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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鬼灵神偷 > 第七十四章 盗亦有道·邪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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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别墅的后山有一处陡坡。钱道空从那里摔下來过。那个地方有几棵老树。虽然叶子掉的差不多了。但粗大的树干也是很好的遮蔽物。如果说想在香槟庄园周围找到能方便观察赵敏别墅的地方。那除了这里还真的想不出别处了。

    可是。当钱道空到了这里。却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在附近。

    甚至也沒有來过的痕迹。

    钱道空仔仔细细找一圈。沒有任何发现。不免有些失望。

    本來打算回去。但钱道空转念一想。既然已经來了。那也不能白來一趟。还不如就顺便观察观察。看看赵敏那里最近有什么动静。

    于是。钱道空掏出了望远镜。躲在了树后。

    从这个角度朝别墅望去。只能看到别墅的侧面和门口。赵敏的家中虽然此时沒拉窗帘。卧室里也并沒有人。不过。别墅的门口却停着赵敏的车。司机和一个保镖还留在车里。

    显然。过一会儿她可能还要出去。

    钱道空觉得自己來的时机倒是不错。于是就耐心等待着。看看一会儿赵敏从别墅里出來的时候会不会给他带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等了大概有三十分钟。赵敏才终于从别墅里出來了。而这个意外收获。更是让钱道空大吃一惊。他可沒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这个人。

    跟赵敏一起走出别墅的人。竟然是那个跟他一起捉血糊鬼时遇到的降头师黄恒。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钱道空这个疑问刚刚浮现出來。他就立刻猜出了答案。

    看來。这个黄恒一定就是给赵敏别墅设置结界。并且将厕鬼留在这里的人了。

    真沒想到。原來他竟然一直就在跟吴万豪合作。而且吴万豪竟然信任他到这种地步。会让他负责保护他和赵敏在别墅里的秘密。

    钱道空调动着望远镜的焦距。想让别墅前的画面更近一些。然而。他刚刚扭动手中的望远镜。画面之中的黄恒。竟然突然望向了他这里。

    黄恒和钱道空四目交汇后沒多久。黄恒就立刻轻轻将手指抵在了嘴尖。

    他似乎在做出噤声的手势。

    钱道空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收起了望远镜躲到了树后。心里也开始砰砰乱跳。

    为什么他会发现自己。两人的距离这么远。钱道空又躲在树后。黄恒竟然一下子就能够发现他。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手势。别说暗中窥视的钱道空根本不可能大呼小叫。而且就算钱道空玩命大喊。这么远恐怕他们也听不到吧。

    还沒等钱道空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钱道空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抽筋一样的疼痛起來。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无数绳索突然束缚住。瞬间无法动弹。

    钱道空强忍着痛苦。不让自己叫出声。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整个人踉跄着跪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的胳膊、手腕。肚皮全都产生了相同的感觉。就好像无数隐形的绳索突然间凭空出现。将钱道空牢牢捆住了一样。裸露的手腕上也很快出现了淤青。

    冷汗顺着钱道空的额头淌了下來。钱道空想要逃跑。却已经动弹不得。

    钱道空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已经被黄恒发现。并且中了黄恒的降头术。

    如果自己的想法是对的。那么他现在无异于已经自投罗网。

    很快。只要黄恒和赵敏他们來到这里。而现在的他。只能束手就擒。

    钱道空痛苦地挣扎。可是却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如果是实体的绳索绑在钱道空的身上。凭借他的技术。可以用十多种不同的方法摆脱束缚。可是这种无形的绳索将他牢牢捆住。别说是解除绳索了。连绳索的捆绑方式。钱道空都无从知晓。

    钱道空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力回天的感觉。现在的他。如同待宰鱼羊被放在了案板上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瞬间。钱道空脑海里泉涌出无数悲观的念头。

    他很清楚。只要他被抓住。骨八肯定不会营救他。而吴万豪和赵敏知道自己触及了他们的秘密。这个下场恐怕也是极为恐怖的。

    钱道空仍然不想就这样放弃。继续拼死挣扎。但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废了半天力气。也不过是仍然在原地翻滚。

    然而。汽车驶离的声音却将钱道空从束缚中惊醒。

    翻滚在地上的钱道空感觉自己身上的束缚突然间消失了。钱道空不由一怔。连忙拔腿就要跑。但他犹豫一下后。还是立刻掏出望眼镜回头望向别墅方向。

    果然。赵敏的车似乎已经开远了。而黄恒当然也坐在车里一起离开。

    难道他们过來抓我了。

    钱道空马上摒弃了这个猜测。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是开车过來抓自己。那不可能让黄恒提前解除降头术啊。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肯定是捡回了一条命。而且看样子。自己的身上。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中了那个黄恒的邪降。

    想到这里。钱道空狂奔着逃离了后山。驱车來到了丁老道的事务所。

    现在他遇到的麻烦。恐怕只有那个不太靠谱的老道能够解决了。

    一路上。钱道空反复研究着身上那一道道淤青的血痕。这些血痕就好像真的被绳子勒出來的一样。而他的身上却在此前并沒有任何的征兆。也沒有感觉过哪里不舒服。

    似乎。这种束缚的感觉。是在黄恒做出那个类似噤声的手势时。才突然间开始发动的。

    但他又是什么时候下降的呢。虽然说这些黑衣降头师们下降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可要想这么远的距离隔空飞降。那也有点太离谱了。

    所以钱道空推测。这唯一的可能就是。降头师黄恒在此之前就已经在钱道空的身上下了降头。

    难道……

    钱道空突然想起來了。在降服血糊鬼的过程中。有一段时间他曾经和小雪被黄恒绑在了一起。而他身上的降头。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

    沒错。钱道空回忆起來。并且更加确定了。当时大耳朵道士张善义曾经告诉过他和小雪。黄恒利用降头术封住了他们的三魂七魄。以保护他们。但是后來黄恒昏倒。降头术却一直沒有解除。所以钱道空的身体里才会一直留下这样的降头术。

    “哎……”钱道空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是对眼前的情况也无可奈何。

    车终于晃晃悠悠停到了丁老道事务所的楼下。钱道空急冲冲地跑了上去。來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这老楼上铁门哗啦啦掉落了好些块碎片。

    然而。钱道空明明听到里面有些声音。但丁老道就是不开门。不知道是真不在家。还是……

    钱道空早就已经心急如焚。虽然他此时身体并沒有什么异样。但是黄恒留在他身上的降头。威力实在太可怕了。一旦黄恒念动咒语。钱道空如同被紧箍咒束缚住的孙猴子一样。瞬间动弹不得。

    这么一來。如果黄恒想要利用这个降头术对付他。那他可是真的只能束手就擒了。

    而最让钱道空困惑和焦虑的。不仅仅是黄恒留下的降头术。更是黄恒的目的。

    黄恒明明是替赵敏的别墅设结界的人。为什么会发现了自己这样一个可疑的人。却还把自己放走了呢。这一点更是让钱道空想不通。

    钱道空见丁老道好久都沒开门。连忙拨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啰里啰嗦的广告像一根根针一样在钱道空的脑袋里钻來钻去。可是丁老道却好像冬眠了一样。一直沒有回应。

    钱道空愤懑不已。猛踹了一脚铁门。可能因为这栋楼年头太久。铁门下面的门板竟然被钱道空一脚踹塌了。钱道空顿觉不妙。连忙转身要跑。

    就在这时。丁老道的屋子里终于传來了开门的声音。

    这是里屋卧房门打开的声音。钱道空不由停下了脚步。

    随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哎呦。大师。你这怎么光嘴上说得好。这动真格的……”

    “去他个……咳咳。无量天尊。那才不是呢。刚才要不是这外面突然一震。我元神受到了惊吓。也不至于这么快将体内的灵气……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我是想快点渡你过劫难。所以才这么快就将我的精华注入到你的体内。刚才说的循序渐进是得对付慢疾。像你这种顽症。就得快刀斩乱麻。”

    “可是……”女人的声音有些郁闷。

    “哎哎哎……算了。算了。先不跟你说了。待贫道看看门外是何方妖孽作祟。”

    说完。丁老道满脸怒火地拉开了房门。

    钱道空愕然望着只穿了一件裤衩的丁老道。好半天才说道:

    “丁……丁叔。屋里挺暖和的哈……”

    “我了个无量天尊妈咪哄的。怎么又是你小子。我可真服了。连贫道做……做法的时候。你都得打扰我。”

    “哈哈。丁叔。我这不也是好几天沒看你。有点想你了么。顺便看看你身体怎么样。”钱道空沒等丁老道反应过來。已经走进了屋里。

    卧房里的女人很快穿好了衣服。从里面走了出來。疑惑地看向丁老道:

    “大师……那个我……”

    “恩。你体内的邪气今天已经被贫道激走大半。但为了防止复发。明日傍晚。你必须再來一次。连续三周。贫道才能彻底帮你驱走邪气。”

    “哦哦。好的。谢谢大师啊……”这个中年妇女千恩万谢地走了出去。

    钱道空无语地望着丁老道。喃喃说道:

    “呵呵。看來是我多虑了。丁叔身体恢复的不错啊。”

    “废话。贫道乃神清玉体。岂能区区一个血糊鬼就把贫道打败。哼。”丁老道一脸不屑。找了一件外套随便披在了身上。“你也甭跟我说这些沒用的了啊。你今天來到底干什么來了。又是佛爷叫你來的。”

    “嘿嘿。丁叔哪里话。这咱俩怎么说也算师徒一天。人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这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好不容易认个师傅。当然沒事得……”

    “打住打住……你可别跟我來这套啊。我跟你讲。还你无父无母。我要不是欠那骨八十万块钱。我也不能多了这么个活爷爷。别跟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你咋不说‘父债子还’呢。你要认我当师傅。去。去把我欠的钱还了把。”丁老道愤慨道。

    钱道空听完不由一怔。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了这丁老道和骨八之间的渊源了。

    钱道空笑了笑。坐到了丁老道旁边。说道:

    “丁叔。我还就爱跟您打交道。爽快。”

    丁老道听完诧愕地望着钱道空。

    “怎么。你还真要替我换钱。”

    钱道空点了点头说:

    “当然。这点钱我还是有的。不过……”

    “你说。什么条件。”

    “帮我解降。”

    丁老道刚才还兴致勃勃。一听这四个字。瞬间又失去了兴趣。喃喃说道:

    “呵呵。我以为是什么事。原來是你中了降头。难怪你进來我就觉得不对劲。”

    “丁叔果然眼力非凡。怎么样。这事做得不。”

    “做得毛啊。你小子还真是什么都不懂。贫道虽然道行不浅。可是要对付降头术这邪门歪道。我也束手无策。降头术这种邪术。除了下降的降头师本人外。无人能解。而且……这个下降的降头师一旦死了。这降头术就永远解除不了。”

    钱道空听完大惊失色。瞬间心灰意冷。

    “这……丁叔。你说的是真的啊。”

    丁老道无奈撅撅嘴。说道:

    “废话。十万块啊。不然你以为这钱我不想要。”

    钱道空彻底傻了。颓丧地缩在了椅子上。

    “不过……”

    “不过什么。”钱道空连忙问道。

    “虽然贫道无法彻底解除降头。但要是想压制降头术发作。倒也不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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