到工长办公室说：“我把图纸拿回来，就放在这张桌上。”
这桌子应该是从实验室搬来的，桌子比一般的书桌要大四五倍，主要是方便展开图纸看图纸。旁边是几条长凳子，这是为职工进来开会准备的。
李鹿晗看着一张大桌子对他们说：“如果有人来切换图纸，把要加工的图纸抽出来，把剽窃的图纸塞进去，整个时间只要四五秒钟。”
“这么快？”肖勇看着李鹿晗问。
“这只是一般的速度，如果快两三秒足够了。”李鹿晗看着肖勇说。
邓科长看着进工长办公室的门问：“你出去的时候门是怎样关的？”
肖勇走过去随手把门一带说：“就是这样的。”
这门是张双合暗锁的门，一边拴住，只要带关另外一边就可以锁了。李鹿晗看着肖勇做的示范动作，这就是说，门是虚掩的。只要轻轻推开一点，把头探进去就能看见里面有没有人。
肖勇带他们看厕所的位置，从工长办公室到厕所不到十米远，便后洗完手再回来不过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时间。两三分钟对于一个手脚麻利的家伙来说，切换一张图纸，把它藏好，时间足足有余。会不会是张宇干的呢？
邓科长看着肖勇问：“你回来的时候看没看见图纸有动的痕迹？”
肖勇努力回忆说：“我进来的时候把一捆图纸就这样摊在桌上，进来也没看到有什么不正常啊。对，好像图纸散开了许多，我以为是急急忙忙放在桌上自然散开的，当时也没介意。”
李鹿晗说：“有一种迹象，但你自己不能肯定是他人所为是吧？”
肖勇说：“我不敢肯定，因为有时候做事不是完完全全那么慎重，也不会注意到自己所做的事情完了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李鹿晗和邓科长来到车间，看着每人加工的动作和图纸的摆放。
他们又来到小刘工作台。李鹿晗问：“图纸到你手里的时候，你是不是接过来看了，是不是那张被修改了的图纸？”
小刘看着李鹿晗说：“工长发给我图纸后，当时我没看，拿着图纸直接来到工作台，按图纸下料加工。当我按图纸画着的时候，觉得图纸有的地方不是很精确。比如说：这个挂角应该是九十度，而不是四十五度。我当时纳闷，见王工程师在车间里，我过去问王工程师，没想到，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我按图纸的要求制作。因为我们平常加工都是按图纸加工的，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虽然我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我也只好服从图纸的要求去做。但我不敢想象，图纸会是错的，我加工出来的东西将是废品。”
李鹿晗说：“这就是说，这张图纸你拿到手就是这样。你不曾离开它？”
“我把图纸拿到工作台，再在旁边取料，我相信不会有特异功能的人在几秒内趁我不备的功夫切换图纸。”小刘说。
邓科长问：“你在下料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
“大家都在忙自己的活，谁有闲时间去关心你的事啊。”小刘说。
李鹿晗对小刘说：“打扰你了，你忙吧。”
“不知道是哪个活得不耐烦的家伙，把我的图纸换了，真他娘的晦气！”小刘生气地说完做自己的事去了。
李鹿晗和邓科长离开了车间回到了保卫科。
李鹿晗对邓科长说：“肖勇没说实话。”
邓科长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因为他怕连累自己，不敢说实话。你看他说话时的神情，有些紧张。”
“紧张只会说实话的呀，怎么没说实话呢？”邓科长疑惑地问。
李鹿晗看着邓科长说：“如果是你，你是先上厕所还是先去技术科去领图纸，我说时间充足的情况下。”
邓科长迟疑地说：“如果内急厉害的话，我肯定先去厕所，如果可去可不去，我会领完图纸再去厕所。”
“肖勇说，他拿着图纸着急去厕所，没有留神周围。如果是你，即使不是有意去看他人，眼睛的视线总是看前面的吧？再回过头说，也许他是着急，只顾往厕所跑，他会不会急急忙忙进了办公室后，敞开门走了，给了他人提供了方便呢？”李鹿晗推理说。
邓科长觉得分析的也有道理，也有可能。
他说：“我们去调看那天谁先进厂的门卫监控吧。如果谁在七点四十分钟左右进来的人，都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邓科长调出了那天的门卫监控录像，发现有几个工人进厂了，但不是他们车间的。
要作案，不管是哪个车间的，只要进了厂里，他都有作案的可能。
邓科长对旁边的人说：“小胡，你去落实一下，这几个人是哪个车间的，他们这么早进车间做什么？”
旁边的小胡过来看着录像的几个人说：“他们是b车间的，他们车间里这几天加班，他们应该是提前来接班的。”
“你去问问吧？”
“好，我这就去。”小胡说完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小胡回来说：“他们七点四十进的厂卫门，进来后直接去车间，没到其它的地方去，有其他的人在旁作证。”
刚有了新的线索，这下又断了。
李鹿晗对邓科长说：“我们不仅要进行内部排查，我们的视线也要放到外面去。”
“依你的推测，你认为图纸会出在哪个环节？”邓科长问。
“在技术人员里，谁的记性最好？”李鹿晗看着邓科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问。
“我觉得这些知识分子的记性都可以啊，他们记性不好，能读那么多的书，能做得了科研工作不？”邓科长莫名其妙地瞅着李鹿晗说。
“你想想，如果我到查德清的办公室看完图纸后，知道了图纸上的几何图形，哪几个地方标上数据尺寸画出来，然后拿到外面私人的印刷厂把图晒出来，然后又找人把图纸带进来跟原来的图纸调包，你说是不是有可能？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带着微型相机趁别人都在认真做事的时候偷偷潜入拍下来。你说这个可能性有没有？”李鹿晗分析说。
“你就是说：一，原图纸被调包被人拿走了，后来加工用的图纸是有人从外面带进来的；二，是有人带微型相机进来偷拍了图纸。我认为头一个可能会有，第二个可能性比较小，因为卫门查得仔细，不可能带相机进来。再说，有人进入里面拍照必定会被发现，因为这里面不是一个两个人在里面做事，必定有一个会注意不是里面的人进来的动作。把那张图纸再拿出来看看，我们再分析分析。”邓科长说完从抽屉里拿出那张图纸摆在了桌上。
李鹿晗仔细地看了一遍说：“从纸张来看，它跟我们厂里用的纸张有着明显上的色差。而且晒出的图没有技术科晒的图清晰，而且有的地方还有重影。”
“看来是内鬼跟外界一起作的案，我们先从内部查起。”邓科长说。
“还有就是，档案室的钥匙档案室的管理员也有，虽然从监控录像上看不见档案室管理员的出进，但也不排除档案室的管理员配合外人进来。”
“如果档案室管理员把钥匙给了可疑人进到档案室的话，那就不是一张图纸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全部的科研图纸。”邓科长分析说。
“也许作案的人是在投石问路，先搞到某部位的图纸看看是否能被发现，然后再等待时间相机行事。”李鹿晗看着邓科长说。
“任何可能都会有，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小。”
“你派人对档案室的管理员进行调查，再派人对有可能进入查德清办公室的人进行彻底筛查，协助警察办案。”李鹿晗说。
邓科长微笑说：“这是我们厂里的小事，我们自己处理就不要惊动警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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