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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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

    神族一些上了年纪的神仙，大都听说过十万年前那场神魔大战，但也只是道听途说，所以传说的版本大都各异。

    没有谁能准确还原那场大战的始末缘由，因为那场大战中神族损失了不少上神，活下来的也大都在不久之后身归混沌了，到现在，参加过大战的，就只剩下轩辕山的战神轩辕清和水神冯夷了。

    将这所有的传说汇杂在一起，发现都离不了一桩秘闻，这桩秘闻里，牵涉的神神魔魔还都不简单，分别是神族的天帝和轩辕清，还有魔域的鬼母流砂。

    秘闻说，早年天帝还不是天帝，战神还不是战神，鬼母还不是鬼母的时候，魔域还与天族维持着表面情谊。

    而天帝凌夜、战神轩辕清和鬼母流砂是同门师兄妹，都是天地共主元青君的弟子。佳人才子，青梅竹马，日久自然就生情，但是这自古好女不许二夫，流砂在凌夜和轩辕清之间必然要有取舍。

    大多数版本说的都是轩辕清与流砂情投意合，凌夜只剩下孤独清冷的背影，心里无法释然，想尽了法子要拆散他们，恰巧流砂又是命定的鬼母，他们二人绝无善终，最后凌夜挑着破绽掀起神魔大战，轩辕清大义灭亲，亲手了结了流砂。

    也有的版本说，流砂爱的是凌夜，只可惜凌夜毕竟是天族皇室血脉，从娘胎里带出的风流性情，他后来始乱终弃为了权利和私欲娶了药神，流砂因爱生恨，又得知自己是命定的鬼母，回去带领魔域进攻神族，依然是轩辕清大义灭亲，亲手了结了流砂。

    可以见得，无论何种版本，天帝的形象都不太好，但前者又好于后者，所以后面的版本就成了少数。

    无论这些传说几分真几分假，但可以确定的是，流砂她是命定的鬼母。

    其实她可以开先河，和神族联姻增进两族情谊，这样也许天下可以太平许久。

    可惜她没有，他们也没有，两族最后开战，死伤无数，战场方圆万里皆化为焦土，寸草不生。魔域也因此在这世上绝迹，所以就只剩下神、人、妖三界。

    其实还有一件大家都不知道的事，这成了几位幸存上神共同的秘密，鬼母并没有灰飞烟灭。

    流砂也许真是恨毒了天帝，她亲自分裂元神，并将自己三分之一的元神封住，以此为代价来诅咒天帝，将来他若有女儿定不能得其所爱，会尝尽情字的苦。

    她说，你一定不会有善终，自然会有你的至亲去替我杀了你，报今日之仇。

    话毕，她的元神顷刻间裂成三壁，一壁被天帝封在天庭，一壁被轩辕清封在轩辕山，还有一壁就是她自己所封，在幽冥司。

    所以她不是被轩辕清大义灭亲，亲手了结的，她是自己了结的，当年他们三者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而现存的两位当事人，对这件事都是讳莫如深缄口不提。

    流砂死前最后的诅咒让天帝日夜寝食难安，他提防着身边所有人，日渐憔悴，竟然已经有身归混沌之势。

    好在他娶了一位医术高强，性格宽和的天后，也就是药神，日日真心相伴并且以医药辅之，天帝才渐渐有好转之势，后来天帝的第一个儿子出生，那一刻天绽彩光数日不灭，昆仑山上的金丝凤齐齐飞来绕着天后寝宫飞了整整六十六日，众仙家均道这是数万年不见的祥瑞之兆，神族又将重回巅峰，天帝大赦天下当即就封了太子。

    太子的到来似乎彻底医好了天帝的心病，他渐渐淡忘了那些诅咒，大家渐渐淡忘那场大战，一切又归于平静。

    若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怕是再也难有人记起，当年魔域最后一届鬼母是死得何其悲壮，他也不会记起那些诅咒是何其狠毒。

    ·不详的帝姬

    这世间的江流湖海都源自昆仑山，昆仑山方八百里，高万仞，山有三级，下名樊桐，又称板桐，中间是阆风又称玄圃，最上一层名天庭，是为天帝之居。

    这神族统领三界，实行的是集权制，妖、人两族分别对各区域仙君负责，众仙君对众神负责，而众神的最终领导权又在天帝手里。

    不过也有些活得长的老神仙，他虽然名义上归天帝管，但是天帝其实也要给他几分薄面，使唤不了他，譬如住在昆仑山南身三百仞的从极渊的水神，还有轩辕山的轩辕上神，但这种神仙还是在极少数的，所以天帝还是相当威风的。

    天历二十二万六千七百二十八年，平静了许久的天庭突生异变，这异变把一直以来都十分威风的天帝也吓得不轻，此时身怀六甲的天后腹痛难忍似乎是要生了，也不知是这异象惊了天后腹中的仙胎，还是这胎儿本身就伴随着不详。

    大家都知道天后诞下太子时也颇为艰辛，但是太子出生之时伴随着罕见的祥瑞之兆，祥云环绕百凤齐飞绕着寝宫飞了整整六十六日。

    这一胎虽然艰辛远胜过诞太子，但是祥瑞征兆却不及其万分之一。

    若是她生得普通也罢了，平平安安一生也是福气，可是却伴随着极强的危险预警，整整四十九日天庭暗不见光，外面雷声轰动，天后更是疼的差点就撒手人寰，雷神也因此背了个锅，说是公然渎职罚俸一千年。

    这样的征兆大家只道是奇怪，明明为一母所出，差别却这样大，只有天帝独自坐在大殿里，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儿，反反复复地叹息。

    此时天帝仍然心存侥幸，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终究是不舍，于是召来预神星君，让他解释这天象是为何。

    星君支支吾吾半天才敢委婉地说这帝姬命格凶煞日后恐有大劫危至神族，唯有送至别处抚养，五千岁之前不能回九重天，也不能与至亲有任何交集，兴许能躲过此劫。

    天帝摇摇晃晃地坐在王座上，嘴里念叨着：“是她，是她，就是她。”

    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传人将女儿抱走，拜托轩辕上神抚养，只说是去修炼，到五千岁时再将她接回来。

    天后诞女时受尽了折磨，好不容易生下却被告知是不详之胎，还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送走了，此等刺激如何还能安好，从此一病不起。

    这一切都成为了九重天的秘密，唯一知情的星君也被迫立下毒誓：若有透露半个字，则魂体俱灭不得善终。

    奇怪的是，这身强体健的预神星君，几百年后，就因病仙逝了。

    天庭的众仙家起初猜测良多，但随着时间推移，大家连这传说中的帝姬是否真的存在都不能确认了。

    只是可怜天后思女心切却不得见，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天帝寻遍了三界名医皆无人能治。

    其实天后这不过是心病，她自己本就是药神若是实在的病又哪需他人来医治，天后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拖着这口气不过是想等那个劫难过去，见一见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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