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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师听完了来龙去脉之后，沉吟片刻，问道：“林董，这事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登报道歉，赔偿损失。”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然林致远从没打过官司，但套路还是懂的。
“精神损失费象征性地收个十块八块就行，不过一定要道歉。”
“行，我先研究研究。”
高小松放下手机，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把手机捡起来，开始拨号。
“生意上门了？”
合伙人方律师正坐在对面沙发上，见到他的模样，打趣地问了一句。
“嘁。”，高小松瞥了瞥嘴，索性开了免提，向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林致远的故事。
“这事老高你先别动，我去跟小林谈。”，对方干净利落地做出了决定。
“好。”
挂掉电话，高小松朝合伙人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就这破事。方律师笑了起来，然后摩挲着下巴道：“你还别说，这事有搞头。”
“搞不起来。”，高小松大摇其头：“这里可不是在米国。”
“也是。”，方律师遗憾地点了点头：“而且生活周刊跟我们关系不错。”
“嘿an！”，高小松揶揄：“身为德赛基金会的理事，这句话一点也不professional。”
“nonono，我现在的身份是赵田工作室的法律顾问，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尊敬的雇主的利益。”
“哈哈哈，然而我才是赵田工作室的法律顾问。”
“那么恭喜你，你有一个事事从你的利益出发的合伙人。”
方律师在办公室里面兜了一圈，突然说道：“我去问问老董，说不定他会感兴趣。”
“老董？这家伙想出名都想疯了，很大可能就掉你坑里去了。”
“一切选择都是自己做的。”，方律师耸了耸肩：“我只是给了一个选项而已。”
“不过。”，高小松摆了摆食指：“张总的话你也听见了，她会阻止那个小伙子的。”
“nonono，作为一个律师，最基本的能力就是挑动人们打官司。”，方律师拿出他的手机，按键拨号：“我对老董的专业素养充满信心。”
远在蜀城的林致远刚挂了张洁仪的电话，没过多久，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自称姓董，叫做董立功，得到了德赛律师事务所的授权，是处理这起名誉侵权案的专属律师。
这就让林致远觉得纳闷了：方才张洁仪明明极力劝阻自己来着，怎么转眼她外包的律师就唱起了反调呢。
不过对于林致远来说是件好事，只要能够给那些无良记者一个教训就行。
很快，他就收到了董立功发来的传真。
一份中规中矩的律师函，先表明受到工作室的委托，然后希望生活周刊停止不实报道云云。
全文没有半点战斗精神，让第一次接触律师函的林致远大惑不解，他抄起电话就给董立功打了过去。
“可能高律师没有跟您说清楚，我的要求是登报道歉，赔偿损失。”
“我明白。”，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林总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让人不放心呢！
董立功倒没有藏着掖着，把计划和盘托出：
摆出低姿态的原因是，要让第三者感觉到，自己这方是弱势的受害者，这样才能争取到大众的同情心；同时，己方的低姿态往往会引来对手的轻视，然后犯一些愚蠢的错误，然后己方就可以牢牢地抓住这些错误，获得大众的支持，最后挟舆论优势给予对手雷霆一击。
“林总只管放心，去年我帮一个钉子户打拆迁官司，就靠这一招，比别人多拿了五倍的赔偿。”，隔着话筒，也能听出董立功声音里的洋洋得意。
林致远隐隐有些不安，但细细想来，却没发现心中的不安来自何处，于是就同意了律师的意见。
毕竟，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士处理，才是正确的做法。
而自己的专业范畴呢，当然是继续写小说，来巩固自己的粉丝基本盘喽。
《窃明》即将完本，所以需要新开一本书来接班。
林致远的这本处女作，给网文界带来了极长的吵闹和纷争，也给他带来极多的死忠和死黑，以及极大的名声，从炒作的角度来看，当初的决定完全达到了预期的目标。
然而，林致远并没有拷贝第二部的打算，因为原作者在写续集的时候诡异地换了屁股，妥妥地让死忠痛而死黑快，这个伤人气的买卖不合算，坚决不做。
下一本书写什么好呢？林致远打开系统商店，开始一目十行地浏览；翻着翻着，就扫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让他眼前一亮。
神书是也！
穿越之前，此神书还没有结束，而且从日更慢慢蜕化成周更、月更，眼瞅着就要被养死了；现如今在商店里见到状态为完本的小说，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这可是真?主角才能享受到的福利啊！
于是，林致远一边快乐地吟诵着‘韩奸相夜宿龙床，向萌萌再试云雨’，一边把《宰执天下》买了下来。
在去春城的飞机上，他貌似闭目假寐，实际上却是在识海里面看小说；一口气读完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就像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连萌妹子都感觉到了他那奇怪的高兴劲儿，等来到宾馆没有旁人的时候，才颇有些疑惑地问：“怎么啦？”
“做了件一直想做，却没机会做的事情。”
“啥事，小甜甜向你表白了么？”
这丫头，咋啥都能扯到小田身上去呢？林致远大汗，赶忙凑到她耳边，鬼鬼祟祟地说道：“是想到了个新姿势，要不要试试？”
“哈？”，萌妹子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便又羞又嗔地啐了一口，转过身不去理他。
林致远一把将节操甩出窗外，腆着脸欺挨上去：“这一招叫做吟猿抱树，是洞玄子真经里面的第二十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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