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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上古绝恋之尽余欢 > 第三章:局中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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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夜,门户大开的苍云殿里,正要上演一出好戏。行风处牵动竹叶娑娑。卫影将一粒玄子夹在指尖,同苏白平打着哑谜的道

    “苏兄护妹心切,不怕白梨将来恨你?”

    苏白平磨挲着棋子,没有什么情绪的道:

    “他日她若是再被那禽兽所伤,我才是要恨死我自己。”

    都说苏白平是大荒中出了名的宠妹狂魔,如今更是为了白鹿的终生幸福煞费苦心,设此计谋。怀疑钟鲤,是从木姜熬的那碗汤开始的,那日他偶然经过厨房,看见木姜在熬汤,他要娶妻,终是不见她更好,所以他就在窗外静静的看她一会儿就好。

    雪豆鲫鱼汤,是他平日爱喝的那个味道。

    停留之际,他无意间看见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将白色的粉末倒入汤中,神色慌张。他开始有点紧张了,她熬的那碗汤,到底要给谁喝?

    后来他在倒在她屋外海棠花树下找到被烧过的纸包灰烬,还剩一丝未烧尽的碎片,烟火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丝香味,是同那日他闯肃慎二公主府救白鹿时闻到的味道一般,是上好的沉香。

    不阻止木姜,一是怕她觉得无颜面对自己,做出什么傻事;二是那龙鱼之毒并不是无药可解,白鹿就会解。想必那钟鲤自是晓得的,苏白平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不直接下一个剂量凶猛一点的毒药;三是自从白鹿去钟鲤那里取了药回来后,精神就有点恍惚,而且龙北也打过几次的报告,说是好几次看见钟鲤那个不要脸的偷偷来白民找白鹿,苏白平怕白鹿重蹈覆辙,再受伤害。于是乎便趁此机会,把钟鲤干掉,断了白鹿同他旧情复燃的苗苗。

    雕花木门外,一枝暗箭正待飞梭。

    拉动弓弦,只需一刹。

    只听“嗖”一声,暗箭入心。苏白平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这颗棋来得可真是及时。”

    落子吃了卫影的玄子。

    钟鲤困于险境,九死一生。半路却杀出了个白小鹿。

    “哈,我说为什么今日也不来我的玉烟宫喝酒,原来你二人是在这里看比武。不带上我,你们也忒不讲义气了。”

    卫影的“小心”二字刚脱口一半,匕首已然架上了白鹿的脖子。

    “放我走。不然……她就会死在我的刀下。”

    苏白平面上沉着冷静的让人退下,心里发自肺腑的骂了声禽兽。

    刚出白民城,失血过多的钟鲤便从阿黄背上摔了下去。白鹿于半空中将他妥妥的接住,于落地时将他妥妥扶好。扛着个不省人事的,边走边吩咐道:

    “去南方,别让哥哥发现。”

    阿黄踌躇了半晌,耷拢着脑袋朝南方飞去。白鹿将钟鲤放在一株枝繁叶茂的歪脖子树下,摸出袖子里的陶瓷瓶子,将药粉洒在他冒血的箭口处。

    钟鲤费力的睁开眼皮子,瞧着面前的白衣少女狰狞着一张脸。一闭眼、一咬牙、一横心快准狠的拔出了插在自己胸口上的一只短箭。他听得自己喉咙里发出“呜咽”一声。被人极温柔细致的喂了什么血腥气极重的东西,再没有了知觉。

    卫影找到白鹿的时候,她一脸苍白的倒在自己的家门口。他将她抱回府中,替她包扎了割破了的手腕。苏白平的短箭上涂有厉害的毒药,他倒本没有这个癖好的,只说如若不让那个肃慎二驸马吃点苦头,心里难受。

    卫影想,大抵白鹿的血有解毒的功效。  待白鹿睡沉后,卫影随即入宫去了苍云殿。

    “她如何了?”

    “割破了腕子,倒在我家门口。已经包扎过了,现下正在我府中睡着。”

    苏白平长叹一口气,道:“我苦心想要护她,却终究还是没能护得了她。八年前的痛,她终究还是忘了。”  “计策出了岔子,你打算怎么办?”

    “人算不如天算,边走边瞧罢。”

    成婚之日,上官清嘉喝了木姜送的羹汤,中了龙鱼的毒。下毒的人是冲着苏白平来的,是冲着白民与肃慎的联姻来的。借了木姜的手,递了那碗有毒的羹汤,借了白民的龙鱼,撇清了干系。让苏白平在情人与天下之间做个选择。他选了情人,是置白民百姓于水火之中;选了天下,是不折不扣的狼心狗肺。

    好一个刁钻的局。

    傍晚时分白鹿从卫影府中醒来,桌上放着一盅肉粥,还是温热。白鹿从床上爬起来,用力时牵动手腕的伤口,疼的厉害,咬咬牙便过去了。帮助钟鲤,她不知是对是错。取药的那一日,他抱着她跟她说了好多话。

    他说:“娶上官北棠的那日,我看见你从城墙上倒下,我好想,好想去抱抱你。可我不能,不娶上官北棠,莺儿的仇何时能报?他们在这世上没有亲人,唯有我这么一个老大,我不能对不起他们。”

    莺儿的事白鹿是晓得的,而这段白鹿最不想提及的往事始于一个妇人,是个平日爱给莺儿菜馒头吃的老妇人,生了重病,莺儿为了给她买药看病,就偷了一位富家小姐的玉佩典当了给老妇人看病。

    那天肃慎下着大雨,来了好多凶神恶煞的人,抓走了莺儿。半月后,白鹿同钟鲤在外游历归来,唯见城门上吊着一具少年尸体,历尽风霜,身形单薄。肮脏不堪的身体上挂着一个绣着小黄莺的布袋,那是春天莺儿过生日时,白鹿送他的生辰礼物。

    白鹿还记得,彼时她同钟鲤离开时,莺儿还花着一张脸,递给她一包糖,笑嘻嘻的说:“等鹿姐姐吃完了这包糖就可以再看到莺儿了。”

    他送给她的糖她还没有吃完,他却死了。

    白鹿还记得,那天钟鲤喝了一夜的酒,自此后,早出晚归,性情大变。开始时她总是坚持每晚在桥头等他回来,看着他喝得烂醉跌跌撞撞从桥头走来,她很心疼,但每次他抬起头来望着她低叱一声:站这里做什么,着了风寒老子我还得心疼的时候,她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可后来,他再也不是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桥头走来,他牵着一个姑娘的手,同从前牵她那般,十指相扣。见了她,也是一副冰冷模样,呵斥道:“你怎么还不滚?站在这儿碍着老子的眼。”转过身对着那个女子却又是一番极尽温柔的模样,那样温柔的目光,刺得她的眼生疼。

    后来由于一场争执,她被那个女子推下水,得了很严重的风寒,被钟鲤扔在桥洞下,而后不过几日,钟鲤和肃慎二公主的婚事就传遍了满城。她最终还是没有说服自己,拖着一副残躯,去了肃慎王宫,亲眼目睹了他的婚礼。

    八年前钟鲤娶亲的那一日,白鹿的心死了。八年后的某一日,白鹿第一次知道,八年前被莺儿偷了玉佩的那个富家小姐,叫做上官北棠。

    那颗沉寂了八年的心啊,它如今怎的又蠢蠢欲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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