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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姑苏城外寒山寺 > 第26章 24多闻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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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汤圣泽跪在荒野里,面对着苍凉凄冷的天空,“为什么会是这样?想我汤圣泽自视颇高,却要象一条野狗般,流落到要靠躲在商重晋家来获得庇护,我空有双手双脚,却连一个看家护院的都打不过。还说什么行走江湖,将来做一番作为出来。”他取出那本《吠陀宝忏》,书里绘制的那些光头和尚,在他眼前飘呀飘,晃啊晃,一个个都幻化为鲁和尚的样子。想起近日来的遭际,想起被摔在地上的疼痛难忍,他脸上热辣辣的,感觉非常的耻辱,非常的愤怒。他愤怒地向天嚎叫,向地抱怨。

    可是,这天不理他,天空冰凉残酷。这地,不睬他,大地冷漠无情。他翻得几页《吠陀宝忏》,照着书里的和尚出掌,比划了一番。很快就觉得眼睛困,想睡觉。什么“心中有佛”,什么“六佛升天”,什么“七佛出世”,唉,这韦陀掌怎么就这么难领会呢?

    然后他拔足狂奔,在荒野狂奔,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他感觉风声在耳边呼啸,流动的空气象刀一样在割着他的脸,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难以控制。强大的压力,开始压迫他的心脏,肺和肝脏,以至于全身。汗水刷刷地从额头,从胸和背流出来,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他感觉到自己要窒息了。他哀叹一声,重重地跌坐在草丛中。“俺、嘛、呢、叭、咪、訇”,他强迫自己忘记所有的私心杂念,双腿盘膝,手掐子午,调整呼吸。渐渐地,他感觉到浊气升腾,清气下沉。渐渐地,渐渐地找到些,依稀的感觉,神清气爽的那种感觉。

    原来这佛家的六字真言,看起来简单,却神奇了去了。

    天空中乌云渐渐散去,阳光从云层里投下难得一见的光亮。汤圣泽发现,自己是在一条河流边上。他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顺水流声望过去,前方不远处,是一座滚水坝,滚水坝上有人在说笑。他定睛一看,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她的身材很苗条,穿一件貂皮大衣,远远看不清楚她的脸,她正脚步轻快地从滚水坝上方露在水面的石墩上走过。一个年级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跟在她身后。他锦衣华服,腰间还跨了一把剑。那少年在后面边跟随,边说道,“姑姑,你要小心啊,这些石墩很滑的。”

    他话音未落,他的姑姑,很好看的女人,身子已经轻飘飘地飘落,大概也有十几米高差的滚水坝下游。噗通一声,沉入水中。汤圣泽已经到了岸边,他发现,那女人并不会游泳。她双手双脚,在水里胡乱地挣扎着,已经被呛了几口水。带剑的少年,脸已经吓得煞白,只见他站在滚水坝石墩上,干着急,原来他也是个旱鸭子。很快,他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大声呼叫,“救人呀,我姑姑掉水里了。”

    汤圣泽不假思索,已经一个猛扎子,扎入了水里。扎入水里的第一个感觉是,河水冰冷而刺骨。然后他莫名就想起当初在漓江救人的叶飘,然后他的心就疼痛。当他抓住了女人的一只手,把她抱住的时候,他决定,要叶飘去见鬼去。这个时候,不是该想起叶飘的时候,不是该面对他跟叶飘前尘往事,将来命运的时候。他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如同,他闻到程好儿身上的香,感觉是不一样的。然后他把她向上托,终于,她的脑袋浮出水面,已经因为水呛的原因,处于昏迷状态。

    他奋力向岸边游去,将她抱上岸。在岸边走得几步,她吐出了被呛到肚里的水,剧烈地咳嗽,他抱紧了她。终于,看清楚她的脸,稍微瘦削,很苍白。她一边咳嗽,一边睁开眼来。她继续咳着,咳得眼泪水都流出来了。然后她看清楚了他。

    带剑少年已经跑过来,用衣袖替他的姑姑擦脸上的水,和泪水。他关切道,“姑姑,你没,没事吧。”

    她依然躺在他的怀里,平静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

    “你没事就好。”汤圣泽生平第一次与一个女人的身体靠得这么近,而且两人的衣服都已湿透紧贴在身上。抱着她的他,自然身体也是贴在一起的,他感觉出她全身的冰冷,和她心脏的跳动。

    带剑少年急切道,“哎呀,你俩的衣服都湿透了,得赶紧找个地方生火取暖才是。”

    汤圣泽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在路边一处草丛里坐下。他站起身来,举目四望,四周除了农田,就是荒野,连个屋子也看不到。

    “这如何是好?”他皱眉道,这么冷的天,穿着湿衣服显然是不理智的,等回到家一定会着凉感冒的。可是这四周都是农田及荒野,该如何是好。正寻思间,他看到河边有两匹马,两匹很精神来自西域的大宛马,正悠闲地在河边吃着草。

    带剑少年显然也发现四周是一片农田和荒野,根本没有一户人家,他只好说,“看来,只好骑马跑回去了。”

    汤圣泽问,“这两匹马,是你们的么?”

    “没错。”女人道,“我们从离此地十里外的商宅来。”

    “商宅,商老爷家么?这倒巧了,我正好也是从他庄上来的。”

    当下也不多说,汤圣泽骑了一匹马,带剑少年与他姑姑同骑另一匹马,两匹马快如闪电般在原野里奔跑。那种感觉真好,比起双脚在荒野里奔跑,要好多了。汤圣泽调匀呼吸,他开始感觉到身体内,有股气流在急速地运行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功么?看来沈梦飞真是不一般,他只是稍微的指点他一下,他已经收获匪浅。

    现在汤圣泽已经全身泡在温暖的热水里,尽管他的心里有着很多的疑问。可是,他决定不要去想。这是商府供下人们洗澡的浴室,从厨房提热水,到这儿,需要走约莫一百步的路程。他给自己提了满满的两桶热水。寒意尽消的汤圣泽,想起了自己抱着那个女人时的情形,他感觉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在变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女情事?她的淡淡的平静的脸庞,她的白净的略显得瘦削的下巴,和她身上的芬芳的气息。这些都是能够令他兴奋的记忆片段。

    然后他想起了程好儿,然后他想起了他这一生的目标和方向,寻找龙形舞天,寻找程好儿。他忍不住要将那个被他救上岸的女人,来与程好儿比较。程好儿更加妩媚,更能够激发人的欲望;而她,她清新脱俗,象一幅耐看的画,赏心悦目。

    “汤公子。”浴室外响起了商府仆人的叫声,“你洗好了么?齐夫人让我来请你过去吃晚饭。”

    “齐夫人?”她难道并不是商重晋的夫人?那么她是谁的夫人?汤圣泽应道,“快了,我就来。”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从浴桶里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上衣物。他收拾停当,走出浴室,看到一个年轻的仆人,在那儿等候,“汤公子,齐夫人住的地方离这儿较远,我怕你找不着路,因此等着给你引路。”

    “如此甚好。谢谢你了。”汤圣泽这才发现,天色早已变黑。商府上下,四处点亮星星点点的灯笼,“哎呀。”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原来在泡热水澡的时候,他的魂儿已神游方外,意识不到时光的流逝了。

    七拐八弯的走了一阵之后,来到一所灯火通明的大宅院。很精致的几样小菜,桌上有热气腾腾的火锅,及暖好的女儿红酒。“汤公子,是吧。”坐于主人席位的女人向他微微颔首致意。

    “嗯。”汤圣泽坐了下来,“请问夫人尊姓大名。”

    “我叫林丽芳。这位是我侄儿林世玉。”

    “林丽芳?”汤圣泽有点意外,这个名字他好像是听过的。对,是爹爹跟他提起的,龙形舞天的月舞戒指,就在锦衣卫左骁骑营统领齐风劲的夫人林丽芳的乳娘手里!他失声道,“啊,夫人家乡可是苏州府?”

    “正是,汤公子如何知晓?”

    “日前在家,家父曾经提及尊夫齐统领的大名,因此对夫人的情况有所耳闻。”汤圣泽不得不客套道。

    林丽芳不置可否,似乎对她的丈夫,并不太放心上。她已经替他盛好了一杯酒,“请汤公子过来一叙,是要谢过汤公子的救命之恩。”她脸色苍白,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手中的酒壶抖了抖,酒洒了一桌。她眉头紧蹙,放下酒壶,一只手抚胸,一只手捂嘴,继续剧烈地咳嗽。

    站在一旁的丫环,过来扶住了她,“夫人,你没事吧。”林丽芳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神色有所好转,她说,“不碍事,你把桌子擦一下。”

    丫环忙乱了一番,将桌子擦干净,退到一旁。汤圣泽疑惑道,“齐夫人,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了今天掉到河里着了凉么?”

    林丽芳摇摇头,轻声叹息道,“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我这毛病,自打生下来时就有,治不好了的。”她神色有些凄惨。

    难道是传说中的肺痨?汤圣泽满腹狐疑。他猛然醒悟,这肺痨是绝症的时候,他的心象被什么刺了下,热辣辣的疼,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他结结巴巴道,“不会吧,不会的。”

    “是的,是真的,我也知道我将不久于人世。因此,我喜欢四处走走,世上有看不完的景致,走不完的路。”

    一直在旁插不上话的林世玉,已经黯然掉泪。汤圣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雷得呆住了,半晌他说,“怎么会是这样呢?我,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你……”情急之下,他始终说不出这个“死”字,他想起了沈梦飞,心里升起了希望,“我知道一个人,他或许,有办法,可以治好你的病。”

    “这世上有神医吗?就算有,也不该是我这种福薄命浅的人所能遇见的。”

    “他,也不算是神医,可是他却算是神人。他稍微的指点,我这个一无是处的浪荡公子,在武学上已经是大有收获。”汤圣泽痛心疾首道,他开始反省自己的过去,自己过去那种吃饱了饭没事干,天天上街斗鸡遛狗的无聊生活。他想起师傅王六的话,习武也没有什么诀窍,就是要勤快,就是要吃得苦。是啊,懒惰的他,连看家护院的都打不过。就居然想,妄想行走天下,有一番作为。

    “他是谁呢?”

    “沈梦飞。”

    “单枪匹马破了广西按察使司衙门十几年破不了的黑风山山寨的那个沈梦飞?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林丽芳双手托腮,无限神往道。

    “改天有空,我带夫人去找沈梦飞。去他的家,他的位于庆远府清风峡的家。”汤圣泽的眼光渐渐地柔和下来。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还能有一个人,让他想起来,就能够心平如水,心如止水的人,那就是沈梦飞。他象天空的一缕并不炽热的阳光,又象原野里拂面而过的柔柔的风。总之他这个人,让你想起来,就不会做恶梦。就感觉对生活,对未来,有了希望。

    好多年后,汤圣泽都会记得鲁和尚说的话,“汤公子,起来,再来。唉,我这人就是心慈手软,换了是别人,汤公子早就缺胳膊断腿丢了一条小命了。”

    每天与鲁和尚交手,成为汤圣泽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一次次被摔倒,一次次爬起来,才更能明白和了解深宅大院外的那个江湖的残忍,和绝情。

    然而,懵懵懂懂的汤圣泽,还是被韦陀掌里的“心中有佛”,“六佛升天”,“七佛出世”,弄得头昏脑胀。始终找不着北,始终摸不到武学的那一道进门的坎。虽说如此,他的内功,还是随着那佛教的六字真言的默念而日益长进。

    被鲁和尚摔得鼻青脸肿的汤圣泽,每天还会去陪林丽芳说说话,跟林世玉谈论一番如何练剑。他想找到个合适的时机,好随同林家姑侄前往苏州,一睹传说中龙形舞天之月舞戒指的真面目。

    这天,全身筋骨疼痛的汤圣泽路过商府会客厅,遇见了商府大管家,他在大厅上,来来回回地走,象热锅上的蚂蚁,摇头跺脚、唉声叹气。

    “大管家,你好。商老爷呢?”

    “商老爷啊,哦,他去京畿了,据说是去参加初夏颍国公林友文家千金林珊的二十四岁生日去了。”

    “看你的样子,莫非府上出了什么事?”

    “哎,都怪我不好,一时疏忽。昨晚府上失窃,丢失了老爷最喜爱的一本书《陆羽茶经》及一件银饰多闻无双。”

    “多闻无双!”汤圣泽邃然一惊,难道冥冥之中早已经安排好了的?来商府这几日,就结识了月舞戒指拥有者的亲人,就获知了天怒十方之多闻无双的下落!

    “这多闻无双,是一件很古旧的银饰,是商夫人嫁给老爷时陪嫁的嫁妆。自从老爷娶了二房太太,商夫人心灰意懒吃斋念佛之后,就再也没有戴过它。却不曾想被盗贼盗了去。唉。”

    “可知道是什么人盗了去?”

    “我是毫无头绪啊,要是知道是谁盗的,还不早领着鲁和尚他们去追了。商府上下,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象汤公子你这样前来投靠商老爷的,少说也有好几十人。”

    难怪这商重晋在岭南号称赛孟尝,他的热情好客,他的豪爽大方,在远近是闻名的。汤圣泽伸了伸懒腰,忧心忡忡地走向商府大门,在门房处他遇见看门的老贾,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汤公子这是要往哪去?”

    “哦,随意走走。我听说商府昨晚失窃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要我说啊,一定是那个上官淘儿公子盗的。”

    “上官淘儿?他是什么人?你怎么肯定是他?”

    “据说是从云南来,来寻亲的,在商府住了也有好几天了。今天凌晨,天才刚刚亮,他一个人,急冲冲的就走了。”

    “他空手,还是带着包袱?”

    “他来的时候,本就是空手,并没有包袱。”

    “哎呀,这么重要的情况,你可有跟管家们说起?”

    “没有,管家们也不见来我这儿询问啊。”

    “你是属于哪个管家管的?”

    “二管家。看家护院的事,一向由二管家管;物资进出,财务往来,那是大管家的肥缺;至于杂务嘛,那是三管家的职责。……”

    汤圣泽也不想听他啰嗦,急切问道,“你可知道那上官淘儿公子走的是哪个方向。”

    老贾摸了摸脑袋,想了好一阵子,总算想清楚了,“嗯,他好像是往张家的方向去的。”

    汤圣泽看到门房边上正好有一匹马,他冲了过去,一跃而上马背,已抓住了马缰。正待扬蹄出门,却被老贾拦住了,“汤公子,你这是去哪?这匹马是给我们门房用的,你要骑马,去马厩找四管家要去。”

    “你呀,还不快快去报告二管家,派人去追那个上官淘儿,还在这儿磨磨唧唧干什么?我先去追!”

    他一拍马屁股,马受了惊,高扬双蹄,跳了起来。他掉转马头,已出了商宅大门,朝着老贾所说的张家方向,风驰电掣般驶去。

    汤圣泽快马扬鞭来到一条大河旁。只见渡口前,一个纤弱的背影。一眼望不到边,莽莽苍苍的芦苇荡。

    上官淘儿背对着汤圣泽,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平静的水面,她的心头漾起一抹浓浓的愁思,她心里艾艾地叹道,“哥哥,哥哥你究竟会在哪里?”

    有水鸟飞过,惊起漫天的芦苇花,在飘飘洒洒的芦苇花中,上官淘儿兀自呆呆地站立。

    汤圣泽翻身落马,已经看清楚了渡口前的背影。青绿色的丝绸长袍,很合身,高挑的身材,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汤圣泽气喘吁吁,急促地说出一句话来,“这位公子,请问你是不是上官淘儿?”

    青绿色的背影转过身来,他看到清秀俊俏的脸,很白净很耐看的那种。只是脸上有着淡淡的淡淡的哀愁,眉黛青如远山,青如河水。“咦。”上官淘儿感觉奇怪,“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名?”

    汤圣泽心里狂喜,总算不负有心人,让他在这儿赶上了他!“我自然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你偷……偷了商大爷家的宝物和书籍。”他犹豫了半晌,还是用了这个偷字,其实更为委婉的说辞应该是拿,虽然是拿,还是要归还滴。“你速速将东西交出来,我也就不为难你勒。”

    上官淘儿脸色一寒,“你是谁?”“在下汤圣泽,是商大爷家的客人。”上官淘儿说,“你我既然都是客,你何必多管闲事?”

    “如此说来,你是承认了。是你,是你拿了那些东西,陆羽茶经,还有多闻无双。速速交出来,尚可从轻发落。”

    “哼,就凭你么?”只见人影一晃,上官淘儿已经到了汤圣泽跟前。他只觉得风中夹带着一股栀子花的香味,然后他还来不及使出他蹩脚的通臂拳抵挡,他的胸口已经中了重重的一掌。然后一股如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重重地撞击着他的心口,鲜血刷的冲口而出。他仰面朝天,轻飘飘的摔倒于地。蓝天白云,在急速地远离他。他听到一种急促地想要撕裂他神经的呼啸声掠过大地,混杂着水鸟的咕咕声,芦苇花在飘呀飘……

    “哎呀。”上官淘儿的身影有那么一刻显得有点呆滞,她喃喃道,“你,你怎么这么,不经打?这不象是刚才说出那么狂妄自大的话的人应该有的表现呀。”她已经蹲下身去。汤圣则眼冒金星,神智已经渐渐趋于迷糊。在迷糊中,他闻到一股特有的女人才会有的味道,这种味道,程好儿身上有,林丽芳身上也有。这个上官淘儿,明明是男人,怎么会有女人才有的特殊体味。可是神智迷糊的汤圣泽,脑子已经没办法思考这么深奥的道理了。他兀自叨念着,多闻无双,多闻无双,那可是天怒十方的配件啊。

    上官淘儿惊慌失措道,“哎呀,你可不要死呀,我可不想杀死你的,是你自己太菜了。”正说话间,只见平乐官道上尘烟滚滚,马蹄声,呐喊声,交杂着。为首的是光头鲁和尚,带了林丽芳、林世玉及商家众多家丁,急冲冲地朝渡口追来。

    “那好吧,我还是不跟你浪费时间了。你记住了,你中的是少林朱砂掌,解药中一定要含疏风化瘀药性。”情势危急,她顾不得那么多,拔腿沿岸边疾走,边跑边寻找渡船。终于让她在芦苇荡中发现了一只小船,“船家,快快渡我。那边有群贼人在追赶我。”

    “小汤,你没事吧。”林丽芳抱住已经神智不清的汤圣泽,汤圣泽拼尽最后的力气说了三个字,朱砂掌,就昏了过去。林世玉叹息道,“可怜的汤哥哥,这样的身手,居然还敢来捉贼。”

    鲁和尚看到,汤圣泽胸口通红的一个掌印,抓耳挠腮道,“朱砂掌,这是什吗玩意啊,难道比我的韦陀掌还厉害。”

    林丽芳沉吟道,“据说朱砂掌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一种。”

    鲁和尚带了众家丁沿河搜索上官淘儿的行踪,林丽芳和林世玉先送汤圣泽回庄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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