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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听到这里，沈海也明白了一切，“被捕时，周博易那么平静，似乎早有准备。很快，他就提出见周新民，否则什么都不会说，原来，都是你事先教给他的阴谋！”
“是我。”方琳没有否认，“他那么想让周新民死，我就成全他。周博简一死，周新民再服用‘红’，周博易难逃干系。一旦他被控制，唯一能够杀死周新民的办法，就是用合适的理由，让你们安排他与周新民见面。在纽扣中藏毒的方法，也是我提示的。只有这种方法，才可能逃过你们一次次的搜查。”
“制造市委大楼集体中毒事件，是你为了促成见面，而故意施压吗？”韩景辉再问。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方琳道出了实情，“原本，我不想制造这种敏感性的集体事件。可那段时间，你们的工作进展很顺利，金矿砂比对成功，姚玖被捕，周博易因为‘红’被控制，我几乎被逼到了绝境。因此，刘跃在那晚召集过会议之后，我就直接坐上公交车，前往了市委大楼。可没想到，这件事给我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第一阶段药物投掷之后，你们正在全力寻找‘神秘人’，暂时搁置了‘红’的解密。而正是这件事的发生，迫使你们改变了工作重点，这让你们误以为，如果不能解密‘红’，它的危害就会继续扩散。果然，市委大楼事件之后，市委书记亲自过问，公安局刑警大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刘跃把所有的精力都转向了‘红’。我本以为，仅凭三粒药物，是根本不可能解密的，谁知道一夜之间，密码就攻克了，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是薛立言试了药。”
“可以告诉你，即便再小心谨慎，但周博易还是猜出了‘行刑人’的可能身份，因此，他中毒被治愈后，指定退休的鲁局长单独审讯他。鲁局长在四年前退休，周博易可以确信，他与‘行刑人’无关，其他任何一个公安局的人，他都不信任。”韩景辉不禁说。
“这没什么奇怪的，他生性多疑，谁都不相信，若不是我以‘红’来牵制他，他早就失控了。”方琳说。
“你也不值得信任，周博易之所以拼了命都要杀死周新民，完全是受了你的欺骗，让他误以为，周新民才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也正是凭借这一点，我们才打开了他的缺口。”沈海补充说道。
“原本就是相互利用，不需要什么‘信任’，他能杀了周新民，利用价值就最大化了。”方琳冷淡地回应。
“余丽，你的高中同学，也是被你杀死的吧？”结束了“红”的话题，韩景辉继续问。
“动手那天，她已是第二次认出了我。那时，你们已经重点锁定了‘穆婷婷’，如果她不死，就会当面指认，我就是‘穆婷婷’，那我的复仇计划就毁于一旦了。”对此，方琳也承认了。
“余丽被害当天，在法医室里，你亲自模拟了凶手的作案过程。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居然是凶手在复制真实的杀人过程！就在你的提包带上，我们提取到了余丽的皮屑组织，足以说明，那就是杀死她的凶器！”思及那日的情形，韩景辉居然感到了一丝后怕。
“这便是人的惯性心理，越容易发现的东西，就越不会怀疑。在你面前，我表现得越坦然，就越不会引起你的主意。”方琳很自然地说。
“毋庸置疑，闫树文也是你杀死的吧？我们其实猜到了，杀他的凶手就是闫秀珠，只可惜，我们当时以为闫秀珠是夏菁菁，而绝不会想到你，可夏菁菁又有不在现场的证明，闫树文的死也就难以解释了。如今看来，曾经的猜测没有错，杀死的他，就是闫秀珠！”这时，沈海又提及了闫树文。
“是我是我杀了他”听到堂兄的名字，方琳的表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你为什么要杀死闫树文？是害怕他认出你吗？可他当时已经离开峪江，返回泽化了，不会再对你造成威胁。难道真如之前所推断，你是想让他做‘神秘人’的替身？”沈海继续问。
“那个时候，各种证据都于我不利，如果再不转移你们的视线，我就没有机会再杀夏菁菁，更没有机会做回闫秀珠。而闫树文的出现，让我萌生了寻找替身的想法。他是闫家村的人，与我父亲又是近亲，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因此，得知他离开峪江后，我通过周氏集团附近的公话，向他表明了身份，并请求见面。当晚，我向他叙述了自己的真实遭遇，他很同情，也很意外，同时，也为找到我这个妹妹而高兴。”方琳开始叙述。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用餐的？还有，那辆奥拓车是谁的？”沈海又问。
“就在护城河南岸一村庄农家中。那个地方，其实是周博易为姚玖租用的一处备用藏身之地，那辆奥拓车，也是为姚玖逃亡而准备的，因房子和车从未使用过，我就干脆利用起来了。”方琳答道。
“第二天，你又是用什么办法，让闫树文为你寄出了快递信？”沈海再问。
“我想他坦白了一切，却唯独没有告诉他，自己就在刑警大队工作，而是胡乱编造了一个职业。我欺骗他说，想把自己的冤屈反应给刑警队，却担心被人报复，就拜托他帮我寄信。虽然谎言很拙劣，但堂兄很老实，压根儿就没有怀疑，拿到快递信后，很快就寄了出去。”想到自己的欺骗行径，方琳很是愧疚。
“我现在也懂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这种幼稚的恐吓手段，提示我，刑警大队会遭遇不幸，其实是在为你的‘还魂’做准备，是吗？是提前给整个刑警大队打了预防针，让所有人都认为，你方琳，是神秘人选中的报复对象，我说的没错吧？”这时，韩景辉又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你，韩队长。”嘴角勉强上翘，方琳苦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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