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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问一下，肾病科的李丽华的住院费还有多少余额？”
“稍等，我查一下。”
“好。”
“肾病科的李丽华，还剩下1300元，要不要再续交？”
“哦，等一下，我一会儿过来交。”
白落落慌忙的离开了交费处，她到哪里去筹钱？
奶奶的病如此严重，三天就要透析一次，就算有低保等保障，这点前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她该怎么办？
十一岁那年，爸爸被合作伙伴欺骗，公司没有流动资金，一下子就宣告破产了，爸爸一时想不开就走上了绝路。
妈妈和爸爸恩爱了一辈子，受不了刺激，一年以后也撒手人寰了。十一岁起，她就和奶奶相依为命了。
这些年，为了让她过的好一点，受到良好的教育，奶奶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也可能是过度劳累、饮食不规律导致了奶奶病的如此严重。
一检查出来就已经是肾病综合症了，只能靠透析维持生命。
怎么不多等等呢？还有半年她就毕业了，就能多挣点钱了，奶奶就能多陪陪自己了。她无助的在医院的长廊上哭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哭着哭着，这几天的遭遇又浮现在眼前。
“阿姨，我奶奶病的很严重，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啊，落落，你还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情况，哪有什么钱借给你啊？”
是啊，当然知道是什么家境。不就是有两栋楼，外带一家超市罢了。
“三婶，奶奶病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一有钱就还给你。”落落无奈，只得打电话给这个远亲。
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家回答的还是听委婉的。
“落落啊，我家最近的生意不太好，手里也没什么闲钱，我给你问问其他人，筹到了我再给你打电话。”电话就这样无情的挂断了。
落落知道，不会有人借钱给她的，从她家败落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真相，可她偏不信邪非要碰一鼻子灰。
他不再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打了也只是徒增伤悲。
她于是想到去公司面试看看，还真有两家公司相中了她。但工资太少，而且她根本没有预支工资的资格。
想想这样就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奶奶，而且自己晚上的兼职也去不了了，比较下来，就不了了之了。
好在自己还有这份兼职，一做就是三年半，要不自己早饿死街头了。
“对了，要不去找找芳姐，或许她又办法也说不定呢。”
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白落落擦干眼泪，又去洗手间简单地洗了一把脸，整理了一下情绪，走进奶奶的病房。
“奶奶，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了，落落，奶奶不想吃什么。一会儿等医生护士下班了，咱们就偷偷做点饭蒸点菜吃就好了。”
“总这么吃不好，多吃点好的病才好的快。”看来自己不在的时候奶奶经常这么吃饭。
“奶奶真不想吃什么，外边的菜多贵啊，咱们自己做既便宜又爽口。”
“那行，奶奶，我去买条鱼，一会儿咱们蒸来吃。”
“落落……”李丽华还想说些什么，但白落落已经冲出了病房。
事实是，白落落在病房里再也呆不下去了，白落落边哭边向医院外跑。
“白落落，你太没用了，要不然奶奶也不用连饭钱都要省。”
“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走得那么早？没有一个人帮我，我好累。”
白落落哭得肝肠寸断，但当再次出现在病房时脸上却像一朵花在绽放。
“奶奶，我买了两条鱼，我给你蒸了吃。”
两人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要看着差不多六点半了，白落落赶紧收拾收拾离开了医院，直奔糖果娱乐会所，她一直打工的地方。
她从大一就开始在这里打工，尽管这里环境复杂，但是却很赚钱，时间也自由。
‘只要自己能保持在恶浊的环境中涓涓流淌不就好了’，这个理由一直支撑着她工作到现在。
尽管有时也会遇到纠缠的客人，但是芳姐都帮她化解了。
所以，以前不耽误学习，现在不耽误照顾奶奶，还有贵人相助，她没理由不呆在这。
就算名声不好，她也甘愿，只要不告诉奶奶就好了，她的确是这么干的，奶奶一直以为她在饭馆帮佣。
“小美，我来了，你怎么这么早？”
“我这不是等你呢吗？”
“等我？等我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呵呵，我今天发工资，喏，这些给你。”她拿出一半钱塞给白落落。
“不要，小美，你也不宽绰。”
“拿着吧，奶奶看病需要钱。”
白落落默默接过钱，心中五味杂陈，“谢谢你，小美，我先去找芳姐。”
“你跟我客气什么，去吧。”
小美是白落落的学姐，学的是影视表演专业，刚刚毕业一年，但是性格过于耿直一直也没有合适的机会，所以就在酒吧当起了驻唱歌手，偶尔也跑跑龙套，她就是大家眼中的娱乐圈十八线女艺人。
两人相识半年多，一见如故，对彼此十分亲厚。
白落落把钱放进包包，赶紧换上制服，先去找了一趟芳姐。
“芳姐，我家里有点事，急需用钱，我能不能预支一点工资。”
“当然可以，我也听小美说了你的情况，以后怎么办呢？”
“以后……以后我还没想。”
“落落，芳姐这里有份工作，给的佣金很高，但就是牺牲太大。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芳姐不知道该不该说？”
“芳姐，你说。”落落已经走投无路了，就行芳姐说的，现在借支能把眼前的难关过了，可是以后呢？白落落都不敢想！
“就是有个富家太太需要一个代孕的，签了合同就给20万，生下男孩再给50万，生下女孩再给20万。”
白落落脸唰一下就红了，她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工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当然，不用做那种事的，就直接去医院做试管婴儿就行。”
听到这，白落落心里稍微舒服了点，但还是感到抗拒。
“你想想，这几天给我回话就行。”
“嗯，芳姐，我先去工作了。”
“好，去吧。”
白落落整晚都魂不守舍，连连出错，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抉择。
三天后，早晨，医院就开始催款，白落落一咬牙打电话给芳姐，答应了。然后她头一次白天走进了糖果娱乐会所。
包房里坐着一个不到三十岁，一身华贵的少妇，笑眯眯的请她坐，“白小姐是吧，看着比照片还漂亮。这是合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你就签一下。”
白落落脸涨得通红，认真看起了协议，心一横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答应给你的二十万，明天我们就去医院，到时我会再联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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