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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章以酒论道,珍珑棋局合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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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金城,林野外,山峰巅,天目与史大彪迎风而立。

    天目扬了扬手,顿有一柄灿金长剑赫显而出,道:“此剑天眼,还请阁下亮兵器吧!”

    言罢,天目微微侧了侧头,若一副聆听模样。

    见状,史大彪悠然一笑,摇了摇头道:“天目老先生!大彪并无器物傍身,何以得亮?”

    天目皱了皱眉,道:“修友说笑了,我看你应该是藏器于身吧?”

    史大彪一愣,转而看了看提悬在手的酒坛,道:“不知我手中的这一酒坛,可算兵器?”

    天目怔住,他虽作眼瞎,但心却敞亮,感知更是远超常人,自也能探查到史大彪的言举。

    下一刻,天目一脸不解道:“修友莫不是在打趣老头子不成?你手中的酒坛,质地普通,更无丝毫灵气缭绕,可不像修士之执器!”

    史大彪笑了笑,道:“这就对了,我这人就如这酒坛一样,再普通不过,我与老先生这一战,还是作罢吧!”

    说着,史大彪也不觉尴尬,反是极为自然地仰饮了起来。

    见此一幕,武忘等人无不满脸鄙夷以望。

    论实力,史大彪的强大,无可探测,论器物,其储物袋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囊括万千,皆是品阶上乘之物。

    他这一席话下来,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违心。

    此时,天目的眉间已然沟壑成群,史大彪的推诿之言,多少让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迟定片刻,天目道:“阁下真不愿与我交手?”

    史大彪摆了摆手,道:“于大彪而言,摇一笔文风,荡一笺豪放,捻一指花香,饮半坛时光,此生足矣!”

    天目眉宇一皱,道:“可你若不与我交手,只怕你们此行怕会止步于此了!”

    他在逼迫史大彪,因为他相信,史大彪绝非如其所言那般,只是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听得天目这般一说,史大彪突地一愣,他深知此行对天翊等人的重要性,可要让他与天目交手,却又万万不可。

    思虑稍许,史大彪道:“天目老先生,不知你可饮酒?”

    天目冷地一哼,拂手间,一古雅酒壶显影而出,道:“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史大彪道:“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天目一怔,盯着史大彪道:“如此说来,修友是要与我以酒论道了?”

    史大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大道三千,择其一而从之!流水三千,取一瓢而饮之!”

    天目道:“那敢问修友,以酒入道,何以超凡?”

    史大彪道:“酒既在手,何求超凡?三坛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天目愣了愣,问道:“不知在修友看来,我是醉是醒?”

    史大彪笑了笑,道:“你自然是醒!”

    天目微惊,诧道:“何以见得?”

    史大彪道:“因为我已醉!”

    天目眉宇凝沉,久久不得以应。

    沉寂好半响,天目方才开口道:“浮生若酒梦若花,那盛放于坛中的,难道不是愁绪?”

    史大彪道:“笔墨书旧梦,诗酒赋闲情,何来愁绪?”

    天目道:“酒兑疏狂图一醉,怎教桃李闹春风?这一山的晓风,以及那一番的缘聚云散,相望的还不是愁绪?”

    史大彪道:“只观情,伤人伤己,却是一生无法割断,落一笔相思,挥洒多少痴情泪,饮一杯浊酒,品多少世间情?”

    天目道:“思过往,梦醒高楼,酒后低垂,情再不能醒,索性无情。”

    史大彪道:“可无情堪比有情!”

    天目道:“雨歇微凉,世事茫茫,修道乱了我的苍颜,篡了我的浮生,略了我的一世苍凉!这可还算有情?”

    史大彪道:“算!”

    天目愣住。

    史大彪道:“心本无物,载德积厚,人若无情,何感苍凉?”

    天目张了张口,似有意想要再说些什么,偏又落得无言以对。

    见天目陷入沉思,史大彪淡然一笑,继而轻摇了摇手中酒坛,坛中有佳酿,落映着飞鸿云影。

    史大彪道:“天目老先生,你可知这酒坛中,装得是什么?”

    天目一愣:“酒坛若不装酒,哪又用来装什么?”

    史大彪微微一笑,还不待他开口,伫在天翊身旁的千叶突地接言道:“我们大彪院长的酒坛中,装得是乾坤!”

    听此一言,天目的神色兀地一沉,原本缭绕在面的疑虑更添凝沉。

    史大彪道:“千叶说的不错,我的酒坛中,装得是乾坤,你可知乾坤无极?”

    天目愣住:“乾坤无极?”

    史大彪笑了笑,道:“我的酒中,仰可观天文,俯可察地理,近以取诸身,远以取诸物,是为内定阴阳。”

    话语方歇,史大彪倏地扬起手中酒坛,畅饮,豪饮,乐此不疲。

    只听得“咕咕”声连绵不休,吟唱着唱翻云覆雨的酒涛。

    不消多时,满满一坛佳酿便被史大彪一饮而空,他微微眯着眼,似在回味着什么。

    这一刻,林野峰巅,紫陌纷争,浅装樱红,燕回婉转,晴空远去。

    天地之间,唯余史大彪虔诵的“啧啧”声,呢喃成诗。

    天目看了看手中酒壶,不知不觉,整个人竟若被醉意环绕,迷蒙而又无措。

    有那么一瞬,天目怅然一叹,提壶以饮,入口的佳酿却作寡然无味。

    史大彪缓缓睁开眼,看向天目,淡笑道:“天目老先生可品出坛中之酒为何味?”

    天目怔了怔,只苦苦笑着,却不作应。

    史大彪道:“酒也是有生命的,它少时轻狂,中年沉稳,老而淡雅。”

    言罢,史大彪放下手中空坛,转身,慢步走向天翊。

    天翊凝视着史大彪,神色中毫无波澜起伏,他甚至笑也没笑。

    史大彪道:“不忘,你可知道大彪酒中的乾坤无极,所指为何?”

    闻言,天翊笑了,笑得云淡风轻,说道:“大彪兄,物之终始,初无极已。始或为终,终或为始,哪有什么所指?”

    史大彪一顿,diǎn了diǎn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便继续这无极之行吧?”

    说着,史大彪看向天目,道:“不可天目老先生,可愿告知那无极之行所取在何?”

    天目停伫在风中,只觉风如酒,灌掠心神,稍做回思,史大彪的一言一语,竟突惹得他醉,醉得很深,很沉。

    迟定片刻,天目开口道:“此去以东,出凌金城,入云金城,云金城主城以西有一幽野,天耳在那里等你们!”

    闻言,天翊等人连与天目示意一眼,接着展空东去。

    天翊等人离开了,他们苍翠葱茏中穿梭而行,去向云金城。

    空旷的天底,此时只剩下天目一人静默而立,那悬停在他手中的酒壶也好似被定格了一般,就如此时他那呆愣的表情一样。

    不知何时,天目眯了眯眼,继而苦涩笑了笑。

    伫立,凝眸,无绪。

    这一刻,云如帆,风如纱,云帆风纱后,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紧接着,那本闭眼的天目突地睁开眼来,他的眼眸,明澈而又清晰,倒映着落雨下山川河谷,哪有丝毫眼瞎之状?

    转眼间,两日即过。

    此时,天翊等人已进入云金城地界内,按照天目所指,他们会前往云金城主城以西的幽野。

    晨雾消散,天翊等人行过溪路漫漫,展现眼前的,乃是一片绿葱平野之地。

    一路上,熏风轻轻,莺飞草长。

    日正中天,一轮红阳悬于天ding,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热气,袅袅间,给人以目眩眼晕。

    有那么一刻,一道身影自似火骄阳下显现。

    那是一名女子,一名冷艳而又妖娆的女子。

    她着一袭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风过,女子的衣衫,环佩作响。

    见得女子这般姿态,武忘等人皆有惊愕,此时烈日当空,但女子却给人以幽寒。

    感知天翊等人的到来,女子眉色不动,只淡淡道了句:“你们来了!”

    天翊道:“阁下应该便是天耳前辈了吧!”

    对于天翊所言,女子无动于衷,淡漠地扫视了众人一眼,继而diǎn指落到千钰的身上。

    女子道:“你,与我一战!若胜,我会告诉你们接下来前去何处!”

    见状,众人突一皱眉,看着千钰的眸色中,多少带了些担忧。

    千钰的实力,也就出窍之境,可女子的实力,距离炼虚,也只一步之遥。

    纵使女子压制实力在劫成之境,似也不是千钰所能抵挡。

    被众人这般凝望着,千钰的脸上也起了动容,她的动容,含蓄而娇羞,娇羞之中,且还带着一抹不甘。

    下一刻,千钰看了看天翊,好似在征求他之意见。

    天翊笑了笑,道:“钰儿,天耳前辈既是diǎn名要指diǎn你一二,你又何须畏惧呢?”

    千钰怔了怔,神情中的沉郁却不见丝毫消散。

    她很清楚,与天耳的这一战事关重要,她若败了,许会让人失望,纵使她心有不甘,却也不愿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

    但天翊适才所言,却又使得她燃起了欲试之意。

    迟定片刻,千钰缓缓走上前来 你所看的玄仙圣王的 五一章以酒论道,珍珑棋局合两更 已启用防盗模式,只有半章和上一章内容接不上。后面隐藏部份请到百度搜:琦书屋 进去后再搜玄仙圣王 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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