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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战魔灭天诀 > 第四十章 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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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旷古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神不宁过。早朝一退,左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整整跳了一天,当真奇哉怪也。这几天各地送到政事堂的奏报不多,无须通宵达旦,所以方旷古早早就处理完了今日的事。给皇帝的批答仔细封好之后,天才刚刚有些黑了。

    方才那个小太监传话说家中有事发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方旷古一边走在内城的石板路上,一边不住地揉着眉头。百官的马车都停在内城门外,就连他方旷古也不例外。

    方旷古踏着薄雪,心中想着事,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内城。等了一会儿,方家的马夫方正牵着马到了门前,方旷古上车,方正扬鞭,啪!老马缓缓走了开来,哒哒哒踩着石板。

    不多时,方府到了。方旷古起身下车,门口方林早就等了多时。见老爷下了车,紧走几步到跟前,附耳这么一说,方旷古脸色顿时就变了。不过方旷古可比方心泉要谨慎的多,四下看了一看,才抬步入了府。方林跟在身后,又看了看巷子左右,这才小心关上了侧门。

    进屋一看,有个小孩在和自己的夫人说着话,方旷古这么一瞧,嗯,有些乾儿的样子。八九岁的孩子却不怕生,和夫人对答如流,只是怎么穿着单衣?不怕冷吗?

    方旷古刚想说话,就被夫人抢了一句:“回儿,这就是你那个当初非逼着你爹娶公主的祖父!”方旷古尴尬笑了笑,走到方回跟前坐下,给夫人陪了个笑脸。

    “夫人呐,那件事,也不能全怪我呀。燕骊公主端庄贤淑,皇上把她许配给咱家乾儿,也是乾儿的福气啊。”方旷古辩解道,“再说,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他做主?”

    方夫人生气道:“既然是父母之命,那就得听我的,我当初可曾答应过你?就算是皇上,也得问问咱家乾儿愿不愿意吧?你说,乾儿愿不愿意?”

    “这就不是他愿不愿意的问题!这事哪里能轮到他来决定?”方旷古也来了脾气,和媳妇针锋相对起来。一旁方心泉赶紧站起来劝说父母:“爹,娘,你们就不要吵了。且不说当初大哥做得对与不对,小侄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再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方旷古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没有说话。方老夫人也不理会当今左相,坐在尊位一步不挪,继续拉着方回的小手问这问那。方旷古最终只好坐在凌语尘旁边,端起方心泉递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温言说道: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啊?”

    凌语尘也没有刻意隐瞒,执平辈礼回道:“在下方外之人凌语尘。”

    “方外之人?不知阁下师承何门?”方旷古见多识广,再加上他的位置,所以对修行之事知道一些。

    凌语尘谦虚笑道:“小门小派,不足挂齿。”有些事,点到为止即可,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天知道这左相大人知道自己是荒族王子之后会不会告诉陈炀,到时候三教高手一到,自己只怕连紫华国都都出不去。

    五十年前,叔叔被囚,五十年后,侄儿被抓,那他们凌家可就成天下人口中的笑话了。

    方旷古见凌语尘不肯说,便也不再问。不过方家欠了凌语尘一个人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说话间,晚膳时间到了。方家不比别的人家,方旷古和方心泉常常熬夜,因此有了晚膳的习惯。以往就是几道小菜,今日却大摆筵席,准备好好招待一下客人。

    方旷古是真高兴,平日里自律甚严的他和凌语尘连连喝了好几杯酒,面色红润,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起来,凌语尘心中暗笑,能看到左相醉酒,这趟差事也算是值了。

    晚膳过后,凌语尘和云澜住进了方林安排好的屋子。方家人少屋子倒多,一人一间都绰绰有余,不过在方回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和云澜住在了一起。方老夫人本来还想再和方回说会儿话,终于还是被方心泉劝住了。

    “你觉得怎么样?”云澜歪头问趴在身边的方回道。

    方回一翻身,仰面看着屋顶,叹了口气说道:“觉得我爹那么一走了之的确不对。”

    云澜也跟着一翻身,微鼓个肚子一起一伏,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笑道:“不对?对就没有你了。”

    “得想个办法,让爹和娘安全回来。要不把那个什么皇帝干掉?”方回抬头问道。

    “拉倒吧你!要去你去!才来京城一天你就想着干掉皇上!你还让不让你叔你祖父活了!”云澜白了方回一眼,向旁边翻了一大圈,和方回拉开了距离。

    方回黏了上来,背靠着云澜的背说道:“说笑说笑,不要当真。我怎么会杀皇帝呢看来只能等他退位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就到了打坐的时辰。凌语尘说过,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修道如逐日,一日不可荒废,修真从不相信什么一步登天,只有脚程早晚的问题。

    若是有开了天眼的佛门大德,或是能够明辨阴阳的得道高人,就能看到似有似无的点点灵光在虚空之中飘荡。飘到方回身旁的时候,就有些许灵光随着方回的呼吸律动,渐渐被牵引飘入了方回的七窍。方回带着这些灵气在身中游走一周天,最后由泥丸而出,并不刻意施为。如同落叶浮于流水之上,水路崎岖弯折,落叶可能会留在弯处停滞不前,也会随水流起伏前行。

    云澜周身则全无气息流动,表面上就像一棵枯木顽石,内里的情况却无法探知。到了他这里,似乎大能也不管事了。不过云澜从凌语尘那里学会了内视之法,每日打坐之时,绛宫之中的情况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若是把方回的绛宫比作一汪池塘,那云澜就只好是戈壁了。如同一颗干瘪的种子,内壁沟壑纵横,却没有一丝元气流转。当时凌语尘取出刑天干之后交给云澜,云澜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收不回去。终于在踏入洛安城的边缘地带时,凌语尘无奈,只好花了好些力气把刑天干送到了云澜的绛宫之中。现在的刑天干光彩全无,就像一块破铁,静静地躺在戈壁滩上。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云澜闭窍自悟,干巴地坐了一晚上。反观方回,那感觉就太好了。一晚上的打坐冥思之后,精神好了许多不说,连五识似乎也清明了许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方回睁开了双眼。回头看看唉声叹气的云澜,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叹气,听你师兄说,你那丝‘元霸’之气,可和寻常的元气不同,威力百倍不说,还有诸多玄妙之处。好吃的果子难摘,你忘了吗?”

    “道理我也知道,可是我这心里头没底啊。师兄连御剑法诀都教给了你,可我”

    “嘿嘿,羡慕吧?不过现在我可用不好。”方回不好意思地说道。

    “用不好?那是什么意思?你不有乾坤袋吗?取一件出来玩玩。”云澜拽着方回的胳膊央求道。

    “那好吧。不过一会儿出了岔子,你可别笑话我。”方回说着掏出了乾坤袋,伸手摸索了一番,取出了一把一尺长的短剑。短剑无名,倒是华丽得很,金光闪烁不说,纹饰更是繁复,一看那从前的主人就不缺钱。

    方回拿着短剑端详了一会儿,之后把它放在床上,心中默念法诀,继而迅疾伸手一指。云澜被他吓了一跳,再看短剑,愣是动都没动。如此这般点了三次,那短剑还是平躺在那里,要多安详有多安详。方回托着下巴,认真地思索哪里出了错,云澜已经笑的打起了滚。

    方回哀怨地看着云澜说道:“说好不笑的。”

    云澜忍啊忍,终于憋住了笑。方回又沉思了起来,想了一会儿,又默念了一遍口诀,然后试探性的一指,那短剑“嘭”的跳了一下。

    “唉?它动了!”方回欢呼道,云澜一脸稀奇地看了看剑,又看了看他。

    “厉害!”云澜由衷称赞了方回一句。方回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对云澜如实说道:“那个听凌公子说,这是最简单的一种口诀。”

    “那又咋样?厉害就是厉害,你才学了几天?他们学了多久?师兄说你资质好,果然不是盖的。”云澜听了有些不以为然。

    “道无止境,学亦无止境。上古大能举手可破星辰,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那样的境界啊。”方回望着屋顶,喃喃自语道。

    “你想多了还是先想想怎么让你的剑飞起来吧,到时候御剑千里,啧啧,我也跟着沾沾光。”云澜一脸向往,似乎在说一件很伟大的事。

    “那你得等两天。”方回捡起短剑,重新塞回了乾坤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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