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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魔王之刀 > 第330章 口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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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中间有许多口口相传的道理,后来只剩下了相传而没有了道理。

    这是一个被逼迫的错误,不论怎么做都是这样。

    梦都是反的,你不必在意,噩梦是噩梦也可能是好运气。谁还不经历点波折呢,何况仅仅是个梦而已。

    梦人听了这个话仍然蔫蔫的,虽然照常生活,但已经与生活有了距离。有一个可以冲破的隔膜围绕着自己,能出去而不愿意出去,生活活的就是一个“意思”。

    可能没多久就忘记了,绝不记住应该忘记的,或者忽然就好了生活如常一是一二是二,或者生活被生活被朋友被工作冲淡有了更显明的主题。

    天亮了。

    说到天亮,我们的目光会在两个场景上注意。一是室外的,一是室内的。室外的就是红日冉冉升起,薄薄的晨曦被阳光慢慢驱散,那些跑的急的就躲在了枝繁叶密的森林里和有着诡谲气息的山洞中。因为风刮了一夜,露珠销声匿迹一心梳妆打扮去了,宽大的叶子分泌出细细的针眼一般的水流,脸碰一下是沁人心脾的清凉。各种不知名状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着,从一个树枝跳到另一个树枝。墙角的牵牛花袅娜地开着,憧憬什么一样睁着好奇的眼睛。

    阿七揉着惺忪的眼睛起了床,推推小玫的腰肢说赶紧起来吧,今天得侍弄坡前的樱桃地,最后一茬了,拿到楼德镇去买,价钱估计还得擦。这就是室内吧,不是我们臆想的红罗帐子,床前两双绣花的拖鞋,藕似的白臂,妩媚的眼,鸳鸯枕上铺开的长发。阿七又朝着西边的里间喊,阿郎,你也赶紧起,洗漱洗漱吃了饭上学去,今天把你送过那道新娘岭,晚上我回来得早接你去,迟了你妈去接,听说这阵子狼闹得厉害。

    炊烟升起,草木噼噼啪啪地在锅底燃烧,红中透亮的火舌舔着铁锅,虎头虎脑的阿郎在炉灶上续着柴草。穿着蓝碎花白底平纹褂子青色兜裆裤的小玫兜着簸萁撒着米,被老鸡小鸡一路跟随,还咕咕叫着,抬头看看主人,又低下头去啄米。大黄狗卷成一圈,枕着尾巴,睁睁眼又合上。一只母猪四只小猪供着栏门要食吃。阿七一会儿压出井水洗刷提篮,一会儿又找出20斤的秤擦拭,还把院子里的几畦子菜地都浇上水。

    樱桃卖的并不好,集市上人们问得多买的少,在一再降价下,到日头偏西的时候也就卖了个七七八八。担心儿子安危,阿七要决定收拾收拾起身了,这时候来了个摇曳多姿的少妇,在讨价还价中絮絮叨叨说自己并不幸福,并不是老公不好,老公对自己千依百顺的,也不是没有钱花,老公工种不错挣得不少,每月都一分不留地交给自己。就是觉得自己这么生活下去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老想着能有个外遇什么的,或者能有个安放心的地方。阿七双眼一溜直,这女人是很美,美得自己都有我见犹怜抱在怀里的冲动,但他什么都不会说,也知道这女人并不是看上了自己,她只是要找一个陌生人倒到苦水而已。等女人看出阿七眼中的异样,终于决定起身了,幸好她要了剩下了所有樱桃。并说,回家洗干净了慢慢吃,吃一颗就看一首诗,等樱桃吃完了,也就到了自己有决定的结果的时候了。那时候说不定就会出现红叶题诗的情况呢。女人直起身,一摇一摆地走了。不知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阿七扑哧一笑,咯咯笑着这才真的走了。

    女人笑的时候,阿七眼睛一亮,心里杂七杂八的有些浑浊的念头。这并没耽误他推着独轮车上路了。

    回到家阿郎已经回来了。咱自然不能再重复一个狼吻,那是很明显的黔驴技穷。除了藏在心里的,狼大部分都迁移了。阿郎回来得这么早,是因为下午没有上课,全校师生都挨着号做身体检查。先一年级后二年级再三年级,一个班一个班轮着来。那边做体检,这里等着,师生都被神秘和想象笼罩,上课就没滋没味,随着老师的一声自己自习,大家都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起来,也没自什么习。

    往上去就会掉下来,有多少期望就有多少失望伴随着自己。云清老人说,这是不变的规律,但希望人们会明白梦境就是现实现实是梦境的道理。

    未必,未必,时间老农不同意,他当然不是真的不同意,说话要有场景,他这是在模拟。我的现实是什么,我一心滞留在这里,可以说吐哺握发从生到死,就一句话打发咱们了?

    你不要想到。

    可是我已经想到了。

    想到了要不是生要不是死。世界是一个圈起来的篱笆,是场喜剧也是网眼,是山下的梦境梦境就是真实,所有的生活不过是想区分出自己。有什么可参照的,那就是众人就是历史。众人是虚幻的线上的面,来来去去的证明你自己。历史是面上的线,众里寻他千百度他要知道你。开闸,你是一个水滴,另一个世界水光粼粼堤坝镇守,庄稼春华秋实大树铺下绿荫。白发人梦到过你,你正被群狼追逐凄惨嚎叫着跳入井里。

    你我不可能相遇,但全人类的梦境可以组合在一起。

    梦里的你现实的你都是我的碎片,偶然一瞬翩然远离,时空限制了你。也活在永恒里,碎片不受控制,在其他维度的永恒里。你是他衣袍上的墨迹,墨迹是她的子午花,子午花是他的白发,白发是她散养的睫毛,睫毛是他的一个谶语。只有梦是真实,你的离开你的归回。

    也许我受到了控制,我要打破。

    如何打破?

    打破就是消灭。

    笑话,你看看那里。

    阿母把阿顺姑娘紧紧搂在怀里,孩子啊,你总算来了,咱们要在一起。两个弟弟永远长不大,一个牵着她的衣襟一个去拉她的手,阿父笑眯眯搓着双手。

    他们被绑在柱子上,我要解救他们,阿顺疯狂破碎的咒诅。

    哈。哈。哈。每一个哈都中间有停顿,不是笑而是为了引起注意,一只月狼终于献身。月狼首先是狼直立的狼,其次于月亮有关系,在月亮红色之后月狼的衣服都是红色,再次它们是人或者本来是人,不是狼变成了人而是人变成了狼,再再次月狼永远无梦,月亮是他们的世界,那或者也就是梦,永远的梦。再再再次,他们都是战士,最精壮的五界七海的战士。

    我叫咕黑,抬上来。

    两个狼人抬上来一个皮鼓。皮鼓很一般,最重要的是它的花纹,鸟纹,云雷纹,野瓜纹,蝉纹,卷云纹还有饕餮纹,纹路黑黑的暗了明断了生,皮鼓上方出现了一个夔龙纹。

    阿顺姑娘你何必如此固执,叫你看看什么叫蒙在鼓里。

    抬上鼓来也同时抬上了一口大缸来,水抹沿的齐平,破鼓就是敲缸。缸的声音很细腻,不是没钱仔细着花钱的细腻而是有钱了怎么把钱举世瞩目的非要花出去的细腻,细腻是艺术的一种,一粒大米的万世同堂。

    叮叮叮了七八下,七八组影子从破开的鼓里飞出。

    都和阿顺姑娘一家有关,两个哥哥无名指对着无名指,血不流了之后他俩站起来就是月狼,父母比称着他们的身材做衣服,阿顺在一旁找针线。自己被四个残忍的老人夺走,他们把一根黑色的法杖递到她手里,法杖冒出来黑烟是一个万紫千红的女人骑在朱红色的兽上,那女人穿着紫色和朱红色的衣服,用金子、宝石、珍珠为装饰。两个哥哥和父母成了祭主,享受最荣耀的职务,他们说的话月宫里的人都听。见到了他们是一家人抱头痛哭,自己举起的法杖上也开出了花朵。两个哥哥端茶水给她喝,他不认识他们也不认识父母。半弯村自己的家中出来一对一对无数的夫妻,都有她也都有自己的哥哥。一个大大的脚印行在第二十一条线上,他们是周围的灰尘。灰尘在越来越大的月亮光里飞度,她和白丁站在了月宫之门外。

    这是幻象,我不信,我不信。阿顺不想再晕倒一次,扶着她变大了的杖。

    幻象有时候就是真相,你看。咕黑用事实说话。

    七八组影子叠合在一起,分开散在木柱四人的身上,四人围着阿顺姑娘,“姐姐。”“姐姐。”“阿顺。”阿父在一边搓着双手。

    阿顺姑娘被亲情感动,去整了整阿父的衣服和阿母抱了一抱,伸手摸了摸两个弟弟的脸蛋唱起歌来。是一首夜晚的歌曲,反复吟唱,“小月牙,月弯弯。小星星,亮晶晶。”

    亲人死后就不是亲人,每个过去的一天那里面也不再有你成了别人的故事。信以为真的现实不过是大梦中的小梦小梦中的碎梦碎梦中的冰冷的眼泪,那就是月亮。

    动手!

    喊了一声动手后,阿顺姑娘把法杖扔向咕黑,掣出手中尖刀抹脖子而亡。

    白丁和家丁们动的手是对阿顺的亲人动手,手起刀落,父母和两个弟弟几乎同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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