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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局，穆婷婷找到了。 ”一进办公室，沈海就汇报了这一消息，但表情却有些阴沉。
“什么？！这么快就找到了？！”闻听，钟建明激动地都站起来了。
“没错，很快。”沈海没精打采地说。
“怎么了？这么重要的人找到了，这么这幅模样？”终于发觉不对劲，钟建明不由问。
“这就是穆婷婷，您看看吧。”没有正面回答，沈海便将一张薄薄的材料，放在了钟建明面前。
“死亡证明？！”一见材料内容，钟建明也愣住了，“穆婷婷死了？！”
“您看一下死亡证明的日期，她不仅是死了，而且是在十六年前，即1999年就死了。”沈海强调说。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钟建明急忙问。
“其实，找人的过程还算顺利。”这时，沈海才道出前因后果，“我们首先通过户籍资料，了解到穆婷婷的父亲穆一水，是我市机械厂的老职工，之后，我和朱磊直接去了机械厂，事情也巧了，机械厂工会王主席说，在一个月前，穆一水还打电话咨询退休金的事，还说穆一水夫妻俩现在省城开着一家餐馆，于是，我们便从王主席那里得到了穆一水现在的联系方式，随即，就与他通了电话。”
深呼了一口气，沈海接着说，“电话里，穆一水回忆说，在99年秋天，穆婷婷妈妈突然得了疾病，害怕捱不过去，便让亲戚去学校接出了穆婷婷，让她们母女再见一面。最后，穆婷婷妈妈终于被抢救过来了，可谁想到，穆婷婷却在返校途中被一卡车撞了，送到医院再没救过来。此后不久，他们就为穆婷婷注销了学籍，但没有告诉学校，穆婷婷已死的消息。这张死亡证明，就是穆一水传真给我的，是源水镇一家医院开具的。之后，我们又去那家医院找到了穆婷婷死亡证明的存根，说明这不是穆一水凭空伪造的。”
“穆婷婷死了？十六年前就死了？”虽然沈海的话有根有据，但钟建明这个老刑侦，却仍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不可能啊？！如果穆婷婷死了，余丽看到的人又是怎么回事？真的认错了人？既然那人不是穆婷婷，又何必冲动杀死余丽呢？逻辑上讲不通的！”
“唉——”重重叹了口气，沈海也忍不住说道，“钟局，您这些疑问，我都问过自己千百次了，可真实的死亡证明就摆在眼前，我们不得不信。”
“不对……还是不对……这太怪异了！”钟建明仍坚持自己的观点。
“钟局，不如我和朱磊跑趟省城，亲自把穆一水带回来问一问？”沈海又请示说。
“先不要操之过急。”钟建明表态，“既然穆一水能拿出穆婷婷的死亡证明，即便见到他本人，也没有太多意义。试想，如果穆婷婷真死了，一切自不必说，是我们的方向出了问题。可如果穆婷婷没有死，这就说明，她是故意被隐藏了起来，并且隐藏得很仔细，单纯询问穆一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寻找了半天，居然连穆婷婷死亡与否也不能确定，真是让人着急。”遭遇这样的结果，沈海不免有些焦躁。
“景辉那边正在寻找公交站点的目击证人，希望能有结果吧。”轻叹了一口气，钟建明如此说道。
市刑警大队韩景辉办公室
“韩队，我们寻找了许多经常乘坐25路车的人，其中有两个人提到，在下晚班时，发现有人从站牌座位底下取东西，但因为距离较远，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勉强记得是长发，更看不清取的什么，以及是否用黑色塑料袋包裹，但根据他们对此人身型的描述，与杀死余丽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人。”结束调查后，贾佳首先汇报说。
“还有一个情况，是25路车的公交司机提供的。”这时，郭诚又接话说，“对站牌上取东西的人，司机没什么印象，但在询问过程中，司机却提到了另一件事，在前段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左右，经常会有一个神秘的人登上公交，且每次都坐在最后一排，行踪很是诡秘。因为25路是环城车，是停发最晚的一趟车，末班车是夜里十一点三十分，但到了十点以后，车上乘客就不多了，所以，司机对这个人的印象特别深。根据司机的描述，此人也与余丽案件的凶手身型接近，这是我通过公交车监控视频截取的照片。”说着，郭诚将几张截图照片，放在了韩景辉办公桌上。
然而，当目光触及照片时，韩景辉的身体居然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他猛地发觉，照片上的一袭黑影，居然与他梦境中的如此相似！
“韩队，您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细心的贾佳看出了韩景辉的变化，不由问。
“没……没什么……”努力挥去不利情绪，韩景辉随即说道，“这照片太模糊了，根本无法辨认。”
“没办法，25路是最早一批运行的公交车，监控也是老掉牙了，那人又总在晚上出现，行动还特别敏捷，能拍着人影就不错了。”郭诚只好解释说。
“这人手里好像拿着东西。”反复盯看过照片后，韩景辉还是看出了一些线索。
“韩队好眼力啊，我和贾佳瞅了半天才看出来，您这一分钟不到就看到了！”郭诚急忙称赞。
“看外观，应该是一个长方形的黑色提包。”没有理会郭诚，韩景辉继续观察。
“是提包，可不知道提包里装了什么啊！”挠了挠头，郭诚不由说。
“应该不难猜测，看提包形状大小，应该是一件常用物品，我的办公室就有。”稍稍比量了一下照片中皮包与人影的比例，韩景辉如是说。
“您办公室就有……我怎么没瞧见啊……”听了韩景辉的话，只见郭诚四下望着，也没瞅见合适的物件。
“哎……”终于忍受不了郭诚的“迟钝”，贾佳不由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暗示他在办公桌上找。
“就是它！笔记本电脑！”终于，在贾佳明显的提示下，郭诚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又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笨！我刚记起来，司机曾说过，那人上车后，不知在捣鼓什么，他总会听到‘踏！踏！’的声音，现在想想，就是敲击键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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