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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血杀楼天涯分坛现任坛主，数十年来，莫百川从来没有这般惊讶过。
眼前这个少年让任百川五味杂陈。
任百川甚至怀疑自己放出血煞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经历过无数血腥场面，眼前的这种场面甚至不及自己以前造成的血腥场面的万一，但不知为何，任百川隐隐有一丝惊恐。
就像一头成年的狼看到一头幼小的老虎一般，虽然狼可以轻松撕碎幼虎，但灵魂中对于老虎的恐惧却一直萦绕在心头。
虽然惊恐但任百川却突然有一种很是骄傲的感觉，对于杀戮拥有着近乎变态的痴迷的任百川看向苏莫的眼光开始有些不一样。
不是俯视，亦不是仰视，而是一种欣赏的眼光。
这绝对是万中无一的极品天才，而且是杀戮的天才。而发觉这种天才任百川觉得即便是死于其手或许也是值得的吧。
杀伐果决，手法残忍，嗜血无情，而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这不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天才吗？
任百川的性格从来都是极简单的，要么杀要么留。
死死地咬着牙，任百川松开了自己紧握着的手，对杀戮的痴迷终于压制住了对于死亡的恐惧。
任百川释然地笑了，他知道自己有大半几率会死在以后成长起来的苏莫手上，就如同自己杀死了那个发觉自己的分坛坛主，但任百川愿意。
微微平复心情，任百川说道：“恭喜各位完成了最终的杀戮任务，你们的表现让我惊艳，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是我血杀楼的弟子。”
“三日后，你们将会被送往我血杀楼总坛，开始你们的修炼，完成你们的各种疯狂的想法。”
……
三日后，苏莫和小婉以及其他四名少年出现在长安城数十里外的某个森林中。
此时的少年们身穿着特制的黑袍。
而任百川以及一位随行弟子走在队伍的前面。
待到走得深了，任百川停下脚步，而后对着山林猛地吹了一记嘹亮的口哨。
“嘀——”一声极其诡异的鹰啼传来，响彻整个山林。
山林间大风骤起，一股强烈的妖气袭来。
赫然，远处一头巨鹰急速飞来，停在任百川不远处的空地上。
苏莫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巨鹰。
这是一头有着化灵巅峰修为的啼血巨鹰！身长十来米，翼长更是有数十米之长。
除开苏莫，其他所有少年都被这突然出现的妖兽惊得脸色大变，微微颤抖着。
而在巨鹰身上却跳下一个男子，颇为瘦弱，倒是气息却也在化灵八品的样子。
“坛主。”
来人走到任百川面前恭敬地行礼。
“好了，这次的养蛊试炼完成了，这是活下来的苗子，你送到总坛去吧。”任百川说道。
“是。”
“咦？坛主，这次这么少了四个？”来人问道。
“哦，这次出了点意外，到了总坛你记得上报，就说那个瘦弱少年是个不错的好苗子，值得培养。”
“是。”来人顿时好似明白了一般，看向唯一没有因为啼血巨鹰而慌乱的苏莫的眼神也微微变了一点。
能够得“笑面狐”任百川的称赞，眼前的瘦弱少年绝对有什么惊人之处吧。
“去吧。”任百川道。
于是，男子走到少年面前，看着少年们一脸惊慌的样子，不屑地一笑，说道：“小崽子们，跟上来。”
说着男子便独自走上前，来到巨鹰身边。
只是没有少年敢动，一头如此巨大的妖兽站在前面，那是一种何等的压力，而看着那巨鹰仿佛没有情感的眼睛，看向自己如同看待一团移动的肉食一般。
而苏莫却没有丝毫慌乱，放在以前，即便再大的妖兽苏莫都见过，何况一区区化灵妖兽，想太上剑宫的宗门坐骑都是身长千米的大妖，实力更是可以横扫整个大唐王朝。
见无人敢上，男子倒是有些恼怒，大声呵斥：“不上来就给我滚回去。”
见到男子发怒，少年们倒是骚动起来。
片刻，阴冷少年排众而出，强装镇定走上前去，见有人带头，其余少年这才大着胆子走上起来。
小婉抓着苏莫的手臂，也跟着走上来。
但是少年们畏首畏尾的样子实在是让男子烦闷，不耐烦地上前，双手抓着两名少年朝着啼血巨鹰背上扔去。
“啊——”
一阵惨叫过后，所有少年都被扔上巨鹰背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就连苏莫和小婉也不例外，倒是让苏莫一阵无语。
而后男子便朝着任百川行了一礼，道：“坛主，属下去了。”
说着，男子跳上巨鹰，大叫一声：“阿音，我们走。”
啼血巨鹰嘶鸣一声，嘹亮的鹰啼响彻山林，巨大的翅膀就如那垂天之云轻轻一抖，啼血巨鹰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远方。
留下莫百川带着某种期冀的眼神古怪地看着巨鹰离去，久久呆立。
或许不久，我的命便没了吧。
此话不表，到说众少年在那啼血巨鹰展开急速之时，一个个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死死绷着脸，不敢看下方。
都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连人都杀得，却在高空飞行中展现了少年最稚嫩的那一面。想那少年们在地上生活了十多年，何时经历过飞行的颠簸。
何况啼血巨鹰在大型低阶妖兽中速度极快，所以一般来说都是宗门饲养飞行妖兽的不二之选，所以一众少年何时见识过这种速度。
甚至有不堪者大口呕吐出来，就差把昨夜的饭给吐出来，好在巨鹰速度奇快，鹰背上地方倒是大些，瞬间便把那恶心之物摔得老远，不至于粘在他人身上。
小婉是这些人中唯一的女孩子，也是最惊慌的，虽然不至于呕吐，可也紧闭着眼，不敢睁开。
苏莫发现后，顿时笑了，出声：“小婉，睁开眼睛吧，你看那。”
听到苏莫说话，小婉这才努力睁开眼睛，双腿打着颤，看向苏莫指向的方向。
“那是，长安城！”
小婉颤声惊喜地说道。
“对啊。”
“好奇妙啊，现在的长安城好小啊，原来长安城从天上看是这样子啊。”
小婉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笑了起来。
从空中往下看，就可以看到原本宏大的长安城此时已经变得极小，就连金碧辉煌，巍峨宏伟的长乐宫都失去了原本的风采。
在以前，小婉从来就没有看到过长乐宫，现在去在天上俯视着原本庄严的长乐宫。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当原本的命运发生改变，或许原本那个注定一辈子平凡到老的孩子即将如那彗星一般崛起，成就不一样的传说。
“小婉，你知道吗？当你踏上修炼的路的时候，一路虽然有不少困难坎坷却又有原本你一辈子都看不见的风景，不要闭着眼，仔细的看吧，这是很美的景色。”苏莫颇有些感慨，幽幽地说道。
“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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