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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上古绝恋之尽余欢 > 第九章: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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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白民的,她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只听见木姜的抽泣声。

    “都是儿姜不好,公主若不是为了让姜儿宽心,也不会落到那肃慎二驸马的手中。”

    木姜哭得梨花带雨,苏白平立在一旁一手负背,一手端着烟雾氤氲的药碗,安慰道:

    “小鹿并无大碍,她一向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此事也不能怪你。”

    瞧着白鹿醒来,木姜从袖口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起身让开。“醒了就起来把药喝了。你若是哪里落得个不爽快,爷爷可要责罚我了。”苏白平语气平和,将端着药碗的手朝床边略略挪了挪。

    白小鹿揉着脖子从床上爬起来,呢喃道:

    “哎哟喂,我这脖子……哪个挨千刀的下这么重的手,看大爷我不宰了他。”

    苏白平在一旁不紧不慢的道:“肃慎二驸马,钟鲤。”

    白小鹿揉脖子的手顿了顿,没有接话。

    “公主先把药喝了吧。凉了可就不好了。”木姜端过苏白平手中的水晶碧绿碗,递到白小鹿面前。

    “谢谢木姜姐姐。”白小鹿端过药碗,埋头喝药。

    想起个要紧的事来。

    白小鹿抬起头来:“对了,卫山怎么样了?自救他回来后,还不曾见过他。”

    “能同我一同前往肃慎救你出来,想必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什么?那他知道我的身份啦?”

    “你真当他被你框住了?他好歹是我白民的大将军,就这么轻易的被你个小姑娘给框住了那还得了。”苏白平眼角带着浅浅笑意。

    “什么!大将军,我白民的大将军不是那个那个叫卫什么……卫……卫影?卫山!卫影!我被框了?哎,大爷我居然被框了!”

    苏白平呡着嘴角点点头,白小鹿一脸懵逼,她专业框人二十五年,没想到今日竟栽到一个男子手里。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她还是大意了啊!

    这个卫山,竟然敢框自己,看她怎么收拾他。

    月朗星稀,清风阵阵。卫大将军他坐在自家屋顶上,啄一口青梅酒,喝尽满腔落寞。手中紧握着的一方帕子随风飘扬,带着无限情思和幽幽的梨花香气。

    “卫大将军果真是闲情雅致啊。”

    卫影蓦然抬首,只见一个白衣绿裙的女子,披散着头发,正笑莹莹的望着自己。

    “玉公主好功夫,竟能不惊动一兵一卒入得我大将军府。”

    白鹿瞧着他那脸上生砌出来的笑,笑得着实不容易。白鹿想,他大抵是心情有些不好。刚好,她带了酒来,虽然初衷是想把他喝倒然后任她蹂躏来着。

    “青梅虽好,却终不及白民的梨花沁人心脾。你可知道,白民的梨花最能解愁。”

    卫影不露声色的收好了帕子,接过白鹿递过来的一壶梨花酒。拔开木塞,一股酒香袭来。卫影自顾自的喝酒,白鹿找了块青色的瓦,挨着卫影坐了下来。两个人迎着冷风,喝着梨花酒。对话甚是稀少。

    白鹿知晓卫影心里不大好,所以有意无意的跟他说一说“人生苦短”“行乐及时”之类的话。面对白鹿的委婉安慰,卫影也只是淡淡一笑。两个人就着凄清的月光,喝完了一壶又一壶的梨花酒。

    白鹿喝得双颊桃红,亭亭的立在血色下,白衣绿裙,就像是开在月色里的一朵玉雪梨花。白鹿被一阵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听到身后卫影笑道:

    “这酒倒是比一般的梨花酿烈些,烈酒伤身,公主到底是想替卫影解愁还是想替卫影添愁?”

    “谁让你框我来着,大爷我要是不赢回一局,如何对得起青要给我起的这白民第一框的称号啊。”白小鹿抱着酒坛喃喃道。

    白民第一框?青要殿下果真是个妙人。他框她?这话又从何说起。他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他是一个驻守边界的小兵。

    “哎,你们当将军的不是应该长得魁梧壮硕,然后一脸的大胡子嘛?怎么你……”白小鹿转身踱到卫影跟前,拨弄着他散在肩头的发,俨然一副登徒子模样。

    “公主是说卫影生得没什么震慑力?”

    “你那脸生得眉清目秀的,哪像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啊。”白小鹿抱着酒坛诚实道。

    卫影呡了一口酒,偏头来望着她淡淡一笑:

    “哦?眉清目秀?公主是在夸赞卫影生得风度翩翩?”

    白鹿没有接话,虚着眼打了个酒隔,靠在卫影的肩头睡着了。只记得,那晚梦里的月色很美。

    白鹿是在黄昏的余晖里想起钟鲤娶上官北棠的那一日的。微风慵懒,流云自在。她瘫在竹椅上,翘了个地痞流氓式的二郎腿,将一壶闲茶,从浓喝到淡,由暖品到凉。一壶茶喝到底,她打了个盹。梦到那段云烟旧事,青梅过往。

    彼时她烧得人事不知,昏昏沉沉中却听见钟鲤要娶上官北棠的消息。她不信,孤身一人去了肃慎王宫。可当她撑着身子跃到肃慎王宫的城墙上时,看到的却是十里红装。

    他曾在她最窘迫的时候给了她一个馒头,他说:日后你要是还想吃什么,就到桥洞下来找我;他曾在下着大雨的晚上睡到她身边来,他说他最怕打雷下大雨;他曾藏起来她吃不完白面馒头,他说勤俭节约,方能发家致富;他曾在她跟他抢烧鸡吃时捏着她的脸,嫌弃的对她说:

    “喂,你这样野蛮,将来怎的嫁的出去。”

    她反驳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红尘这样大,自然有喜欢我这样的男子。”

    他坏笑道:“喂,若是你将来当真嫁不出去,我可以吃个亏收了你,你就给大爷我做个暖床的丫头啊。”

    他不过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却让她恼了,连夜就要收拾包袱回白民,那天晚上下着大雨,一直说着害怕打雷下雨天的他却发了疯的追了出来,抢过她手上的包袱扔进了河里。

    她恼了,向他吼道:“你疯了!”

    他却皱着眉,目光凌厉,冲着她歇斯底里道:“我今天就是疯了你能奈大爷我何!”说罢便冲上来直接生生将她给扛了回去,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卷进被子里,厉声道:“给大爷我好好在这儿待着!”

    说罢便夺门而出,她以为他恼了,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递给她一碗姜汤,吸了吸鼻子道:“熬多了,便宜你了。”

    后来她当着要回白民了,他第一次吻了她,他说:就当是抵伙食费了吧。后来她走到城门口,又折了回来,他依旧懒懒的靠在桥头。看见大汗淋漓的她,他的眼睛里竟还有些惊喜。

    他说:“怎么,舍不得我?”

    “我就是想问问你,若是我日后当真嫁不出去,你是不是当真要收了我做暖床的丫头?”

    他说:“玩笑话罢了,当初还惹恼了你。”

    “我不要做暖床的,做你的妻子好不好?”

    他说:“啊?”

    向来油嘴滑舌的他,那一刻,竟结巴得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从城墙上落到苏白平的怀里时,灵台忽然一阵清明。她想,这大抵是回光返照。

    苏白平把她带回白民,用尽了招摇山上所有的神草祝余救回她一条本不想活的小命。那个时候,她的的确确把钟鲤当作了她的命。一场大病过后,她看淡了很多。

    儿女情长,她早已置之度外多年。

    白鹿还恍惚记得,彼时苏白平知晓她同钟鲤的那桩事后,还特地派龙北潜入肃慎寻了他的画像来,预备夜探肃慎王宫,取了那负心汉的脑袋来。可这个义薄云天的壮举终究被白鹿扼杀在了襁褓中。

    彼时她伤情伤得厉害,却日日作出一副看破红尘的老成样子,拉着苏白平的手语重心长的道:

    “在失去钟鲤的日子里,流年依然无恙,岁月寂静如初。我以为那些往事可以遗忘,却一件也没能忘记,但又无力计较,只好顺应自然。”

    那时苏白平一心只想她能够遗忘过去,看她一副洒脱模样,又终日受青要慈悲为怀的摧残,便也渐渐消了取钟鲤小命的心思。

    苏白平是在前往肃慎迎娶上官清嘉那日病倒的。彼时一路迎亲队伍刚浩浩荡荡拐出白民城,那精卫鸟背上一身红衣的新郎官就直刷刷的从空中摔了下来。白鹿隐在云层里看着,着实认为她苏哥哥今日这拖延时间的缺德之举委实比不上她先前直接逃婚来得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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