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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重生女配逆袭之孤女皇后 > 20181010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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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是楚昭华不动了。

    姬慕云拉了她一下,见她依然不动,压低声音道:“我的病,连那些药石圣手都没办法医治,就凭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办法?现在这么说,不过是画个饼给你看罢了。”

    楚昭华却不觉得她只是画了个饼给她瞧。她在石室里第一次见到楚宁襄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没有起多少警惕之心,而楚宁襄在被包围的时候肯让她丢下她先走,论心地,她可比太子楚云侑纯良多了。

    “表姐,我是真的有办法,我曾经读过医术,这位公子的症状想来是一门奇特的功法所致。”

    姬慕云见楚昭华不肯挪步,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感动,既气她不肯听他的还要再往坑里跳,又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的怪病想办法,当下冷笑道:“就算你知道和功法有关又如何,这种消息存了心想要打听,也未必打听不到。”

    楚宁襄挣扎着下了地,由太子扶住慢慢、慢慢地走近过来,好几次都差点脚下一软摔倒,她神情诚恳,柔声道:“你的手上并没有那种鱼鳞状的龟裂痕迹,应当是因为表姐的血滴在你手上过吧。最开始,是有些用处,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就会失效,因为表姐身上的本命蛊并非天生适合解毒,我的才是。你身上那种寒毒,唯有用烈焰石催化的本命蛊才能解开。”

    她虽然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可凭着一个细节,就能推算出来,说得八九不离十。楚昭华暗暗道,宁南郡主做梦都想当女皇,哪怕当不了女皇也想当皇后,将来好有垂帘听政的机会,可她的妹妹宁襄郡主,也是个聪明人。

    “既然如此,我们就跟你走一趟。”楚昭华捏了一下姬慕云的手,踏前几步,“你现在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

    “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在离南悦城东面有一个属于玄衣教的暗所,我们就去那边。”

    “等一下,”姬慕云还是不动,轻声道,“你又怎么知道等到了玄衣教的地盘,她还会信守承诺?”

    楚昭华也想过如果她只是利用她来护送她回到玄衣教的地盘,她就白忙一场了。可是转念一想,她今日大闹南悦城,又跟瑞王起了冲突,恐怕已经在通缉榜上名列三甲,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好像也只能和那些蛊师扎堆了。这个结果,看来和楚云侑所算计的一分不差啊。

    楚昭华似笑非笑地瞥了太子一眼,又用极低的声音对姬慕云道:“其实,我在南诏也要被通缉了。”

    姬慕云一怔,又是想笑,又觉得无奈,这惹是生非的能力,她楚昭华若称第二,何人敢称第一?他想起他们从相识到这之后的种种,每一回他都快忘记她这个人了,她就会突然出现,满身麻烦,就算她不去找麻烦,那些麻烦也会自动来找她。

    楚昭华肯承诺护送宁襄郡主,那么她应当就能安全达到目的地了。她正要把人重新背上,一转头看见楚云侑依然站在边上,挑眉道:“太子殿下还不赶紧回去吗?”

    楚云侑知道她肯定会对自己没好气,说来也奇怪,他竟并不觉得生气,只是好脾气地笑道:“我陪你们一起去。”

    楚昭华点点头,把人交给太子:“你的人,当然是你自己背了。”

    楚云侑看了看楚昭华,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让她背着宁襄,好像是太过分了,而让姬慕云背,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他也放心不下,看来看去,似乎还真的只有他来背,他苦笑着接过人,背在背上。

    楚宁襄十分过意不去:“劳烦太子殿下了。”

    楚昭华和姬慕云按照楚宁襄指的路线,走在前面开道,那些弯弯扭扭又凹凸不平的山路对她来说,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再是难走的地方,她都像走平路一样过去了。这却苦了楚云侑,楚宁襄虽然骨瘦如柴,可骨架也是有分量的,到了后来他累得气喘吁吁,就算拼命追赶,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楚昭华走了一段路,感觉到后面的人离得太远了,抱着臂转身等他们跟上来,夜色下,她红唇微弯,却没有从嘴里吐出什么嘲讽的言辞。

    等楚云侑跟上来了,她又继续往前走,到后来他已经满身是汗,腿脚发软,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瞟过一眼,既不说帮忙,也不嘲笑他。

    “表姐……”楚云侑有些支撑不住了,“可以先休息一下吗?”

    楚昭华只是看着他,隔了好久才幽幽道:“赶夜路本来就危险,很容易碰上山间野兽,南诏的山里瘴气也盛,你觉得可以停下来休息吗?”

    楚云侑那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了,只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皇姐。”

    楚昭华呵得笑了一声,连皇姐都叫上了,这个时候才拉关系难道就不嫌太晚了:“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我就答应停下来休息。”

    楚宁襄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去。

    楚云侑和煦地微笑:“但凭皇姐吩咐。”

    “你不是储君吗,那就帮我把西唐的楚王李毓弄来给我。”她满意地看着楚云侑脸上的笑容撑不住了,他诡计多端,哪怕让他去摘天上的月亮星星,他恐怕都有办法混过去,可是唯独这个是混不过去的。

    “我不准。”

    楚昭华转过头,朝着那个说不准的人影看过去,姬慕云沉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准。”顿了顿,方才觉得这句话说得有多突兀和尴尬,又补上一句:“他根本配不上你。”

    楚昭华楞了一下,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姬慕云心里的地位提升得这么快,竟然已经变成连李毓这等人物都配不上她了。“办不到是吧?”楚昭华支着腮,拿眼角瞟他,“办不到,就只好继续赶路了,看你年纪轻轻,怎么身体这样差。”

    楚云侑无话可说,却见楚昭华弯直接把楚宁襄背在身上,一声不吭地走到前面去了。他看着她的背影,低下头默默地笑,那笑容并不像贴在脸上的面具一样的笑。

    等到天色微亮,他们终于走到玄衣教的暗所。当初建立玄衣教的第一任国师,定然是个极为不寻常的人物。他把最后一步退路建在了一个小镇上,那个小镇正通往南诏都城南悦的必经关卡之一。不论商人,还是军队,但凡经过这里都会停下来休息和补充食物清水。

    这也间接形成了此处成为一个传递消息的关键据点。

    所谓大隐隐于市,说得就是这个。

    他们先找了家小饭铺,走下来填饱肚子,这样走了一晚上,就算是楚昭华都觉得十分疲惫了。这小饭铺的饭菜都是家常菜,看上去有些过于简陋,可人一旦饿了,就算简单的菜肴也像是山珍海味。

    楚宁襄已经很久没进食,几乎是一点都不顾身份地狼吞虎咽。楚昭华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和细瘦的手腕,都觉得她可怜,盛了碗鸡汤给她,轻声道:“你很久没进食的话,其实并不适合一下子吃太多,先喝碗汤暖暖身子。”

    楚云侑沉着脸:“我没想到瑞王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楚昭华没接话,这个话题太尖锐敏感,她的母亲在她很小时候就过世了,父亲是谁她都不能完全确定,毕竟裴珩从来没有承认过她,可是说到底,她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并没有相处过,她既不期待也从来没有希望对方会如何待她;姬慕云则是与己无关的事,根本不关心。

    楚宁襄吃着吃着,眼眶红了红,又把眼泪憋回去,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楚昭华最看不得别人掉泪,只好尴尬地没话找话:“宁南郡主……定亲了吗?”问完之后,她又觉得这个话题并不比上一个好到哪里去,宁南郡主不就是楚宁襄的亲姐姐吗,一个被捧在手心里,一个却要受这种苦。

    “宁南受宠得很,怎么会这么早就许了人家。原本她应当去西唐和亲的,只是目前我们和西唐关系紧张,和亲的事自然不了了之,退一步来说,就算我们和西唐相安无事,父皇一直都很宠宁南,恐怕不会让她去和亲。”

    “我在西唐见过定南夫人。”

    “嗯,论起辈分关系,定南夫人还是你的姑妈。”

    楚昭华回想起定南夫人看见她就像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笑道:“她跟我娘关系很差吧?”

    “的确不太好。”楚云侑顿了顿,又道,“其实长乐长公主本来是要嫁给我父皇的,结果她逃婚了,父皇大怒,直接把长公主从族谱里除名了,开头几年,他根本听不得长公主的名字,也没有人敢提起。”

    “……这算是近亲通婚吧?”

    “南诏本来就可以近亲通婚,”楚云侑笑如春风,“比如你和我,我们也是可以成亲的。”

    姬慕云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楚昭华道:“不必了,我这人又粗鲁又不懂规矩,可配不上尊贵的太子殿下。”

    姬慕云的表情松了松,没说话。

    “长乐长公主是我之前那任的圣女,按照辈分来算,我该叫姑母。她的本命蛊一定是传给了你,我隐约可以感觉到你的本命蛊。”楚宁襄放下筷子,“她的本命蛊具有很大的攻击性,不知道她有没有教过你克制蛊虫的办法,稍有差池,被反噬会很危险。”

    楚昭华从来都没学过怎么克制驱使蛊虫,从前练功的时候偶尔也觉得感觉蛊虫蠢蠢欲动,就直接用内功压制住了,大多时候它连一点声息都没有,尤其是近几年,她几乎都快把它忘记了。

    “如果你不嫌弃,”楚宁襄用格外清澄的眼神看着她,“我会把我会的都教给你。”

    楚昭华嗯了一声,含糊地说了声好。她忽然不敢同那样澄净的目光相对,总觉得……自惭形秽。若是她被自己的亲姐姐关在暗无天日的石室里,她会变成什么样?她一定会发疯,然后疯狂地报复,绝对不可能还有这样干净的眼神。

    而又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一直觉得,权力或是武力都是最重要的,如果不能拥有强大的实力碾压对方,就不要怪别人反过来你碾压你。可就在这一个瞬间,楚宁襄孱弱无力又未尝不是另一种强大坚定。玄衣教的暗所是设立在镇上一家南北杂货铺里。用过饭,再稍微休息,楚宁襄不肯再让人背,自己强撑着下地走路。她被囚禁在石室里,三天才能有一点食物和清水,为了节省力气,她已经很久没有用自己的双腿走路了。长久下来,她就和那些双腿残疾的人一样,腿上的肌肉开始萎缩,连走路姿势都是生硬别扭的。

    她吃力地走进那家杂货铺,杂货铺里的伙计正忙着清点货物,掌柜则靠在台子上打盹。她抬手在台子上一短两长地敲击着,停顿片刻,又重复了一遍,那掌柜终于掀起眼皮,看着她问道:“客官是要买什么货物?我这里南北货物都齐全,就是不齐全,也有法子给您弄来。”

    楚宁襄压低声音道:“我独爱养花,西面的千绡花,北面的九雪塔,南面的绯爪芙蓉,这些都有吗?”

    掌柜道:“暂时没有。不如客官下月再来,定会备足。”

    楚宁襄又道:“下个月太久,是否可快些?”

    “快些那价格可就高了,得要这个数。”掌柜抬起手,伸出一个手掌来。

    “我现在就需要。”她又轻轻叩了叩桌子,和之前的节奏又不一样,变成了两短一长。

    掌柜这才仔细看了看他们,点点头:“也罢,那就跟我来。”

    他们跟着杂货铺的掌柜走到铺子后面,掌柜把那一堆摊在角落的杂货搬开,露出了一个地道口。楚宁襄只是点点头,也不多说话,就踏进地道。她刚进地道,就靠在墙边喘气,虽然只是一会儿,但也流了满头的汗。

    太子楚云侑是第二个下去地道的,见他下去了,楚昭华才跟着下去。虽然她知道他们现在对她应当已经没有敌意,毕竟像她这样不论和哪一方势力都毫无纠葛又有足够武力的人,是非常好的拉拢对象,但她并不信任他们。

    “我怀疑玄衣教内有父皇安插在里面的奸细。等下到了玄衣教的地盘上,我依然还是被你们挟持过来的人质。”楚云侑在漆黑的过道中站定,又伸出自己的双手,手腕并拢,“把我绑起来罢。”

    楚宁襄沉默着,也不想去绑太子,这本来就是十分尴尬的事情,太子依然是太子,是一国储君,是将来站在南诏最高处的人,哪怕今日他是站在他们这边,谁又能想到将来会怎么样?

    楚云侑在一片漆黑中了然地笑笑,他猜到楚宁襄在想什么,虽然她的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但是他还是能够一眼看透,这还真是无趣至极,他意味深长地转向了楚昭华,轻声道:“昭华表姐,劳驾。”

    楚昭华一撇嘴角,她的确是没把楚云侑当回事,太子的身份又如何,哪怕他明天就是南诏新君,对她来说也没有区别,她可不是仰仗他的鼻息过活。她简洁地开口:“不麻烦,举手之劳而已。”然后把身上准备的一截铁爪给拆了,只剩下麻绳,把太子绑得结结实实,就算有人想要帮他解开,都要费上好大的劲儿。

    楚云侑吃痛地轻哼一声,趁着她在缠绕绳子的时候,低头在她耳边说:“轻点,我会觉得疼。”

    丝丝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中,她正飞快打结的动作变慢了一些,手上的力道却没减轻半分,甚至还故意把两股绳子用力一勒,楚云侑又忍不住痛哼一声。楚昭华抬起头,这才发觉他们已经离得太近了,她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漆黑深沉的眸子,轻轻勾起了嘴角:“痛吗?那就对了,这才像是真的被挟持了。”

    她绑好了人,拍拍他的后背,揶揄:“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小心看路。”

    楚云侑喃喃自语了一句什么,竟听话地走在最前面。

    这条漆黑走道特别的长,足足走了三炷香时间,却还没看到一丝光亮。刚开始,还能勉强判断这条走道是往南的,后来转了好几回方向,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楚云侑被缚住双臂,还要维持平衡,实在有些困难,很快就汗流浃背。

    终于,在楚昭华背着楚宁襄都走得有些累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点亮光。很快,那处亮光越来越大,出口正是一处大宅的花园。

    楚昭华走出地道的第一时间,就先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再估摸了下现在的时辰,差不多知道这处宅子是在镇上的哪里了。

    她把背上的人放下,楚宁襄递了一块帕子给她,微笑道:“擦擦汗。”

    楚昭华看了她一眼,把手帕接在手里,没有动,但她也不在意,又转身去看楚云侑,楚云侑早就满身是汗,连原本苍白的脸色都浮上了一层薄晕:“口渴了吧,我去找人倒水来。”

    楚云侑还没开口,就见楚昭华两步踏到他面前,抬起两根手指托起他的下巴:“你口渴?”

    这不是明知故问?

    楚云侑在心里抱怨了几句,她这样托着他下巴的姿势,实在太轻佻粗鲁了。

    “口渴就对了,那就一直渴着吧。人质就该有人质的样,不是吗?”楚昭华话音刚落,就有道有点苍老粗粝的声音响起:“宁襄,你回来了?”

    楚宁襄看见不远处的黑衣老人,笑道:“是啊,白伯伯,我回来了,大家都可还好?”

    黑衣老人已过了知天命的年岁,一双鹰目尖锐有神,在扫过楚昭华时微微一顿,最后定在了太子楚云侑身上:“这是……太子殿下?”

    楚云侑低垂着头沉默。

    楚宁襄道:“是。其实我这次能回来多亏了这位楚姑娘,是她把我救出来,还护送我到这里。当时情况紧急,只好出此下策挟持了太子殿下为人质。”

    那姓白的黑衣老人再次把目光放在楚昭华身上,他的眼神如刀,一寸寸凌迟着她周身。楚昭华落落大方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审视打量,甚至还毫不退却地看了回去,这样对视了片刻,她似乎终于开始感觉到有点不自然,抱着手臂,眼睛里带着挑衅。

    那姓白的黑衣老人点点头:“鄙人就是玄衣教长老白启,多谢你护送我教圣女平安归来。我看各位周转奔波,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先去厢房休息片刻。”白启积威已久,楚宁襄对他既尊重又畏惧,低声应是:“我先带他们去东厢。”

    “就让阮绡带路,你先随我来。各位,先失陪。”

    恐怕是要把楚宁襄叫去仔细盘问他们的底细。楚昭华佯装不知,依旧是一副嚣张挑衅却隐约露怯的模样。每当她做出这个样子的时候,几乎都不会有人怀疑她在伪装,有时候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长了一张天生草包又不自知的面孔。不然怎么她装柔弱,装可怜,都不如装成个毫无城府的草包来得有用?

    那个叫阮绡的女子款款而来,身姿婀娜,五官精致美丽,只是皮肤微黑,却又有一番异域风情,她微笑着同楚昭华点头,算是打招呼,连瞟都懒得瞟姬慕云一眼,却长久地把目光放在了楚云侑身上,轻轻地笑了一声,笑声动人:“这不是太子殿下吗,许久不见,还是这么俊俏。”

    楚云侑虽然在楚昭华身上吃了好几个闷亏,可他们到底是血脉相连,加上他先前利用过她莫名有愧,他其实也并没有觉得她有所僭越,可是阮绡却不同,他当即便沉下了脸,并未接话。

    阮绡见他不理睬自己,也不生气,又绕到他面前,伸手撩了一下他的下巴:“我说你长得好看呢,又不是说你坏话,你生什么气呢?”

    楚云侑面沉如水,叱道:“放肆。”

    “太子殿下果真有先见之明,虽然我现在还没怎么样,不过也的确是很想对你……真正的‘放肆’一番。”她款款地绕着太子身边走了几步,“长得好看的人,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舒畅。虽然我更喜欢漂亮的少年,不过偶尔换换也不错。我先送贵客去厢房,然后就来陪伴太子殿下。”她拍了拍手,自有两个穿着轻薄春衫的少年过来,把楚云侑带走了。

    楚昭华盯着那两个春衫清秀的少年看了好一会儿,乍一眼看去,她都还以为是两个含羞带怯的少女,但平板的胸部和凸出的喉结还是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姬慕云在毁容之前拥有一副雌雄莫辨的美貌,再是缱绻多情,也有属于男子的英气,她还不至于会弄错。而眼前这两位——她瞟了阮绡一眼,这口味还真是奇特。

    阮绡自然感觉到她的视线,微笑着问:“怎么,你喜欢?”

    楚昭华绝对是不喜欢的,但她也不会直接说出口,而是带着绝对的真诚敷衍道:“你的人……还不错。”

    “既然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这样的孩子,我那边多得是。”

    楚昭华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笑道:“不了,我马上就会离开这里,多带人出门总是不方便。”她同情地转向了楚云侑,可见他落到阮绡手中,多半是要被她当成玩物的,但愿他不会因此产生什么阴影就好。

    楚云侑也看着她,但很快被那两个少年催促着快走,他才低着头往前走去。

    阮绡把他们送到了厢房的院子外面,就告辞了。

    “担心了?”姬慕云等到阮绡走得足够远,远到不可能听见他们说话的时候,才慢悠悠地问。

    楚昭华自然懂得他在说谁,边走边说:“与其说关心,倒不如说幸灾乐祸。算计人者恒被算计之,古人诚不我欺也。”

    “我倒不知道除了你还会有人说过这句话。”姬慕云嘴角微挑,似乎心情很好,“我发觉你很爱伪装,尤其是伪装成冲动跋扈的草包,就像真的一样,至少比你装扮家道中落的文弱女子要像多了。”

    楚昭华嘴角抽了抽,一点都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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