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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记得。”茗晔的目光定格在她一双白皙的玉手之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时光荏苒，离你我初遇，已经过去五万年了。”
他悠悠道，似乎有些感慨。
“是啊……那时我还只是个无知少女呢，历天劫时迷迷糊糊被一道天雷劈到了妖界，竟遇上了你……大抵还是一个缘字作祟吧。”凤潋回忆起过去，笑笑。
“不只那时是个无知少女，现在依旧是。”茗晔打趣她。
回想起过往种种，茗晔的心再次乱得厉害。他不得不承认，他过去乃至现在都对潋儿动了心，那么对于清婳呢？难道他能将对清婳所有的在乎都抹得一干二净？
他，不能。
“茗晔，你今日怎么怪怪的？”凤潋见茗晔再次失神，忍不住又把小手伸了出来，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没……没什么。”茗晔回过神来，低低地笑了笑，“大抵是太久没有见你，一时缓不过来。”
“是吗？堂堂妖王倒也有这样失态的时候，这可是见所未见呢！”凤潋掩面一笑，眉眼弯成了月牙。
“潋儿，妖若是灰飞烟灭了，是否就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了？”突然，茗晔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他看着手中淡黄色的茶水，目光有些飘忽。
“你可是妖王……这样的问题还会不知道？”凤潋怔住了，失笑。今日的茗晔，真真反常得很。
“是啊，她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了……”茗晔喃喃道，竟有些失魂落魄的意味。
他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思，只知自己的心乱极了。他喜欢凤潋，很早以前就喜欢，这毋庸置疑，可是，他对清婳又是什么心思？如今，茗晔在面对凤潋时，竟会觉得有些对不起她，难道是因着他对清婳生了情意？！
“你说的可是清婳？”凤潋见茗晔失常的模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你怎么知道清婳？！”茗晔一愣，随即一个激动，竟没控制住自己翻涌的情绪，急切地问向凤潋。
“额……我就是清婳啊。”凤潋顿了顿，挠了挠头，“抱歉……没和你说……让你担心了，我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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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潋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茗晔这个事实，虽说她想彻底放下关于清婳的过去，但是看着茗晔难过的模样，她情不自禁便告诉了他，毕竟，清婳的灰飞烟灭一定会给他带来不小的影响。
“你就是她……你就是她……”茗晔不知疲倦地喃喃着，一遍又一遍，他略有些空洞的眸子陡然一亮，“是啊，是啊……我怎么会没想到……没想到你就是她呢！”
仔细一想，清婳的凤潋有太多相似，太多巧合。首先，凤潋和清婳的性格以及习惯都有许多相似之处，再者，凤潋眉间的凤形印记和清婳的很是相似，而凤潋是七彩凤凰，清婳的身上带有七彩凤凰的精魄！清婳刚刚灰飞烟灭，凤潋便从极寒之地苏醒了。起初，茗晔以为这不过是巧合罢了，可是，听凤潋告诉了他真相，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么多的巧合，难道不正映证了凤潋就是清婳么？
如此想明白了之后，茗晔便豁然开朗、不再困扰。怪不得他会对凤潋和清婳都产生情意，原来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呵！他自始至终，爱的就只有他的潋儿而已。
“你说，我是该叫你师傅呢？还是茗晔呢？”凤潋勾唇，“这世间的巧合太多了！清婳本是我的一缕魂魄投生而成，却稀里糊涂与你做了师徒！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缘分在作祟么？”
“潋儿……潋儿……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茗晔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住，紧紧地，身躯都有些颤抖。
想到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心上的姑娘被那尊贵的神君弄得遍体鳞伤却没能阻止，想到她就那样悲惨而绝望地化为飞灰，他的心就揪着、疼着。清婳死时的那一幕，早就成了他的梦靥，纠缠不休……他何其悔，何其恨！恨他的无能呵……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凤潋被他这突然的一个拥抱弄得有些愣怔，“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若是清婳不灰飞烟灭，也许凤潋也就不会这么快醒过来了……”
“你当时一定痛极了……对不起……”茗晔哽咽，连嘴唇都颤抖得厉害。那被心上之人背叛的痛苦，那凄然绝望地死去的痛苦，该是怎样的让人窒息！
“是啊……痛，很痛……每次想起来都好像心被挖走了一样，空空的……可是，我还是挺过来了啊，我没事了，我会把那些让我痛苦的过往都忘得一干二净！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自责……若是没有你，连我都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呢……我没事，真的，我好好的。”
凤潋说这一番话时，竟异常的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你这小妮子，有什么痛苦总是一个人去承受着……你可知，你这样有多让人心疼？傻姑娘，那些爱恨，忘了固然好，只是，不要为难自己。你若难过，同我说便是，可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扛，知道么？”茗晔搂着她的肩膀，诱哄似的拍了拍。
“你这语气，你这话，和玉清一模一样……你们两个也真是绝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们就别为我操那么多心啦！我自己会好好待自己的……我又不是傻子，做什么和我自己过不去？”凤潋娇嗔似的白他一眼，内心却是甜丝丝的。
真好，这个世上，有她的玉清，她的茗晔。
“长生帝君他也是担心你，知道么？所以，我的潋儿，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的在乎，好好的。”
之前，他不知自己爱的是清婳还是凤潋，而今，这样的困扰消失之后，剩下的，就是他对于她的情意，将整个心都占得满满当当的。
“又开始婆婆妈妈了……我的师傅，你怎么比玉清还要啰嗦？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吃饭香，身体棒，没有一丝不好！”凤潋从他的怀抱中抽开身来，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表示自己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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