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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公子难掩激动之色，两颊甚至已经被兴奋憋出了红晕，但到最后还是忍住，尽量用颤抖的语调道:“小兄弟先不急，我们去楼下雅座坐下，一起品茶以歌舞助兴，再慢慢欣赏这幅画如何？”
何流倒是无所谓，李清远与幸同光更是毫无意见，有人请客那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下了楼，在离中间看台相对不远处的一个单独开辟出来的雅座坐定，那公子道:“单单品茶实在太干，几位兄弟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好让我准备一下，也算聊表今日教诲以及借画之恩。”
幸同光和何流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清远早就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忙道:“我喜欢那种冷艳的。”
说完一副羞赧的样子，低着头不敢看何流。
何流忍不住腹诽，这他娘的原来喜欢的是御姐。
那位公子道:“极好极好。我知道两层楼里有一位叫梅萼的姑娘是人如其名，像梅花高洁一般。但身处污垢之地，哪能出淤泥而不染，所以征服之后，婉转承欢又偏偏一副冷淡模样，给人一种别致快感。”
说罢，吩咐旁边的小厮去请了梅萼姑娘。
那位公子满意的又问幸同光:“这位兄长中意什么样的姑娘？”
李清远还不待幸同光答话，就抢先道:“那自然是溶月姑娘了。”
那公子赞叹道:“有诗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看来兄长也是一个风雅人物。快去请溶月姑娘，不要被别人占先了去。”
旁边又一位小厮听罢急欲转身离开，幸同光这才连忙道:“且慢，我喜欢温软可人的娇小姑娘。”
何流与李清远震惊不已。这幸同光果然是此中老手，刚才还与溶月姑娘含情脉脉，难舍难分的样子，现在就完全抛在脑后，真是吃干净就抹嘴走人的真实写照。
幸同光给了一个你懂得意味的眼神，让李清远发自肺腑的嘿嘿起来。
“哈哈，兄长原来也是真性情。旁处不敢说，但在这两层楼里，我可以说是进了自家院子一样。同好之辈对这里的姑娘是有评价在相互传着的。恰巧对晴柔姑娘也是有一句诗联，爱晴柔，爱晴柔，春风拂柳化心头。”年轻公子给旁边的人使个眼色，那人即识趣的离开。
给那两位安排好，年轻公子就将话题转向何流:“这位小兄弟喜欢什么样的姑娘？用不用兄长推荐一二？”
何流满是感激，真想拍着大腿讴歌一番这位公子的高义。事不仅办的漂亮，面子还给的足，人也是个爽快的人，如若和他交了朋友，那必然是极舒服的一件事。
何流脸色变得红润，适时表现出少年的羞涩。那位公子是个过来人，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选择，就吩咐道:“去请个懂得侍候人的来。”
但是当看到幸同光与李清远盯着他看的眼神，何流心里就发慌。按辈分来说，他是那两位名正言顺的小师叔。虽然为了让他的名声不至于在归云山庄太过臭名远扬，何流并没有公布出来。所以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也只是李清远一人。可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小师叔。
作为师叔就该有师叔的样子，不能让李清远在心底瞧不起。
何流听到好客的豪爽公子又要叫人，就急忙摆手道:“别别，不瞒兄长说，我其实已经心有所属。美意已经心领，姑娘就真的不必了。”
年轻公子又像是发现什么震撼的事情，看着何流的眼光与之前有一点点不同，又向何流行个礼道:“没想到小兄弟还是性情中人。真是难得难得啊！”
这句话说的何流不好意思起来，他是不想失了作为师叔的风度，所以才忍痛拒绝，随口编出一个理由，却又被这公子赞赏起来。
何流奇怪这位忙着给他们张罗姑娘，却不见他为自己物色物色，就问道:“兄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也叫出来让咱开开眼界？”
“小兄弟既然一片赤诚之心，那兄长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年轻公子听到何流的发问，思考过一小会，缓了缓又道:“其实我何尝不是也心有所属呢。自从遇见她之后，这世上的大多数女子都黯然失色，我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余的姑娘了。”
“没想到兄长也是痴情的可怜人。”何流叹息了一声，以表现出找到同类的惺惺相惜之态。
“妙，这个可怜一词用的妙。为情所困，众生皆苦。看着心上人就在眼前，却如咫尺天涯，不能尽余欢，谁又不是一个可怜的人呢。”那公子谈到这一话题罕见的惆怅起来。
“不知是哪里的姑娘，连公子这等俊彦都瞧不上眼。”何流愤愤不平，这位外部条件够硬，内里一流，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男人。
“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这两层楼里的楼主，教音坊里的顾司郎。”年轻公子看了一眼何流，慢慢说道。
这是何流听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顾司郎也即顾眉生，虽然称的上是人间仙子，但一个实际的问题摆在面前，她现在已年近四十，实打实的人老珠黄。即使保养的再好，也抵挡不过岁月的侵袭。
她现在真的年纪大了，已经成为了中年妇人。
“所以我每每流连在这两层楼，就总是引得旁人不解。说我是只知沉迷女色，不知努力奋进的废人。但我想说的是，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在这两层楼里有我想要守护的人。为她守护，这也是我的修行。”
何流愕然，他无意中说出的话，倒是给这人找了一个好借口。
“说来不怕小兄弟笑话，自我幼年时见到顾眉生之后，我就暗暗发誓，以后非她不娶。但随着我慢慢长大，却忽然没她的消息。我百方寻找才知道她来到了这里。从那之后，我每天都会来这里，只为能再见到她一面。”年轻公子继续说着他修行的道理。
“公子用情至深，让人动容。”何流又捧了一句。
“小兄弟，我看到你从顾眉生的房间内出来之后，就好生羡慕。更甚至嫉妒你得到她亲手赠予的画作。”
“所以，这幅画能不能赠给为兄呢？也好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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