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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孕鬼而嫁之鬼夫欺上身 > 第186章蒋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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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没有生命危险吧?”我担忧的问他,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用玉核桃给plu疗伤。

    不过话到了嘴边,就被我咽回去了。

    玉核桃的力量本身就是凌轩的灵魂之力,灵魂之力本来就很有限。他又不是救世主和圣母玛利亚,自然不会耗费这些功力去给plu疗伤。

    plu如果没有生命危险,在医院呆着,应该也会慢慢好起来。

    凌轩摸了摸下巴,将那份报纸平整的折叠起来,“我稍微帮他愈合了比较致命的位置,死是死不了。只是一有剧烈运动,旧伤就会发作,也许……以后就不能娶妻生子了。”

    这话说的我老脸一红,也替plu担心。

    他正值壮年,如果只要一做和腹肌有关的运动,就会牵动旧伤。那确实是无法娶妻生子,他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和太监简直没两样了。

    下午,管家开车送我们去机场。

    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人跟证件,直接就上了飞机去了江城。因为江城受到的尸化症的传染最严重,去江城的几乎没几个人。

    再加上是头等舱,那就更没人了。

    只有一个坐在我们后面的,一个穿着绿色花裤衩,满退腿毛的男人坐着。

    男人一开始手举着报纸,看着上面有关于江城的新闻,还看不到他的面庞。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家伙和凌轩一样,都是老古董习惯了纸媒带来的感觉。

    等他喝过一次水,跑去上厕所之后,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好和我们的座位擦肩而过,他就认出我和凌轩了,“哟,什么风,把易教授吹到了江城。”

    易教授这三字儿,似乎特别有影响力。

    飞机舱内隐隐还有些谈话的声音,可是这句话落下,那是安静的可以掉下一根针。好像有无数双眼睛,都在朝这边看来。

    相信现在会去江城的,又有能去江城通行证的人。

    那可能也就是执行特殊任务的人了,所以基本上,应该会有一些认识凌轩的人。凌轩最讨厌麻烦跟热闹了,一看就知道是蒋仁杰这个鸡贼的家伙,故意在变着法的给凌轩添堵。

    凌轩蹙眉,“蒋仁杰,你是故意的吧?”

    “哟哟哟,易教授恼了啊,我被请去江城。还不全都因为你生病了,怎么样,病好点了吗?我可没听说过,易氏家族的人,还会得病。您可真得注意点身体……”这个蒋仁杰说话,真是太贱了,一双眼睛还贱兮兮的看着凌轩。

    要是搁我们屯子里,敢这么耍流氓的说话。

    早让人揍成猪头了!

    后面商务舱和经济舱的位置,似乎已经有人要站起来,朝凌轩这边走过来。

    不过那两个青年都被自己身边的同伴拉住了,隐约之间还能听到一个男子低语提醒的声音,“你去干嘛?”

    “他……是特效血清的发明者,我见见他,顺便讨论一些改良的方案。”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这个男子说道:“不许打扰少校,将军交代过,他要去江城执行任务,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否则……要军法处置的……”

    这样说话,才把飞机上其他不安分的人,全都给镇住了。

    看来佘将军还算是说话算话的,已经交代了下面的人,轻易不要打扰到凌轩。这个蒋仁杰这么说话,估计就是想让人引起对凌轩的注意,从而给凌轩惹来人群的关注。

    凌轩的双眸眯了眯,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颀长的手指落在我的大腿上,似有若无的把玩着。

    另一只手依旧在翻着手里面的内容,修长的睫羽低垂的看着,“我的身体好的很,多谢蒋先生关心。飞机很快就会遇到气流,蒋先生……你站着可不是很安全呢。”

    气流?

    我看这一路上,飞机都飞的很稳啊,一点都不像是会遇到气流的样子。

    唯独是大腿上被凌轩抚摸着,传来一阵又一阵酥麻难忍的痒痒的感觉,我一抖腿想把他的手给弄下去。

    凌轩却丝毫不以为意,变本加厉的在我的大腿上轻轻的打了几个圈。

    倏地,他温热的指腹变得冰凉而刺骨,就好像是冰柱子在我的腿上滑动一样。

    随着他指尖滑动,从手指里散发出淡淡的鬼气。

    好像要配合他指尖释放出鬼气一样,飞机突然就剧烈摇晃了一下,整个飞机上的人都上了安全带,也只是受了点惊吓。

    最可怜的就是蒋仁杰了,一脸嘚瑟,一只脚还上演着金鸡独立。

    结果脚下没站稳,摔了个狗啃泥。

    旁边的空乘想过去扶他,没想到飞机摇晃的厉害,而且这道气流的开始和结束。都是跟着凌轩手指尖,在我的大腿上转动的频率而来的。

    我脸上微微发着烫,只觉得这么多人看着,却被他占便宜。

    脸上是真有些挂不住,可他要整蛊蒋仁杰,我总不能中途扰了他的雅兴吧。这个蒋仁杰也真够可恶的,被这样一番对付,也算是活该了。

    于是就没有拒绝凌轩手指头的抚摸,咬着唇将酥麻的感觉隐忍下去。

    过了一会儿,凌轩的手上的动作也缓缓地停了下来,眼中带着一丝邪气,“作为乘客么,还要是老老实实的坐好,系好安全带。不然,可是很危险的。你说是不是啊,仁杰?”

    我刚松了口气,就见蒋仁杰从地上爬起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丢脸的,还在大大咧咧的回答道:“易教授说的在理,不过刚才我只是一时没站稳。好了,我回去坐着了,一会儿下车还希望易教授能赏光一起吃个饭。”

    他倒是挺老实,摔了一跤就决定,回自己的座位。

    结果坐下来的时候,飞机又摇晃了几下。

    一屁股就坐在了扶手上,整个飞机里都是蒋仁义的惨叫声。

    听着就觉得疼,应该是伤到了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却感觉飞机缓缓平稳了下来,凌轩的唇边笑意带着邪气。手指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收摄了鬼气,却又继续摩挲我的腿。

    动作轻柔而又暧昧,就好像摸上瘾的习惯性动作一样。

    这真是没完没了了!

    “凌轩!”我轻声埋怨了他一句,摁住了他肆意游走的手,眼底带着些许愠色的看着他。他微微抬首,清冽的眸光看着我,一时间我脸上的表情呆滞了。

    似乎被他眼底之中,我的成像所吸住了。

    他关上手机,将手机塞进裤袋里,“顾大王,你是我的。”

    “你是老子的才对呢,飞机上不能玩手机,还有……还有……那些人都在看着呢,你的手就不能规矩点。”

    单手抬起了我的下巴,霸道的吻了上来。

    我整个身子一绷,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怎么来了突然袭击。还是飞机上的顿时弄的我心慌意乱,慌忙之下轻轻的推搡着他的胸膛。

    却被他深吻的更加强烈,最后才用力将我搂在怀中,“顾大王,你身上的气息有毒,我忍不了那么多。所以,他们要看,只要让他们看了,因为……这都怪你。”

    怪……

    怪我咯?

    只是他身上才有一种令人着迷的,迷迭香一般的诱惑,胸膛温暖袭人。

    靠着就不想把脸拿开,闭着眼睛就享受起来。

    要不是他在我大腿上的手不规矩,大概我就靠着他的胸口睡着了,他触摸的动作百转千回般的缠绵。

    手也不累,一直摩挲个不停。

    我阻止不了他,只能咬住唇,忍住那种异样的感觉。

    逐渐的他的指尖落到了小腹的位置,就觉得仿佛在无形之中,腹中的两个宝宝竟然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和他的手触碰在一起。

    他们好安静,却似乎静静的感受着周遭所发生的一切。

    而我通过血脉之间脐带的连接,好似能感受到他们心灵上所有细微的变化,这两个孩子心灵敏感而又脆弱。

    似乎想要得到更多的父爱,骨子里却有着捍卫家的坚韧和不屈。

    当凌轩的手攀上我的小腹的时候,他眼中那般慈爱却十分严厉的目光,一时间竟然是撼动了我的灵魂。

    不自觉的,用自己的手覆盖住他的手背。

    他忽然低语的对我说道:“顾大王,我好想要更多更多的时间,陪伴你们。如果老天不允许,哪怕毁天灭地,我都要做到。”

    声音很轻,却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突然之间我似乎明白他心底的隐患,他大腿内侧的溃烂一定来自他身体里部分的隐忧,只是他把自己藏的太深了。

    “恩。”我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是我发现喉头哽咽,喉咙口仿佛堵了一块又湿又冷的棉花让人说不出话来。

    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会陪在他身边。

    哪怕是斗转星移桑海沧田,我都不要再和他分别了。

    离别的苦,何止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那是每时每刻不断的想念,而脑子里除了想念他,再也没有容量装下其他事了。

    飞机整整在上空飞了有两个小时,才在江城的机场降落,外面是阴沉沉的天空。似乎是江城起了大雾,灰色的雾气让江城显得更加的死气沉沉。

    从窗外看地面湿漉漉的,围绕在飞机边缘的地勤,全都是穿着迷彩的军装。应该是部队的人,也在这里严格的把守。

    机场下飞机,大楼里几乎没几个人。

    就连工作人员身上都是全副武装,穿着防感染的隔离服,在清扫着地面上的尘埃。同一班飞机下来的其他乘客,大概是分位了三四拨人。

    军方的人,研究所的人,还有两拨民间自发组织的高手。

    这是在古宅里面,所感受不到的紧张的氛围。

    机场里还看不到中了尸化症的死人,可是出了机场的大门,冷清的周遭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一具身子各种扭曲的干尸。

    那些东西停留在草坪上面,还有大门前的大马路上,似乎根本就没人敢去收尸。

    看的人是触目惊心,我眉毛骨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虽然很想表现出自己根本不害怕的样子。

    却还是紧张的攥紧凌轩衬衫上的衣料,不是因为我害怕死人。

    而是我十分的清楚,变异过后的尸化病毒,是会让尸化的人成为可以攻击任何人的僵尸。这要是突然跳起来,被它们咬一口,铁定要上医院往眼球里扎上三针了。

    “江城已经落魄成这样了么,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了吗?”凌轩站在机场门口冷漠的淡扫周围倒在地上的尸化的尸体,将香烟从嘴里取出。

    让在手里抖了抖,深邃的眼眸深处,是一丝让人惧怕的冷厉。

    是啊,江城是第一大城。

    曾经辉煌无比,虽然我没见过,却看到很多相关的图片和视频。没想到那般繁华的都市,如今会变成这般田地。

    气氛如此沉重的时候,就听一个十分懒洋洋的声音传入耳际,“那您可就错了,江城当局很是很是有钱,请的黄河会的人帮忙收尸。就是每三天一次,这才清理过一天,就又多了这样多的死人。”

    “黄河会?刚才坐的飞机上,有你们黄河会的人吗?”凌轩随手递了一根烟给蒋仁杰,眸光似有深意的看着他。

    蒋仁杰老实不客气的接过了,“当然有,商务舱的那两个,就是我们黄河会的成员。一开始还想来跟你打招呼,听那些军官说打扰你要军法处置,也就怂了。”

    “仁杰,你……什么都好,就是嘴不好。”凌轩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语气很轻。

    “多谢教授夸赞,曾经蒋牧寒那小子亲自帮我算过,说我会死在我这张嘴上。”蒋仁杰毫不避讳的说道,还弯腰抓了抓满是腿毛的小腿,“易教授,江城差不多要变成空城了,你在这个位置等着,可是叫不到车的。”

    蒋牧寒,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

    好像在哪儿听过。

    艾牧寒,姓蒋的!

    这个蒋仁杰说的蒋牧寒,该不会就是阿赞艾吧?

    阿赞艾整容的已经连鬼都不认识他了,在长相上实难看出这俩人有什么亲戚关系,再想想蒋仁杰蒋仁义这俩二货兄弟的个性。

    还真是联系不上,他们确定是一家人吗?

    就见蒋仁杰远远的眺望着,似乎在盯着远处部队的军用卡车。

    他有些羡慕的目送着那些下飞机的战士们,排着队井然有序的登上军用卡车。

    这些战士身上都是荷枪实弹的背着武器的,面色一片的肃然,就好像立刻要走上战场去一般的庄严肃穆。

    看蒋仁杰垂涎欲滴的眼神,好像是要让凌轩找部队,借一趟顺风车。

    “我不叫车,我只是在等人而已,你要是想坐部队的顺风车……可以自己亮出你黄河会的身份,他们说不定还会看在你是军方请来的,载你一程。”凌轩看了看手表,唇边忽然溢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似乎把蒋仁杰给算计在内了。

    就好像他此刻在等的人,会给蒋仁杰带来什么有趣的惊喜。

    蒋仁杰似乎还没在意到这些,回过神来,看了凌轩一眼,“我才不想暴露身份呢,故意和他们岔开来走,还跑去自找麻烦啊。我不去……”

    “那你决定跟我走?”凌轩不动声色的问他。

    “哦……我都忘了,易家的祖宅还在江城呢。您是回自己家,怎么需要自己叫车呢。不知道……方不方便,带我坐个顺风车呢。”

    蒋仁杰恍然大悟的脱口而出,明白了一会儿肯定有人来接我们,放松了心情之下大大咧咧的双手抱着后脑勺。

    五分钟之后,不远处开来一辆夏利。

    车头上还洒了不少泥浆,一看就不是豪车类型的。

    蒋仁杰还奇怪,“怎么来了这么辆破车,江城现在的境况,还有穷人活下来的资格吗?”

    夏利顶着蓝色的车牌,上面的号码颇为有趣:江b2b250。

    怎么看都像是一段骂人的话,我也正奇怪,这开车过来的会是谁。

    就见到这辆车慢慢悠悠的在我们面前停下来,凌轩意外的拉开了带着泥浆的车门把手,让我先进去,“大王,你先上车,我和他有几句话单独聊聊。”

    我坐进去之后,就感觉满鼻子都是那种风油精的味道。

    开车的男人,仰着头,往自己的太阳穴上点着风油精,看样十分的疲惫。眼袋松松垮垮的,面容上毛孔特别粗大,看起来整张脸也很很油。

    一开始我都没认出来,仔细辨认了,才确认这是蒋仁杰的脸啊。

    以前的他虽然是留了一撮小胡子,眼角有深深的皱纹,可是他是真的皮肤很好。

    也没有眼袋,顶多有卧蚕。

    看起来风流倜傥,成熟帅气的样子。

    严格来讲,看起来比我婆婆傅教授还年轻,就那副皮囊绝对配得起我婆婆。

    可眼下的他至少老了十岁,微微睁开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易夫人,好久不见。肚子都这样大了,还为了江城的事到处奔波,真是辛苦您了……”他开腔的那一瞬间,嗓子里带着几许嘶哑,就好像许久没有调音的钢琴一般刺耳。

    我笑了笑,根本抑制不住内心深处逸散出来的喜悦跟幸福,“是小崽子在长大,所以肚子里也就圆了。来江城是我们夫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辛苦的。”

    “这两个孩子……你想好名字了吗?我的那个倒霉徒弟,有段时间跑遍了各种地方找不到你,都快变成第二个我了。”蒋仁义唉声叹气了一番,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精神百倍,以及随时保持的仙风道骨,“他真是……爱惨了你了……”

    脸颊很瘦很瘦,瘦的似乎都要从腮帮子上面凹陷下去了。

    看到这般颓败的蒋仁义,我微微有些吃惊,心里也明白大概是江城的尸化症确实很难搞。但是不是有特效血清么,怎么还会如此严重的蔓延呢,让蒋仁义疲惫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他……

    他说他的徒弟顾彬湘,变成了第二个他自己是什么意思?

    找不到我就找不到我呗,掐指一算,那段时间我在阴间。

    他顾彬湘除非能上天入地,否则,是不会知道我的下落的。

    我连忙好奇的问他:“什么叫第二个您啊?”

    “就是一直酗酒和泡妹子啊,当初,我失去你婆婆的时候就是变成这样的。不过这江城,早就是一片的死城了,大概也只有尸化的妹子给他泡。”蒋仁义喝了一口水,闭着眼睛似乎疲劳到了极致,趴在方向盘上就不说话了。

    什么?

    老子的小跟班顾彬湘,居然没去上学,跑来江城这么个鬼地方见义勇为来了。

    我有些气恼,却没法发现出来。

    蓦地,耳边闯入了蒋仁杰气有些恼了的声音,“你刚才怎么不说,开车的是蒋仁义这个老傻逼。要是知道他……”

    “知道你会怎么样?不死皮赖脸的搭顺风车,顺便让我请客吃饭?你现在知道这个也不迟吧?”凌轩的身子斜靠在车子的车窗上,眸光冷蔑的看着他。

    手里的香烟上,缓缓的飘着烟雾。

    “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从击入耳膜,电光抓破了阴霾的天空。

    雨点快速的落下来,瞬间就湿了凌轩身上蓝色的衬衫,肌肉线条完美的胸膛立刻被淋湿的布料勾勒出来。

    蒋仁杰一向嬉皮笑脸的脸上,一片冷漠和排斥,“我不想见他,当年要不是这个老傻逼,我的小侄子……也不会……算了当年的事情不提了,这个傻逼,我不想见到他。”

    “既然你不想上车,那我也不会拦着你,你自己在这里等着出租车来接你。可好?”凌轩说话干脆利落,双手抱住了胸,淡笑着审视着蒋仁杰。

    雨水浇灭了他手上的香烟,湿漉漉的发丝落垂在额前。

    看着是那般性感撩人,他突然捂住了唇,居然“阿嚏”了一声。

    打……

    打喷嚏了?

    鬼也会打喷嚏……

    我都看傻了,却见到蒋仁杰僵硬的脸上,突然就闪过一丝贱嗖嗖的笑,“易教授,在这里等着,到了地老天荒也不一定有计程车。况且我还没吃饭,还等着您请我吃火锅呢,您……不希望冷凝素的事情,被易夫人知道吧?”

    一提到冷凝素这个名字,不仅是车外面的气氛怪怪的。

    就连车内的气氛也僵冷下来,蒋仁义的脸上闪过了一道吃惊的表情,似乎特别惊讶蒋仁杰会突然提到这个人。

    这个冷凝素是谁,为什么害怕被我知道?

    “你在威胁我?”凌轩将香烟丢在地上,单手捏住了的他的下颚和脸颊。

    手指头上的力道似乎特别重,虎口紧紧的贴在了他的下巴尖上。

    蒋仁杰痛的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用力的想要掰开凌轩的手指,开始告饶:“我……我哪儿敢威胁易大教授你,我……就是口没遮拦,胡说八道,我不提这个了……我真的不提了,饶了我,好痛。你……你现在怎么那么容易生气啊……”

    这个冷凝素是谁啊,怎么蒋仁杰提起她来,凌轩会这么生气。

    还对他动手了!

    蒋仁义下了车,也没打伞。

    任由雨水浇湿在他的身上,眸光冷冽的看着蒋仁杰,“二弟,你要不想和我同车,我可以叫车让我徒弟来接你。说这种没意义的话,吃嘴易先生有意思吗?”

    “你还是别叫我二弟了,我可受不了您这句话,我得折寿我。”蒋仁杰面对蒋仁义的时候,即便下颚被狠狠掐住了,还是没有半分的好脸色。

    我突然发现,顾彬湘的师父蒋仁义也挺可怜的。

    不仅白先生白光耀讨厌他,就连他自己的二弟也不喜欢他,而且这俩人还十分一致的喊他老傻逼。看来这个蒋仁义在人缘方面,确实做的很不怎么样么。

    蒋仁义还算仗义,和凌轩说道:“易教授,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这个口没遮拦的畜生吧。我毕竟是救过一次易夫人,他下次肯定不敢再威胁你了。”

    “再让我从你们蒋氏兄弟嘴里面,听到这三个字,就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躲过的。”凌轩丢死狗一样的把蒋仁杰丢到一边,拉开了车门进来。

    自从蒋仁杰提到了一次冷凝素这个名字,凌轩身上的气势便完全不同了,变得怪异邪冷起来。

    阴沉的坐在我身边,眼底深处是让人彻底无法琢磨的深渊。

    蒋仁义把车钥匙拔出来,丢给了蒋仁杰,“车给你,我在这里等我徒弟来接我。”

    说完,蒋仁义就冒着雨,走到了机场门口避雨。

    蒋仁杰上来开车,车子刚启动一会儿,凌轩就忽然发话了:“你应该要庆幸你有这么一个哥哥,如果不是他替你求情,今天我会活生生的把你撕碎了。”

    这个声音,似是来自九幽地狱。

    冷冽的好像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冻住,车厢内的温度一时间似乎降到了冰点。

    蒋仁杰还算识趣,缩着脑袋开车。

    而我的双手双脚不知为何开始微微的发凉,这样冷酷的凌轩,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害怕。他身上的冷极少是针对我的,哪怕释放出寒意,大概也会避开我。

    这一次,却有些例外。

    忽然,他轻轻的握住我手,手掌心温暖一片,“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学会了小娘们那一套口是心非。

    他忽然就搂住了我的头颅,“不管你有没有胡思乱想,我都不许你离开我,你是我的全部。哪怕是死,都是我的女人……”

    这话说的颇为霸道冷酷,让我心头微冷,总觉得他不似他。

    可是不知何时,我的个性就被磨平了。

    变得柔软下来,低低的居然顺从的应了一声,“恩。”

    “蒋仁杰,去江城植物园附近,找一间酒店。”凌轩低声提醒了蒋仁杰一句。

    蒋仁杰问道:“不回易家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凌轩的气息有些紊乱,就好像被激怒的野兽,随时都会爆发出来。将身旁的猎物撕碎。

    我的身子战栗了一下,紧了紧了他后背上的衣料。

    这个冷凝素到底是谁,竟然有这样大的魔力。

    蒋仁杰仅仅只是说了她的名字,凌轩的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就好像练功走火入魔一般的暴躁易怒。

    说起来,我还真好奇她是谁呢。

    车子在市中心的地段,往北郊开了一段距离。

    外面的情况我是等凌轩缓缓的愿意松开我之后,才稍微透过车窗看了几眼,街上根本就见不到行人。

    更找不到开着的店铺,连个小卖部都没有。

    唯一的活人,居然是一群全身皮肤被荧光色的衣服覆盖住,背上写着仨大字“黄河会”的人在周遭游荡着。

    遇到地上尸化的尸体,会第一时间进行分解,然后上了符咒红绳。

    最终才会被他们,用画着古怪符咒的红布包裹起来,结结实实的用黄纸拧成的绳子给五花大绑起来。

    看来黄河会,确实是一个不简单的组织。

    “街上都没人,也没有开着的店铺,这样能找到酒店下榻吗?”我轻声的疑问了一句。

    尽管大街上没人,蒋仁杰还是会把车停在红绿灯前,遵守了基本的交通规则。

    江城以前很十分繁华,红绿灯都是用太阳能板来储存能量,即便是下雨天都能让红绿灯保持运作。

    红绿灯旁边,就是一家亮着灯光,似乎还在营业的医院。

    只是医院外面的铁门,被铁链牢牢的深锁住。

    一个瘦弱的女人的身体跪在医院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大概只有五六岁大的孩子,苦苦的磕头哀求着,“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有钱的,我有钱……卖给我抗病毒血清吧,我一定会感激你们一辈子的……”

    她在雨水中不断磕头,额上磕破了,血液溶进了雨水冲刷的地面。

    蒋仁杰还算有血性,整个人都被震撼了,嘴里的香烟都掉到了地上。怜悯而痛心的看着雨中这对母女,连绿灯了也都忘了开车。

    只是医院的铁栏杆那般的冰冷,生生把这个狼狈的少妇拦在外面。

    “我只要一瓶,只要一小瓶,就能救他的命。”那少妇苦苦哀求着,却依旧得不到回应。

    她最后都疯狂了,气势幽冷的放下了怀中的孩子。

    在雨中爬起身子,冲上去拼命的摇晃铁门,“你们如果……如果不开门,我就在我的身上贴一张纸,控诉你们的罪行。然后死在医院门口,纸条上请求黄河会的会员不要给我和我的孩子收尸。等我们……变成了尸化的僵尸,看你们这么从这扇门出去。”

    黄河会的会员真来江城,就是负责收尸的。

    因为尸化者的尸身,不是普通人想收就能够收的了的。

    只是……

    他们真的的那么有正义感吗?

    看到她身上贴的纸,就不会在医院门口帮忙收尸了。

    虽然很疑惑,却见到一个打着黑伞的,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从医院内部出来了,“你怎么那么麻烦啊,医生不是给你们开了抗病毒的针剂了吗?我这里还有最后一瓶,你拿去,不要在这里闹事了。我也是讨生活的,比你还不容易……”

    一支小小的用简陋的塑料袋包装的针筒,就被他隔着铁栏杆扔出来了。

    女人爬着去捡起地上的针筒,看了一眼,更加的痛哭流涕,“我要血清,不要这种普通的抗病毒针剂。这种药只能暂时抑制,打多了还会有副作用。”

    “现在就只有这个,住在病房里的那些,军籍的家属都用不上血清。”保安眼神很无奈,却依旧冷漠的站着。

    凌轩低眉,凝视着我的手背,声音低沉的解释道:“要提炼血清,必须让解药通过哺乳动物的血液循环,才能提取,所以数量很少。江城……的尸化这么严重,恐怕都断货了吧,如果再不把植物园里的病原除去。恐怕江城……连一个活人……也不会剩下。”

    说的……

    说的是如此恐怖,我浑身打了一个寒噤,那不是要死好多人吗?

    什么顾大王天不怕地不怕,我最怕死人了,怕有人就这样无辜的死在我面前。但是,我什么也不是,更没有能力和资格拯救他们。

    所以也就只能这么冷漠的看着,让思想和心灵都变得麻木不仁。

    这样没血性的我,让我自己都感觉到害怕和冰冷。

    他轻轻将我圈住,似乎要将身体里全部的温暖给我,“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江城的,不会让灾难蔓延下去。也不会再让你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

    这一句话,让我恍然明白。

    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他其实没必要沾染这些。

    却义无反顾的做了,我做能做的,也只是在他身边默默的支持他而已。

    “那就请求你,给我的孩子一个床位吧,我可以不住进医院。只要他……他能住进去,就好了……”那个可怜的母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可是突然,她的身子一僵,原来是被她放在雨里的孩子突然苏醒过来。

    张开了血盆大口,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保安看到这个画面,脸色已经发黄,退后了好几步,拿起对讲机说道:“各部门请注意,医院门口出现了尸化的小孩僵尸,启动电网,谨防它攻入医院。”

    那个孩子可能身体上本身只有一部分感染,不过好像一时间突然就变异了,尸化快速的在它的身上蔓延。

    让它很快,就成为了一个僵尸的形象。

    保安摇了摇头,“傻姑娘,刚才给你解毒剂你又不要,现在他彻底尸化了吧。你还是放弃吧,这座城都要空了,医院里虽然都是军籍家属。那都是对本次尸化有特殊贡献的军人家属,可是……也只是能控制病情,很快……大家都活不了了。”

    远远的隔着一层雨幕,我都能看到这位中年保安,眼中生无可恋的眼神。

    那般的心如死灰,让人不得不被他所触动。

    “我……我的孩子不会有事的,早知道我也去参军了,这样他……他就不会这样了。”女人单手捂着脸,泫然而泣,般的悲痛。

    她另一只胳膊,已经被咬断了。

    却听不见她的痛叫,她猛然睁开眼睛,双眼都是黑色的眼瞳。

    此刻……

    此刻已经看不到眼白了!

    只见她抄起地上还包裹着塑料袋的针剂,跪在地上,用那只完好的手狠狠的插进了那个尸化的小男孩的眼睛。

    小男孩的身体僵住了,雕像一般的呆立在雨里。

    那女人却硬邦邦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尸化的症状从她的双眼位置,如同有毒的触手一般快速的蔓延到整张脸。

    蒋仁杰忽然就说了一声:“易教授,我……我想救她。”

    这话其实我也想说,却硬是昧着良心,被我烂在肚子里。

    眼下大概我们是自身难保的,所以我根本不敢提这样不自量力的要求,但是没想到蒋仁杰这种混不吝的人,居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你认识她?”凌轩缓缓的问道。

    蒋仁杰说:“不认识,但是现在认识了,江城虽然找不到血清。你也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不对?”

    “你……知道阴间的规则吗?蒋仁杰!你……”凌轩一直都是低着头的,忽然之间就抬起了头,桀骜的犀利的看着蒋仁杰。

    蒋仁杰讪笑了一下,说道:“易教授你还真是亦正亦邪个性,一时救死扶伤,一时冷若冰霜。阴间……不过就是等价交换,没有付出就没有得到,那么你想要什么?”

    “救她可以,但是要用你的命换他们母子的命,这就是等价交换。”凌轩冷漠到了冰点,冷峻的侧脸上似乎是凝结了一层霜雪一般。

    蒋仁杰愣住了,“你要我的命救她们?”

    “怎么……为一个路人,你舍不得了?刚才不是还说,想要救他们。”凌轩戏虐的眼神,就好像在看蒋仁杰耍猴戏一般,“你不是救世主,说想救谁,谁就会得救。整个江城,充斥了这对母子所发生的情况,你能够一个一个的都救了吗?”

    他看着那般冷酷,就连眼底深藏的一丝沉痛,却掩藏的极深。

    那般的不易让人察觉。

    蒋仁杰沉默了一会儿,颓然的瘫倒在了驾驶座上,“看来人还真都有不自量力的时候,来江城之前,我就该想过会这样。没想到,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自不量力的出手……”

    “军方那边请你来,应该是帮忙焚尸的,我听说尸化的患者逐渐变得厉害。似乎就连焚尸炉,都不一定能对付。”凌轩侧头看向窗外,只是冷然一眼,便将手中的烟蒂丢进烟灰缸里。

    蒋仁杰低头,有些颓然的应了一声,“恩,本来在酆城好好的,听说你病了,所以大量生产血清的难题一直攻克不了。火葬场的工作就多了,而且有些尸化的尸体都烧不坏,难免要请我这个倒霉的人来过来。”

    “你似乎很想救那对少妇么,虽然十分的无能为力。”凌轩对他的态度饶有兴趣的。

    蒋仁杰忽然抬头,无所谓的笑道:“算了,想救有怎么样,我就不自不量力了。连易大教授都不插手的事情,我就不……不……自不量力了……”

    说着,他似乎为自己的口是心非觉得感受。

    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自嘲的笑了,“我……我真的放不下这件事,他们的两条人命啊。易夫人,你也想救他们吧?你问问易先生,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蒋仁杰可真是个人才,居然看出我内心的挣扎,直接拉我下水,想让我和他一起见义勇为。

    我一直沉默着不想多管闲事,看着雨幕之外惨烈的一幕,实在是没法骗自己了,“虽然江城因尸化而死的人无穷多,但是……但是我想我们也不应该麻木,路见不平一声吼。虽然不能解救苍生,但是尽所能管管眼前的不平事……也许还是可以的。”

    我有黑乾坤的那根手指颤动了一下,有点想下去帮忙。

    “顾大王,我很喜欢你骨子里的正义感,不过淋雨对孕妇可不好。这件事既然你开口了,就交个我来办吧。”凌轩似乎懂我内心那股热血带来的冲动,握住我有黑乾坤的那只手的手腕。

    我心里也明白,我算是上了蒋仁杰的大当了。

    他是在引诱我,向凌轩开口。

    但……

    但我又何尝不是心甘情愿的开口,那对雨中的母子,实在是太惨了。

    凌轩随手就往前面的驾驶座位置,扔出一张卡片,淡淡的说道:“上面有个电话,自己打打看,看看那边的人肯不肯卖给你血清。如果肯的话,他们也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蒋仁杰看了一眼卡片,惊了一下,“这……这是黄河会黑市的电话?你刚才不是说要等价交换,拿走我的命,才能救他们呢?”

    “刚才,只是逗你玩的。”凌轩沉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一丝笑,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在故意戏弄蒋仁杰,“所谓的等价交换,当然不是真的要你的命,就算你肯。我也舍不得,你只要愿意付出足够的黄河会喜欢的代价,就能拿到货真价实的血清。”

    在这种遍地都是尸化病人的城市里,哪怕研究出了解药。

    那紧俏货的血清,也不是平凡人能够得到的。

    疾病高度具有高度的传染性,传播十分简单,可是想要治愈却是困难重重。

    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似乎在刚才的沉冷中想通了什么事情,清朗的声音对我说:“姓蒋的要去见义勇为了,我们没了司机,接下来只能我来开车。你是要跟我去植物园呢,还是去易宅里好好的休息,顾彬湘应该也在那里,我不在的时候他会照顾你的。”

    说起顾彬湘,老子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他了。

    希望他不要和他师父一样,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毕竟他之前的相貌也还算良好。

    若是变成蒋仁义现在的样子,着实可惜了。

    “能……能不能跟你去完植物园,再去找顾彬湘,我和他什么时候都能见面。而且,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我咬着唇,厚着脸皮说自己离不开凌轩。

    他捏了捏我滚烫的侧脸,唇角一丝微笑,“我怕里面太恐怖了,会把你给吓到。”

    “我顾大王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这个,真是好笑……唔唔唔……”我说这话的时候,原本是该怕风大闪找舌头,可是他猛的用唇进攻。

    这般的猛烈进攻,我着实消受不起,紧紧的抓住了他后背的肉。

    身子痉挛着,直到他松口,才如同烂泥般靠在他胸口。

    他松开我,打开车门冒雨走到了驾驶室旁边,打开了车门。

    “易教授,没想到你真的会帮我,那……那车就交给你开了。”蒋仁杰坐在驾驶座上,却不从座位上下来,一副贼兮兮的表情,十分猥琐的笑了,“刚才……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嘛,我这还饿着肚子,您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才刚觉得蒋仁杰可能是个有情有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

    没想到他这就猥琐的伸出手,向凌轩要好处了。

    凌轩眸光一闪,十分爽快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包,将里面一叠现金连看都没看就压在蒋仁杰手里,眼中的邪气四溢,“仁杰,我可是真的担心你。你这么贪财,真的不怕死后变成贪财鬼吗?”

    “不怕不怕,人固有一死,或贫穷而死,或风光厚葬,我当然要选择后者。”

    蒋仁杰大大咧咧的说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从驾驶座里出来,朝医院门口走去。

    先给那对母子的脑门上,都来了一道黄纸,让他们安静下来。

    才从口袋里摸出破破烂烂的键盘式的手机,拨出电话,“喂……是黄河会吗?”

    凌轩打坐进了驾驶座,开着车子就闯过了雨里的红灯,把车开的很快。远远的就将雨幕中的景物,全都甩到了后面去。

    直到蒋仁杰在雨中大电话的身影彻底消失,我才回过头来,有些狐疑的问道:“蒋仁杰就那么缺钱吗?上次你给他的那张卡里,有不少钱吧。怎么又向你要钱……”

    蒋仁杰给人的感觉,就是贪得无厌,爱占小便宜。

    只是这样的便宜,占的有些过分了,只要遇到凌轩必要敲诈一笔。凌轩更是那种不容别人占自己半分好处的人,却一次次容忍蒋仁杰敲竹杠。

    我才忍不住,好奇这件事。

    “不是他缺钱,是蒋家缺钱。”凌轩开车的技术比蒋仁杰好多了,车子在雨里疾驰着,却开的四平八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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